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恍惚的抽出嘴中的溫度計,雙眼呈現半昏睡的狀況好不容易看清了上頭小小的數字,還有那根紅線停住的位置,大概是39~40之間吧,總之不是在正常的範圍內,無言的像他述說著現在的身體狀況,綱吉往後一躺摔回床鋪中闔上眼睛就這樣不想要理會任何事情,他居然真的像骸說的那樣感冒了,而且還在發高燒。


這也太過老套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湊巧的事情呢?

「我昨天明明也沒有做些什麼……」綱吉喃喃自語,然後他用手擋住雙眼,「該不會是那傢伙把病傳染給我的吧?」把臉埋入枕頭中,臉上的微紅有一部分不是因為發燒造成的,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還不習慣去回想那種丟臉的事,被吻了以後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照常理應該揮他一拳的,他卻只是震驚的發呆然後被男人強吻……就好像女孩子一樣。

「不、誰突然被認識的人做那種事情都會大吃一驚吧!」
綱吉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自己雖然因為遺傳母親的關係有張看來稚氣的娃娃臉,但也稱不上像女生,自己也絕對不像電視上那種視覺系的明星一般有張漂亮的五官,倒不如說骸或許還比較像。
澤田綱吉,是路上隨便撿就會有一大把的普通上班族。

綱吉意識模糊的想要下床弄點冰敷什麼的,但卻一不小心跌下了床,搖搖晃晃的差點把櫃子上的東西都給撞下來,他沮喪的蹲在地上,會造成病症變得更嚴重的原因還有昨天喝了酒的關係。
現在腦袋是一片糊糊的。

「嗚…想吐……」綱吉掩住嘴巴。
這種時候就會怨恨自己的單身,如果有人在自己身邊照顧就好了。
他打了通電話給家裡,卻沒有人接聽,今天是超商特價的日子媽媽很可能出去採購了,這讓綱吉更加迷惘還有誰可以拜託,最後只好打給在壽司店工作的山本,對方聽到綱吉微弱的聲音時就匆匆的回應說馬上過來,然後掛了電話。 

綱吉則是一個人慢吞吞的爬回床鋪裡頭,瞇起眼睛就這樣又睡了下去,心裡想著山本什麼時候會過來,一邊想著要怎麼跟山本說昨天發生的事情。

「阿綱、阿綱?」
一個溫和的聲音喊著他,綱吉過了許久後才慢慢打開雙眼,對上一雙帶著些許憂慮的黑色雙眼,山本已經來了,山本和獄寺都有他家公寓的鑰匙,所以隨時都可以進來。
他看見山本好像帶了一堆探病用的東西。

「武…」

「哈哈,太好了,你還有反應就代表狀況不太糟吧。」山本開心的說,然後綱吉發現自己的頭上已經有了退燒用的貼布在上面,涼涼的感覺令他舒服多了。

「對不起還要麻煩你這一趟……咳咳……」

「沒事的啦,反正今天店裡也不太忙,這種時候就儘管拜託我吧。」山本咧開嘴微笑,綱吉點點頭,「不過,為什麼會突然感冒呢?而且發燒得很嚴重的樣子啊。」山本的手放在綱吉的頭上擔心的說,他已經好久沒有看見綱吉感冒了。

「昨天晚上在外頭吹了風,不過和骸去吃飯的時候明明感覺還好啊…」綱吉困惑的想,他並不覺得有那麼冷的,但是事實上就是感冒了,就如同骸預料的一模一樣,這讓他特別不高興。

「咦,阿綱你昨天和骸碰面了?」山本訝異的挑起眉,手邊正拿出準備好給綱吉當早餐吃的稀飯。
「嗯…偶然…不,不是偶然啊…那傢伙過來找我,然後就這樣……」

「哈哈,真是懷念啊,他現在怎麼樣了呢?不過都沒有辦法見到呢。」山本拿出了湯匙,本來準備要餵綱吉的,對方卻一把搶去不讓他做出這種丟臉的舉動,山本這時看著悶著頭吃飯的綱吉微微一笑,「我想,骸說不定只想出現在阿綱的面前而已。」

「什麼意思?那好像不是好的意思啊。」

「因為那傢伙和誰都不熟啊,雖然庫洛姆和我們很好,但是那個人自從身體復原後就一直保持著距離不是嗎?」山本聳聳肩,然後他揉亂了自己的頭髮,「怎麼說呢,他只和綱吉你說話,所以大概沒有那麼容易在我們面前現身吧。」

「……是這樣嗎?」綱吉語帶懷疑的說,不過,似乎真的是這樣。
就算邀請骸和大家聚聚,他也會馬上拒絕,每次出現的時機也絕對是在沒有其他人在的狀況下,或許那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同伴意識,也不曾將他們這些人看做是同伴吧,可是,卻在那麼久以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過能夠再見面太好了,對吧。」山本說,綱吉微愣了一下,「因為阿綱你最近感覺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呢,比以前有精神多了,感覺就像是有好事發生。」

「昨天才因為被上司斥責要在家反省三天呢……哪有好事啊。」

「是這樣啊?不過不是剛好嗎?這樣生病也不用額外請病假了。」山本拍了拍綱吉的背鼓勵他,綱吉的心情才稍稍好轉過來。

「我吃飽了。」綱吉好不容易把一大碗的稀飯都下肚後放下了碗,「謝謝招待。」

「吃東西以後就會比較快好吧。」山本笑著收起碗,然後讓綱吉再次躺回床上,「我會待在這裡到晚上,你就安心睡好了,郵件什麼的我會幫你去看的。」

「啊啊,謝謝你,武。」綱吉安心的說著,然後感到有些困倦的闔上雙眼。

他又睡著了,這次他覺得他會睡得很久,身體依然微微發熱,卻覺得很安心。
他知道身邊有山本照顧自己會沒事的,他的朋友不會計較這些麻煩。

恍恍惚惚間他夢見了一個相當舒適的夢,他坐在一片草地上頭享受著身邊吹拂而過的微風,帶走了些許身上的燥熱,微涼的空氣的感覺如此真實就像是身歷其境一般,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正在作夢,靜靜闔上眼,四周安靜無聲,卻不會讓他感覺寂寞,這個地方有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骸?』
四周沒有人回答他,或許是自己搞錯了,他忍不住這麼想。
他太在意骸了,那是因為對方做出了怪異的舉動的關係,可是他此時卻不會比在這麼多年後又見到骸的那時更討厭他,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寧可用任何東西交換也不想再見到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因為他有預感對方會破壞他現在好不容易塑造的生活。

自己一成不變的生活確實在骸出現後,又開始動盪不安起來了。
因為骸翹掉了與公司重要的客戶見面的機會,搞得他現在落得被處罰的下場,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他本來是沒有膽量獨斷的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才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反而覺得見到骸沒有當初想的那麼糟糕。

『真是讓人倒楣的家伙呢……不過,是啊,能再見面真是太好了。』綱吉的臉上掛著一點笑意輕聲對自己說,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大可以安心的對自己傾訴。
在那麼久以後可以見到過去的老朋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必須說他有些想念過去在黑手黨的朋友們,骸也是其中之一。

骸這時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他的嘴角上揚一個無奈的笑容,然後輕嘆一聲。
他看著在他面前沉睡的澤田綱吉,覺得自己似乎無意間聽見了什麼本來不應該聽見的話,因為是自己製造出來的夢境當然可以看見聽見裡面發生的所有事情,但綱吉大概以為那不過是個美好的夢而已吧,雖然事實也是如此,那是為了讓綱吉好睡而特意製造的,應該可以減緩一些精神上的疲倦,讓他更容易恢復體力。

「蠢死了,自己說什麼全都被聽到了,你要是知道的話會後悔死吧。」骸溫柔的輕笑,手指輕觸那還是滾燙的的皮膚,看來這次的病症是相當嚴重了,到現在還沒有退燒,讓骸皺起眉頭。

聽見了微小的呻吟,綱吉不太舒服的下意識含了含嘴唇,大概是感到口乾舌燥吧,骸拿過水杯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沾了一點水珠放到那乾燥的唇瓣上頭,粗糙的感覺慢慢被濕潤後綱吉的臉色舒服多了,骸勾起一抹淺笑。

「沒想到會被我說中,你這個男人該怎麼說呢,沒有一點運氣吧,不管是遇到阿爾克巴雷諾還是遇見我,對你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吧。」骸注視著綱吉的臉然後慢慢的站起身來,他將手插在口袋中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聽見門外響起推門的聲響,骸的身影一下子就化作霧消失了蹤影。

「阿綱,我回來…啊,還在睡啊。」山本看綱吉依然安穩的躺在床上,他剛去買了午餐。

不知為什麼山本總覺得剛剛似乎有誰在,但是房間除了綱吉熟睡的樣子外什麼也沒有,他聳聳肩放下了購買回來的東西,然後上前去打算叫醒一臉安詳的綱吉。






綱吉洗了洗臉,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實已經沒有高燒了,而且精神也非常不錯。
他整整病了兩天,第二天連獄寺都來了,本來不想讓獄寺操心而叫山本不要說出去,但看來一不小心還是說了出去,結果換來的就是獄寺擔憂至極的表情,還有一堆探病用的禮物和健康食品,讓綱吉哭笑不得,不過多虧如此他這被公司處罰的三天過得相當充實。

綱吉拍拍臉頰,明天就要開始上班恢復正常的生活了,他也要打起精神振作才行。

「等等來做些工作吧,這樣明天也會比較順利吧。」推開浴室的門,在獄寺他們走之後依然穿著睡衣的他走到客廳,卻看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那裡的背影。

已經兩天不見的骸此時就站在他的櫃子前方,不知什麼時候翻開了他的櫃子,而且手中拿著那張綱吉手上僅有的唯一一張小小的骸的相片,背影被拍得有些模糊,似乎鏡頭有些震動到了的樣子,但從那紫藍色的頭髮還是可以判斷出是骸。

骸聽見了綱吉回來的腳步聲,只是慢慢轉過頭。
他的雙眸一瞬間帶著一點微微的冷意,綱吉不太清楚他為什麼而顯得不高興,卻因此沒有逼問骸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的原因,還有為什麼會隨便的翻動他的東西。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骸問,搖搖手中的相片,「你有跟蹤的興趣?」

「不是啦,那是雲雀學長交給我的。」綱吉用浴巾擦擦濕潤的頭髮,走向骸然後一把搶走那張照片,丟回抽屜中,關上,「只不過是雲豆在並盛巡視的時候偶然拍下的照片而已,你知道牠腳上有著微型攝影機。」

「……是嗎。」骸的語氣有些許嫌惡,綱吉皺眉看著他。

「你又怎麼了,為什麼為這種事情不高興啊?不過是背影而已,那麼討厭拍照嗎?」骸並沒有回答綱吉一連串的問題,他只是撇過頭去。

只是不喜歡而已,骸心想。
那張照片的日期就在他和庫洛姆他們一起離開日本的那個下午。
他那天心情焦躁不堪,追根究柢或許就是因為澤田綱吉的關係,他們即將離開日本了,澤田綱吉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也沒有如他預期般前來道別。

雖然說綱吉那時候下定決心要和黑手黨那邊斷得一乾二淨,不但放棄了首領的位置,也希望黑手黨的成員可以暫時和他們家保持距離,當時大部分的人也因為能夠理解他的想法而各自回到本來的位置,他們黑曜也不例外——儘管綱吉也不是要和他們斷絕來往。

可是,離開前一天卻始終沒有看見那愚蠢的身影出現。
當時的他耐不住性子來到了綱吉的家門口徘徊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然後這才想起今天澤田綱吉他們一行人如往常一般的去了學校,平凡的日常,他們就只是單純的日本國中學生而已,想到這裡時他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然後轉身離開,這張照片似乎就是當時拍下來的。

但什麼不好拍,偏偏是拍到這個時候呢?而澤田綱吉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

「你不覺得很蠢嗎?」綱吉突然開口,帶著一點尷尬的笑容,「說要斷絕黑手黨的事情卻還是留著這些東西……里包恩、迪諾先生、蘭奇亞先生、風太、碧洋琪的電話…甚至還有你的電話…全部都還留著沒有刪掉……我大概就是決心不夠才什麼也做不好吧。」

綱吉嘆了一口氣,所以到現在公司也利用他來對付那些上門找碴的日本黑道,正是因為他有那個背景,人或許還是沒有辦法擺脫他的過去,他一生都會被此困擾著吧。

「無聊的話題。」骸果斷的說,轉過頭去慢慢坐上綱吉的床。

「你啊,果然很沒有人情味呢,這種時候稍微安慰我一下也好啊。」綱吉搖搖頭,然後他看向隨便坐上他床鋪的骸,「怎麼,今天是什麼事情?」

骸很安靜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綱吉覺得對方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等了許久也不見骸說話。
直到綱吉終於要忍耐不住時,骸才慢慢的抬起雙眼,那雙異色的眼眸中透著和過去不太一樣的認真神色,有些危險,令綱吉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那個時候,我是準備去找你的。」

骸的話讓綱吉呆滯了一會兒,意識到骸是在說離開日本的前一刻的事,那張照片的事。
但綱吉不懂為什麼這麼久了以後要突然討論起那張照片,他認為那不過是骸偶然的經過他家被拍下的照片而已,當時不跟大家說一聲就消失的明明就是骸,如果有事先通知的話或許還可以見到最後一面。

「為什麼……」
「那時,」骸打斷了綱吉的問句,說下去,「我本來想說好歹去問你一句話,但後來想想覺得太可笑了就打消了念頭。」

「問我…?」

骸的雙眸直直對上綱吉,彷彿可以反射他的清晰身影,這讓綱吉感到微微緊張起來,他的胸口被心臟敲擊著,等待著骸的話。

「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去西西里呢?」



綱吉的思緒停頓了好幾秒,腦袋裡頭轟轟迴響著骸說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骸這樣直接的開口邀請他去西西里,並不是要他當人質,也不是要捉弄他的那種玩笑話,而是非常非常認真的眼神注視著綱吉,一字一句貫穿綱吉的胸口。

「我、我說過那是不可能的吧,我沒有打算去西西里,我沒有要離開日本……」
「為什麼?」

「或許你認為這裡的和平生活很無聊,但這是我的選擇,我是因為喜歡和平當初才選擇脫離黑手黨和彭哥列的。」綱吉也很直接的回瞪骸,沒有偏移一絲視線,「請不要否定我的生活。」

「呵呵呵…」骸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他站起身慢慢靠近綱吉,綱吉感覺到一股刺痛緊逼而來,忍不住往後退向牆壁,「我最不爽的就是像你這樣程度的男人卻要受到那些愚昧的人操控,你擁有的可是彭哥列那麼多代以來唯一一個可以繼承一世全部力量的男人。」

「那、那又怎麼……我、我只是選擇了現在的生活。」

「所以我說你選錯了。」骸用力抓緊綱吉的手,然後將他壓向牆壁,「弱小的人會被踐踏,強者往上爬,這不管到哪裡都一樣,就算是你的『和平』也一樣。」他瞇起眼,他最不快的就是綱吉迴避他的眼神,那種不願意接受他的提議的眼神讓他焦躁。

「——或許是那樣,但總會有辦法的。」綱吉甩開了骸的手,他感到手腕被抓得有些痛,「我會努力的,就算我並不擅長我也會努力的,因為這是我的選擇——」

骸表情複雜的看著綱吉,說出那句話的綱吉臉上沒有一絲迷惘。
或許是錯覺吧,他覺得內心有一份空洞慢慢擴大,骸不喜歡這種感情,他一直都是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的人,這樣的他所提出的建議卻老是被澤田綱吉完全的否定。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最初見面的時候就是這樣,綱吉打敗了他,中止了他對黑手黨的復仇計畫,最討厭的就是他甚至慢慢因為澤田綱吉而改變,這是他最不能夠諒解自己的事情。

「抱歉,骸,雖然我覺得你是在擔心我……」

「擔心你?我是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情的。」骸淡淡的說,他的表情依然有些不悅,「算了,我早就知道你是這樣固執的男人了,但要讓你改變想法還有其他辦法,我會照我想的去做的。」

他低低笑了一聲,綱吉雖然感受到異樣感,卻沒有太去深入追究。

「為什麼你就那麼想要我跟你一起走啊?該不會又是因為那個人質的事情吧?」綱吉無奈的望著好像還有什麼打算的骸,骸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停頓了一下動作,露出了一個沉思的表情。

「或許,有部分是因為那樣吧。」骸仔細思考後說,但下一句卻更讓綱吉吃驚,「此外就是,我或許開始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到西西里,僅此而已。」

骸伸出手撥開綱吉凌亂的前髮,手掌輕撫綱吉的臉頰,綱吉感覺到溫暖的溫度時才發覺到對方的靠近和那親暱的舉動,臉上泛起一點微紅,沒有避開那種觸碰。
然後骸的手背靠上綱吉的額頭,過了一會兒他露出一個彷彿是高興的淺笑。

「燒終於退了啊,真是太好了。」
話聲剛結束,眼前的人影就已經一眨眼消失了蹤影,只殘留下那句相當溫柔的話語。
綱吉搞不懂對方到底是可怕還是溫柔,他管不了那麼多,只知道骸那一點點關心的舉動令他有些開心,內心也一點一點溫暖起來,他最後含起了一抹淺笑。





綱吉隔天終於如往常一樣的重新去上班,當然到公司時先被boss念了一頓才回到座位上頭。
他開了電腦並開始了今天的作業,今天一整天還有一場會議還有幾個客戶需要聯絡。

累積了三天的業務都交給了其他人經手,讓他非常過意不去,不過對方似乎也不當回事,這讓綱吉深刻感覺到其實這個公司沒有他也沒有什麼問題,但這本來就和他所想的一樣,他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在人之上的人,只要像這樣平靜的度過每一天就好了。

拋棄了危險卻輕鬆的道路,他選擇了和平而困難的道路,他並不後悔。
只是,骸的邀請卻時不時在心中徘徊,他知道的,自己也曾經猶豫過,但是都撐到現在了,他並不想隨便放棄現在的這份工作。

但是,骸之後還會做出什麼事情真的有些令人擔心啊。
想著這些事情,綱吉慢吞吞的開始了工作,然後深深嘆了口氣。


「嗯…今天的份就快要結束了,說不定可以準時下班呢。」綱吉難得的覺得自己今天的速度相當快,或許是休息了三天讓他的精神好了一些,他高興的將工作告一段落後就站起身打算去泡杯咖啡,然後接著花一小時完成今天的全部工作。

就在他拿著自己的杯子走向飲水間的半路,隱隱約約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人存在,但回頭看卻沒有半個人,他皺起眉頭,他的預感總是很準的,偏偏有股氣氛讓他覺得怪異。
但他還是繼續動作,倒了一杯熱水。

就在他轉身過來想要泡咖啡時,身側有什麼冰冷的金屬物體抵住了他的腰,他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因為他很快就了解到那是什麼東西,伴隨著壓上板機發出的輕脆響音,綱吉更加驚慌。
是槍,雖然他很疑惑為什麼會有人在公司裡頭帶著槍。
但他稍稍轉過頭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為、為什麼,骸你——」
骸手上拿著槍,並且就出現在他的身後,狹小的飲水間讓房間外的人看不見他們的動作,或許只是以為有兩個人站在裡頭聊天,綱吉緊張的瞪向對方,對方卻面無表情的回看。

「我說了我會照我想做的去做吧?」骸冷酷的勾起嘴角,「雖然,不會是你喜歡的方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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