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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走在象牙色的長廊上,身邊跟隨著幾名護衛,來到另一扇站著兩名守衛的門前,他們一見到綱吉出現隨即行禮,綱吉對他們微笑,對他們盡忠職守的表現表達感謝。

「那孩子在裡面嗎?」

「是,少主說想睡午覺,就回來了。」

聽護衛這麼說後,綱吉忍不住發出輕笑,她推開那扇門走進去,陰暗的房間一片寂靜,床上有個孩子抱著獄寺給他準備的大型抱枕正香甜熟睡著,可愛又安詳的睡臉與他的父親相似,讓綱吉想起每次對方熟睡時也都是這天使般美麗的面容,儘管醒來後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過,就連喜歡睡覺這習慣都和你爸一樣啊,雖說小孩子多睡才長得大。」綱吉坐到孩子床邊,手輕輕撫上對方柔軟的頭髮,「不吵不鬧真是幫大忙了。」

兩人的孩子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不太吵鬧,在真正擁有孩子前常常聽奈奈說照顧孩子有多麼累,然而綱吉並沒有碰到類似的狀況,當然伊絲娜幫了綱吉很多忙,但大多還是因為孩子非常乖巧,不哭不鬧,也不常在夜晚驚醒,寡言如他父親,曾經讓綱吉有點擔憂。

不過,絕對是會說話的,還非常聰明,理解力很快。

突然,床上的孩子緩緩睜開雙眼,揉了揉褐色的眼,面對他的母親露出微小的笑。

「喬瑟佩,今天要出門一趟,我們去看爸爸。」

孩子睡眼惺忪地點點頭,這習慣也和雲雀很像,讓綱吉覺得特別可愛,手指輕輕整理孩子被睡亂的衣服,撫平他翹起的頭髮,對方爬下床,自己套上那件黑色的小外套,孩子長得很快,量身訂製的衣服沒一會兒就看起來有些短了。

「轉告里包恩和隼人一聲,我今天帶孩子去見恭彌,家族裡面的事情全權由他們兩位負責。」伊絲娜接到綱吉的指示後點點頭,綱吉就拉著孩子離開房間,走向早已經停在門外等候的車子,一路上喬瑟佩打著哈欠看起來還是相當睏,但綱吉想抱他卻被拒絕了,綱吉知道這孩子的性格非常獨立自主。

這一點大概也是像他父親吧。

他們離開彭哥列後沒有開多久的車,便來到一處獨立的基地,建在看起來偏僻的郊外,這基地雖然會管轄周邊鄰近的地盤事務,但主要工作還是研發相關科技與匣兵器,所以建在這種地方也是理所當然,但更多是因為雲雀不喜歡吵鬧的市區,更不喜歡常常有人來基地打攪他。

雲雀的部下一瞧見綱吉的座車便立刻放行,草壁就在門口迎接他們,看起來相當興奮的模樣,尤其在見到那像極了雲雀的喬瑟佩時,綱吉感覺平日裡威嚴的雲雀集團直屬幹部長的形象都消失了。

「首領,您最近好嗎?」草壁對綱吉打完招呼就彎下身,對著緊抓綱吉裙腳的喬瑟佩微笑,「少主,我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甜點。」

「每次都麻煩你,哲。」綱吉道謝後跟著草壁一起走進基地,在高科技的基地入口後方,卻是相當和式風格的大廳,兩邊的長廊圍繞著日式中庭,「恭彌在房間睡覺嗎?」

「是,剛剛試完新的匣子後喊睏,就跑去睡了。」

「他們父子倆個還真像。」

「恭彌先生一感到無聊就是這樣,但知道你們今天要過來,我想他還是挺高興的,心情一直很好。」

「真的嗎?」綱吉的眉眼間流露出溫柔與愛意,草壁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深厚的感情,何況都有孩子了,可惜是還沒有結婚,不知怎麼的,好幾次錯過結婚的時機,每次談好時程後,卻又會因為家族內部的一些突發混亂而擱置,儘管兩人都不太在意,但旁人看著十分著急。

畢竟是那位草壁從並盛中學便開始追隨的委員長,他孤傲又冷漠的個性,極端厭惡群聚,厭惡被人束縛,這樣的人竟有一天能談婚論嫁,願意接受被婚姻與孩子束縛,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從以前草壁就知道綱吉不是普通的女人,她非常特別,當她與雲雀說話時,雲雀的神情以及態度都會變得與平日的他不同,他變得不那麼難以接近,偶爾也會展現出溫柔仔細的一面。

對於雲雀而言,澤田綱吉是他唯一的弱點,也是他唯一無法抗拒的拘束者。

就如同雲必須要在天空中才能自由飄浮,綱吉讓雲雀有了人的氣息,雲雀待在綱吉身邊時,看起來總是很自在,甚至是舒適的。

綱吉帶著喬瑟佩踏入那間雅緻的房間,裡面的人倒在被榻當中。

身後的草壁安靜地闔上門後,綱吉才靠上前去,熟睡中的雲雀沒有一絲平日裡的冷酷氣息,如黑夜染著美麗星光般的黑髮襯著那張俊美無比的容顏,眉宇間有著一種纖細與堅韌並具的美,若不知道他的壞脾氣,肯定所有人都會為之入迷。

綱吉小心翼翼用手指輕撫那柔軟的髮,她很清楚該怎麼做才不會吵醒雲雀,絕不能夠散發任何不懷好意的意圖,也不能夠有太大的動作,熟識雲雀的人都清楚雲雀不喜歡被吵醒。

「喬瑟佩,爸爸在睡覺,所以我們安靜地待一會兒,好嗎?」

就在一切都非常順利,綱吉想好好享受與愛人及孩子這寧靜美好的一刻,喬瑟佩那隻不可控制的小手卻突然使勁往雲雀的臉上一拍,那聲音挺響,估計不會痛但肯定足以吵醒雲雀,果不其然那對鳳眼緩緩睜開,對上綱吉有些不知所措的臉,再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孩子。

喬瑟佩絲毫不知道害怕,繼續伸出手拉住雲雀的頭髮,用他所能夠使出的力氣狠狠一拉,這舉動讓綱吉嚇得失聲,但雲雀依舊一動也不動。

雲雀一把揪住對他頭髮玩耍的小手,慢慢從被褥中爬起來,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你們來了。」他平靜地說,瞥一眼不太高興被人抓住的喬瑟佩,「還是那麼弱小的模樣,長得很慢啊。」嘴角彎起一抹美麗的淺笑,充滿興趣地瞧著喬瑟佩,每次雲雀都會用這種看著有趣事物的眼神看自己的孩子,綱吉會說雲雀一定是打從心底覺得很好玩。

「上次見面才沒過幾天,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長大?」

「像隻小動物一樣,要是過於弱小會很麻煩,妳應該讓他多吃點東西,接受鍛鍊,早一點長大。」雲雀好像沒有聽見綱吉的解釋,自顧自地說,一邊捏住喬瑟佩的鼻子,欣賞孩子掙扎的模樣,讓綱吉發覺雲雀也有一點幼稚的地方,「對了,哲今天可以把新匣子的報告整理給妳,剛巧妳來了,就把那些帶回去。」

「我可不是來工作的,好不容易有閒暇的時間,想和你一起過。」綱吉輕聲嘆息。

「是這樣嗎?」

綱吉帶著無奈的微笑,靠上前溫柔地吻了雲雀,雲雀慢了一些才開始回應她,舌頭輕柔纏繞了一會兒,溫暖而寬大的手碰觸綱吉的臉頰,加深那個吻,吻分開後,綱吉的雙唇微微泛紅。

「既然如此,妳會在這裡過夜吧,那麼今晚就和我喝一杯。」雲雀說著,將綱吉耳鬢的髮撥向耳後,那眼神中充滿著只對綱吉傾落的寵愛,「庭院裡的櫻花樹開了,一起賞花吧。」

「喬瑟佩怎麼辦?」

雲雀一手將孩子從地上拎起,不讓男孩繼續擺弄那雙對他而言還太大的金屬拐子,「玩累了就會想睡吧,哲給他準備了很多玩具和零食。」

「那麼你也陪孩子一起玩一會兒吧,他很喜歡爸爸。」

雲雀沒有回答綱吉的勸說,只是微微皺眉,綱吉明白那是同意的意思,儘管他的心底肯定在抱怨著麻煩,即便如此,雲雀還是會花時間陪陪孩子,而這份難得一見的溫柔與耐心也是綱吉和對方在一起這麼些年後好不容易才發現的。

 

 

 

 

「睡著了?」綱吉問,當她換好一件粉色的小紋後,看見雲雀佇立在房間正中央,一副面無表情的臉盯著地上看,視線所向之處是孩子擁抱著雲豆熟睡的模樣,「他好像很喜歡雲豆,每次來都要抱著牠睡。」

雲雀默不作聲地將身上的羽織脫下後蓋在孩子身上,又端詳了一會兒才移開視線,走向綱吉,綱吉總算能和雲雀兩人有一段清閒的獨處時光,讓她心中暗自竊喜。緣側上準備著木製酒桌,從這裡可以看見庭院中的櫻花樹正盛開著,夜晚的櫻花與早上粉嫩柔美的花朵相比添增了幾分艷麗,微涼的風一吹撫,便捎來醉人的清香,幾朵脆弱的花瓣飄落在綱吉的頭髮上。

雲雀將杯子遞給她,綱吉滿心歡喜地喝下一口酒,那滋味很甘甜,與雲雀像這樣靜靜待著賞櫻是她最珍惜的時光之一,他們平日裡都忙碌於工作,很少有如此愜意的時刻,不需要去思考那些繁雜、危險的黑手黨事務,只是單純地欣賞眼前美好又夢幻的景緻。

「沒想到這裡也能看到櫻花。」

「特別改造的品種,適應了這裡的天氣,只是在夏天還是沒有辦法盛開。」雲雀說,綱吉忍不住心底讚嘆對方的執著,雲雀原本是不願意離開日本到西西里生活的,在這之前兩人的交往一直是藉著通訊聯繫,久久才在日本見一面,曾經綱吉也懷疑過他們這份遠距離的戀愛是否可以長久,但當綱吉生下孩子後,雲雀突然將雲雀集團的分部設在西西里,包含匣兵器的試驗所,並開始在這邊工作,綱吉也很意外對方竟會下這麼大的決心,這可以說是雲雀這幾年來最巨大的轉變之一。

將分部遷來西西里後,雲雀接著在庭院中種了櫻花樹。

綱吉猜想雲雀還是放心不下日本的一切,特別是並盛,雲雀集團大部分的事業雖然都還是以日本為重,但至少雲雀能夠為了她以及孩子選擇暫時來到西西里居住,讓綱吉深刻明白自己在雲雀心中的地位。

「話說回來,這次婚禮辦的日子妳已經訂下了嗎?」

「咦,這種事情我一定會找你商量的,怎麼可能那麼隨便就訂下。」綱吉瞪大雙眼,她知道雲雀沒有一般人的常識,但這也有點讓她驚訝,「恭彌上次要我隨便決定好日子後告訴你,是說真的?」

「反正只是個儀式,我又不可能跟除了妳以外的女人結婚。」雲雀微微皺眉,不懂為什麼綱吉要把這件事情弄得特別複雜,他本來就討厭這種細枝末節的瑣事,可婚禮遲遲沒有進行,這讓他稍微有些心煩。

忘記是誰跟他說的,或許是草壁吧,繼續拖下去也許綱吉會感到被忽視,那多愁善感的女孩也許會感到難受,所以他特別記得了這件事情,他一向不喜歡顧慮他人,但綱吉與他人不同。

若綱吉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雲雀便會感到毫無理由的怒火。

雲雀無法想像澤田綱吉以外的女人待在自己身邊,只有綱吉碰觸他時不會讓他反感,只有跟綱吉在一起時才讓他感到自在,並產生想要擁抱對方的念頭,想要感覺對方纖細的手指,吻上那雙柔軟的唇。

「這應該沒有什麼太困難的,細節交給部下們去安排,妳只需要訂出一個時間就夠了吧。」

「是、是這樣沒錯啦。」綱吉對於雲雀的話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雲雀會如此在意結婚的事,「但我想要邀請重要的賓客,還沒能親自去拜訪,所以還沒決定。」

「誰?」

「九代首領。」綱吉微笑,其實這也是她來找雲雀的理由之一,「我明天想帶喬瑟佩一起去找他,你也一起來吧。」是九代首領替喬瑟佩取名的,因此對於綱吉而言,九代首領非常重要。

「那個老頭挺強的。」雲雀說,綱吉無奈地看著對方,看起來雲雀尚未放棄與九代首領打一架的念頭,「如果妳認為這是必要的,就那麼做吧。」

「不過,沒想到恭彌會比我還在意這種事情啊。」綱吉遠眺著櫻花樹,嘆息,她的臉染著微微的緋紅,和飄落的櫻花幾乎是同個顏色,難以言喻的美豔,「我還以為你平常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妳的事,我總是特別留意。」雲雀低哼,伸手將綱吉撈進懷中,綱吉也順其自然地依偎在對方的胸前,她能聽見雲雀沉穩的心跳聲,並感覺對方的體溫緩緩傳遞到她全身上下,她多希望這一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以前妳拒絕我的求婚,說是時機不好,現在婚禮又取消好幾次,也說時機不好,妳的猶豫不決讓人頭痛,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要如此。」

「我、我也想早點辦儀式啊。」綱吉吞吞吐吐地說,偷瞧雲雀不太愉快的側臉,但就連微帶不耐的臉龐都那樣令人心動,「恭彌很擔心我拒絕你?」

「妳要是拒絕,我會咬殺妳。」雲雀彎起冷冽的笑,摟住綱吉腰部的手指稍稍出力,綱吉知道自己被牢牢抓住不可能逃脫,「妳早已經屬於我的,就算想反悔也不行,」雲雀又些強硬地在綱吉的唇上印上一個吻,甜美而帶著淡淡的酒香,「妳和那小傢伙都是我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踐踏我的尊嚴。」

「恭彌……」

凝視著雲雀深邃而強硬的眼,綱吉感覺自己被深深吸引,當初在對方有些突兀的追求下,最後竟真的喜歡上這個讓她又敬又怕的學長,她不曉得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但她每次見到雲雀都會緊張萬分,卻又捨不得離開對方,直到現在這種心情也一直都存在。

這時候櫻花被風吹撫而落,撒在緣側的木地板上,綱吉伸手捻起幾片,臉上洋溢起甜美的笑容。

「好美呀。」她忍不住讚嘆。

「是啊。」很意外聽見雲雀附和她,綱吉抬起頭卻見雲雀盯著她瞧,突然明白對方是指什麼,反正不是指櫻花,綱吉的臉馬上變得紅潤,讓雲雀的笑容更加明顯,指尖輕撫過綱吉微燙的臉,「妳果然很可愛。」

「唔,我不習慣恭彌這樣…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妳不是我的妻子嗎?」

雲雀親吻她的頸,引得綱吉全身微微顫抖,但那個吻慢慢下降至領口處,一陣稍稍曖昧的衣服摩擦聲響後,綱吉的領口有些鬆開了,而雲雀的吻也跟隨著下降至胸口,從他的角度能夠看見隱藏在和服內若隱若現的美妙曲線,大概也意識到這一點,綱吉的身體微微發熱,表情看來特別嬌媚。

兩人又一次接吻,唇瓣相貼時帶來甜美的舒適感,雲雀將她瘦小的身軀揉入懷中。

接著雲雀將綱吉從原地抱起,嚇得她抓住對方的肩膀,只聽見雲雀低沉而溫柔的笑聲,綱吉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羞恥地垂著臉。

「我們也回房間吧。」

「喬瑟佩他……」

「哲過一會兒就會來看他,不用擔心。」

 

 

 

 

略微昏暗的燈光下,在敞開的優美和服之上,能看見那帶著汗水的白皙肌膚泛出柔美光輝,又如櫻花般緋紅,他們感受著彼此滾燙的體溫,從對方的口中汲取甜美的氣息,雙唇被濕潤後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指尖碰觸的地方都如同被火焰點燃。

吻輕輕往下滑,手指來到更下方的柔軟處徘徊,往凹陷的部位輕輕推入,當快樂一點一點累積,便一次一次消磨著綱吉的忍耐力。

「恭彌……」

很難想像平時冷漠的雲雀會如此熱情,那對黑色的眼眸中,強烈的獨佔慾甚至會讓綱吉感到害怕,胸腔內的心臟急速鼓動,以為自己隨時可能會窒息。接著,那一瞬間感覺連呼吸都忘記了,每一次反覆都帶來甜蜜的疼痛。 

狠狠撞擊上時,接連不止的刺激折磨著綱吉,那份疼癢侵入骨髓深處,燥熱累積起來無法舒解,沒多久綱吉的雙腳因此而伸直,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敏感無比。

綱吉感覺無助,只好抓住眼前人的身軀,那使一切的動作變得更順暢。她伸手擁抱雲雀,兩人親吻著,感受甜美的韻律。

雲雀感覺自己體內的火焰被點燃,除了戰鬥他很少有這樣情緒高昂的感覺,而他此刻體驗到的恐怕要比那更多出幾倍,他引以為傲的冷酷被綱吉誘惑的姿態奪去,想獨佔這可愛的人,他的理智被原始的本能取代。

「綱吉,這次可別昏過去了。」

凝視綱吉的臉龐,他便無比滿足,胸口盈滿對於綱吉的寵愛,他們的身心是如此契合。

綱吉抬眼看著雲雀,她喜歡對方優雅的嗓音,但那因為滿足而微微嘶啞的嗓音,也非常誘人。

迎上那對她深愛的黑色眼眸,溫柔地笑了,她深愛著這個男人,想擁有對方的一切,而對方也同樣渴求著自己,她感覺不會有比這一刻更美妙而甜蜜的時光了。

 

 

 

 

 

「我當然會參加你們的婚禮,我可是等不及啦。」九代首領說,對眼前滿懷欣喜的綱吉與看來有些悶的雲雀露出慈祥的笑容,「畢竟我自認為算是喬瑟佩的教父啊。」

一旁的喬瑟佩從剛剛就安靜地待在一旁,手中擺弄著一塊彭哥列標誌的金屬牌,顯然是彭哥列基層隊員身上掛著的徽章,他對於那閃閃發亮的新玩具很感興趣。

「喬瑟佩,你想要這個嗎?」

喬瑟佩點點頭,九代首領笑著將那交到對方手中,摸摸那頭柔軟的褐髮。

「那麼,有關日子的部分我和恭彌想盡早安排,畢竟都拖延一段時間了,一直沒能夠舉辦,到時候我們會來邀請九代首領。」

「你們也應該找時間回日本一趟,看看家光和奈奈吧,順便告訴妳母親這個好消息。」

「是啊,我們打算下周就回去,恭彌一聽到要回日本就很開心呢。」

「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比不上故鄉啊。」九代首領嘆道,他看著眼前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兩人,雖然九代首領與雲雀並不非常熟悉,但九代首領也聽說過很多關於雲雀的傳聞,一個孤傲又難以相處的年輕人,不受拘束而有著強烈自我的性格很適合雲之守護者,只是怕他無法與家族產生緊密連結,無法真正理解守護的涵義,沒想到最後竟和綱吉走到一起,這對彭哥列而言或許也可算得上一件好事,「但如果你們在西西里共組家庭,西西里就會成為你們第二個故鄉吧,家人才是上天最美好的禮物,能夠擁有彼此,沒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那麼,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

談完關於婚禮的事情並且聊了一些關於喬瑟佩的近況後,綱吉與雲雀便告別九代首領,坐上返程的車。

路途中喬瑟佩看戶外的風景看得起勁,畢竟做為首領的孩子,不管到哪裡都有一群護衛跟隨,也鮮少出門,會這樣興高采烈也是可以預料的,有時候綱吉會忍不住嘆息,若喬瑟佩生在更加平凡而安穩的家庭,也許就不會有這些多餘的困擾,也許喬瑟佩可以自由自在地成長,而不必擔憂會有人對他不利。

綱吉甚至想,或許喬瑟佩長大了,會討厭黑手黨家族。

突然,喬瑟佩拉著綱吉說想去路上看見的一個市集,平日喬瑟佩很少主動要求想做什麼,綱吉看還有不少時間,於是徵得雲雀的同意後就允許喬瑟佩短暫地逛逛。綱吉也很久沒有像個普通人那樣逛街,不管去何處都有人跟隨,但這次由於雲雀在身邊,綱吉就讓其他部下遠離些,乍看起來市集不會有什麼立即性的危險,到處都是觀光客,也沒有人認得他們一家,這使綱吉感覺到了許久沒有的放鬆。

「太多人群聚了。」雲雀低聲抱怨,綱吉聽見後忍不住噗哧一笑,暗自感嘆雲雀的性格果然還是不會變,「為什麼這些草食動物都喜歡聚集在同一處?」

「市集就是要人多才好玩,熱鬧一點。」綱吉拿起一個木製的火車,喬瑟佩好像很想要,也就買給他了,「以前在並盛時我也常去商店街,恭彌不是也去過嗎?」

「我去的時候大多都很安靜,沒這麼多人。」

「那是大家怕風紀委員們所以都躲起來了。」綱吉吐槽,她輕拍雲雀的手臂,「一會兒就回去了,忍耐一下,喬瑟佩好像很高興呢。」綱吉知道,能讓性格急躁的雲雀沉得住氣的理由之一,就是孩子。

他們繼續往前逛了一段路,綱吉本來一直牽著喬瑟佩,但喬瑟佩看到某個稀奇的東西後就鬆開綱吉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往前跑去,綱吉一時間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了上去,這沒有太令綱吉擔憂,這裡只有一條大路以及兩旁的商店市集,遠遠就能看見孩子的身影,喬瑟佩很快止步在某間店門口,仰頭張望著,那是間賣銀製品的店,或許是經常看見雲雀隨身帶著銀亮亮的拐子,喬瑟佩一直都對這些銀製的東西很感興趣。

「喬瑟佩,不要跑得太快。」

喬瑟佩回頭看他母親,那不過就只是幾步路的距離,所以綱吉也放慢了腳步。

但這個天真的想法卻被現實打破了,當她正要喊喬瑟佩的時候,眼睜睜看著一雙手突然掩住孩子的口將他抱了起來,接著將孩子的臉壓在懷中,那個人就這樣轉身鑽入人群之中,頭也不回地跑。

「喬、喬瑟佩!!」綱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她大喊,「你要做什麼!你要把喬瑟佩——!!」

綱吉驚嚇得動彈不得,雲雀比她反應更快,迅速穿過她身旁一路緊追上去,綱吉跟在後方踉踉蹌蹌地跑著,她不敢相信有人會在大白天拐走孩子,而且路上的眾人並沒有發現,他們都以為對方就是孩子的親人,所以沒有人出手攔阻,反而成為了雲雀和綱吉追趕時的障礙,雲雀和綱吉追著轉過彎後,那個人影早已消失無蹤,一輛車急駛過路口,看來早有同伴等待在路邊接應,綱吉很清楚那肯定就是誘拐喬瑟佩的團夥,但當他們上前時連那輛車的影子也徹底追丟了。

「怎、怎麼會——喬瑟佩他——他剛剛明明就在我眼前——!」綱吉心急如焚地大喊。

雲雀重重把拐子打在牆上,嚇走不少旁觀之人,強烈的憤怒完全顯現在冷酷的臉上,渾身殺意亂竄,難以置信,居然有人拐走他的孩子,而他們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竟跟丟了,這是多麼嚴重的失態。

「怎麼辦?恭彌,喬瑟佩他——」

綱吉在耳邊的喊聲讓雲雀的胸口鬱悶得難以忍受,手腕竟在顫抖,雲雀過去從未有一刻體會過何為恐懼,但當他的孩子在眼前消失,那種心情難以描述,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出反應,彷彿要窒息的疼痛感使他差點失去理智,若不是綱吉在身旁比他更著急地哭泣,他可能會徹底失控。

「怎麼辦?喬瑟佩他被人帶走了,是誰這麼做?」綱吉的淚水滑落,歇斯底里地開始哭泣,很久沒有看見她哭了,但這種狀況下她難以保持鎮定也是人之常情,「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要把他帶去哪裡?為什麼是喬瑟佩——」

雲雀拉住綱吉,將她擁入懷中,手輕撫對方的頭髮試圖讓綱吉冷靜下來,當他感受到綱吉無助顫抖的身軀,雲雀便有種想將始作俑者親手撕碎的想法,但他告訴自己必須保持鎮定,除了他以外沒有人能夠穩定綱吉的情緒,他必須去找回喬瑟佩,越快越好。

部下們在接收到訊息後也紛紛趕來,但他們沒能挽回什麼。草壁聽到事情原委後,臉色相當難看。

「恭彌先生、首領,你們先回去一趟吧,我和其他人會把這裡徹底搜查一遍,很快警方也會提供協助,我們會調查剛剛的車子,或許有人看見什麼……我還想讓幾個人去盤問這附近活動的組織,肯定有人知道那些人口販子到底是誰。」

他們是黑手黨,也明白這種人口販子其實一直都存在,藏在黑暗的角落,行蹤不定,目標那些容易下手的孩子,沒想到竟剛巧將喬瑟佩當作目標,但既然是販售人口,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必定有人知道他們怎麼做這些邪惡勾當,又將孩子們賣去哪裡。這附近雖不是彭哥列管轄的地盤,但在地組織也絕不可能拒絕協助彭哥列,西西里中任何想存活的組織都不會想招惹彭哥列的怨恨。

「不管是誰拐走少主,他們肯定不知道那是彭哥列首領的孩子。」草壁安慰綱吉,他沒見過綱吉如此虛弱又蒼白的臉色,此刻的她是個傷心欲絕的母親,不是彭哥列首領,「一但他們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就會把少主安然無恙地放回來,妳不要太過擔心,先跟恭彌先生回去吧。」

「但是…我……」

「妳回去請求彭哥列的幫助,會更有利。」雲雀說,綱吉慌亂的腦海中浮現出里包恩與獄寺,他們掌控著龐大的情報網,如果從那邊去打聽的話,或許會有消息,「不要哭了,這是妳需要堅強的時候。」

「我知道,我知道啊。」綱吉低聲啜泣著,搖搖頭,深吸幾口氣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立刻回去一趟,恭彌,這裡就交給你了,拜託……喬瑟佩一定很害怕,萬一惹那些人生氣而傷害他……」

「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一直都不哭不鬧,很冷靜。」雲雀說,他的手輕輕撫上綱吉的臉龐,拭去溫熱的淚珠,深沉而溫柔的注視撫平了綱吉的焦慮不安,聽雲雀那麼肯定的話語,讓綱吉滿心希望那是真的,「他是妳和我的孩子,所以不會有事的。」

 

 

 

雲雀忙了一整天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基地休息,而是來到彭哥列,本以為深夜時間綱吉早該睡了,但首領室的燈火卻仍然明亮,長廊上也有不少人仍然醒著,眾人都因為年少的繼承者失蹤而焦急,不只是雲雀的部下全部出動搜索任務,顧問組織與守護者的部隊也已經著手調查可能犯下這起事件的人口販賣團夥,當然也不能排除那些人是刻意針對彭哥列的繼承者,想以此威脅彭哥列。

但並沒有收到任何威脅信件或者談判的要求,綱吉等了一整天也沒能等到消息,焦慮不安的她無法入睡,頹喪地坐在房間裡頭,聽到雲雀走進房間的聲音時還以為是部下通報好消息,整個人跳了起來。

看見是雲雀後,失落地坐下。

「恭彌…」對上雲雀那沒有變化的表情,綱吉明白雲雀也沒有太多收穫,垂下頭,「…里包恩派人調查了好多個與彭哥列為敵的組織,但都沒有找到,他們大多都因為懼怕彭哥列而沒有行動。」

「或許那些傢伙並不知道那是彭哥列的孩子。」

「如果他們發現喬瑟佩是彭哥列的孩子,會不會因為害怕而處理掉他?」綱吉問,但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得到解答,因為答案很明顯,坦承罪行不代表會得到彭哥列的原諒,所以消滅一切犯罪的證據才是最安全的,這也是綱吉為什麼如此害怕的原因。

「別胡思亂想了,妳需要補充體力,睡一覺。」

「我睡不著…一想到喬瑟佩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對待,我就……」

「我會找到那些傢伙。」雲雀說,他將綱吉的頭輕輕壓往胸口,輕撫那因為奔走了一天而有些毛亂的褐髮,看綱吉泛紅的雙眼,這或許是第一次雲雀明白什麼叫做心疼,他不願意看見綱吉哭泣的模樣,「我會把喬瑟佩帶回來,所以妳不能讓孩子看見妳這個模樣。」

綱吉點點頭,她緊緊抓住雲雀的手,這個時候她感覺雲雀是自己唯一的依靠,雖然所有人都在找,但雲雀的話語讓她稍稍穩定了混亂的心緒,從以前到現在經歷過的每一次艱困戰鬥,雲雀的出現都會帶給他們獲勝的契機,雲雀的強韌與絕不屈服的性格,是綱吉所憧憬的。

如果雲雀說一切會沒事,綱吉願意相信。

「我知道現在我就算慌亂也無濟於事,」晚上不利於搜索與調查,部下們也不可能不眠不休,「但我睡不著,恭彌,你能夠在這裡陪我嗎?」

「我是這麼打算才來的。」雲雀凝視綱吉脆弱的臉龐,他不知道綱吉會顯露這樣無助的一面,綱吉雖然軟弱卻從不是脆弱的女人,但現在的綱吉也不令他討厭。

綱吉將自己沒有防備的一面展現在雲雀面前,雲雀想要讓這張臉再次露出笑容,保護她不受傷害。

愛情是一種束縛,因為深愛之人會成為弱點,也成為綑綁自己的枷鎖。

有了孩子後,家庭更是如此,必須為他們而做出不得已的改變,雲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會思考這種事情,一向孤傲而不屑與人為伍的他,因為與綱吉的相遇而有了變化,他不想失去這些改變,甚至就連被束縛都是美好而甜蜜的。

「睡吧。」雲雀抱著綱吉躺下,彼此的體溫讓他們雜亂無比的心情沉澱,「我會在這裡直到妳入睡。」

「萬一在我們睡的時候他回來了怎麼辦?」

「部下會叫醒我們。」雲雀說,他其實也有些睏了,心煩意亂的狀況讓他消耗了比往日更多的體力,他不知道所謂心力交瘁的感受原來如此難熬,「我也必須休息一會兒,早上哲那邊也許就會有好消息。」

「恭彌…謝謝你。」綱吉這時輕聲說,雲雀感覺到灼熱的眼淚淌落他的胸口,「你沒有怪我,都是我丟掉孩子……恭彌…別…氣我……」聲音逐漸轉小,雲雀抱著對方,親吻柔軟的頭髮,直到對方的呼吸慢慢從啜泣轉為平靜。雲雀能理解綱吉的恐懼,深怕雲雀會怪她,但雲雀比任何人都清楚綱吉對孩子有多麼愛護,自己畢竟不是個親切的父親,也不太理解照顧孩子之類的事,所以綱吉在這方面付出了更多。

「不管發生什麼,妳都是我最愛的人。」

沉默的房間中,雲雀輕聲吐露那句話,他知道綱吉並沒有聽見,事實是他也從來沒有在綱吉面前說過,他沉默寡言也很少說出愛的字眼,但這卻是他發自內心真實的話語。

 

 

 

 

「這是什麼?這不是彭哥列的標誌嗎!」當他們其中一人發現拐來的孩子手中揣著的金屬徽章後,嚇得差點失了魂,他責問著自己的夥伴,「這不會錯,我見過他們的隊員,他們身上都別著這個,你、你們居然綁了彭哥列的孩子回來,不要命了嗎!」

「我們不知道這回事,我們只是看見這位小少爺獨自一個人——」

穿著也相當好,雖然不是什麼名牌服飾,但一眼就能看出是量身訂製的,在那些觀光客眾多的市集中格外顯眼,當然他們經常都是綁架一些觀光客的孩子,不會有人追問,警方處理起來也慢,更容易轉賣。

「你們傻了嗎?為什麼沒有確認好就把他帶回來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把他放回去嗎?或者我們把他給扔在街上怎麼樣?」

「不、不行,那孩子已經看見我們的臉,如果放他回去,彭哥列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我們要盡快把孩子處理掉!」男人顫抖著尋找武器,指揮他身邊的兩個同夥,「你去準備個麻布袋,把那孩子帶來。」

「我們會不會死?彭哥列要是追查到我們頭上,該怎麼辦?」

「在他們發現以前解決掉,就算是彭哥列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我們——」

那個孩子確實有些讓人不寒而慄的地方,雖然被抓後他掙扎吵鬧過一番,但被關進房間後就異常沉默,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把臉埋在膝蓋間,不哭不鬧,不像普通的孩子那樣吵著要父母。

可能因為是彭哥列的孩子,做過特別的訓練,才有這樣的膽量與忍耐力。

「快啊!把他給帶來這裡,你,去把車開來。」

就在他們打算將男孩拖到外面時,前方的門突然被狠狠撞開,一聲巨響,等他們睜眼看清時,紫色的巨大針球飄浮在空中,還來不及發出聲音,那些球體就彷彿有生命般飛向他們並發動攻擊,嚇得他們四處逃竄,留下了孩子。

「喬瑟佩。」冷冷的聲音喊,男孩掙扎著把頭上的麻布袋取下,他一點也不怕那些巨大的針球,因為他曾經見過,接著他四處尋找聲音來源,直到看見身著黑西裝、表情冷酷的父親,「你媽在找你了,過來。」

男孩穩定地走向對方,來到雲雀腳邊後小手輕輕地碰觸雲雀的褲腳,他沒有用力拉扯、沒有大聲哭泣或尋求安慰,但當雲雀迎上那像極他心愛之人的褐色眼眸後,心中的暴戾與冷酷也隨即消散大半,他不能讓殺意沾染這個孩子,於是卸下了身上的武裝,彎身把自己的孩子抱起。

「你沒有哭,很好。」雲雀雖然不知道小孩子應該是怎麼樣的,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並非一般人,也永遠不會是一般人,這男孩體內繼承著彭哥列的血以及火焰,還有綱吉的大膽與無畏。

但喬瑟佩突然擁抱他的父親,讓雲雀有些驚訝,雲雀不太擅長照顧小孩,仍然伸出手輕輕撫摸那柔軟的頭髮,喬瑟佩滿意地朝他笑了。

真不可思議,這與擁抱綱吉時有點類似,卻又不同。

他從來都不知道孩子可以帶給他這種想法,許多感情都是他與綱吉在一起後才發現的,草壁也老是笑著說『恭彌先生比以前感情豐富了許多』,雲雀不曾理解那句話,現在他大概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當珍愛的事物就在自己身邊,這份喜悅及滿足的感情,再怎麼刺激的戰鬥也取代不了這種想法。

這雙緊握住自己的小手,還有綱吉的手,雲雀不想再放開。

「回去了,」雲雀對孩子說,然後轉頭看身後的草壁,本來想要親手懲戒這些拐帶他孩子的惡徒,而且要給予最嚴厲的懲治,但看見喬瑟佩後這種心情卻消失了,「哲,他們就交給你。」

「是,請快點帶少主回去吧,首領肯定在等你們。」草壁很明顯鬆了一口氣,看見喬瑟佩身上沒有任何傷,幸好他們來得及時,這多虧了里包恩與守護者不眠不休到處打探,竟真的得到了某條秘密消息,說有人準備轉賣一個孩子的特徵跟彭哥列少主的外型很相似,所以雲雀連夜趕過來。

要是知道順利找回孩子,不知道綱吉會有多開心。

雲雀抱著喬瑟佩走向門口,發現地板上掉落的彭哥列徽章,還記得是昨天九代首領送給喬瑟佩的,這其實不是普通的徽章,彭哥列部隊身上使用的金屬大多是耐火焰且可以點燃死氣之焰的金屬,雲雀彎身將之撿起來拿給喬瑟佩,喬瑟佩接過後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徽章。

本以為只是孩子可愛的嬉戲,下一秒,雲雀卻看見了令人驚奇的事情。

 

 

 

 

 

「喬瑟佩!」綱吉欣喜地在門口迎接,她剛剛還忐忑不安地在門前徘徊,看見雲雀抱著喬瑟佩的身影出現後就跑上前,「太好了,你平安無事!喬瑟佩……」

雲雀把孩子交給綱吉,看她終於露出笑容,這使他心口焦慮難熬的情感也獲得緩解,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這種被情感所掌控的感覺他實在不想再次經歷。

「那些人我會處置,交給我妳沒有異議吧。」

「所以真的是拐賣人口的組織?」綱吉問,她的表情凝重,「在這之前他們又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情,有多少孩子像這樣被賣掉……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因為他們拐賣的大多是外地人的孩子,也不常在同一個地方誘拐,很難發現蹤跡,但他們確實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還有其他不少團夥在別處。」雲雀冷冷地說,經過這次後彭哥列是不可能會放過這些人的,會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這件事情妳就不必操心了,我會和里包恩討論處置方式。」

「……沒事就好。」綱吉嘆息,不過才一天沒見到孩子,她便感覺彷彿過了一年。

她撫摸著喬瑟佩的臉,看來沒有絲毫損傷,仔細觀察全身上下,也沒有看見任何破損,她這才真正安心下來,「喬瑟佩肯定很害怕吧。」

「比起喬瑟佩,那些歹徒更害怕一些。」雲雀說,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還有件事情讓妳知道。」說完,雲雀拿起自己的拐子放到喬瑟佩的手中,綱吉很困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平常因為怕危險,雲雀是不讓喬瑟佩玩他的拐子,「喬瑟佩,把你剛剛做的事情給你媽看。」

喬瑟佩點點頭,他的手輕輕握住拐子的握把,突然冒出橙色的火焰包覆住武器,這景象讓綱吉大吃一驚,雲雀的拐子為了方便使用火焰而改成容易讓火焰攀附的材質,但綱吉從未想過喬瑟佩在三歲時就能夠使用這種力量,而且那並不是弱小的火焰,和綱吉年幼時無意中使出來的火焰大不相同。

非常強烈,綱吉有種奇怪的直覺,說不定這將會是歷代最強烈的火焰。

「這……」

「他很有潛力,也很聰明。」雲雀望著孩子的眼神非常柔和,大手誇獎般地撫過喬瑟佩的頭頂,對方聽話地停下火焰,「這火焰和妳的很像,透明又安定的火焰,他會變得更強大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綱吉苦笑,她感覺雲雀是在叫她不要太過操心。

但對於綱吉而言,肯定不管喬瑟佩幾歲,不管他有多麼聰明、能幹,她都不會真正放心,因為這是她與雲雀的孩子,是她珍惜的家人之一。

「發生這麼多事情,總覺得好像詛咒似的,每次提到結婚儀式就會碰上莫名的混亂,」綱吉深深嘆口氣,她瞧了雲雀一眼,「但這次可不能再退縮了,我打算盡快舉辦,這樣喬瑟佩也會高興吧。」

「不,再推遲一會兒好了。」

「欸?」綱吉愣了一下,轉頭望著雲雀,不知道他在打算什麼。

「把妳的父母都接到西西里後,再辦。」雲雀說這話時綱吉不知道有多驚訝,平常完全不介意這種事情的人,竟然想到那裡去,「我也打算把剩下的雲雀集團全部搬到西西里,將營運的重心都移過來。」

「但是,日本是雲雀集團的總部吧。」

「所以說…我打算把總部搬過來,留下分部在日本就可以了。」

「全搬過來不知道要幾年啊,為什麼這麼突然做這種決定呢?」綱吉問,但隱隱約約她似乎能猜到雲雀在想什麼,「如果是顧慮我,我並不想利用婚姻來綑綁恭彌,跟我結婚並不代表你必須把你重要的一切捨棄……我也不希望這樣,我希望恭彌還是感到自由的。」這讓綱吉有點著急,萬一雲雀對於和她結婚感覺到壓力,以他的性格肯定無法忍受太久,綱吉不想因為這樣而毀掉他們現在的關係。

「或許是會失去一些自由。」雲雀微微笑了,一瞬間那黑色的鳳眼浮出炫目的溫柔色彩。

「那又為什麼……」

雲雀溫熱的指尖輕撫綱吉的唇,在孩子面前,雲雀低頭吻了她,這讓綱吉有些害羞,因為喬瑟佩直盯盯地看著,對於兩人做的事情充滿好奇。

「跟妳還有這小傢伙在一起時我並不覺得不自由,並不是捨棄,我也不會讓所謂的婚姻綑綁我。」

「呃,可是這麼突然……」

「假設我知道妳是會把我綑綁住的那種人,我就不會愛上妳吧。」

「恭、恭彌,你剛剛說了什麼?」綱吉會那麼訝異是因為她忘記上一次聽見雲雀對她說愛她是什麼時候了,雲雀從來都不說,當然這或許也和日本人對愛的情感表達比較含蓄有關。

「我只是覺得你們對我來說是更重要的存在,我會賭上我的全部尊嚴來守護,不容許其他人踐踏。」聽得出雲雀的微怒,綱吉明白這次有人誘拐喬瑟佩的事情確實讓雲雀非常生氣,「所以,我不想分心。」

「……但是並盛怎麼辦?」

「又不是不會再回去,總之,先去接妳父母吧,明天就啟程,哲會準備好該準備的東西。」雲雀理所當然地說,但這也是讓綱吉煩惱的一點。

「呃,哲才剛忙完又要他做這些,會不會太辛苦啊?而且他們不一定會想過來…爸爸說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媽媽在日本退休的…肯定會抱怨……」綱吉嘟嚷著,萬一兩人都不肯過來,說不定婚禮又要拖延了,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夠舉辦,綱吉心中不免抱怨,但一想到雲雀打算把所有生活和工作重心都放在西西里時,她感到無比歡喜,那或許比起愛之類的話語,更讓她感動。

她抱著孩子追上雲雀的背影,來到他身邊。

她伸手拉過對方的頸,主動吻上那雙薄唇,這次的動作並沒有羞澀,她想喬瑟佩也會高興見到自己的父母非常相愛,儘管他還不會明白這是什麼意義。

「恭彌,你知道我有喬瑟佩的時候最高興的是什麼?」綱吉笑嘻嘻地問,雲雀搖搖頭,看她笑得更加燦爛,「因為你是那種飄浮不定又不受拘束的性格,我很高興…自己和你之間有了更緊密的聯繫。」

那時雲雀的性格並沒有現在這樣圓融,高傲又自我中心的個性也常令綱吉感到不安,不能確定雲雀對於自己真正的想法,雲雀對自己的感覺是否和自己一樣,那時的綱吉並沒有期待雲雀會為自己而搬來西西里住,她並不是因為期待雲雀改變而跟他在一起,只是單純因為喜歡他。

喜歡他的溫柔與強大,卻也喜歡他孤傲與難以相處的地方。

綱吉柔柔地笑了,靠在雲雀身邊,接受雲雀充滿溫度的注視,她有預感,就算婚禮還是會拖延一陣子,但肯定也不會太久。說服奈奈和家光並不容易,雲雀把集團重心完全搬到西西里也要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有一段無法避免的分離期間,但這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她相信明天啟程回日本去時,母親會在門口開心地迎接他們還有孫子回家,當一家人團聚時,她便明白自己與雲雀之間的這份連繫有多麼珍貴,而她也會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守護這些無比重要的事物。

「先回房間吧,我要去睡一覺。」

「喬瑟佩也累了,跟爸爸一起睡吧?」綱吉問,孩子點點頭,經歷這麼多事情後他看來確實有點睏,「恭彌真的是想到什麼就會立刻執行的那種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為我也不想拖太久,妳穿白無垢的模樣,大概會很美吧。」

聽見雲雀那毫不掩飾的讚美,綱吉的臉又紅了,默默點點頭,嘴角含笑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fin

作者廢話:

雲綱來了,這個平行時空是在孩子已經有了一個的狀況下。

但雲雀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他是那種雖然在一起了,但莫名其妙婚就是結不成的那種人 ,所以我就這麼寫了XD不過他認定綱吉,孩子都生了,所以是不可能放跑綱吉的。

身為父親,雲雀雖然不習慣,但也開始將他的驕傲轉為了綱吉和孩子,意識到自己要守護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尊嚴,他決定改變一些自己過往任性孤高的作風,我覺得這就是雲雀的愛~

希望大家喜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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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玫瑰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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