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清醒時,感覺到後腦一陣一陣疼痛,周遭漆黑一片但也不是在骯髒的地牢,這是一個普通的房間,該有的東西俱全,只是這絕對不是他原本待著的臥房。
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被打昏後搬到這兒,而且對方可能就是XANXUS,綱吉感到懊悔的心情湧入胸口,竟沒能提早發覺異樣,做出防備,明明里包恩都說他懷疑XANXUS參與其中了,竟因為私情而放鬆了警戒。
反正從以前到現在,XANXUS總是不會告訴他所有的事情,或許是認為他不夠格坐在首領的位置上,沒辦法服氣的關係吧,就算綱吉早已經查覺XANXUS跟里包恩私下有過某些協議,也未能等到對方親口告訴他的一天——希望XANXUS能夠真正對奪去首領之位的自己敞開內心,能夠將真正的想法告訴自己,就算全是埋怨也好,或者,能夠告訴自己XANSUS到底在想些什麼,對自己的感覺又是如何的,那對紅色的眼睛看著自己時…那是否…也包含著『愛』?
說來可笑,都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如此久了,卻還在煩惱這種分明該是最基本的問題。
但綱吉很清楚,因為害怕失去XANXUS,所以忍耐著不干涉對方,不說些對方討厭的話、不問出他可能會討厭的問題,就這樣受對方擺布,後知後覺,綱吉其實知道,自己也是懷抱這種懦弱心態,才造成現在這種狀況。
「哈啊…結果,這裡到底是哪裡呢?」綱吉自嘲地爬起身來,些許空腹感讓他意識到自己雖然被抓來但也不算是過了很久,可能就一天左右吧。
「看起來也不像是瓦利安啊,這麼說…是有其他合作者囉?哈哈,那個XANXUS……居然有和我一樣的笨蛋傻到想找他合作呢…不管怎麼想,XANXUS都不是會乖乖配合的那種人啊…」綱吉微笑著,他並沒有遭遇背叛的絕望或憤怒,相反的,他的心情有點微妙,對於發生這種事情他竟沒有想像中驚訝,從認識XANXUS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的,這個男人對自己感到不滿,那直率的、凶狠的眼神總是看不順眼自己做的所有決定,因而做出什麼誇張的舉動都不覺得奇怪,事實上,XANXUS坐在UNDERBOSS的職位仍舊必須服從首領,卻曾對綱吉發動過好幾次攻擊,數都數不清了,但就是這樣的XANXUS吸引了綱吉,也打算從心底接受對方這種粗暴卻難以掌控的脾氣了。
若是想著要讓XANXUS接受控制,配合計畫,最後肯定都會吃苦頭。
綱吉同情著選擇與XANXUS合作的人,一邊冷靜思考著如何離開這個房間。
他上前去轉動門把卻無法開門,當他開始在門內繞圈尋找有用物品時,身後的門突然敞開。
那聲音著實嚇著了他,只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進來,綱吉一開始還有些高興的,他仍然認為只要有機會跟XANXUS談談,或許能夠了解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並且順利離開這裡。
直到他看見在XANXUS身後跟著一個男人,而他也認出了對方。
「首領,您大駕光臨真的令我感到非常榮幸。」
「…是你…瑞卡多…」綱吉的眉間深深皺起,他聽過很多關於這個人的傳聞,大多是不好的,但他安分守己了許多年,「是你策劃這些事情,把XANXUS給拖下水的嗎?」
「首領大人,」瑞卡多虛偽地行了個禮,但他臉上卻帶著卑鄙的笑,「說是我策劃的太抬舉我了,這一切都是XANXUS大人告訴我他能夠將您帶來這兒,否則我們本來正無計可施,不曉得該如何動搖彭哥列呢,畢竟您平時就不太相信我們這些人…也幾乎沒有留下空隙……」
澤田綱吉儘管是個隨和的人,卻也不像某些黑手黨那樣喜歡四處彰顯自己的權力,因此他很少與那些友善協力者以外的人來往,不愛應酬的性格,也代表難以打入他的生活,製造鬆懈的時機,所以XANXUS成為協助者以前,他們始終沒辦法接近守護者為主的權力中心。
「我聽過你的事情,經過那些事情後,你還是沒有反省嗎?」
綱吉知道的事情大多是從九代首領以及家光那兒聽來的,瑞卡多曾經是彭哥列的權力者之一,但在他所支持的首領候補死於非命後,犯了一些事,九代首領恰巧以此為理由將他的勢力壓下,他和九代首領鬧翻並且被趕出權力中心之外,落魄的他不得不安份地潛藏著,大多人都認為他不能夠再有什麼太大的作為,「九代首領那時候沒有懲罰你,也是因為你對彭哥列有貢獻…這些年,本以為你的怨恨都消失了,為什麼……」
「既然你知道我的事情,你的顧問組織肯定也警告過你,為什麼沒有處理呢?」
綱吉愣了一下,抿住唇,「並沒有明確證據,而且我認為你該擁有機會。」
「哈哈,就連你也覺得九代首領對我的處置並不公平,不是嗎?」瑞卡多大笑,但隨即用相當不屑的表情看著綱吉,「我知道瓦利安也是在你這樣的處置下放任不管,你就是太心軟,若換做別的首領,早就隨便編造個理由想方法把我給處理掉了,就是有你這種不夠格的傢伙成為首領,才會有今天的危機,所以我才跟XANXUS大人說,你,就是我們掌握彭哥列的最佳時機。」
「什……」綱吉不可置信地看向XANXUS,「XANXUS,你真的跟他們合作嗎?但是你…你之前要我殺死盧歐比…那也是瑞卡多的部屬…不是嗎?」當初要去見盧歐比前,綱吉就已經知道對方和瑞卡多有所來往,里包恩一直都有給予相關的情報,而殘酷地要求綱吉見面時直接殺死盧歐比的人,正是XANXUS,最終也確實是XANXUS親手了結了那個人。
XANXUS面無表情,眼底浮現一絲不耐煩,那疏遠的態度讓綱吉感到不安。
「囉嗦,過程是怎麼樣的一點也不重要。」XANXUS甚至都懶得解釋,他連看都沒有看綱吉那充滿困惑的臉龐,「看夠了嗎?確定是他,你就滿意了吧——我要見那傢伙。」
「我本來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竟然真的那麼容易就把他給帶來,讓我覺得我們那幾年費心費力可真是個笑話,要是更早一點將瓦利安拉攏,也不必動那麼多手腳。」
瑞卡多滿意地點頭,說實話,他當時並不認為這會成功。
當XANXUS告訴他只要把澤田綱吉給綁過來,彭哥列的守護者與顧問組織都會發生大亂,因為他們之間的緊密關係反而讓澤田綱吉成為他們唯一的弱點,守護者甚至不會選擇為了彭哥列而犧牲綱吉,那些年輕的守護者沒有這種覺悟,對彭哥列家族的情感比不上對澤田綱吉的情感,甚至都不需要派出大量軍隊對抗彭哥列的部隊,直接退出彭哥列也是可能的。
但要將被稱作『歷代最強首領』的澤田綱吉帶來,困難重重。
否則他們也不會好幾次的暗殺都以失敗告終,不會苦於無法接近澤田綱吉,但這到了XANXUS手上,卻變得輕而易舉,顯然外面傳聞彭哥列首領與瓦利安首領交往甚密,並且可能有曖昧關係的流言,是真的。
「XANXUS,你為什麼要和他們合作?你明明知道,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量,你應該不屑與這些人為伍才是,XANXUS,現在還來得及。」綱吉靠上前抓住XANXUS的手臂,他的聲音很溫柔,幾乎像是懇求。
「哈,你這話可就錯了,」瑞卡多打斷綱吉想說服XANXUS的意圖,粗魯地抓住他的手腕讓他遠離XANXUS,用力一推,綱吉便跌倒在地,「現在手上有你,而彭哥列正為了偽造的匣子忙得不可開交,同盟家族對彭哥列這次的失誤也還在觀望,要是這時候你出了事,自然要盡快推舉一個新首領了。」
「所以你打算殺了我,讓別人取代我嗎?」
「喔,這要看XANXUS大人的意思了,」瑞卡多微笑著看向XANXUS,他的外表雖然態度恭敬,但綱吉的直覺感受到對方不懷好意,讓他非常著急,「XANXUS大人比起軟弱的你,更適合彭哥列的首領,所以殺了你後再取代你也是一件好事……」
「XANXUS,你真的相信他們會給你首領之位,首領給了你,那他們的利益呢?」綱吉平靜地望著XANXUS,想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不管怎麼想,這種狡猾又手段卑劣的人,都不像是高傲的瓦利安與XANXUS會選擇的合作夥伴,綱吉腦袋中有些混亂,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眼前發生的一切,「何況,你沒有彭哥列之血,那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你明知道這點……卻相信曾經因為你的血緣不乾淨,所以推舉其他首領候補的他們,如今卻突然願意選擇追隨你了嗎?」
「你說什麼?」瑞卡多似乎有點著急了,綱吉的話語令他心虛,在那個時代他們不推舉XANXUS不只是因為跟九代首領關係差,更因為他們懷疑XANXUS深上流著情婦的血,一個低賤的出生,他們打一開始就看不起XANXUS,比起資質凌駕所有候選者的XANXUS,寧可選擇優柔寡斷的恩利柯,「澤田綱吉,現在血緣者並不多,只要你死了,瓦利安的力量足以壓倒彭哥列,就可以重演當初的『搖籃事件』,順利把這事給完成!!」
「滾開,瑞卡多。」這時XANXUS突然發聲,瑞卡多立刻閉上嘴。
「因為小鬼的幾句話就氣得發抖,可見你也是對自己幹過的事情感到羞愧吧,」XANXUS的嘴角上揚,他做出進房間後第一個大動作,扣住綱吉的脖子並且微微將他抬起來,因為對方恐怖的力量而差點雙腳離地的綱吉掙扎著,他幾乎不能夠呼吸,「壓根不需要聽他說話,因為這不會有所影響,他存在不存在,都無所謂,只是讓他的失蹤動搖彭哥列罷了。」
「那、那不殺了他嗎?」瑞卡多問,話才出口,一股暗色的壓力鋪天蓋地壓住了他,他緊張得只能斷斷續續發出聲音,之前幾次交談他並沒有感覺到XANXUS如此強烈的氣勢,「…我…我並不是說…我知道…你想留他…一命……」
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瑞卡多猜想對方與澤田綱吉若真有過傳聞中的關係,那大概是迷戀那具軀體吧,確實,澤田綱吉有一張乾淨而可愛的臉孔,不像個黑手黨人。瑞卡多聽過部下回報這個傳聞時,並沒有非常在意這件事情,還是找了XANXUS合作,畢竟有些黑手黨本來就有不可見人的嗜好,一些邪惡的、扭曲的行為,XANXUS肯定只是想把澤田綱吉留在身邊當成寵物,那麼就可以繼續羞辱他。
「不,殺了吧,以免留下後患。」
那句絲毫沒有溫度的殘酷話語重擊綱吉的內心,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了那句話,渾身氣得發抖,卻沒辦法反抗,他感覺自己的氣管隨時可能被對方掐斷,「不過,在我成為首領之前這傢伙還有用處,要是你們誰敢破壞我的計畫,就全部等著一起被消滅。」
XANXUS把綱吉一拋,綱吉的身體摔在地上後大口喘氣,連咳了數聲。
「我、我懂了,既然你有這種想法,我當然不會阻止。」瑞卡多嘴角彎曲,就如他所想的,這個男人當初打算殺死他的養父時也沒有任何心軟,不管之前跟澤田綱吉有多好的關係,為了首領之位都可以乾脆捨棄,「不過你還真是…哈,不得不佩服你對彭哥列的執著心……」
「還不滾嗎?垃圾。」XANXUS瞪了瑞卡多一眼,嫌他礙事的不耐眼神讓瑞卡多感到被羞辱,「你想看一眼是不是真的抓住了澤田綱吉,這裡已經沒你的事情了吧?去把那傢伙給我叫來,要是沒達成我的要求,我會親手摧毀你們做的這些事情,別妄想會成功。」
「知道了,XANXUS大人,我會轉告T先生你想見他一面。」瑞卡多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怒意,最後瞪了綱吉一眼後就退出那個房間,留下XANXUS和綱吉獨處。
綱吉抹去嘴角被自己咬破的血痕,剛剛XANXUS粗暴對待他時勒住的脖子隱隱作痛,他重新站起來,此刻面對XANXUS讓他有種奇怪的距離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相信眼前的人,但內心確實還是相信著並且依賴對方的,他認為XANXUS不會真的傷害自己,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遠遠比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要更充斥了他的記憶與感情。
但他也非常害怕,或許自己判斷錯誤,或許他會被拋棄。
綱吉不曉得,也許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在XANXUS眼中一文不值,就如同曾經被XANXUS拋棄的那份與九代首領之間的親情一樣。
「XANXUS…你到底想要怎麼做?為什麼和那種人合作,又是怎麼跟他們……」
綱吉完全沒有察覺到是什麼時候XANXUS開始與瑞卡多聯繫,里包恩只是有所懷疑,但綱吉看得出里包恩其實也不太相信瓦利安真的會背著綱吉做些什麼,他們終究是曾經互相對抗外敵的夥伴,而XANXUS這些年來變得和緩的脾氣,只有面對綱吉時才會顯得稍微溫柔的態度,讓他們都認為就算意見有再多不合,或在情感上有所埋怨,也不會做出太過頭的事情。
「什麼時候開始的?」
「哈,一個月前吧,那群垃圾找上我,邀我參與他們的可笑計畫。」XANXUS毫不將綱吉的懊惱表情當一回事,用一種隨意的態度說,然後他彷彿無意間提起了一句,「這房間到處都是監視器,那些人會聽到你說的話,所以不用想著要多費唇舌說服我。」
那句話讓綱吉產生了某種怪異的感覺,只因為那很不像XANXUS會說的話,XANXUS可從來不是細心的人,如果真的下定決心,壓根不會管其他人的想法,所以,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你…」綱吉謹慎地盯著XANXUS,「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把我關在這兒,然後趁著彭哥列混亂,你們要發動部隊侵入彭哥列嗎?」
「你說呢?」XANXUS沒有正面回答他,上前扯住綱吉的手,綱吉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被一路拖回床上,綱吉緊張地抬起頭看向眼前俯在他身上的男人,保持著一段距離,XANXUS的表情還是十分冷酷,沒有他所知道的熱度。
「XANXUS…!你想幹什麼——」
他被吻住後,雙唇狠狠地被蹂躪到紅腫,感覺到四肢掙扎的力氣被那個吻全部奪走,腦中漸漸失去思考的能力,他隱隱約約能夠想像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於是用力咬了對方。
那動作絕對惹惱了XANXUS,他粗暴地抵住綱吉的脖子,皮膚因為摩擦而泛紅,力氣大得令綱吉動彈不得,心底痛苦地喊叫,殘酷的吻襲上他的頸,彷彿在啃咬著他的皮膚。
「住手!XANXUS,你瘋了嗎?」綱吉掙扎,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手無寸鐵的狀況下是不可能抵抗得了對方強過自己數倍的力氣,無計可施,他不願意就這樣服從於粗暴的舉動,「住手,XANXUS,別……」
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扯開,綱吉緊閉著雙眼,感到非常屈辱。
「看著我,垃圾。」當對方說出那句話時,綱吉內心充滿了怒氣,不管他心底信不信XANXUS背叛了彭哥列選擇要奪取首領之位的事情,他都討厭對方用這種方式強迫他,於是他狠狠瞪著XANXUS。
用他能夠表現出最強烈感情的眼眸,望進對方眼底,那對褐色的眼眸有別於平日裡的溫和,強烈得似乎會發出火焰般的光輝,他將不願意服從的態度清楚地表現在他的僵硬的臉部線條上,讓XANXUS能夠充分感覺到他的厭惡。
「哼,你這眼神…像極了那個時候。」
綱吉知道對方是指他們曾經在指環爭奪戰中互為敵人那時,當九代首領受傷並且得知是由XANXUS一手設計的結果,綱吉的怒火以及那份絕對不願讓XANXUS成為首領的心情,能夠從他的眼神中看見堅決而強烈的意志。
「讓人火大,你一點也沒變,和那時候一模一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想摧毀你這種人…」
XANXUS嘴角帶上諷刺的微笑,態度從容地看著綱吉的反應,手卻強硬地壓制著綱吉掙扎的身體,扳開那顫抖著的雙腿,綱吉沒辦法推開壓住他的人。
「XANXUS!不要這樣——」
綱吉的話說到一半卻停了下來,突然放棄掙扎,他本來強硬排斥並充滿反抗態度的眼神卻有了變化,染上一絲困惑,若不是熟悉綱吉的人不會發現那種微妙的感情變化,恐怕會以為他只是突然放棄反抗,只因為害怕XANXUS會傷害他。
「XANXUS,你……」
讓綱吉如此動搖的,是XANXUS看著他的方式。
XANXUS一直都很不喜歡綱吉反抗的態度,不論他們關係如何,就算是感情好的那些時刻也一樣,通常綱吉如果抗拒XANXUS的行為,對方就會顯得很不耐煩,甚至可能打消所有興致,他會要綱吉不准瞪著他看,如果綱吉不那麼做,大多數的時候XANXUS也會別開視線,自己離開,太多次,在他們擁抱的時候,或者他們交談的時候,那估計是XANXUS也沒能發覺的習慣,因為彼此總是逃避彼此之間的矛盾,XANXUS也很少談起內心的想法。
但XANXUS此刻的視線非常…平靜,甚至綱吉會說那是他從未見過的。
然而灼熱的視線仍然讓綱吉的身體微微發熱,這明明就不是什麼有趣的處境,但為什麼?
綱吉感覺自己的胸口比過往任何時候跳動得更快,他的直覺在告訴他異樣之處,但他不確定該不該相信,他應該再次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聽著,澤田綱吉。」
當對方低沉的聲音響起,綱吉抬頭看著對方,他不自覺地碰觸了對方的臉,而對方並沒有移開,綱吉覺得那一點也不像是打算要殺掉他的眼睛。
「事情一結束,你很快就可以解脫了…瓦利安會把試圖妨礙我的人全部都殺掉,一個也不剩,我會得到我想要的…就是血,只要清除乾淨那些血緣者,就沒人可以阻礙了。」
那是句威脅,任誰都會聽成是威脅,然後發抖害怕,並且請求對方不要殺死他的夥伴吧。
但綱吉吃驚地瞪大了眼,他凝望著XANXUS一會兒,輕聲開口。
這一次他顯得有些悲傷,還有猶豫。
「XANXUS,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XANXUS發出低笑,如火焰般的紅眸透著血色的寒光,「如果你聽懂了,就別試圖反抗,好好享受這剩下不多的時間吧。」
綱吉隨著XANXUS再次封住他的雙唇,順從地閉上雙眼,表情卻若有所思,他此刻已經不再做任何反抗,反而輕輕環住XANXUS的肩膀作為回應,敞開身體,迎接對方。
而那看似放棄反抗的服從態度,讓XANXUS的臉上浮現滿意的冷笑。
「這麼說,瓦利安全部消失了?」
里包恩站在房間的中央,身旁圍繞著守護者,除了正在研究中心處理匣子問題的雲雀之外,其他人都在這兒了,庫洛姆代替骸出現在這裡,對於聽到的壞消息感到憂心忡忡。
澤田綱吉已經失去蹤影一周了,即便里包恩使用各種手段隱藏消息,但仍然有各種流言四起,甚至有些人開始懷疑澤田綱吉被暗殺,還有人認為是偽造匣子偷襲其他家族的陰謀被曝光後,犯下大錯的首領畏罪潛逃。
在那次匣子暴走造成的災難後,一周內又連續發生幾起類似的事件,正焦頭爛額地處理著將所有貨品回收並且收拾殘局的里包恩,說實話已經分身乏術,回收貨品帶來的利益損失更是巨大到若不向合作企業與高層董事請求資金,就會難以支應的程度。
但沒有首領,請求資金的協助或是解決家族間糾紛的協調都變得更困難,因為他們都希望能親眼見到首領,由首領說明一切,甚至是親口承諾不會再有類似的狀況發生。
「該死,在這種時候消失不見,這是想讓我們難堪吧,若被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認為彭哥列出了什麼大問題!他們該不會對十代首領做了什麼才逃跑——」獄寺氣憤地搥桌,綱吉失蹤後他就沒有一天能夠保持冷靜,瘋狂地到處尋找,卻又不能打草驚蛇。
「不管怎麼看,這也確實是大問題,首領失蹤,彭哥列資金短缺,交易停擺,而最強戰力的瓦利安一夕之間全數消失,呵,這可真是…糟糕透頂的狀況。」里包恩冷笑,此刻他還能夠如此冷靜並且同時處理各種突發狀況,眾人不得不佩服他身為顧問的才能,但只有一件事情是萬能的里包恩無法代替的,就是綱吉能夠給予的家族安定感。
就里包恩所知,綱吉最後出門是去見XANXUS,那之後就無聲無息,沒有返回。
但這件事情里包恩也一直沒有告訴其他人,因為這很可能會造成瓦利安與彭哥列的矛盾,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內部的混亂,但當瓦利安的部隊消失蹤影的現在,里包恩知道這可能有非常大的問題,而他有預感,某人正暗中醞釀著計畫。
「先向我們的友人發出警示吧,加百羅涅、吉留涅羅與西蒙,山本、獄寺,由你們兩人私下連繫迪諾、尤尼和炎真,告訴他們我們現在的狀況,讓他們做好準備,但不要大肆宣揚。」山本和獄寺收到指示後,點點頭,他們也知道狀況嚴肅,無法允許他們到處大張旗鼓地搜尋綱吉的下落,他們必須相信綱吉,相信他會平安無事。
「里包恩先生,現在首領他的安危……」庫洛姆輕聲問。
「什麼也沒交代就這樣不見人影,可不是什麼好事,他恐怕遭遇到了無法自己逃出的狀況。」里包恩皺起眉頭,看向庫洛姆,「讓骸去調查一下,我記得在瑞卡多、安菲芮斯等人的周邊都有安排過附身者,可以馬上潛入調查吧?」
「知道了,骸大人肯定也很擔心首領的狀況,一有消息我馬上回報。」
看著庫洛姆匆匆離去,里包恩再次陷入沉思,如今要把雲雀和其部隊叫回來也是不切實際的,如果在到達彭哥列之前就發生最糟糕的事情,根本無法支援,而且匣子的問題也必須同步處理以免釀成更大的災難。所以他能夠做的只有鞏固他手上能夠掌握的部隊,以防任何敵人來襲。
「了平,既然瓦利安不見蹤影,你和藍波把所有在分部執行任務的部隊都招回本部。」
「那、那樣好嗎?把他們全招回來,那些分部可能會很混亂啊!」藍波有些不肯定地問,這可不是件容易的工作,他們要聯絡好多個地方,並且也很難解釋原因。
「顧不了那麼多,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防止最惡劣的事態。」
「你是指……」了平意會到對方所指的事情,「但我不覺得那群傢伙會那麼幹,他們早就是夥伴了,不是嗎?」跟瓦利安算是親近的了平並不願意承認他內心有那麼一絲不安,不願意思考綱吉消失不見很可能與瓦利安有關,「而且,若真的是他們,那可真是……」任誰都不願意看見這種事情發生,說實話,沒有綱吉在他們身邊,守護者都提不起勁跟人戰鬥,畢竟他們從來不是為了權力或者利益而聚集在綱吉的身邊,若綱吉的安危不能確定,那麼跟誰戰鬥都沒有意義。
「我也不願意那麼想,但蠢綱十之八九是被XANXUS帶走了,儘管不確定理由。」里包恩皺起眉頭,以現在所獲得的消息很難判斷對方的意圖是好是壞,「希望他不會變成敵人,但若真是如此,蠢綱就是又看錯人了。」
「你真這麼認為嗎?既然如此,我會照做的,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把澤田奪回。」了平難得嚴肅,就算再怎麼不願意相信瓦利安是敵人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綱吉的安全,他們守護者是為此而存在的。
就在了平帶著藍波打算走出顧問室去進行他們的任務,里包恩突然接到一條訊息,那鈴聲在空蕩安靜的房間內相當響亮,他只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訊息,任誰都能明顯發覺到他的臉色變化,從原本的凝重陰沉轉為驚訝,隨後嘴角微揚,從他的喉嚨蹦出幾聲笑。
「用不著了,了平,蠢牛,」他喊,表情帶上一抹輕鬆的微笑,前一刻的陰沉一掃而空,「不用把部隊全叫回來……喔,不,還是先聯絡分部的人讓他們好好清點沒有重要任務的閒暇人數,並讓他們做好準備。」
「什麼意思?你剛剛接到什麼消息了?是關於澤田的下落?」
「不,比那更好。」里包恩眉眼間帶上一絲陰狠,殺意在他的黑眸中亂竄,那是屬於殺手的眼神,「一直等待著的獵物總算現出原型,所以要準備一個舒適的牢籠才行。」
「呃,這樣啊?」了平對於里包恩洩漏的那一絲兇猛殺意感到不舒適,當對方露出這種表情,通常敵人的遭遇都不會太好,於是苦笑著繼續問,「那麼本部這邊的部隊呢?我也一併讓他們做好隨時可以戰鬥的準備,好隨時可以讓你調遣吧。」
「是啊,處理好事情後,你和藍波就帶兩個小隊在明晚前往歐普諾家族辦的宴會吧。」里包恩悠然自得的說,他翻找著桌面的資料,把邀請函丟給藍波,面帶微笑,「本來歐普諾家族是想邀蠢綱的,好像之前有些交情,結果由九代首領代替出席,此外還有幾個彭哥列高層董事在那兒……我們要確保他們安全無虞才行。」
「喔喔,這沒問題,我極限地馬上去辦!」
綱吉渾身冒出了汗水,身體微微疼痛的感覺讓他難耐地翻身,最終還是不得不睜開雙眼,一道微弱的光線從窗邊透下,為了防止他從窗口飛出而設下的鐵欄映下一條一條陰影,房間內的悶熱讓喉嚨乾渴無比,想要尋求一杯水滋潤這份炎熱,但什麼也沒有。
他輕聲嘆息,身體倦怠地從床上爬起,聽說這裡裝著監視器以免他做出試圖逃跑的舉動,在監視器下那傢伙還是一樣我行我素,讓綱吉不知道該怎麼思考昨晚的事情,但他也為自己這種習慣對方任性與野蠻的放任態度,感到有些無奈。
自從他來到這裡已經過了一周,分明不是多長的時間,卻感覺恍如隔世,他可以想像本部會有多混亂,因為找不著他的同時又要處理偽造匣子的收尾,但因為有里包恩在所以勉強可以支撐住吧,畢竟那個人可不是會輕易動搖的,正是在這種狀況下越是能夠依賴他,綱吉相信他們會找到最佳的處理方法。
而這一周來,綱吉感覺自己被關在這個房間內,沒有人理會,大概是在等待最佳的時機將他處決,但因為計畫的首腦正忙著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沒空處置他,只有XANXUS偶爾會來到他的房間,但通常什麼話也不說。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綱吉明白那是誰來了。
除了XANXUS會拜訪這裡,還有就是替他送飯的人,若是不小心餓死了他,那麼徹底顛覆彭哥列的計畫可能會失敗,畢竟按照XANXUS的說法,『澤田綱吉』最好的利用方法就是拿來威脅守護者,等到守護者棄械投降後再除掉,先除掉澤田綱吉只會使守護者一心想要復仇,全力對付他們,反而事倍功半。
並且,若雲雀最終帶著部隊回到彭哥列,事情將變得難以收拾,最強守護者之名仍然有其威懾力,更別說其他守護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要牽制他們,就必須保留澤田綱吉的命。
「十代首領,」推開門的人語調冷酷,沒得到允許就自顧自地走進房間中,「您昨晚睡得好嗎?」綱吉望了那人一眼,若有所思,對方毫不在意綱吉的視線只是在桌子放下餐盤,門敞開著,他看來毫不在意綱吉會不會就此溜掉。
「外面的看守呢?」
「喔,他們有點事情,交接班。」那人回答,卻讓綱吉發出輕笑。
「骸,我不知道你原來演技這麼差勁的,他們是不會讓我知道交接班這種事情的,我畢竟是最強的首領啊,萬一我跑掉呢?」綱吉的嘴角上揚,他點出對方的名字後,那人並沒有特別訝異,只是靜靜地微笑著,「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有人引路,雖然那小子不怎麼可靠,不過戳爛了他後看起來應該是沒有說謊。」那人恢復為骸的模樣,帶著一抹狡猾的笑容,「何況,阿爾克巴雷諾要我試著打探你的下落時,我本來就打算從瑞卡多的地盤找起,這傢伙保留著比彭哥列想像中更多的實力,若不是有意要反叛,不會如此遮遮掩掩,黑手黨可都是愛炫耀的無恥傢伙。」
在骸身後的門邊,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倒地不起的幾名看守,骸在進來前就將他們全數放倒了,綱吉只是有些擔憂他這樣闖進來將自己接走,會讓叛徒起疑心。
「要是他們發現我逃跑了,會不會……」
「彭哥列,你忘記我的能力嗎?那些傢伙醒來也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其他的東西用幻術唬弄一下,總是會搞定的。」骸聳聳肩,凝視著綱吉有些無奈的臉,「還是,因為在這裡難得享受了不必工作的美好回憶,所以不想離開了?被那個男人養著,讓你感覺幸福嗎?」
「呃,別、別調侃我啦。」綱吉臉紅,他知道骸指的是什麼,他腦中沒有一丁點那種想法,自己處在被人囚禁的狀態,自然是很想盡快回到同伴身邊,但當骸觸及到自己內心那一點私心的情感時,又覺得有些羞恥,他停頓了一下,隨後雙唇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不過…確實,我有點喜歡這樣吧,不必抱著彭哥列首領的責任和那傢伙相處…在這種狀況下,他其實也對我很溫柔了……」
「哼,我後悔我那麼問了,看到你那種可笑的表情,我都笑不出來了。」骸冷冷地說,他可從來都不覺得像XANXUS那種傢伙是綱吉心底想像的那種人,溫柔?真是可笑的描述,那傢伙是個黑手黨,徹頭徹尾的黑手黨,殘酷、陰狠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像綱吉這種溫和軟弱的人竟會親近對方,實在很不可思議。
綱吉好像也看出了骸的想法,露出苦笑。
他沉默了一會兒,他當然很想離開,但大概是有些怕走出這個房間吧,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恐怕不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畢竟那個人很喜歡掌握力量、控制全局的感覺,所以不會輕易退讓,不會允許由自己來掌控結尾。
『就是血,只要清除乾淨那些血緣者,就沒人可以阻礙了。』
血緣者,就是那句話讓綱吉明白對方的打算,令他胸口難受,不願意走出這個房間,迎來這一刻,但是……
「人是會改變的啊,我相信,就算是最冷酷的人,也有改變的機會。」
「你就是那麼樂觀,所以才讓人感到無力,」骸輕嘆了口氣,跟綱吉爭辯都讓他覺得是浪費時間,「所以,你要走了嗎?」
「啊,我會走的,」綱吉點點頭,骸順手拋給他一隻手機,看起來是全新的,「不過前往下個目的地前,我可能要動用一下人際關係。」他滑了一下通訊錄,看來里包恩替他把被綁架他的人搶走的手機的內容靠遠端技術轉移過來了,里包恩讓骸把手機給他的目的肯定和他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幸好留了『她』的電話啊。」
他們為這一刻準備了許久,不曉得經過多少年了。
畢竟他們沒有瓦利安那般的戰力,在彭哥列如牢籠一般的監視與壓制下,只能悄悄發展勢力並祈禱不會被發現,好不容易才形成一股足以與本部抗衡的力量,這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他們花費數年將那些有類似遭遇的人聚集,他們曾因為與彭哥列本部的權力中心意見不合或是立場不同而受壓制,甚至有親人夥伴流血死亡,當然他們很清楚,進入黑手黨自然可能碰到這些,在所難免,但終於輪到他們掌握時機奪取權力的時刻。
利用XANXUS和瓦利安的力量,就可以打倒彭哥列,將守護者的力量結構破壞。
因為澤田綱吉是個軟弱的人,他與瓦利安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只要靠著首領之位做誘餌,就能夠輕易瓦解,在權力面前,就算親兄弟也會互相殘殺。
那是帶領他們來到這裡的人說的,他從以前XANXUS被九代首領帶進彭哥列後就一直觀察對方,深刻明白XANXUS是個什麼樣的人,那種人是絕對不可能放棄權力的奪取,一切的隱忍不過是因為情勢不允許,虎視眈眈瞄準著隨時可以擊敗澤田綱吉的機會,所以只要勾起他埋藏於心底的憤怒與慾望,就能夠把對方拉攏到他們這邊。
攻進彭哥列,佔領本部後,再偷偷暗殺已經退休多年的九代首領。
XANXUS沒有『彭哥列之血』,只須等到與守護者兩敗俱傷後再以反叛之名排除掉。
由於瓦利安又一次製造『搖籃事件』第二波反叛,內部的混亂以及外部偽造匣子帶來的龐大利益損失,彭哥列將急需要一個擁有大量資金、力量以及公眾信賴的存在成為首領,同時需要有彭哥列的血緣,而那將會順其自然落到那個人頭上。
畢竟那個人一直都隱藏得絕佳,不可能會有人懷疑他這麼多年來苦心策劃這些事情。
他可不像XANXUS那樣會把自己的怒氣表達出來,蠻橫又惡劣,讓家族內外懼怕,反而錯失了大多數彭哥列成員的支持,認為XANXUS成為首領後將會大肆排除異己。
也因為他表現得立場分明,更擅長隱藏心思,沒人懷疑過他。
他們已經派出先頭部隊探路,探路的人回報彭哥列內部誰也沒有發覺異樣,一如往常,他們聯絡那些長期在集貨廠潛伏的低層成員,將準備好的大批部隊依序送入顧問為了回收偽造匣子返回本部集結的貨車,想要來個出奇不意突襲。
但是,當他們輕易闖入彭哥列本部,本以為將會迎來一場艱難的戰鬥,而瓦利安會及時從後方包圍將敵人困入死局中,助他們贏得這場勝利,卻發現本部空無一人。
這讓所有人停下腳步,意識到狀況有變的總隊長,立刻想往回退。
才轉身,就聞到濃濃的血腥味,毫無聲響的,眼前突然鮮血淋漓,噴濺的血沾在臉上還溫熱無比,他發現在其身後的兩名副隊長被利劍砍傷,倒了下去。
突然的驚嚇與恐懼讓他喪失基本的行動能力,他就直直站著,直到對方的長劍逼近眼前,腦中閃過瀕臨死亡的預感,本能讓他閃躲過那致命的一擊,臉上一陣疼痛,突然什麼也看不見了,下一秒他摀著已經染血的右眼大叫。
「啊啊啊啊!!是、是你們、為什麼——」
竄出來攻擊他們的人從陰影中站出來,甩開劍尖的血跡,冷酷的表情顯現出他對眼前的小人物缺少慈悲心,等那人從疼痛中回神過來才看見自己的部隊成員正一個一個倒下,飛躍而出的嵐之火焰將他們的身體點燃後粉碎,那些人四處逃竄並發出淒厲的尖叫。
「嘻嘻嘻嘻,還真是弱小啊,這種貨色還用得著我們出手嗎?」
突然像是鬼影一般出現在某個角落的人詭異笑著,那傲慢的嘲諷,讓那名受傷的隊長手握著武器,衝著他狠瞪,不敢相信,本來應該與他們裡應外合協助佔據本部的瓦利安,竟然在最後一刻背叛了,瓦利安的部隊正包圍住他們,開始與剩下的部下打鬥。
「白癡王子,可別大意了,螻蟻的數量可是很多的啊!」輕鬆砍殺兩名副隊長的男人怒吼,是史庫瓦羅,他可不像貝爾那樣輕鬆大意,畢竟對方是瑞卡多的人,人數比想像中要來得多,計畫若不是被識破,原本可以對彭哥列造成巨大打擊的,「路斯利亞,你那邊怎麼樣,你和臭老頭有好好工作吧?」
『欸,我可是好好等著歡迎他們呢,沒事沒事,雖然跑掉幾隻,但我和列威會把他們都給找回來的,不用擔心喔。』通訊器中一個聲音回答,那端聽起來也早已經發動戰鬥,他們提前獲得了對方將會兵分多路闖進彭哥列本部,所以瓦利安分散了人手,當然一開始跟對方約定好的計畫是作為支援,多重打擊彭哥列本部的戰力,讓里包恩為了應付他們而分身乏術——但現在自然變成各別擊破敵人。
「喂——可別讓他們有機會通風報信了,要是失敗,BOSS可會要我們命的!!」
『知道了,我會把他們的嘴巴給封得緊緊的喔。』
「你們瓦利安竟敢設計我們!!你們這些可惡的、卑鄙的傢伙!!」
史庫瓦羅才結束通訊,那名受傷的隊長猛衝上前,手中的武器揮舞數下都被史庫瓦羅輕鬆躲開,接著史庫瓦羅往那人的背部重擊,這使對方武器飛出,兩眼一翻,昏眩過去後癱倒在地。
「少囉嗦,雜碎們,要比起卑鄙和可惡,我們可不及你們這群陰溝裡的老鼠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其他人看見負責這項攻擊任務的總隊長倒下後,他們與瓦利安隊員的戰鬥也變得有氣無力,本來戰力就不足以對抗彭哥列本部守護者的殘存部隊,面對瓦利安這些菁英部隊就更加手足無措了,加上看見周遭的其他夥伴也紛紛被擊敗,有些人便放棄了掙扎,舉雙手投降。
「這邊快要處理乾淨了,把還想反抗的人給清理掉,至於投降的還能留他們一命。」史庫瓦羅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彷彿他們只是在處理一個毫不重要的任務,「白癡,你不要玩弄他們啊!別做無謂的事情,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沒時間給你玩!」
「嘻嘻嘻,我只是給他們一點點教訓嘛。」
「還有其他地方要收拾,沒時間讓我們拖拖拉拉的了!」史庫瓦羅一手拖起那昏厥的隊長級人物,扔給部下,「把這傢伙看管好,之後一併處置,其他閒暇的傢伙跟我去下個地點。」
史庫瓦羅以及那些隊員全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鬥意,他們的上司不在這兒,仍然能夠讓他們如此憤怒且鬥志高昂的理由很簡單,侵略彭哥列的外敵一個也不能放過,更別說是想要利用瓦利安與XANXUS達成目的的愚蠢之徒。
而且這一次,敵人是真的踩到他們的底線了,儘管瓦利安大多數人都曾經對澤田綱吉感到不滿,但當事實擺在眼前,有人竟敢唬弄彭哥列首領,染指那個連他們的老大都無法佔有的位置,瓦利安才感覺到他們不知不覺對於澤田綱吉的存在有了一絲認同,畢竟,只有澤田綱吉是在他們做出反叛行為後,仍然願意包容並允許瓦利安存在的人。
史庫瓦羅回想起當XANXUS徹底打探清楚是誰在背後醞釀這些事情,又是從何時開始策劃的,那對紅眼中掠過的恐怖冷光,足以讓史庫瓦羅這個做殺手多年的暗殺者也心驚膽跳。
『要讓他們徹底懊悔自己的愚昧,輕視我還有彭哥列的結果就是以死償還。』
『讓他們徹底明白,對他們這種垃圾來說,懷抱癡心妄想只能落得淒慘的收場。』
『全都殺了,以免留下後患。』
XANXUS掛在嘴邊的輕蔑冷笑中,對敵人是絕對殘酷的,得罪這種狀態的XANXUS就不用妄想還能活下來;但史庫瓦羅也從那強烈的憤怒中感受到一股XANXUS從前沒有出現過的熱意,幾乎是溫暖的,而那是屬於那個他唯一關心且在意的人。
儘管XANXUS說這件事情早已經通知過那傢伙。
透過某種方式,史庫瓦羅猜想大概是用脅迫的方法,讓小鬼勉強同意了。
然而,在這事件中心的綱吉絕對不會希望按照XANXUS的想法趕盡殺絕,到時他們又會為此鬧得無法相容,正因如此,史庫瓦羅自作主張沒有把所有人殺掉,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當這些事情結束後,自己大概會被XANXUS的烈焰燒死吧。
TBC
作者廢話:
總算寫到這裡了~這篇下一篇就要進入結尾啦。
XANXUS是在哪裡開始跟綱吉套好的,就是最前面威脅綱吉的部分,已經說了要趕盡殺絕,但綱吉很不喜歡這樣,所以才會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XANXUS其實很氣那些人想要弄綱吉,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動綱吉,這也算是一種佔有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