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心,這是性轉文,不能接受請關掉

 

 

「找到解開詛咒的方法?」

當里包恩前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時,綱吉吃驚得闔不攏嘴。

眼前的里包恩才剛滿十歲,當初被認為無法活太久的阿爾克巴雷諾們全都順利成長到現在,對眾人來說早已忘卻了關於最強嬰兒的詛咒,沒想到會在這時傳來如此好的消息。

 

「那是確實的嗎?怎麼會這麼突然,不過所謂的解除詛咒到底是怎麼樣呢?」綱吉充滿好奇地問,也有些擔憂,「里包恩現在很健康,難道不是已經解除詛咒了嗎?」

「胡說什麼,我的身體並沒有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里包恩露出覺得綱吉愚蠢的無奈表情,勾起一抹冷笑,「原本的我可是更帥氣的,如果能恢復原狀,現在這種小孩的身體誰能夠忍受。」

「……這樣啊。」綱吉其實不是很了解,對她而言里包恩就是里包恩,自從轉移了奶嘴的火焰後她就未曾再思考過這件事情,「那麼要去幾天呢?」

「大概一周吧。」

綱吉沉默了一會兒,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寂寞,「這麼久啊,我又不能跟著去。」

「我不需要妳跟著,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了,蠢綱。」

「但里包恩確實是小孩子啊,前不久我們才剛過你的十歲生日呢。」綱吉微笑,走上前去掀起里包恩的黑帽,對上那雙深暗而銳利的眼眸,但她一點也不感到害怕,「你不在身邊會讓我有些不安,不過我會撐著的。」綱吉彎下身在里包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那是只有綱吉才擁有的特權,「老師,早點回來喔。」

「要是我不在就不行,妳這個首領就要重新教育了。」里包恩重新把帽子給戴上,壓低些許,「不過說到解除詛咒,妳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呃,什、什麼意思?」

看綱吉並沒有明白他的暗示,里包恩只是彎起神秘的微笑,那對眼睛中流轉著狡猾的光輝,讓綱吉有些不安,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訊息。

 

「既然妳不懂,那就留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綱吉就在懵懂的狀態下度過了這一周,這一周她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里包恩的訊息,聽說他們要去一座深山,在那裡不會有任何訊號,所以綱吉就算擔憂也沒有用處,只能在彭哥列等待對方平安返回。

當那個身影穿越長廊,冰冷的皮鞋聲敲擊地面,懷中那顯眼的花束引來他人好奇的視線,他們都覺得對方似曾相識,尤其是那隱藏在帽沿底下屬於殺手的冷酷目光,以及沾染著危險氣息的笑意,與他們懼怕的那人有著難以言喻的相似。但修長高大的身形明顯不符歲數,讓人怎麼樣也無法將他們看做同一人。

部下們光是被那冷酷的視線掃過便動彈不得,那名男子如入無人之境穿越走廊,抵達那扇門前。

他忍不住想為如此不用心的防衛嘆息,竟沒有一個人擋住他,他不在的期間看來所有人都鬆懈了心態,包括這家族的主人,居然毫無警覺。

 

「我該拿她怎麼辦?」男人發出柔和的低笑,「看來平日裡的訓誡不太夠。」

但他今天不想用嚴厲的面目去對待接下來要見的人,畢竟好不容易能夠以這樣的姿態回到對方身邊,比起身為老師去教訓對方,他更寧可作為一個男人,去見他思慕已久的女孩。

 

當他進入時,綱吉還埋頭工作,好不容易注意到有人來到桌邊時,她抬起頭,那張曾經見過一次的英俊面孔掛著一縷嘲諷的笑意,高出綱吉許多的身材讓他的影子長長地落在地面,綱吉一時間沒能夠反應過來。對方沒有等綱吉回神的好耐心,將手中的花束放在桌前,一把拉開綱吉的椅子,綱吉還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之前就突然被對方抱起,就像他們前一次見面那樣,綱吉驚訝地發出叫聲,但對方只是笑。

 

「里、里包恩!」綱吉這次認出他了,當然,綱吉很早就知道里包恩是那一天跑來吻她的男人,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本來一直將那當成是開玩笑,「為什麼要把我抱起來,而、而且你…你的身體恢復了……所以這真的是原本的你?」

綱吉有些恍惚,一下子發生太多讓她無法反應的事情,所以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好奇地盯著里包恩的臉看,手指膽怯地碰觸上那張臉,對方彎成弧形的嘴角有著眩惑他人的魅力,精緻而端正的臉龐比原本十歲的里包恩要更成熟英俊,深邃的鼻眼,稍顯冷漠的唇,屬於一個男人的面容,而且以對方的雙臂足以環繞綱吉的身體,臂力能夠將她抱起,這讓綱吉意識到她們之間的體型差異。

 

「放、放我下來!」

「妳不喜歡我送的花嗎?」里包恩問,欣賞綱吉羞紅的臉。

「喜、喜歡,但是這樣…別抱著我啊,里包恩幹嘛突然做這些奇怪的動作——」綱吉無法承認自己回想起那個時候的記憶,對方的吻灼熱又甜蜜,讓她至今仍會悸動不已,但是還沒抗議完,對方就突然吻了她一下,那蜻蜓點水的吻有些可愛卻又帶點挑逗意味,讓綱吉吵鬧的嘴立刻緊閉。

「妳是說像這樣?」綱吉猛搖頭,但在那之後又立刻被吻了一下,「妳不喜歡嗎?但妳的臉已經紅得像蘋果一樣了。」

「里包恩!別捉弄我了。」綱吉哀求著,感覺自己的心臟隨時可能爆裂。

「捉弄妳?」里包恩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輕哼一聲,「我不是要妳做好心理準備嗎?」看綱吉一臉茫然,里包恩便知道這女孩壓根沒有仔細想過,那個時候他用了僅剩能夠暫時解除詛咒的時間跑去找綱吉,顯然綱吉並沒有意識到這種行動對於他的意義,但這份遲鈍或許也是他覺得綱吉可愛的地方,「我那時跟妳說過,下次見面的時候要妳成為我的女人,所以我現在不就在追求妳嗎?」

 

綱吉驚訝地盯著里包恩微笑的表情,瞥見放在桌上的玫瑰花束,才明白對方這一連串動作的意義,她面紅耳赤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偏偏對方不允許,還緊緊摟著她,身體相貼時,對方的體溫灼熱無比。

「但是我……」

「吞吞吐吐的,妳那麼害怕的模樣,難道我不在時妳跟別的男人鬼混?」

「說、說什麼呀,我才沒有,我甚至還沒有交過男朋友,明明是你說絕對不可以——」

「是啊,是我說不行的,而妳要乖乖聽老師的話,之後也是。」里包恩將綱吉放在桌上,突然他的臉靠得很近,綱吉能感覺到對方危險的氣息在自己的頸邊,那對黑曜石般銳利的眼眸彷彿將她當成獵物,牢牢鎖在懷裡,里包恩的指尖輕撫過綱吉柔軟的唇瓣,「所以那個時候是妳的初吻,沒錯吧?」

「里包恩!」

「我會好好教妳的,蠢綱,」里包恩吻著令他眷戀的柔軟唇瓣,舌頭輕輕勾勒綱吉雙唇的形狀,與綱吉膽怯的舌細細糾纏一番後才鬆開,綱吉的眼神陷入一片迷茫,眼眶濕潤,而里包恩的指尖抬起對方的下巴,輕笑,「身為一個情人我會很溫柔,所以妳就成為我的吧。」

 

 

 

 

 

 

 

 

 

綱吉瞄準牆上的靶,子彈紛紛擊中紅色靶心的周圍,但就是擊不中靶心。

綱吉放下槍嘆了一口氣,她到現在還是會害怕子彈擊出的聲音與後座力,里包恩一直讓她多訓練,以備不時之需,但只要一緊張她就無法瞄準目標,特別是當里包恩站在她身後看著,更讓她全身不自在。

對方那刺痛人的滾燙視線,讓綱吉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被對方給緊緊捆綁住。

 

自從里包恩宣告要追求她後,綱吉可以從身旁的所有細節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好意,不同過往嚴厲又殘酷的作風,雖然對於綱吉的工作還是要求很高,但會手把手地指導她,在她耳邊溫柔低語,首領事務閒暇之餘會帶她去些充滿美景的地方散心,說是讓綱吉放鬆,但實際上包含綱吉在內,她身邊的人都知道這就是約會,每一次里包恩都會吻她,那些甜蜜的吻讓綱吉沉醉,也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間越久,當身旁的部下們都開始習慣顧問會將首領一個人帶離眾人視線之外,或者偶爾送些取悅綱吉的小禮物,他們不再追問綱吉為什麼顧問對她獻殷勤,而是用理解的神情看著他們親密的互動。

山本有一次甚至很驚訝地問綱吉,『你們居然還沒有在一起嗎?』

綱吉逐漸習慣對方的溫柔帶領,里包恩不在時便感到寂寞,忍不住懷疑這一切是里包恩設下的陷阱。

 

里包恩是老師,從小到大都在一起。

本來與里包恩待在一個空間不曾感受過窘迫或羞恥,但自從里包恩恢復原狀後,每次對方碰觸綱吉或靠近她身旁,綱吉就會心跳加速,雙頰也會難以抑制地發燙。

 

「妳又閉著眼睛開槍了。」里包恩走到綱吉的身邊調侃,抽出他的愛槍,「我不是示範過嗎?擊發的瞬間閉上眼是很致命的,妳不會知道妳是否擊敗敵人,接下來該如何行動。」連發數槍,全都貫穿紅色的靶心,對方單手開槍的姿勢讓綱吉看傻了眼,結束後嘴角微微上揚的自信笑容夾帶一絲冷冽氣息,她必須承認恢復後的里包恩就如碧洋琪所說的,有著獨特而危險的魅力,任誰都難以忽視。

「別發呆,蠢綱,」里包恩喊她,綱吉臉紅著點點頭沒有作聲,「怎麼,看傻了?」

里包恩伸出手輕輕碰觸綱吉的腰,嚇得綱吉差點把槍給丟在地上,她瞪了里包恩一眼。

「每次妳都這個好玩的反應,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適應?」

「我、我可沒辦法像里包恩這樣……」

「是嗎?我們不是戀人嗎?」里包恩的話讓綱吉又吃了一驚,但里包恩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遲鈍可不能繼續當成藉口,妳很清楚我的意思。」

「但是……」綱吉說不出話來,只見對方的臉靠得更近,接著便將她的唇封住,將微小的驚呼吞入,直到綱吉把他推開,「——里包恩!」

「但這也是妳可愛的地方吧。」里包恩說,綱吉更加面紅耳赤,「沒關係,多的是時間讓妳適應這件事。」

 

「里包恩…」綱吉此時輕輕嘆息,對上那黑色的眼眸,其實她的心中懷抱很多疑問,卻一直不敢問,但她總覺得心中的困惑若沒法解開,她很難接納這突然的關係轉變,「…里包恩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對於我的事情,你明明之前都一直把我當成學生看的,為什麼突然……」

里包恩發出輕笑,他伸手將綱吉輕輕攬入懷中,對方也乖巧地沒有抗議。

他凝視著綱吉滿是疑問的眼睛,她會這樣困惑也是情有可原,里包恩對於自己的偽裝與控制一直很有自信,他很清楚身為老師該有的表現,若有需要,他有把握這一輩子都能夠不讓綱吉發現自己的心意。

曾經的他只有孩子的軀體,所以在身體徹底恢復原狀以前,他不願讓綱吉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

里包恩的指尖柔柔地撫摸綱吉的臉頰,白皙肌膚透出的粉紅讓人愛不釋手,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好不容易納入自己懷中,這種滿足與成就感,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到的,這個孩子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自己不了解,那也是讓綱吉特別不願面對與里包恩之間曖昧關係的一大理由吧。

曾經以為只是老師,而且如同陪伴她成長的親人般的存在,突然開始追求自己,一改從前嚴厲的態度並且還比任何追求者更熱情,綱吉當然會困惑不已。

 

「從妳還是個沒用的小孩子時就開始了,妳老是愛摟摟抱抱,我那時說過不要把我當成普通的嬰兒吧。」里包恩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妳就是不聽,妳不知道那樣做有多麼危險。」

「欸?但、但那個時候的里包恩——」

「我一直都是我,蠢綱,」那對漆黑的眼眸透出銳利的冷光,緊盯著綱吉的臉龐,他的手指捲起綱吉耳際的頭髮,「詛咒沒有解除,我不可能像這樣擁抱妳,當然沒有必要跟妳說我的感情,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假裝了,不是嗎?」

「我一直都不知道里包恩是那樣想的,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這個嘛,在我眼底妳是很可愛,一直都很可愛。」里包恩說出那種甜蜜情話來時,綱吉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對方居然不是罵她懦弱、愚蠢、呆傻之類的,真的很不像里包恩。

「我明白妳的所有事情,妳是我的學生,我也不可能把妳交給沒用的男人,」他親吻綱吉的臉頰,他其實特別喜歡綱吉每次被他吻時就會稍稍畏縮的姿態,大概是殺手的本性使然,他喜歡把綱吉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投降,不容綱吉躲避,「別那麼沒用,妳要是真的不喜歡的話,早就推開我了。」

「我、我從沒有說過我不喜歡。」綱吉的話讓里包恩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預料到綱吉會這麼說,「我想,我喜歡里包恩的,只是里包恩也是老師,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你。」綱吉老實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要一想到與里包恩做些親密接觸的行為,她的心臟就有些承受不住。

 

「那麼就只有我們倆個的時候,當我是個男人吧。」里包恩微笑,親吻綱吉的手作為獎勵,「其他的時候我會以老師和下屬的身分好好敲打妳。」

「呃,好吧,希望不要太嚴格……」綱吉看到里包恩那惡鬼般的表情後,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激起了里包恩的教學慾望,「我也會努力的,老師。」綱吉這時重新拿起槍,朝靶上開了一槍,這次竟正中靶心,她開心地露出笑容,「里包恩,看到了嗎?」

「看到了,很不錯。」那難得出現在里包恩口中的讚美讓綱吉喜不自禁。

「…居然可以聽見里包恩誇我,真不可思議。」

「妳表現得好,我當然會誇妳,因為我是個溫柔的老師啊。」

綱吉充滿懷疑地瞥了里包恩一眼,從十四歲與里包恩相處至今,她被誇獎的次數恐怕用手指都數得完,大概是意會到綱吉那眼神的意思,里包恩發出輕笑。

 

「能適應里包恩那種折磨人的教育方式,我想大概只有我和迪諾先生吧。」

「是嗎?」里包恩沉默了一會兒,「那麼,要是妳以後有孩子了,就由我當家庭教師吧,能夠讓我親自指導可是非常珍貴的機會,很多黑手黨人都求之不得。」

「孩、孩子什麼的——」

綱吉脹紅著臉,她曉得里包恩是故意的,熱烈追求綱吉的人只有里包恩,認定他們是戀人的也是里包恩,提到孩子自然而然會聯想到是與里包恩在一起之後的事情,這讓綱吉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最近總是被對方的話弄得暈頭轉向。

 

「妳還要繼續練槍嗎?」

「呃,可能要……」但她說一半時看見里包恩若有所思的表情,下意識明白對方在暗示她什麼,讓她臉紅結巴,「不、不用了,我想回首領室了,你要一起回去嗎?」隨即見里包恩優雅的唇彎起,綱吉恨透自己居然能理解對方的意思,甚至不用透過言語傳遞。

 

他們倆人回到首領室,才剛踏進房間,綱吉聽見身後那扇門密合的聲音,接著她便被對方抓住然後硬是吻上,因為是有預期的事情,所以綱吉並沒有太慌張,但當對方的舌鑽進口中時綱吉還是慌了一下,那挑逗的行為與她的舌溫柔地纏繞了一會兒,貪婪汲取著綱吉的回應,吻得更深,幾乎要把空氣給阻斷,綱吉將手環住對方的身體,允許對方更好傾入這個吻,濃烈的激情被點燃後滲透入綱吉茫然的腦內,她柔順地享受著對方給予的溫熱與愉悅,在里包恩指導她之前,她從不知道接吻是這麼舒服的事情。

 

好不容易分開了吻,綱吉只能喘息著,甚至不敢看里包恩那張帶著些許嘲笑的溫柔眼神,因為按照之前的慣例,這還會持續好一陣子對方才願意放開她,公器私用,而且他們幾乎犯了所有里包恩以前說不能夠犯的事情,但對方嗤之以鼻,綱吉忍不住想責備她的老師,又沒有膽量。

她又讓對方重新奪取另外一個吻,曖昧的氣息完全封閉於那只有兩人獨處的室內。

 

 

 

 

 

 

室內處在一片令人安心的陰暗之中,當遮擋晨光的窗簾被掀開,灑落的溫暖光線讓床上熟睡的人睏倦地睜開眼睛,她知道是誰進了房間,所以安心地繼續賴床,會一大早就喊她起床的也就只有里包恩了。

那個人來到綱吉的床邊,看綱吉分明醒了卻還繼續裝睡,嘴角含起壞心的笑,他的手指輕撫過對方的頭髮,對方就像貓一樣微微縮起身體。

 

「起床了,蠢綱。」說著,他的手指摩娑柔嫩的臉頰,但綱吉並沒有睜眼。

里包恩俯下身,堵住柔軟的唇,不一會兒女孩發出低柔的呻吟,睜開眼睛後仍然被吻了好一會兒。

「里包恩,」綱吉充滿依戀地望著里包恩,露出靦腆的笑,「你又來了。」

「每次都要我把妳叫醒,應該不是故意賴床讓我這麼做的吧?」

 

「唔,我不是故意的啦,不過……」綱吉停頓了一下,手輕輕環住里包恩的頸,主動獻上一個輕吻,那纖細的指尖曖昧地碰觸對方的黑髮,溫柔地撫摸,「其實我還挺喜歡你叫我起床的,一睜眼就能看見你。」

「那麼讓我留宿在妳房間,我可以每天叫妳起床。」

那句話讓綱吉羞紅了臉,不敢繼續說下去,本來只是想要挑逗一下里包恩,但顯然對方比綱吉更加熟悉挑逗一個人的方法。

 

接著里包恩起身,表情恢復了往常的冷酷,壓壓頭頂的帽子。

「今天與邦迪克的會面我跟妳一起去,有我在的話,合作計畫會比較容易成功吧。」這時的他是以顧問的身分說話,綱吉點點頭,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三十分鐘後出發,妳快點準備一下。」

「知道了。」綱吉打了個哈欠走向衣櫥,還睡眼惺忪,她慵懶地伸展著手臂,解開自己的睡袍,睡袍滑落地板,她套上自己經常穿的那件白色襯衫。

里包恩盯著她的背影,有點傷腦筋地輕嘆一口氣,彎身撿起地上那件睡袍,綱吉回頭看見里包恩有些無奈的臉時,對於里包恩為什麼要瞪著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妳這些行為很容易讓人誤會,我應該說過,倆人獨處時妳要把我當成男人。」

「欸?但、但是……」綱吉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太習慣這些行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過去在日本的數年都住在同一個房間,她也是如此,畢竟里包恩是嬰兒,不會感到有什麼奇怪。

「在我面前沒關係,但妳應該多點警戒心,我也不一定隨時忍耐力都很好。」里包恩的話讓綱吉稍稍安心了,實際上,她也只會在里包恩面前如此放鬆,畢竟里包恩了解她的全部,甚至比綱吉自己都更了解。

 

「里包恩有在忍耐嗎?」

「妳想說什麼?」里包恩瞇起雙眼,綱吉差點被那冷酷的眼神嚇到。

「我、我是指…里包恩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類型嗎?我還以為對你來說沒有忍耐這個詞。」綱吉笑了,但她隨即被里包恩推向衣櫥,當她的背抵著牆,抬起頭面對表情微微陰沉的里包恩時,知道自己恐怕說錯了話,「里包恩?」

「蠢綱,我看妳是真的蠢才會說這種話。」里包恩的手輕輕整理綱吉歪掉的領口,但不知為什麼綱吉感覺到呼吸被勒緊的錯覺,「殺手必須有等待獵物上鉤的忍耐力,但這也只持續到目標物落入圈套以前。」

「我知道了……」綱吉默默回答,對方才鬆開手,但綱吉的心跳速度遲遲沒有恢復平緩,她目視著里包恩走出去,後悔自己居然說了那種天真的話。

 

里包恩看她的眼神有時候會變得非常可怕,彷彿會將自己吞噬,冷酷與灼熱混合的濃稠情感在對方的眼眸深處盤旋,像是漩渦一般,讓綱吉感覺自己會沉陷入其中,她的心臟被緊緊捕獲,卻又在彷彿要停止跳動的前一刻鬆開來,讓綱吉不僅感到害怕又有些期待。

 

當綱吉打扮好走出門時,里包恩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往等待著她。

轉過頭打量綱吉全身上下,綱吉雖然每天早上起床時都一副散漫又無防備的表情,但整理一番後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她越來越懂得怎麼樣把自己裝扮得成熟一些,讓人們能一眼就看出她是首領。

里包恩滿意地彎起嘴角,指尖將綱吉的髮繞到耳後去,光是那個稍微靠近的動作都讓綱吉屏住呼吸。

「妳今天很美,便宜了邦迪克那小子。」

「說什麼啊,里包恩,這一點都不像你會說的話。」綱吉噗哧一聲笑了,但她很高興對方誇她,「我以為你有過很多漂亮的情人,早已經習慣了。」

「我或許有過很多情人吧。」里包伸出手示意綱吉也伸手,他扶住對方的手掌,往車子的方向走去,「但沒有一個像妳這樣讓我沉迷,妳懂嗎?」

 

綱吉沒有回答,但她坐進車子時,雙頰一直都微微泛紅,面對里包恩那一刻不緩的追求,綱吉知道自己無法堅持太久,她的內心早已經悄悄陷落,只是還不願意承認罷了,遲早她都必須對里包恩做出回應。

 

 

 

 

 

 

 

 

他們上午的會面算是相當順暢,為了與邦迪克之間的合作計畫,彭哥列開出許多優惠的條件,為的是能夠獨佔某些銷售通路,邦迪克看來對此並沒有太大的異議,能夠與彭哥列合作,他的家族企業也會因此得到名聲與好處,畢竟沒有人敢招惹在西西里獨大的彭哥列黑手黨。

「…會談的內容務必要保密,邦迪克先生,」綱吉吩咐,他們預計還會有一次會談,有些無法談攏的條件互相都必須在家族內協商後才能做出決定,「我期待我們能夠互相合作,這必須建立在信任之上。」

「那是當然,我們不會冒這種險的,但有些條件我們還是要考慮一下……」

 

「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好考慮的。」里包恩這時冷酷地說,相比綱吉的溫和態度,里包恩顯得強勢,「彭哥列所說的雖然是合作案,但這終究是彭哥列提出的。」

「您、您的意思是?」

「如果懷抱貪婪的想法,或許會落得悲慘的下場。」里包恩暗指著什麼,壓低帽子,那對透出冷光的眼眸讓人寒顫,「你應該知所進退,邦迪克,我的意思是,若拒絕我們,就會有相應的代價。」

 

邦迪克的臉色一瞬間微微發白,綱吉在一旁低聲嘆息,她並沒有阻止里包恩的理由是,她知道里包恩這麼做為的是彭哥列的利益,沒有人在爭取家族利益時會退讓,身為首領更不該阻擋,在這種會談中她一向扮演著溫和的角色,而里包恩負責施壓。在彭哥列的勢力之下,彭哥列提出合作案就代表希望對方能夠配合,說好聽點就是不得不遵從的命令,否則在這片西西里的土地上將成為不受歡迎的對象,在這種殘酷的現實基礎下,邦迪克不得不吞下所有條件。

「哈哈,里包恩先生,當然了,我會很快給你們回覆!」邦迪克雖然心底恨得牙癢癢,卻還是強裝出笑臉,在里包恩氣勢凌人的狀態下他們顯得弱小,綱吉知道,不管她成為首領多久,都無法像里包恩那樣輕易壓倒那些長久在這塊土地生活多年的黑手黨人,最強殺手之名仍然震懾著眾人。

「你明白就好,三天內給我們回覆,這應該辦得到吧。」里包恩說。

「我看彭哥列首領與顧問的感情極好,合作無間,聽說之前顧問還是您的老師,那麼現在的彭哥列也可以說是顧問一手維持的吧,」這時邦迪克緩緩說出這句話,意有所指地看著綱吉,「但我也有聽說,彭哥列的大小事都由顧問親手操辦,甚至都不需要經過首領,所以我的回覆應該給您,還是給顧問呢?」

 

綱吉看見邦迪克臉上露出幾近嘲諷的笑容,也從中感覺到不舒服的惡意,儘管她沒有看見里包恩的表情,但想必聽見這話的里包恩肯定很不愉快,只是為了不造成衝突而忍耐著。

綱吉不疾不徐地露出一抹微笑。

 

「通知顧問就可以了,我對里包恩完全信任,」綱吉轉頭看里包恩,對方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綱吉不禁憂心對方心情不佳,再次轉過頭面對邦迪克,「也請邦迪克先生務必慎選話語,不然讓人誤會就不好了,我雖然是個溫和的首領,但也不會讓人欺侮我的人。」

邦迪克送綱吉出外,里包恩讓綱吉先上車後冷冷瞥了一眼滿身冒汗的邦迪克,大概沒想過看似溫柔的彭哥列首領會這樣警告,這讓里包恩心底微微發笑,不管怎麼說,綱吉也是他指導的學生,雖然生性是軟弱了些,但絕不可能容許同伴受到汙辱,那時侯她的雙眼會炯炯發亮。

 

里包恩進入車內後,果不其然看見綱吉鼓著臉,看起來有點好笑。

「妳氣什麼?把表情顯示在臉上可不是件好事。」

「我剛剛沒有表現出來,現在生氣沒關係吧。」綱吉抱怨,她盯著里包恩帶笑的臉龐,「里包恩不生氣嗎?被人那麼說…他們怎麼可以說那種話,竟然對里包恩這麼失禮,里包恩是我的老師啊。」

「這個嘛,要不是妳出聲,我可能轟他幾發子彈吧,恭喜妳救了他毫無價值的一條命。」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殘酷話語,里包恩的表情卻流露出溫和的笑,「但他說的倒也不算是誇張。」

 

「里包恩是不可能害我的,為了讓我活下去,甚至打算放棄解除詛咒,你是…那樣的人啊,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你回心轉意。」綱吉想起曾經兩人經歷的事情,就忍不住感慨,那些人太不理解里包恩,才會這樣猜測,有時這些流言蜚語確實會影響她的心情。

「自那之後似乎就沒哭哭啼啼的了,這點倒是有所成長。」

「又、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會哭了啦。」綱吉一直都很聽里包恩的話,她全心全意信任著對方,沒有人能像里包恩這樣令她依賴,如果里包恩不在身旁,綱吉就會焦慮不安,「我本來一直很擔心你會在我成為首領後突然消失,所以你最終選擇留下來成為顧問,讓我感到很開心,我不想你受污辱。」

里包恩這時突然挨近綱吉身邊,甜蜜的吻印上綱吉的唇。

分開後那近在咫尺的眼睛看著綱吉,明亮又深沉,像是夜空般清澈安靜卻又美得讓人難以迴避,綱吉感覺自己被深深吸入那片漆黑,身邊被柔情所包裹,面露些許羞恥的紅。

 

「我會選擇留在黑手黨,是因為妳,妳不會不了解吧?」

從他對自己的學生懷抱戀慕之情後,他就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乾脆地轉身離開,無法作回當初自由自在的最強殺手,也沒辦法從這黑手黨的泥淖裡頭掙脫,這全都是因為綱吉。

他不能把綱吉交給別人,光是想像綱吉成為別人的,都會喚醒沉睡於他體內冰封許久的殘酷殺意。

里包恩的坦誠讓綱吉心底盈滿溫暖的喜悅,她的手指輕輕覆蓋里包恩的手掌,咧嘴露出一個笑。

「我知道。」

里包恩發自內心喜歡綱吉那種純潔又甜美的微笑,因此,不管誰讓她失去這笑容,或試圖傷害她,他都會將阻礙者全部鏟除乾淨,那就是他身於此地的最大目的。

 

 

 

 

 

 

 

 

綱吉那一天不知怎麼地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浮現里包恩稍早時說的話,她便感覺胸口微微發熱,口乾舌燥,無法順利入睡。雖然這之前她早已經默許了里包恩許多親密的碰觸行為以及親吻,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很明確地回應里包恩的追求,她知道如果只是保持現在曖昧的狀態,里包恩還是會非常溫柔,卻又覺得有些不足夠,現在在她內心盤旋不去的感覺大概是微不足道的煩惱,但也夠讓她失眠的了。

 

突然想聽他的聲音,想看他一眼。

這種突如其來的渴望淹沒綱吉的思考,她被上一件外套從床上爬下來,離開自己的臥房,走向顧問室。

令人意外的是,當綱吉來到那條黑暗的走廊,卻見顧問室的門縫仍然亮著一道光,這麼晚的時間,里包恩居然還沒有睡,這讓綱吉有些擔憂,她的老師總是以非常強硬的姿態出現,但綱吉知道他並非萬能。

在綱吉於門前猶豫著自己該不該打擾時,那扇門竟自己敞開,綱吉驚訝地愣在那兒,里包恩則掛著一副悠然的微笑,瞧著綱吉急躁又狼狽的臉龐。

 

「里包恩…我…我是…」

「這麼晚還跑過來,真是令人操心的首領。」里包恩允許她進入房間,綱吉這才看見里包恩的辦公桌上還堆著一疊凌亂的文書,「睡不著?」

「…只是突然有點想見你。」綱吉老實說,那讓里包恩挑起眉,「里包恩還不睡嗎?為什麼到現在還在工作,平常也都這麼晚嗎?」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但也難怪,通常都是她入睡了,里包恩才會離開她房間,她一直以為里包恩從她房間離開後肯定也很快會睡下。

 

「見我?」里包恩的眉稍染上笑意,指尖抬起綱吉的下巴,「該不會是來誘惑我的吧?」

見綱吉的臉變得緋紅,里包恩便已心滿意足,他只是想調侃一下綱吉而已,心底還想著要怎麼把這女孩哄回房間,或許泡杯熱牛奶,又或者在床邊安撫她直到入睡,卻沒想到綱吉會拉住他的衣服。

 

「或許…是吧。」綱吉說完後那張臉更紅潤了,不敢瞧里包恩一眼,因為她感覺得到里包恩驚訝的心情,連綱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我想待在你身邊,別趕我回去。」

「蠢綱,妳睡模糊了。」

「不、不是…我突然很想見你,我不知道……」綱吉著急地說,感覺里包恩想把自己趕回去,但她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好不容易才見著里包恩,她想多跟對方待在一起,總之,這種衝動她也很難說明。

里包恩沉默了一會兒,端詳著綱吉,同時也在評估著是不是應該接受綱吉的邀請,又或者是他倒底能不能夠拒絕如此誘人的誘惑,隨後里包恩笑了一聲。

 

「在我這麼忙的時候,妳還真會選時間,」有點無奈地嘆息後,他突然將綱吉抱起來,嚇得綱吉繞住里包恩的脖子,但里包恩並沒有走太遠,他只是把綱吉放在桌子上,「我該拿妳這個麻煩的學生怎麼辦?」

「里包恩……」綱吉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向里包恩撒嬌的一天,過去的她肯定不敢這麼做,但知道里包恩喜歡自己後,她曉得里包恩不可能忽視她。

「想我怎麼做?」

「吻我……」里包恩的吻如綱吉所希望的那樣落在她的額頭,然後是唇瓣,他們一起品嘗那個深吻,唇舌輕柔交會,溫熱的呼吸交錯,當他們都沉浸在吻之中,里包恩的手緊摟住綱吉的腰,衣服微微摩擦,在安靜的辦公室中那聲音聽起來格外響亮。

 

「然後呢?」里包恩又問,那問句讓綱吉整個人羞紅,「不回答我就停了,妳能夠自己回房間吧,我可是有工作在身。」那句話讓綱吉整個人委屈地顫抖,她曉得里包恩是故意在欺負她、捉弄她。

「里包恩,抱我……」

「那就往後靠一些。」里包恩的聲音幾乎像是命令,但綱吉乖乖照做了,她退後一些讓他們之間有更多空間,里包恩便能夠解開她睡袍的繩子,沒多久綱吉寬鬆的睡衣滑落肩膀,這讓綱吉有些羞恥,但並不抗拒,因為她也主動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她完全明白等一會兒將發生的事情。

 

「好了,如果想讓我溫柔,妳自己要放鬆些。」

綱吉點點頭,她不是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的,對象是里包恩,她並不感到害怕。

而且里包恩似乎相當熟練,幾乎沒有猶豫地俯下身親吻她的鎖骨,挑起小小的刺激感,那動作非常小心翼翼,勾起綱吉內心的微小慾望。里包恩微微冰冷的眼神像是在仔細觀察著綱吉的反應,綱吉幾乎可以確定,里包恩若發現她有一絲不願意,就會馬上停止所有動作,這時的他竟看起來有點過度冷靜,反倒綱吉感到難以言喻的舒適。

 

「喜歡被這樣碰嗎?」里包恩問,綱吉羞恥地點點頭,這種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里包恩發出低笑,「那麼等一下妳會更喜歡的,例如這個地方。」

說著,里包恩的手背輕輕摩擦,綱吉為之輕顫,接著里包恩幾次像是刻意又像是偶然的碰著,令綱吉全身難耐如火燒。

 

「里、里包恩…」

「妳不是喜歡嗎?」明知故問的微笑卻好看得讓人憎恨,綱吉微濕的眼瞪著里包恩,里包恩寵溺地親吻她,「不用擔心,這不會痛,妳要告訴我妳最喜歡哪裡。」

「那個…就是……剛剛…」

「這裡?」里包恩刻意偏差了一些,綱吉全身抖動,搖搖頭,「是這裡吧。」

說完就狠狠用膝蓋抵了一下,綱吉用手掩住自己的嘴。

這時桌面上的書物掉落,驚醒了迷亂中的綱吉,「啊、那些書……」

 

但里包恩立刻用吻安撫了她,令她無暇顧及。

「不用理會,結束之後我再整理,反正妳早就讓我處理不完工作了。」里包恩繼續著前一刻的動作,加重了力道,「我不是很喜歡在辦公的地方做這種事情,但妳是特例吧,往後。」

綱吉有點不安地往後,她居然直接倒在那疊公文書上,是柔軟的,但又令她有些罪惡感。

「啊…這種…好羞恥……」綱吉能看見里包恩盯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對方仔細打量。

「有什麼好羞恥的,妳有什麼我沒見過?」里包恩嘲笑,就連綱吉的裸體他也不算沒見過,嬰兒的時候曾經一起洗過澡,儘管當時的綱吉只能說是小孩子,「放鬆一些,否則等會兒會痛吧。」

 

里包恩能夠查覺到對方稍微放鬆的跡象,觀察著綱吉緋紅滾燙的臉,那如琥珀般閃耀著濕潤光輝的眼眸充滿了誘惑,他許久沒有這樣急迫的感受了。

 

綱吉在茫然間,感覺到強烈的衝擊感,她大口呼吸著,但仍然有些疼痛傳入後腦。

「里包恩…痛……」她請求著對方,卻看見里包恩深黑的眼眸中透露著焦慮,里包恩試圖放慢,但仍然比他想像中要急躁一些。綱吉的雙腿無力地搖晃,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這時,里包恩突然笑了,笑聲中帶了點惡意。他突然將綱吉抱起,往後向自己的椅子上倒下,重力使得綱吉整個人壓在里包恩身上,她發出驚呼,緊抱住對方。

 

「下次妳來這裡時肯定不會忘記我們做的事情,不是嗎?」

「…別說…唔……」

由下而上的戰慄,綱吉幾乎說不出話來。

「別發呆了,蠢綱,自己要付出代價,這樣妳才能得到妳想要的?」

聽到里包恩的話語,綱吉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她勉強地撐起自己的身體,試圖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

 

「很好,妳做得不錯,」里包恩笑了,瞇起雙眼,黑色的眼珠中盤旋著一道陰暗,悠然欣賞綱吉的狀態,那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綱吉從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發展至如此,但綱吉又感覺這非常美好,當里包恩摟著她,用熱情而滾燙的眼神凝視她,滿足了綱吉心底未能滿足的渴望。

 

「妳不該誘惑我的,」里包恩這時突然低喃,看起來有些惱怒,但他看起來並非不舒服,帶著慵懶的低沉嗓音聽來相當性感,瀕臨臨界點,「我沒做好萬全的準備。」

「啊…里包恩…沒關係……」綱吉微笑,那雙褐色的溫潤眼眸充滿了愛意,她環住里包恩的脖子,親吻他,「我沒關係…所以…就這樣……」

「這可不行。」感覺到里包恩想拒絕,綱吉硬是拉住對方,不肯放開。

「可、可以的,里包恩,別離開——」

 

然後,在最後一次腦中的煙花炸裂,綱吉的頭腦陷入一片空白,手腳顫抖不已。

綱吉懷疑自己會對此上癮,身體一跳一跳的,心臟也瘋狂跳動,讓她還想要品味更久更久。

 

綱吉癱軟在里包恩的身上,里包恩的手輕輕撫過綱吉的髮,親吻她的額頭,綱吉累壞了,她不知道里包恩覺得如何,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有些害怕,也不太敢嘗試,沒想到居然會是由自己主動邀請,而里包恩還順從了她任性的要求。

 

「對不起…里包恩…在你的辦公室……」

「是啊,妳真是個糟糕的學生,我應該好好懲罰妳的。」里包恩吻著她,咬上她的肩膀,這時候他抬起那對強硬又陰冷的眼眸,在綱吉耳邊低語。

 

後面的記憶綱吉記不太清了,最終只記得里包恩深黑色的眼眸盯著她,好像要將她徹底吞下,那看著獵物並且隨時可能奪取生命的眼神既熱情又可怕。

 

當綱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她的房間,腰痠疼得不得了,她才明白昨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一場夢。

 

 

 

 

 

 

 

 

 

綱吉稍稍有些煩惱。

一開始她只是有些懷疑而已,因為她的月事有時候也不太穩定,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首領職務繁忙所以出了點問題,但以備萬一,在伊絲娜的建議下她還是做了檢查,知道結果後她心中百味交雜。

 

自從被里包恩追求後,她一直拖拖拉拉沒有給予對方正式回應,儘管有過一次衝動的關係,之後里包恩就再也沒有碰過她,綱吉心知肚明,若不是自己主動的話里包恩是不會動手的,那是里包恩的溫柔。

綱吉倒不是不想回應里包恩,而是找不到時機,最近一看到里包恩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心跳快得讓她沒辦法呼吸,沒辦法正眼瞧對方,這種奇怪的態度搞得連獄寺都以為她是不是生病了。

 

『妳不必想突然改變態度,妳也做不到那種伶俐的事情吧。』里包恩那麼說時,用非常柔和的眼神注視著她,讓綱吉感覺對方能完全理解自己,『我會離開家族幾天,妳好好想想。』

里包恩丟下那句話後就這樣突然離開了,是為了確認上次邦迪克家族會面後談妥的條件,因為有不少通路的細節要詳細商談,還要核對許多繁瑣的事情,必須要待在外地幾日,這是非常合理而且也只有里包恩可以完成的工作,但綱吉總覺得里包恩是故意給她時間的,這種隱密而深沉的溫柔讓綱吉知道自己被保護著,心懷感激。

當里包恩好不容易回來後,忙碌的狀態一直持續著,能見面的時間突然變少,但偶爾他們能私下見面時,里包恩就會對她百般呵護,去一些情侶們會去的地方約會,或者像以前在日本時那樣輕鬆地在房間聊天直到綱吉入睡,大概身為老師也知道她這種不乾脆的個性,故意放任著她,綱吉知道對方總是給予她足夠的愛,會是個絕佳的情人。

 

但怎麼會就懷孕了呢?

糟糕透頂,一定會被狠狠責罵一頓的,浮現綱吉腦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這個,她甚至覺得自己被對方開幾槍都是有可能的。

儘管那時候雙方都同意了那魯莽的行為,綱吉必須承認自己輕忽大意,為了舒適而忘記該做的防護,她覺得自己是很明白里包恩的性格的,那傢伙絕對不可能做不負責任的事情,也就是說如果里包恩認為不行的事情是不可能會做的,比綱吉還要固執,所以,里包恩應該有設想到這點吧,綱吉滿懷希望地想。

 

但實際發生事情之後,綱吉有點害怕告訴對方這個消息,不曉得對方會做出什麼反應,會高興,還是會吃驚,應該不會感到討厭,但也許會覺得有些麻煩。綱吉心底忐忑不安,然而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卻在此時闖進來,綱吉急急忙忙收起檢驗報告,慌張一覽無遺,藏東西的舉動更逃不過里包恩的眼睛。

「妳怎麼了,蠢綱,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沒、沒有!」綱吉急著說,卻忽略了自己的語調微微走音,顯露出緊張,「你今天回來得好早啊,事情談成了嗎?」

「告一段落了,我之後不會那麼忙碌。」里包恩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掛著笑意,他走上前彎下身在綱吉嘴角一吻,「有時間陪妳,妳不高興嗎?」

「啊…高興,我很高興啊。」綱吉說,她的臉帶著緋紅,聽到對方說能有更多時間待在她身邊,不可能不高興,但這也讓她深怕自己隱藏的秘密會被發現,「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弄這麼久呢。」

「對於未來彭哥列的利益來說,是值得的,邦迪克也放棄掙扎了,」里包恩回答,然後他瞧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綱吉,瞇起深黑的雙眸,銳利的冷光掃過綱吉,「妳真的沒有事情瞞我嗎?」

 

「怎、怎麼會呢?我有什麼事情會瞞著里包恩…關於我的事情,里包恩應該都知道的啊。」綱吉別開臉,卻不敢與里包恩四目相對,深怕對方會看出端倪。

「還是,妳懷孕了?」

那句話一出,綱吉驚愕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所有心中所想的事情都寫在臉上,里包恩停頓了一下,看起來也有些訝異,因為從綱吉的表情他可以看出綱吉的答案是肯定的。

「真的?」里包恩沒想過自己隨口說的話竟會成真,他比綱吉所想的更冷靜,彷彿這是能夠預料到的。

 

綱吉安靜地點點頭,垂著臉等待著挨罵,但那遲遲沒有發生。

綱吉怯怯地抬起頭看向里包恩,只見里包恩嘴角揚起一抹喜悅的笑,在她面前單膝跪下,手指捧過綱吉有點畏縮的手掌,放到唇邊親吻,里包恩的表情虔誠而溫柔,讓綱吉有些看呆了,不太適應對方突然如此鎮重的表現。

 

「既然如此,就和我結婚吧,我會想辦法搞定家光,那傢伙肯定會氣瘋了。」

「爸爸是一回事……但是…你都不驚訝嗎…?」

「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好驚訝的,難不成妳覺得自己會挨罵嗎?」從里包恩的態度可以看出他相當高興,這令綱吉安心不少,甚至有點想哭,「不必擔心任何事情,我說過,妳的孩子我會負責指導到底的。」

「呵呵,感覺有里包恩這樣的爸爸,孩子會很辛苦呢。」綱吉笑了出來,此時她終於能夠坦然面對自己懷孕的事實,手輕輕撫過自己的下腹,「你不要現在就這麼嚇他,說不定這孩子以後會害怕你。」

「既然是我的孩子,他自然會非常身心健全地成長,不是嗎?」里包恩自信滿滿地說,讓綱吉笑得更開心了,埋藏在她內心的擔憂、不安與困惑全都一掃而空,里包恩緊握著她的手,好像不想放開似的。

「綱吉,」里包恩喊她,綱吉覺得那表情異常認真,深深吸引著她,她望進里包恩的眼底就明白里包恩想對自己說什麼,突然眼眶微濕,「讓我照顧妳吧,妳可以依賴我,反正妳一直都給我添麻煩,我也不差照顧妳下半輩子。」

「你一直在照顧我,從認識你到現在,如果不是里包恩到我身邊,我都無法想像自己現在的模樣……」

「所以這表示妳從一開始就是只屬於我的,不是嗎?」

當綱吉被里包恩滿懷愛意地親吻後,綱吉想起很多他們相識以來發生的事情,那些全都是對她來說無法忘懷的珍貴回憶,從里包恩來到身邊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徹底被改變,她知道,如今自己的一生似乎永遠都離不開里包恩,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突然闖入她家,帶給她無數驚奇的小小天使。

 

「我愛你,里包恩。」

 

而她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也同樣將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巨大變化,她已經迫不及待可以前往那個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未來。

 

 

Fin

 

作者廢話:

里包恩的故事就進展到懷孕階段,相比前面兩位更進一步,接下來就剩下結婚了。

我覺得作為最了解綱吉的人,他其實既有利,卻也有不利之處,畢竟把他當作親人看待那麼久,突然要改變想法還是很困難吧,但我相信老師的魅力完全可以克服這一點,何況他算是所有人之中,最懂得綱吉弱點的人了。

 

平時嚴厲的里包恩一但當起情人,就會寵愛得不可思議,我想綱吉也招架不住的。

接下來的兩個cp,那可就是生下孩子後的後日談了XD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千葉玥 的頭像
千葉玥

月下的玫瑰與酒

千葉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