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雲雀還會回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那天。

他是一個一點也不起眼的學生,印象中,在學生集合做校務演講時總會被人排在隊伍的最後,也許是因為身高的關係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被班上的人欺負,不過當時雲雀對他的印象實在過於薄弱,也只留下了『不太和其他人群聚在一起的草食動物』的印象,還有那從屋頂上往下俯瞰時發覺的褐色頭髮。

 

有著小動物般的眼神,看起來有點猶豫不決,應該是他不會感興趣的那種類型。

 

雲雀慢慢的從那個學生移開目光,換到另一個班級上,每個班上通常都會有一兩個被大家稍微遠離的人。

雖然不喜歡那些默默忍受著而不抵抗的傢伙,但他很清楚那種人都是最常會引發事情件的,長久受欺負的人很可能會造成學校的問題,也會影響學校的品質。

要多加注意才行,他的學校不能夠有絲毫的問題存在。

 

冗長的演講尚未結束,雲雀暼了一眼身邊的草壁,草壁理解的點點頭和他一起離開了演講廳。

 

「這樣中途離席好嗎?委員長。」

 

「因為校長總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沒必要聽完。」

 

聽見雲雀冷冷的回應,草壁只是苦笑了一下。

接著他輕咳了幾下,拿起了手中整理好的一份報告書,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委員長,關於今天學校的巡邏……」

 

聽著草壁詳細的報告,雲雀一路往接待室走去,一邊考慮著今天是不是還要到校外去把尚未學乖的傢伙給清理一番,就算用威嚇或武力,某些人還是不能夠乖乖聽話,但他也樂此不疲。

 

「新生剛進來不久,沒有什麼問題吧?」

 

「是,不過有些班級還稍微鬆散,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熟悉環境了。」草壁如實報告著,看了一下手中的資料,繼續下去,「下面關於這次的衛生評分,全校中較差的是二年C班、三年A班,還有……一年A班。」草壁在唸到後面的班級時停頓了一下,雲雀抬起眉毛,不懂他為什麼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嗎?」

 

「不,那個,一年級剛進來的學生掃除通常都很認真,可是這班卻老是做不好……」

「那樣有什麼問題嗎?」不懂草壁的困擾之處,雲雀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班的情況感覺上有在認真的掃除,可是做得還是不夠好,所以想問委員長是不是要稍微寬大的……」草壁搔搔臉頰,他其實私下去每個班級看過了,一年A班的狀況卻特別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從那些匆忙收拾的掃除具其實就能夠看出來曾有人打掃,但總是拿不到好的成績。

 

他還記得昨天那個被他們班上的人推做衛生長出來面對自己的膽怯孩子,看到他得知這消息時露出的難過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重話一般,令人不忍心再責備他。

 

「……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和有沒有做那是兩回事情。」雲雀冷冷的回了一句,草壁大概就是有些心軟。

 

「叫他們下午再留下來,這次再做不好就咬殺他們。」

 

看著雲雀冷酷離開的背影,草壁輕輕嘆氣,他也只好再一次去通知那些班級了。

連續被評定衛生不合格的班級最後可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高年級通常不會連續得到這樣的評定,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雲雀有多麼可怕。

 

因此,草壁現在也只能為低年級的學生祈禱不要再一次得到不合格的評定了。

 

 

 

 

 

 

 

 

 

 

 

 

坐在只有一個人的接待室中,自己動手泡了一杯紅茶享受著難得的休息時間,由於最近新生入學的工作告了一段落他也可以稍微放鬆下來,讓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的雲雀,一直都認為不去依賴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便不會被其他情緒影響,純粹的情感是很強大的,這樣不受任何人或是任何事情束縛的他應該是最安定也最能發揮力量的狀態,所以他不喜歡和他人相處,也不喜歡被人關心。

 

想要得到依靠或是關懷的人,本身也許是就很懦弱。

只是,雲雀偶爾也會對這樣無人可匹敵的情況感到無趣。

 

所以才不斷去咬殺那些群聚的草食動物,用這種高壓的方式才更能有效的統治那些群聚後就會引發問題的傢伙——以為聚在一起就能夠變強,就能夠為所欲為,他最喜歡打倒這種不知好歹人。

這時候的他還沒有想過未來有可能會出現令他興奮到顫抖的對象,他的生活感覺越來越單調了。

 

獨自思考到一半時,雲雀聽見一聲驚恐的叫聲自門外傳來,有些好奇是誰發出的聲音,這學校應該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打擾他,起了一些興趣,於是雲雀緩緩的走到了門口推開門,只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就蹲在接待室外頭撿著地板上散落的作業簿,看起來有點心慌,大概是因為上課時間快到了才如此的匆忙,雲雀發現那是他今天早上才注意到的傢伙,那頭褐色的頭髮還是那樣引人注意。

 

也就是……新生,剛上並中不久也許還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這裡是不該來的地方。

不知者無罪,暫時就先看看情況再考慮要不要放他一馬。

 

於是雲雀低下頭看著那個學生手中還捧著其他人的作業,是今天的値日生吧。

雲雀瞥見自己的腳下也橫躺著一本,很自然的彎腰撿了起來,他雖然不喜歡笨手笨腳的傢伙,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孩子卻沒有太大的反感,因為那慌忙的表情讓人不想再多增加他的壓力了。

 

「這裡。」遞出了那本作業本,蹲在地上的學生抬起頭接過去。

 

「謝謝你。」那孩子拿到本子時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那讓雲雀愣了一下,從沒有在校的學生曾經這樣對他笑過,誰不是畏畏縮縮的和他說話,看來這傢伙真的遲鈍到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這樣也好,他不想再製造無端的驚嚇。

 

低聲的輕哼隱藏在喉嚨深處,雲雀緩緩的站起身來看了看手上的錶。

 

「快要上課了,送完東西就快點回教室去。」

 

「是……」似乎有些意外自己會被高年級的學長如此叮嚀,那個學生慢吞吞的站起來,抱著全班的東西搖搖晃晃看來有些吃力,雲雀還是等到他離開那條走廊後才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同學,居然讓值日生一個人搬運這些作業,感覺再次跌倒只是時間的問題。

看那單薄的身影離開接待室前,想起剛剛那個充滿了感激的笑容,那雙清澈的褐色雙瞳中似乎沒有參雜任何的虛假,雲雀不由得勾起一抹隱約的笑,又一次回到房間裡頭。

 

 

 

 

 

 

 

 

 

那天的下午,雲雀結束了整天的工作後就開始到學校各處去徹底巡邏一遍。

漫步在已經快天黑的學校裡,溫暖的紅色夜霞使他黑色的頭髮也跟著染上一層淺淺的紅,雲雀的表情卻還是一如往常的冰冷,眼底透不進一絲光線。

 

照理說這時候學生都已經回去只剩下他和風紀委員而已,因此學校裡頭安靜得可怕。

他大致看過每個教室,以確認沒有學生還逗留在校內。

拐子輕輕的敲著每扇門,這時,他聽見了前方的教室發出了一些響動,稍稍警戒了起來,這種時候還留在學校的很有可能是小偷之類的。

 

但雲雀在看到了班牌時突然想起了早上草壁才跟他說過的那一年級班級——一年A班,是被留下來要求要完成掃除工作的吧?要是再不及格就會被雲雀強制召見了,肯定非常努力。

可是居然還做到這個時候嗎?

離放學的時間也超過了一個小時以上,就算工作再怎麼多也好,全班好好弄的話也早該弄完了。

 

於是有些好奇的來到門邊,雲雀從窗外往內看,和他所想的不一樣以致於走近了一些。

因為裡頭只有一個人,正拿著拖把慢吞吞的拖著地,旁邊的水桶似乎因為提不動而濺出了不少水。

 

當仔細的瞧那單獨留下來的人時,雲雀腦中回想起稍早遇見的那個瘦小的傢伙,沒想到他就是這班的,到現在還在做值日生的工作嗎?

也許是因為動作太慢才被留下來的,真的是那麼笨手笨腳的人啊。

忍不住這樣想著的雲雀,心中浮現出一絲不耐煩。

 

但過了不久,雲雀敏銳的聽見了非常小聲的吸氣聲,雲雀這才了解到那孩子的眼眶正溢出一點淚光是什麼,他正在哭,本來就瘦小的身子現在更是縮在一起,好像害怕身邊會出現什麼東西嚇著他一般,於是雲雀也下意識放輕了腳步不想要驚動到他。

 

一個人站著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寞,雲雀只思考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學校霸凌吧。

沒想到在他的學校裡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啊,請問……?」這時,細小的聲音有點膽怯的開口,雲雀抬起頭,原來是那個掃除的學生終於發現雲雀站在那兒了。快速的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兩頰有些泛紅,好像不太希望別人看到他哭的模樣,畢竟是個男孩總會覺得哭泣的樣子太難堪了。

 

「你是今天的値日生?叫什麼名字?」

 

「啊,你是今天早上那個人……是學長嗎?」對方很快就想起了雲雀,是早上幫他撿本子的好人,忍不住露出了一點高興的表情,說話也變得積極了一些,「我叫澤田綱吉……呃,說是值日生好像也……最近都一個人打掃,可是沒做好,害班上被風紀委員評定不及格,所以今天只好一個人留下來做完。」

 

說著說著就低下頭去,突然好像又要哭出來了,雲雀隱約覺得有些麻煩。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做?」

 

「啊?」綱吉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後露出個有些寂寞的表情,「因為,大家說有事情……」

 

露出一抹苦笑,他其實知道的,那些人只是找了個藉口把工作推給他,他一直很希望能夠在新的班級交個好朋友的才不得不答應,可是那樣是不對的,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說不定永遠也不會改變,他這種懦弱又隨波逐流的性格是他自己最討厭的地方。

 

想到這裡就有些惆悵,他永遠是廢材綱,要是這樣的自己可以改變就好了,至少想說出心底的話。

說自己不想要做這種事情,希望有人能夠陪他完成。

 

「拒絕他們就好了。」

雲雀突然說,綱吉望進那雙漆黑的雙眸,就好像會把人給吸進去一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是、是啊,哈哈。」綱吉無奈的笑了,所有的人一定都會這樣說吧,其實被人欺負還是被人小看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不全是別人的錯,「說到底是因為我不會拒絕,真丟臉,啊,也不是大家都這樣的啦,有人想幫忙可是被一些人阻止了……」

 

想起了山本同學本來還想要來幫忙的,卻被社團的人拉去練習棒球,看山本同學猶豫不決的模樣,綱吉還是笑笑揮揮手要他去練習,努力撐起了笑臉。

 

本想著就算是一個人應該很快就會完成的,可是想到又會被風紀委員評定不及格,就覺得不努力不行。聽大家說雲雀學長是個非常可怕的人,他不想要一個人去見那樣可怕的人,他一定會被打。

可是掃除的工作就算做了很多次,還是很不順手。

 

「學校不能夠停留太久,很快就晚上了。」

 

「嗯,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完成了的,至少不要給大家添麻煩……不想要被雲雀學長叫去呢,聽說是個很可怕的人。」綱吉歪著頭想,有點困擾,「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那麼怕他,學長一定知道吧。」

 

綱吉看向雲雀,用期待的目光盯著他的臉。

雲雀挑起眉,不由得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這傢伙在自己的面前說自己可怕,雖說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這樣聽到卻覺得很新鮮。

 

沒什麼想要咬殺他的感覺,甚至覺得那迷糊的遲鈍有些有趣。

雖然是弱得不像話的草食動物,不過目前好像總是一個人的樣子,要是他哪天身邊開始聚集其他人的話,那時候再咬殺他好了,至少,此刻這個孩子做掃除還算認真。

 

「我不知道。」雲雀沒有正面回應綱吉的問題。

 

「這樣啊?啊,請問,學長在這時候也還沒有回家嗎?」想著該不會和自己一樣,但很快就否定這想法了,因為眼前這個人身上有種危險的感覺,雖說並不會讓他感到害怕,可是一定是和山本一樣在班上受到大家尊敬和喜愛的那種類型,要是能夠成為朋友就好了。

 

「我都留很晚。」雲雀短短的回應,看了他一眼,然後環視了教室一周。

 

一個人做完這些本該是全班一起做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做得太好吧,也難怪連續好幾次被評定不及格,因為這個原因說不定還會讓班上的人怪罪他,雲雀覺得自己應該早一點過來巡視的,就會早點改正這種習慣,不過,也說不定他的插手會讓這孩子在班上的情況更糟糕也不一定。

 

「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行,我在這裡待到你做完,現在快做。」莫名其妙下決定的雲雀一邊命令著一邊將視線落在綱吉身上,雲雀的眼睛發現那雙褐色的眼眸裡頭透出了一些驚訝和欣喜。

雲雀並沒有打算幫忙的意思,這些事情該由他們班上自己解決,那麼,他就不會出手幫忙的,因此他不懂為什麼眼前這個人會露出那樣高興的神情,總覺得心裡十分微妙。

 

「謝謝你,學長。」

 

雲雀看著綱吉臉上又露出和早上一模一樣的笑臉。

後來,雲雀就坐在一年A班的窗台邊看著綱吉慢慢的掃除,雖然不是很熟練,做事也不算有效率,但是那很認真的表情卻讓雲雀印象深刻,突然覺得偶爾這樣觀察草食動物也不錯。

 

 

 

 

 

 

 

 

 

 

 

「學長、學長。」被某個聲音叫醒,雲雀驚醒過來。

 

大概是工作一整天的關係,靠著窗台在暖風吹拂下就不小心睡著了。

以前從沒有在別人面前直接睡著,這個事實讓他受到了打擊,真的是太沒有緊張感了,不禁有些奇妙的不快感,但雲雀一低下頭就看到綱吉一臉迷惑的樣子,稍微恢復了冷靜。

 

「學長,您很累了嗎?我已經結束打掃了喔。」

「……是嗎。」

 

雲雀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在這人的身邊就會輕易的放鬆警戒,是因為在他的氣息中感覺不到危險嗎?不過雲雀還是暫時把這些想法放在一邊站了起來,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而教室裡頭的東西都收得乾乾淨淨,這次似乎做得比較好了,如此就不會再被判’定不及格了吧。

 

「下次,別再被叫來工作了。」

「欸,可是……」

 

「拒絕吧,」雲雀打斷了綱吉想要解釋的發言,他對於懦弱的人一直都很不耐煩,可是這次不太一樣,「如果不去試著改變的話,永遠也不會改變,你應該不希望這樣吧。」手最後輕輕的拍了一下綱吉的頭頂,看到綱吉的臉上出現些微靦腆的表情。

 

雲雀在轉過頭去的時候勾起了一抹笑,雖然被浪費了許多時間,但意外安穩地睡了一覺心情變得不錯,然而,對於這種感覺的改變雲雀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心底在盤算著一些事情。

目送綱吉匆匆回家的雲雀並沒有想要介入他們班上的關係,他也有些嫌麻煩,只是,這種事情出現在他的學校讓人開心不起來,思考著,雲雀藏在身後的拐子泛著冰冷的光芒。

 

是啊,他只是不討厭這孩子而已,只是這樣罷了。

還有,那些傢伙竟然在他的學校搗亂。

 

然後,雲雀隔天咬殺了在一年A班習慣把工作丟給綱吉的那些人,綱吉來上學的時候就聽到他們住院的消息,感到很震驚,班上沒人知道原因更沒有把綱吉和那聯想在一起,綱吉並沒有一點興災樂禍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受到了別人的幫忙才沒有感覺很辛苦,想起那張靠在窗台邊安祥睡著的臉,讓他感到安心。

 

很可惜的是,他那天離開學校前忘了問那位學長的名字。

 

 

 

 

 

 

 

 

 

後來,雲雀再也沒有再和那孩子談話,應該說他認為沒必要再去介入任何事情。

忘記是過了多久,也沒有再如此恰巧的於學校內碰面,但雲雀隱約知道那傢伙好像還是被人使喚來使喚過去的沒什麼改變,也沒有太去注意了,比較感到疑惑的應該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所說那個『可怕的雲雀學長』,知道了的話,不曉得會露出怎樣有趣的表情。

 

學期過了好一段時間後,某一天,再次在放學的時刻注意到那孩子,這時身邊卻多了兩個人,一直以為他會交不到朋友的,但現在看起來有說有笑的似乎比以前快樂很多。

一不小心連他的名字也給忘了,應該是姓澤田吧?

 

雲雀有些無聊靠在窗邊看著他們慢慢離開校園,綱吉的臉上帶著一個溫和的表情,對身邊的人開心的笑了出來,一瞬間,胸口有些騷動,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養著的小動物露出了溫和的表情,因此看上去相當療育的那種想法。

 

聽草壁說最近學校中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好像是他造成的,有人看到他在學校到處亂跑,有人說他會突然變得很可怕,卻又找不到確實的證據,現在又多了兩個人會幫助他。

 

也許那時應該多跟那孩子說些話的,那麼,現在也許可以若無其事地去問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也許是有趣的事情,能夠為他這單調的生活帶來一些不同的轉變。

也許能夠碰到讓自己興奮的契機。

 

雲雀停頓了一下,回想自己剛剛心底所想的事情,輕輕皺起了眉頭,他感到有些不妙,卻又馬上承認了這種矛盾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這種直覺有時候也相當靈驗,當初會對這個孩子多加留意一定不僅僅只是因為對方的單純以及被欺負的狀況,通常他對於普通學生的事情是懶得理會的。

那麼,肯定是那孩子身上有什麼東西勾起了他純粹的興趣。

但那到底是什麼他目前還沒有想明白。

 

雲雀思考好一會兒後還是決定轉開了椅子,把這種感覺壓制在心底,準備早一點去巡邏。

 

 

 

 

 

 

 

 

 

「你今天怎麼又留下來了?工作嗎?」

 

後來他總算是正式認識了澤田綱吉,再次見面的時候綱吉好像已經完全不記得曾經碰過他的事情了,不過,這對於雲雀來說也沒有什麼感覺,再次認識之後發現澤田身邊的人越聚越多,而且奇怪的事情也圍繞著他。

 

平時他不會去主動跟澤田綱吉說什麼話。

本來以為不會再看到那種場景的,但某一天,卻又再次看到他出現在教室裡頭一個人打掃。

覺得這場景許久未見了,有些懷念,才終於忍不住上前撘話。

 

「雲雀學長?」和那個時候不同,綱吉露出了非常驚恐的表情,雲雀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不悅。

「您還留在學校工作嗎?」

 

「你呢,為什麼留在學校?又一個人被留打掃?」

 

「啊哈,不是的,今天和山本一起值日,可是他最近棒球比賽練習的關係,我就說還是我一個人做就好。」

 

「這樣啊。」心中的怒氣稍稍鬆懈下來,雲雀對於這種情緒有些迷惑,但是他並不想要去欺騙自己並沒有受澤田綱吉的影響,自欺欺人是弱者才有的行為,他確實是越來越注意澤田綱吉了,部分可能是因為圍繞著澤田綱吉所發生的事件,另一部分可能只是單純對這孩子的興趣。

 

不過,他討厭澤田綱吉身邊越來越多人群聚這件事情,大大違反了他的規則。

 

「雲雀學長……您也是被無端的捲進來了吧。」

 

「什麼?」

 

「里包恩擅自決定讓雲雀學長成為守護者果然還是太亂來了……」手中抱著掃帚,綱吉似乎有些輕輕顫抖著,想到大家可能受傷他就很害怕,尤其是雲雀學長,根本不是自願的。

 

「無所謂,打鬥很有趣,」雲雀移開視線,淡淡的說,「如果真的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可能參加。」

「是、是這樣嗎?」

 

雲雀看了看綱吉吃驚的臉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差別,前幾天的指環戰中,綱吉最後昏過去了,後來派草壁去打聽似乎是沒什麼事情的樣子,第三天就回學校繼續上課,比起擔心別人他其實更應該顧好自己才對,但澤田綱吉就是個過於老好人的傢伙。

 

雲雀突然伸出手緩緩的撫上綱吉的臉,綱吉嚇傻了沒有反抗。

雲雀那時候只是發覺綱吉臉上的ok繃掉了一角,自然而然的就去壓平了。

 

雲雀很快就好像回過神般的收回手,然後轉過頭去,「做完事情就早點回去,學校不能夠久留。」

綱吉注視著那個黑色的背影,突然有種曾經見過同樣場景的熟悉感,歪頭想了想卻怎樣也想不起來。

 

望著雲雀離開,綱吉心底砰砰跳著,剛剛其實很緊張的他只是故做鎮定,每次看到雲雀都會心跳加速,或許是很緊張吧,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臟就是很不聽話。

當初聽到雲雀要成為他們的同伴時,他的心情是既擔心又高興,但雲雀雖然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卻還是特別來幫他了,在最後一戰中知道雲雀學長沒事而且順利從中毒的情況脫逃後才冷靜下來,也才能盡情的戰鬥,那黑色的身影總是那麼強大,那麼可靠,和自己不同。

 

知道雲雀學長一定會幫助大家的,所以才能繼續和XANXUS戰鬥,並說出那樣自滿的話。

他想,自己是信任雲雀的,對於他的強大感到安心。

 

「那個,雲雀學長!」突然綱吉衝了出去對著已經走遠的雲雀喊,對方聽到聲音停了下來。

轉過頭,雲雀看見綱吉氣喘吁吁的模樣,眼中透出些微的疑問。

 

「指環戰的時候謝謝你,害你受傷了,對不起。」綱吉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手中還抱著掃帚。

 

雲雀盯著那傻傻的笑容一陣子,突然低哼了一聲,側過身揮揮手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邊。

沒有去注意到綱吉臉上有些紅潤的表情,也沒有去想心裡頭這種微妙的愉快感情。

 

 

Tbc

 

作者廢話:

 

這篇也是舊文啦,我還是手賤的忍不住修改了小部分內容,因為舊文我都會受不了修改的衝動!希望它更加合理一些和符合角色性格一些。

然後不得不說,現在感覺這文的標題真是詭異的肉麻,就和貝綱一樣我也不懂我取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意義(喂,反正我就是不會取標題,必須說連初雲綱那篇我的標題都是亂取的,所有的文標題都無意義請大家忽略吧(欸。

 

最近就是搬運貝綱和雲綱兩篇舊文了。

因為我實在是平日沒辦法寫連載(太累了),所以未來的更文方式可能會調整成每周一或周二更新連載,其他時間就輪替更新貝綱和雲綱了。然後初霧綱和初雲綱會更新一輪後更新其他連載。

例如這樣:

初雲綱à初霧綱à瑞哈à初雲綱à初霧綱à辛阿拉à初雲綱à初霧綱à其他

以上只是亂聊聊,也很可能會自己打破自己訂下的規則(喂

 

arrow
arrow

    千葉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