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看見那個人待在咖啡廳外的座位上,一開始還以為是看錯了,因為坐在那裡的男人不管怎麼看都比他所認識的那個孩子來得年長,卻無法移開視線,他才突然回想起這幾天澤田綱吉沒有出現在學校的原因,幾天前他也曾見過這個男人,自稱是從十年後過來的澤田綱吉,卻不知為什麼讓他感到焦躁,與容易親近如同小動物般的澤田綱吉不同,這個男人很強大。

十年後的澤田綱吉所擁有的眼神不屬於草食動物,更接近兇猛的野獸。

但雲雀還是感覺得到在那從容的外表之下,眼底卻早已經沒有餘裕,似乎在著急著什麼,即便如此,卻還是拒絕求助,有時候即便是兇猛的肉食性動物,也會因為孤軍奮戰而陷入絕境。

在學校時,雲雀總是看見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及山本武在一起,那孩子老是傻笑著,就算受到推拒也會沒有神經的繼續追上來,雲雀並不討厭對方這種遲鈍的地方,而明明唯一的優點就只有好親近這點而已,現在圍繞在十年後的那個人身邊的氛圍卻幾乎可稱做孤獨,多麼不適合那個孩子的形容詞。

不過,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情。
他對十年後的澤田綱吉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沒有興趣,他只介意學校的學生胡亂翹課的違規行為,然後,竟在放學後的例行巡邏時意外看見那個男人獨自坐在咖啡廳的露天座位上發呆。

綱吉發呆的側臉有些恍惚,盯著天空看一陣後,突然就往前倒下熟睡過去。
一會兒後又突然被惡夢驚醒,一個人喃喃自語,沒有發現雲雀就在身邊。
不,或許是發現了,只是假裝沒有看見。 

雲雀瞇起眼盯著眼前笑嘻嘻的男人,他不喜歡對方敷衍自己的笑臉,當比自己更年長的澤田綱吉用彷彿對待小孩子的傲慢態度對待自己,雲雀的感情便煩躁無比。

「你在這裡做什麼,澤田綱吉。」

「做什麼…在咖啡廳的話果然就是喝咖啡啊。」綱吉歪著頭理所當然地說,他輕笑著靠上身後的桌子,看向雲雀,「恭彌你很在意我在這裡做什麼嗎?」

「如果你又在並盛招惹什麼麻煩,做出敗壞風紀的事情,我就咬殺你。」

綱吉聽到雲雀冷冷的警告,很快便明白雲雀一定已經知道上次他和人打架的事情了,當然,以雲雀在並盛的勢力是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很意外,綱吉感覺自己的情緒稍稍緊繃,如果可以,他不想引來雲雀的不悅,或許是習慣吧,從中學時代開始他對雲雀就抱著又敬又怕的心情,即使是對待比自己年輕那麼多的雲雀,綱吉還是會不自覺地謹慎起來。

綱吉和雲雀沉默著互相注視幾秒鐘後,他闔上眼,輕呼一口氣。

「抱歉,我沒打算給你添麻煩的,不過還是給你添麻煩了吧。」綱吉敲敲桌子,露出微笑,「要不要坐一下?和我說一下話吧,你的巡邏應該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雲雀沉默了一會兒,考慮著要不要接受綱吉這強硬的邀約。
他看往綱吉身邊的位置,又看一眼滿臉期待的綱吉,最後選擇坐下。

「你什麼時候才要回去?」雲雀一坐下就問,他的聲音中沒有一點點過去對待綱吉的柔和,綱吉有些詫異,因為自從他們開始一同作戰後,雲雀其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對他用這種冷漠的態度說話,對自己比起其他人更溫柔一些,現在這冰冷的語氣聽起來倒是有些新鮮。

十年後的雲雀雖然不曾答應協助自己,總是拒絕自己,可是說話的態度卻很柔和。
綱吉意識到其實雲雀在這十年間也是有所改變了,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當然,十年這麼久的時間,大家都會改變。

「恭彌你很討厭我?」
綱吉忍不住問,他看到雲雀抬起臉瞪他,沒有說話,但應該算是同意那句話。

「總覺得你的態度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嗯,怎麼說呢,其他人都對我蠻感興趣的,因為我是澤田綱吉的關係,隼人他們也很親切…你卻和他們都不一樣,你完全沒有掩飾討厭我的想法。」綱吉說,他從第一眼見在校門口碰上雲雀的時候就查覺到了,他現在更確定這種奇怪的感覺,雲雀似乎『討厭』他的存在,這是綱吉過來這個時代時沒有預想到的。

「你是誰都和我無關,我只想知道你要待在這裡到什麼時候,還有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很在意十年前的我什麼時候回來嗎?」綱吉的手撐著下巴,充滿興趣地看著雲雀,他本以為雲雀是所有人中最不會在意這件事情的人,「你不覺得跟現在的我對打更有趣嗎?如果你想要,我隨時都可以奉陪,雖然我不覺得我會輸,但是對你而言應該很有吸引力的吧。」

雲雀有點無聊地轉開視線,依然面無表情,低哼一聲,「我對你沒有興趣。」

「哈啊?」綱吉愣了愣,他本以為只要這樣說,雲雀肯定會馬上想要比試一場,畢竟每次碰見迪諾就不打到分出勝負就不罷休的雲雀,對戰鬥的追求超越一切,也一直都想要和綱吉打上一場,這樣的雲雀應該會對十年後的未來所擁有的力量感興趣。

「你是那個草食動物未來的狀態吧,但我對你沒有興趣。」

「可是,我很強喔?至少比這個時代的我更強,雖然難以啟齒,我現在也有時間可以陪你。」綱吉積極地說,自從上次追捕對象失敗後,在新的消息過來前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所以簡單而言,他現在非常空閒

「那傢伙會變強的,而且會變得比你更強。」雲雀淡淡說著,綱吉不知為什麼無法移開目光,「所以我沒有必要跟現在的你打,現在的你很無趣。」

「這樣啊。」綱吉沒有辯解,只是稍稍有點驚訝。

他想雲雀一定感覺到了,雖然雲雀總是憑著戰鬥的直覺選擇對手,可是有時候對很多事情的感覺非常準確,雲雀肯定了解到現在的他的戰鬥中沒有和以前一般強大的覺悟,他過去的戰鬥總是為了某些人、為了某件事情才戰鬥,雖然不願意跟任何人戰鬥,但是戰鬥的理由總是為了他人,為了可以生存,而現在的自己雖然變強了,卻也因此失去了以前那種拼盡一切戰鬥的想法,也失去某些堅持到底的覺悟,只是依賴著自身的強大,並且知道自己一定會獲勝,所以不會拿出全部的力量和別人做戰。

這樣的自己,對雲雀來說肯定是很無趣的,就像雲雀所說。

想到這裡綱吉笑了,從以前到現在雲雀好像特別擅長拒絕他,而且總是很冷酷。
他有些羨慕依然被雲雀所期待著的這個時代的自己,平行世界中,這個時空雖然是自己的過去,卻不一定會走向他存在的未來,這個時空的澤田綱吉還有很多選擇機會。

在這個時代待久了,想起很多令人懷念的事情,回到過去後就會想著是否能夠重頭開始,把過去自己沒有處理好的事情、人際關係、失誤的選擇,全部都矯正過來,然後彌補自己所缺失的部分。
這種想法在這些日子以來變得越來越濃厚,綱吉感覺到自己胸口深處的波動,一種自私的感情不時在腦內徘徊,而他在這個時候,竟一不小心把這份願望說出了口。

「要是我就這樣留在這個時代的話,會怎麼樣呢?」

「你說什麼?」雲雀挑起眉,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綱吉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深沉,那雙總是清澈的褐色眼眸裡頭透著一道冰冷的光芒,甚至不像是澤田綱吉,因為那個孩子就算改變再多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雲雀有些疑惑。

「沒有聽清楚嗎?」綱吉低笑,開口又重覆一次,「我是說,我就直接留在這個時代,取代這個時代的澤田綱吉好了。」

這句話才剛落下,一道冷冽的光芒閃過眼前,空氣中那凝滯的空氣被劃破,拐子一瞬間來到綱吉的眼前,綱吉卻在最後一刻往後推開椅子避開那猛烈的攻擊,拐子就這樣直接打上身後的椅子,椅子摔倒在地上,如果剛剛沒有避開的話,綱吉的臉如今一定滿是鮮血。

綱吉帶著一點淺笑,雲雀馬上轉身用另一手的拐子進行攻擊,綱吉空手就抓住他的拐子硬是阻止了對方的強攻,那時他看見雲雀眼中的憤怒,相當強烈的感情,雲雀隨即利用轉身鬆開綱吉的抵禦,再次朝他逼近,綱吉卻還是輕鬆閃避開了,他對雲雀的動作看得很清楚。

即使知道兩人實力的差距,雲雀一點也沒有停下的意思,綱吉感到被對方連續攻擊的緊迫感,殺氣一直朝著自己狠狠衝來,令他的額頭微微冒冷汗,雲雀的反應超出他的想像,這下真的完全惹雲雀生氣了,完全。

綱吉往後跳開,他們身邊的其他民眾都驚慌散開,雲雀站在那裡冷酷地望著綱吉。

「現在的你是打不贏我,即使這樣也要跟我戰鬥嗎?剛剛明明還說對我沒有戰鬥的興趣呢。」

「現在有和你戰鬥的理由了。」雲雀冷笑,擺出要繼續戰鬥的姿勢。

綱吉看著眼前十分衝動的雲雀,想起來雲雀從以前就是這樣,一但生氣起來就很難收拾,但綱吉從沒想過雲雀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生氣,明明是很冷漠的人,還以為雲雀對自己會變得怎麼樣都沒有什麼感覺,因為雲雀總是獨來獨往,所以才會輕易拒絕他的請求,那樣的雲雀卻因為自己剛剛說的話而生氣。

看雲雀還想要邁開步伐前來攻擊他,綱吉猛得高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雲雀困惑地停下腳步,他不懂這個男人,完全不曉得這個澤田綱吉在想些什麼。
綱吉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緩緩開口。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綱吉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道歉,他的眼神沒有了前一刻的陰暗混濁,「剛剛只是隨口說說的,我不是真的想那麼做,放心好了,恭彌,你不需要那麼緊張,這個時代的我一定會回來,我向你保證……」

綱吉低下頭看著地板,雲雀放下拐子,即便是他也看得出澤田綱吉的心情愉快。

「因為我並沒有打算留在這個時代。」














『結果我被討厭了啊。』綱吉輕嘆,他往後靠在樹幹上,感受著空氣中吹來的微涼的風,『我真的被過去的夥伴們所討厭呢,雖然說故意說那種話的我是自作自受,可是,果然還是很難受。』

綱吉喃喃自語著,回想起今天和雲雀的談話。
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不是現實,綱吉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他能夠分辨這是個夢。
最近覺得自己想起過去的夢也太多了,說是多愁善感也有些奇怪,現在終於可以了解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狀況,他身在這裡,就是原因。
這些夢境是別人製造的東西,那些讓他感到沮喪的夢肯定也是那個人的所做所為,這種惡趣味的手段真的很像對方會做的事情,是想故意提醒他的愚蠢吧。

『那是因為你自己的關係,不是我們遠離你,而是你自己選擇逃避我們。』

突然,那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本以為對方根本不打算出現的,綱吉來到這個夢境後已經呼喚對方好多次都沒有得到回應,卻在這時候出現聲音,綱吉驚慌地左右回顧。

『骸?骸,你在吧?』

『嗯,我在。』有一雙手輕輕搭上綱吉的肩膀,出現在他身後,綱吉感覺到一陣溫暖的體溫,他回過頭去後看見正微笑的骸,『雖然不是實體,不過你這幾天應該也稍稍發現了才對,是因為到這個時代後連感覺也跟著變得遲鈍嗎?』

『……你是…跟著我一起來到這個時代的?什麼時候這麼做的?』

『哼,我離開彭哥列以前有對你這個傢伙留下這個聯絡手段真是太好了,不過我並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派上用場,彭哥列,你做得這些蠢事超出了我的預期。』骸輕笑的方式讓綱吉感到微微寒冷,眼前的骸是來自綱吉那個時代的六道骸,那一頭紫藍色的長髮是和這個時代的骸最不一樣的地方,而且這些年來骸的惡劣性格可是有增無減。

『為、為什麼現在出現?你不是離開家族一陣子,你應該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才是,而且你到底什麼時候附身的?我從來不知道你動了這種手腳。』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骸的聲音非常冰冷,話語中帶著強硬而懷疑的質問,『怎麼還是學不乖,這麼固執、傲慢地以為自己一個人被允許做這種事情。』

『可、可是……』綱吉開口想講些什麼,卻又閉上嘴,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骸他們都不在家族?
因為請求協助後都被拒絕了?
因為狀況很危險、很急迫?

但綱吉知道這些理由肯定都說服不了骸,綱吉很清楚,決定來這個時代時他並沒有把自己的行動告知家族中的其他人,被拒絕協助後,他決定要用這個方法來找尋存在於這個時空的某個人,確切知道他要來這個時代的人恐怕只有里包恩還有風太,其他人大概只會發現首領突然從家族中憑空消失,卻不知道他居然為了這件事情一個人跑到十年前的時代。

綱吉知道自己的心情除了想要幫助京子她們,還有著想逃避自己時空的自私感情。
不想待在那裡,所以才逃來這個時空。

『因為被雲雀恭彌和瓦利安拒絕了,所以你就自暴自棄一個人行動,這樣真不像你。』骸放開手,退後一步保持距離看著綱吉,綱吉從沒有看過對方如此嚴肅並且生氣的模樣,『你不是應該死纏爛打地請求他們的協助嗎?要找到那個男人將女孩們關起來的地方,應該還有更簡單的方法才對,為什麼選擇了這種危險又沒有用處的方式。』

如果利用瓦利安或是彭哥列的人手,就算那個男人已經『死』了,還是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綱吉會在這種地方,是因為京子與小春那兩個女孩被敵對勢力抓住的關係,那一直是與彭哥列為敵的某個組織,知道彭哥列首領的弱點是在日本的親人和朋友,於是將那些女孩做為人質,綱吉曾經到日本去拜託雲雀協助,也拜託過瓦利安,雲雀不願意行動,而瓦利安則以暗殺集團不負責救援為由拒絕了綱吉,綱吉最後只好和獄寺隼人還有山本武獨自進行救援的行動。

彭哥列在人手缺乏的狀況下仍然突破了對方的大本營,卻沒有找到那些被做為人質的女孩們,更糟糕的是,唯一知道女孩們蹤影的男人卻在那次攻擊中自殺死去,只從幾個殘留的部下口中得知,女孩被藏在男人過去在日本住過的某個地方,因為曾經在日本犯下殺人罪的關係,隱姓埋名躲到國外逃避追緝,甚至為此整過形,所以知道男人過去的人幾乎不存在――線索就這樣斷了。

在那場戰鬥中,獄寺和山本也負傷了。
因為自己讓無辜的人被牽扯進來,好不容易發出救援行動卻偏偏失去了唯一的線索,沒有辦法順利地幫助京子和小春,綱吉感到很自責。

但即使事情變得如此嚴重,他卻沒有再次去請求其他人的協助。


骸這段期間一直不在彭哥列,但從庫洛姆那裡了解了大致的狀況,回到家族時對方已經消失了。
他沒想到綱吉居然會不說一句話就決定一個人穿越十年的時間來到這個時代,就為了找那個男人的蹤跡,他當然知道那些女孩們對綱吉的重要性,可是這樣的舉動真的不像是彭哥列首領該有的行動,魯莽過頭了。

『骸,再一下就好了,最近就會有進展的,然後我就會回去。』

『是嗎?不巧的是我們這邊的人卻沒有什麼耐心。』骸壓低嗓音說,瞇起雙眼,他的表情燃燒著冷酷的怒火,『想知道彭哥列的狀態嗎?先不說彭哥列的其他人吧,光是瓦利安那群傢伙,說只要見你一回去就要殺了你,啊啊,我從弗蘭那裡聽到的,千真萬確。』骸勾起一個不關己事的笑容,綱吉的身體越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呻吟。

『但是,除了這麼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京子和小春他們――』

『那些人會怎麼樣我根本不關心,彭哥列,那些女人被殺也好、餓死也好,那都跟我無關。』骸抓住綱吉的手臂,用力一拖,他幾乎扯痛了綱吉全身,腳步不穩地跟上,『你必須要回去了,我就是為了這個才在這裡,綱吉。』

骸叫了他的名字,那聲音讓綱吉感到害怕,對方好像很關心他的行蹤似的,但在這之前這種舉動一次也沒有,這讓綱吉的內心微微疼痛,他無法理解。
最初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就是他們,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人要理會,現在才表現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他覺得這樣真的是太狡詐了,好像全都是自己的錯一樣,綱吉感到不甘心,卻又無法克制內新產生喜悅的情感,畢竟,已經從家族消失許久的六道骸居然會出現,他想念對方。

綱吉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擅自行動做出不合理的決定的也是自己。
雖然他因為骸的出現而產生了想要回去的衝動,可是……

『放開我,骸!!』綱吉對前面的人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骸!』

『你在猶豫什麼?不是說了要帶你回去的嗎?』骸看綱吉抽開手後,停下腳步。

『抱歉,骸,我知道自己有些任性,當時要是努力堅持請你們幫忙就好了,就算你們一開始不答應,或許最後還是會受不了我的請求而幫助我。』

 

卻因為無聊的自尊心,沒有那麼做,變強後的自己也產生了一些無謂的堅持,忘記怎麼去尋求他人的幫助,綱吉壓住自己的手臂,雖然他很想和骸一起回去,但是不行。

 

『我做完該做的事情就會回去,不需要擔心。』

骸沉默地望著綱吉,那雙異色的眼眸中帶著一些懷疑,懷疑綱吉會不會就此留在這個時空,但事實上綱吉並沒有那個打算,雖然自己曾開口對雲雀那麼說,也確實懷念這個時候的自己所度過的生活,不需要作為一個黑手黨,還很年輕而且沒有憂愁的時刻,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光,可是,他沒有打算從過去的自己手中奪走這些珍貴的東西,何況他在自己的時空也有無可取代的重要事物,所以,就算再怎麼想要逃避現實最終也一定會回去的。

『而且,這是夢,你根本不可能帶我回去。』綱吉含起一抹明瞭的笑容。

說完那句話後,夢就開始慢慢崩解消散,綱吉知道骸是用力量依憑在他的夢境中,並沒有實體,所以骸不會在這個時代的現實中出現,更沒有帶自己回去的力量,頂多就是讓他看見夢境。
綱吉輕輕闔上眼,感覺到自己被一片溫暖的黑暗所包圍,然後失去意識。






有人拍打他的臉頰,綱吉被某人吵醒過來,睜開眼睛後他抬頭看見里包恩在他的面前。
對方的表情雖然還是一樣的冷酷,但動作卻很輕,好像有什麼話想對綱吉說。

「瓦利安那裡傳來了消息。」里包恩說,坐上綱吉身邊的沙發,進來時看綱吉好像做惡夢一般緊皺著眉頭,於是把他吵醒了,「但是沒有你想要的消息,對方已經離開日本,似乎上了義大利本島,之後去了哪裡就無法探知了,畢竟你要找的人對我們而言是毫無資訊的,他加入黑手黨也是在未來的事情吧,要這樣去找一個普通人是大海撈針,你甚至也不知道他過去的名字吧。」

「…這樣啊……」綱吉的表情變得黯淡,他露出一抹苦笑,「我又搞砸了,以為自己可以獨自完成一些事情,卻還是這樣…哈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

綱吉乾笑著,心情有些複雜,他以為這次一定可以得到一些線索,如果能夠找到那個男人,一切都能夠解決,卻還是功虧一簣,胸口隱隱疼痛,他感覺自己全身無力。

里包恩盯著綱吉蒼白的臉看了一會兒,看不下去的他最後終於開口。


「蠢綱,去見見尤尼吧,還有白蘭。」
 

「里包恩?」

「你忘了嗎?」里包恩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綱吉還是和這個時代的他一樣反應遲鈍,「他們的能力應該可以幫助你找到想要找的東西吧。」




tbc

 

作者廢話:

綱吉其實有點像是逃難般地跑到這個時代吧。

雖然想要救人,但也想要逃離自己的現實,但在感到孤立無援的時候卻又不求助,反而會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當然,其他人也是有點問題,倒不是只有綱吉這樣,但因為大家都太依賴綱吉的溫柔、太放心綱吉對他們的包容,所以有點得寸進尺吧,結果鬧成今天的局面。

 

骸至少還有辦法來見綱吉一面,要是綱吉真的不回去那個時代,恐怕某些人會後悔得要命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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