「怎麼樣才可以和人好好的相處?」
英抬起頭來,一臉困惑地望著眼前含著咖啡杯外緣眼神飄移的金木,手機簡訊上說著想見一面談些事情,本以為又是關於CCG那些麻煩事,結果只是單純的商量煩惱。
「正確地來說,我是想問要怎麼樣才能和本來討厭自己的人好好相處……」
「等等等等,等等喔,金木,」英用力地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後身體向前傾直直瞪著金木的臉,「你知道我為了不讓那些跟蹤我的傢伙發現我和你出來費了多少心思嗎?手機也是啊,匿名換了好幾個就是不想你再被搜查官抓到,上次你被有馬那傢伙整得有夠慘的吧?」
「嗯,謝啦,英。」
「——結果找我出來就只是戀愛商談喔?和小堇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和堇香沒有什麼關係啦……」臉上浮現一點微紅,談到堇香時還會露出一點不知所措的表情,這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
「嗯…好吧,為了以防萬一我先問一下,」英重新恢復正經的聲音,「對象是人類嗎?」
金木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是人類。」
「難、難道、難道你是想要接近以後吃掉嗎,這個我可不想知道喔?!」
「太大聲了,英。」金木看著故意開他玩笑的英忍不住制止他誇張的行為,但是他沉默著想了一會兒後,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目前沒這麼預定,不過,說不定心血來潮會想吃掉就是了。」
英望著金木的表情,現在的金木雖然和他所認識的那個最好的友人有些不同,可是他依然喜歡金木那種內斂的個性,以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性格還是溫柔的地方。
他明白的,即使抵抗不了喰種的本能,金木還是在努力著維持平衡。
「討厭自己的人啊,偏偏還是人類,那麼他也知道你是喰種?」英咬起吸管,手突然指向金木的臉,「那可不容易啊,畢竟要和隨時可能會吃掉自己的傢伙相處,這可很需要勇氣的,就像是和飢餓的老虎生活在一起——」
「要說飢餓是很餓沒錯,那麼英你現在不會覺得害怕嗎?」
「哈哈,誰叫我們從以前就是最好的朋友嘛!被吃了也沒辦法啊!我只好成為金木的養分了!!」
金木聽到這毫不在意的玩笑話忍不住笑起來,看著英燦爛的笑容和那好像什麼都無所謂完全接納他的模樣,心情就會感到溫暖,被理解然後被接受,這是一件多麼幸福又奢侈的事情,所以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想要失去這樣子的存在。
「啊,但是戀愛中的金木很好玩啊,讓我想起之前那個可愛的女孩,」金木知道他指的是利世,那時他們也是在咖啡廳中討論著怎麼樣才可以把對方約出去,不知不覺時間過了那麼久,發生了太多事情,「吶吶,金木,你本來不就是人類嗎?幹嘛來問我怎麼和人類好好相處啊?」
「當喰種的時間太長了,有點…嗯……」金木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臉上微微泛紅,「似乎是太習慣用對待喰種的方法去對待別人了,最近想想這樣似乎不太好,雖然對方也不是那麼柔弱的人類,可是還是稍微想要正常一點相處——不想一開始就吃掉呢。」
「不不不,那種想法從一開始就很奇怪吧,一般來說不都是先牽手接吻什麼的。」英不禁吐槽,身為好友的他不會不知道金木所謂『吃掉』的意思,金木現在說話的方式也變得很直接了,「說起來和月山先生相處得還不錯不是嗎?」
「啊啊,是啊,和以前一樣。」
「那怎麼另覓新歡啊?」英皺眉頭,「這樣月山先生不是很可憐嗎?」
雖然英也不是覺得那個男人有多正經就是了,不如說感覺是個挺麻煩的人。
「沒關係,反正月山先生也離不開我,只要是我說的話那個人什麼都會聽的。」
輕輕勾起一抹笑,屬於自己的東西他當然不打算讓給別人,他也有那個自信讓對方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要說的話這當然是愛情的一種,他可是深深愛著月山的,也愛著因為自己做的很多事情而經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月山。
「你學壞了…」英感傷的哀號,「就算月山先生不會離開你,難道不會忌妒嗎?」
「那,感覺也很不錯啊,看他忌妒的樣子我覺得很可愛。」
看著掛上一抹艷麗笑容的金木,英只能無奈地苦笑。
喰種的生活他並不全部了解,聽到的只有在CCG中搜查官跟他說的那些還有就是從金木那裏聽來的,狂暴而且圍繞著力量與啃食他人的生活,絕對稱不上平靜,在人類間還必須躲躲藏藏的生活,所以喰種才會對人的情感如此無法理解,不懂得本能以外的相處方式。
「不過啊,金木,」英呼喚他的名字,金木抬起頭來對上那雙溫和的眼,「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說哪個人類,但與其說是想要和對方相戀,你想問的應該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他們理解你吧?不是希望他接納所有的喰種,而是接納你。」英的身體前後搖搖晃晃把椅子弄得嘎嘎作響,然後看向天花板,這些都是他自己思考猜測的,但他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因為你只有喰種是不足夠的,人類也很重要,希望有人類可以了解你,然後甚至可以愛你,不是這樣嗎?」
「英你是人類啊,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人類朋友,也是唯一知道我是喰種後還能接納我的人類。」
「嗯,謝謝啊。」聽金木這樣說,英笑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是金木最好的人類朋友。
但是從一開始就被納入同伴範圍的自己是無法看見金木另外一面的,殘酷、暴力而且嗜血的那一面,所以金木永遠也不會在他面前露出最寂寞痛苦的那部分,有些事情是只有他不能夠知道的事情,因為金木不希望他知道——他也會永遠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他希望金木可以快樂,因為他們是朋友。
「那麼,見完我後要去見那個人類嗎?」
「嗯?」金木喝完了杯中的咖啡,然後低下頭盯著杯底,「是啊,雖然在那之前可能要先處理一些麻煩的事情就是了。」
若有所思的他想起了上次擁抱的事情。
月山那自以為隱藏得完美無缺的殺意,像是針刺般的透過擁抱的肢體傳遞過來,只因為他叫了不對的名字,知道那個男人為自己忌妒不已,心情竟會如此愉悅。
從今早上開始月山就怪怪的,然後一個人獨自出外去了。
金木最近沉迷於自己設下的小小陷阱,喜歡把毒液注入獵物的腦中最後啃食殆盡的感覺,以殘暴凶狠的方式捕食獵物——沒錯,就像『蜈蚣』那樣。
亞門鋼太郎,他從過去到現在殺了很多喰種,對他們從來也不曾懼怕過,要說懼怕的倒不如說因為自己不夠強大而無法保護同伴。他要把喰種殺光,保護人類,讓這個世界恢復原本應該有的正常模樣,所以他面對喰種的時候只有徹底擊敗他們的想法。
過去對他抱有敵意的喰種通常都是由自己先接近他們後才開始戰鬥的,畢竟只有很少數的喰種會主動攻擊喰種搜查官,如果他們還希望安然地生活在人類世界中就不能夠這麼做。
少數站出來挑戰搜查官的喰種,令亞門特別印象深刻的除了『兔子』之外,就是『眼罩』了。
可是,如今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而且還是他們搜索行蹤多年,一直隱藏得相當聰明的喰種——『美食家』。
不同於見到眼罩時的感受,幾乎是反射性地進入了戰鬥狀態,毫無猶豫的開始發動攻擊,亞門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內心的不平衡,幾乎是偏心的不願意傷害金木研那個男人,否則面對喰種如此殘酷的自己又怎麼可能親吻他,至今還能回想起和金木的吻,讓他心神不寧。
「Haïssable(可憎的),白鳩,一聞到你身上的那種味道我就連把你當作食物的胃口都沒有。」月山的赫子在一次攻擊後收回手上,他的雙眼裏頭充滿了狂怒,「你的身上沾染了金木的味道,區區的人類,竟然敢隨便的碰他——」
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另一波的攻擊,他快速的往亞門的方向衝,亞門舞動手邊裝置好的庫因克抵擋,他想將眼前的美食家給徹底擊敗的,以他現在的力量曾經可以跟金木打成平手,只要沒有任何意外或大意,肯定可以擊敗美食家吧。
但是,卻聽見了他口中喊出了金木的名字,那一瞬間亞門的動作停頓了幾秒。
一陣重擊直直地從他腹部傳達到身體深處。
他整個人往後撞上牆壁,而速度相較人類更為快速的喰種沒有停擺的馬上來到眼前,一瞬間的大意就會致命,這是戰鬥中真戶先生好幾次告訴他的,正因為人類的身體比喰種更弱小,所以才需要用其他手段來彌補,到了這一步肯定不會安然無恙了。
接下來是一陣殘忍的攻擊,亞門光是抵擋就費盡了心思。
「你認識…金木研嗎?」
在連續不斷的攻擊終於告一段落時,亞門身上『新』的甲赫竟也因承受不住攻擊而開始剝落,他大口喘著氣望向眼前極度憤怒的喰種,不是出於食欲也不是出於對搜查官的憎惡,而是更為單純的情感,單純的忌妒,那令一直以來神秘的『美食家』看起來就像隻野獸般。
但眼前這個喰種和金木研有關,亞門也不知為什麼,他很想知道那是什麼關係。
「從你口中聽到他的名字也令我作噁,」緩緩接近了亞門,月山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許冷靜,那英俊的臉上優雅的露出一個冷酷的笑,「金木君,我是他的劍,他則是我的主人,但是,也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夠擁有全部的他,他是我的獵物啊。」
月山伸出手抓住了亞門的頭髮狠狠往上拉扯,身上的殺氣從未如此濃厚,連月山也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正常,一點也不向平常注重禮儀、注重美感的他,但是他實在無法去思考這些了。
從金木口中呼喚這個男人的名字,光是這樣就讓他受不了,忌妒到受不了的程度。
不想讓給任何人,明明不想要讓給任何人的。
『我想從金木那裏得到所有的愛。』
『那個人是我的東西。』
『我的。』
亞門感覺著那針對自己的強烈殺意,他有種不妙的感覺,他知道自己若不再讓庫因克恢復狀態繼續戰鬥的話,今天他就會這樣死在這裡了,他可沒有被喰種殺死的興趣。
而且,更厭惡聽見這個喰種口中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那種口調就彷彿金木研隨時都在他的身邊,他們是一夥的,隨時都可以輕易地碰觸到,可以從近距離觀察他,有著不同一般的親密關係,想到這裡,亞門感到自己的內心瞬間被一股黏稠的黑暗吞噬,從那裏湧出了深深的憤怒直上腦髓。
「金木研……」
「什麼?」月山瞇起眼,他不敢相信這個人類竟如此親暱的呼喚金木的名字,「那是只有我可以這麼叫的!!我現在就要殺了你,讓你再也無法和金木君見面,然後那個人就會徹底成為我的,只屬於我的,不准任何人碰他!!!!」
突然發狂的喰種朝自己衝過來,亞門也終於讓庫因克重新恢復了攻擊的狀態,他馬上準備迎擊,並且他想這一擊絕對要將那個喰種給殺了,不知道是對喰種的恨意驅使,抑或是對於那喰種口口聲聲說著令他不快的事實,只要一想到要把這個喰種殺了,胸口就突然騷動並且變得興奮起來,亞門不懂這種感情為何。
就在他們的攻擊即將要互相擊中對方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竄進了他們中間,然後一瞬間用力的甩開他們倆方,受到攻擊後他們分別倒在旁邊的地面,在那一陣煙霧之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個人,而月山在還沒有爬起來以前就已經認出那是誰,胸中產生一種強烈的後悔以及失落。
竟沒有在被發現以前殺掉那個男人,這麼一來就沒有辦法殺掉對方了。
「月山先生。」
淡淡的嗓音溫柔的呼喚那個名字,亞門從地上爬起來後看到銀白色頭髮的少年站在他們剛剛的位置,身後的赫子在空中搖晃著發出冰冷的紅光。
「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主動去挑釁白鳩對我們往後的行動來說很危險。」
「呵,好像你不知道似的。」月山的手撥開覆蓋眼前的劉海,汗水濕潤了他的臉頰,他的身上雖然受了傷但這種傷很快會痊癒,抬頭露出一抹苦笑,「我是來殺了那個男人的,你中意的那個人類,如果你說你愛上他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我會殺了他,然後再把你也殺了,知道嗎?金木君。」
用猙獰的臉孔說著最後那句話的月山看起來非常認真,那是真真實實的殺意,金木感覺得到月山全身上下都在戰鬥狀態,變成這樣的喰種是不容易平靜下來的。
「我…愛上亞門先生?」重複那句話後的金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容中帶著一絲魅惑。
「真有趣的說法,但就算真的是那樣你要怎麼殺我?你比我還要弱,月山先生,你根本就殺不了我,反而會被我所殺。」
「金木君,難道你是真的要這麼做嗎?為這種人類……」月山站起來,嗓音微微顫抖卻又帶著一絲冷酷。在金木面前的他總是順著對方,不只是因為對方更強大的關係,也不只是為了要伺機吃掉金木,更多是在於他看著在黑暗中不斷掙扎的那個人,不禁產生出想要完成他心願、希望他可以快樂的想法,這種溫柔到令他都覺得噁心的想法,卻反而讓他有種比發現至高美味時更幸福的感覺。
他無可自拔的愛著這個人,但對方卻十分殘酷,特別是對自己。
本來月山也覺得這或許是金木的一種愛情表現方式吧,但他果然不想要誰分享金木的愛意。
他要金木的愛情全部屬於自己。
「金木君你難道是真的打算與我為敵,為了那個人類,還是個搜查官,搜查官不也是你想要驅除的敵人嗎——這真不像你的作風。」
「如果我說『是』的話,」金木轉頭看了一下一臉訝異的亞門,對方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出現所以很吃驚,「難道現在你要跟我打?」
金木意外的發現月山的表情變得凝固,但那雙眼中一下子冰冷無比,是認真的。
認真的,月山先生是認真的,他是真的這麼打算,並不是隨便說說。
金木腦袋中迴盪著這個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精神不正常,或許從變成喰種那天開始本來就已經不正常了吧,他竟會因為這樣而沾沾自喜,強烈的欣喜的感覺溢滿了正個胸口,想到那個月山可以為自己做這些事情,明知道絕對不可能打贏比他更加強大數倍的自己,卻還是執意這麼做,喰種間的戰鬥可是會賠上性命的。
啊,多麼令人愉快。
嘴角無法克制地露出一個笑,金木甚至覺得自己的心思都扭曲了,和月山相處這麼久也變得不正常起來,絕對,不可能讓月山從自己的身邊離開,要說月山不允許他脫逃,不如說自己也是如此。他絕對不會把月山讓給任何人。
「我可是愛著你喔,月山先生。」
緩緩說出這句話,金木那淺淺的笑容在月光下頭顯得非常溫柔而且美麗。
月山愣了一下,金木過去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自己倒是不斷的跟金木述說愛語,但金木一次也沒有,只是接受他的親吻和擁抱,真正的『愛』這個字一次也沒開口過。
「金木君……」
就在欣喜灼熱的充斥全身時,下一秒腹部突然被開了一個洞,金木沒有任何預告的攻擊直直貫穿了月山的身體,然後將他撞擊到了遠方,這讓月山沒有任何抵抗,攻勢毫無減緩。
在身後把他們的對話和這一切都看進眼底的亞門瞪大了雙眼,前一秒還那樣說著溫柔的話語下一秒就是攻擊,他搞不懂喰種的這些行為,完全的莫名其妙。
「月山先生,今天就這樣回去吧,下次再擅自做出行動的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
冷酷的聲音警告著,月山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腹部滿是鮮血正緩緩滴落,他現在是真的無法繼續戰鬥了,剛剛的失神讓他完全忘記要防禦。他雖然還想要再問金木些什麼,但抬頭看見金木的眼神後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決定先乖乖聽話回去之後再說,如果再繼續反抗的話這次金木就不會這麼手下留情了,反正也聽到了想聽的話。
因為金木不是會隨意說謊的人,即便他有時殘酷有時溫柔,卻不太擅長說謊。
注視著月山慢慢的離開的身影,金木看來一點也不擔心對方身上的傷。
他只是靜靜地露出一個微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說出『愛』這個字眼,但心情難得的暢快,甚至有點甜蜜,這樣的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你們…都是那樣相處的嗎?這樣子對待自己的同伴……」亞門忍不住開口問,金木轉過頭,然後開始往亞門的方向走過去,一邊慢慢收回赫子,右眼也恢復平時的模樣。
「沒什麼,不需要擔心月山先生,這種程度的傷只要一天就可以恢復,我們和人類不同,身體再生能力非常強大,所以那只能算是小小的懲罰而已。」金木聳聳肩,在亞門面前蹲下來,「這很平常,月山先生是我的劍,隨時都要磨一下才會變得更銳利,我喜歡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的他喔。」
「你真是一個殘忍的人。」
亞門低笑一聲,他本想站起來卻感到身體疼痛不已,剛剛被金木的攻擊衝撞後手臂的傷口裂開了,令他沒有辦法順利的動彈,金木的手伸過去輕輕撫住傷口。
「人類的身體真的好弱啊,和你們相處會害怕一不小心就傷害你們。」
「人類不只是你們的食物嗎?」
「我也有非常要好的、非常重要的人類的朋友,還有亞門先生也是。」金木溫和的笑了一下,然後撕下了袖子,熟練的幫亞門捆住了流血不止的地方,強大的力氣一下子讓傷口止住了血,這麼一來也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那麼,我是你用來磨劍的道具?」亞門雖然想裝作不在意,卻無法遺忘金木開口對月山說的那句話,明明之前也親吻了,如果他對那個男人是抱著那種心情的話,那麼自己到底又算什麼?
「莫非亞門先生是在吃醋?」
「你說什麼?」
不知何時,金木來到了和他距離很近的地方,氣息就在他的面前。
這使亞門感到一絲迷惑,彷彿被誘惑著,忍不住注視金木微啟的雙唇。
「如果我沒有到的話,那時候亞門先生會被殺死,平常明明更強的為什麼那個時候恍神了?」
「我……」聽金木這樣提起,亞門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丟臉,「……聽到那個喰種喊出你的名字,你們果然是那種關係吧?喰種果然是墮落的種族,太噁心了。」
金木下一秒突然笑出來,亞門莫名地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如此愉快。
「真的,是個很認真的人呢,亞門先生。」金木慢慢地俯下身親吻上亞門的額頭,「但是我卻相當喜歡你的這種性格啊,只是我也不會否認你對我的評價。」
亞門從口中發出了一聲難以忍耐的低哼,他控制不住自己揪住對方的領子,往下一拖,即便手上的傷口痛得厲害,衝動卻勝過了疼痛,他將金木拉近自己的方向然後吻住那雙從剛剛就說些火大事情的嘴唇,貪欲的舔弄著濕潤的唇瓣,舌頭糾纏了一陣後才分開,兩人都大口喘著氣,臉色變得紅潤。
「哈啊…亞門…先生……」
「金木研,反正對你而言這都不算什麼,那麼,要你和我做一樣的事情也沒關係吧。」
從亞門口中聽到那樣的話,金木除了吃驚以外就剩下一絲好奇心。
到底什麼樣的原因才讓那個自尊心很高又對事情一板一眼的亞門說出這種話來,而他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不如說他或許期待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亞門先生真的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事情嗎?我,可是喰種喔。」
再次地確認對方的意思,金木低頭親啄那冰冷的唇瓣,即便這個時候亞門的表情也是嚴肅得嚇人,但接著金木感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捉住握在手心中,灼熱的體溫透過十指交握傳遞而來,十分溫暖,眼前黑色的雙眼堅定得閃耀出光芒,非常迷人。
「那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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