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刀子優雅的劃開擺在眼前的牛肉,灼熱的肉汁湧出,再用叉子送進了嘴中,咀嚼著的時候抬起眼看見眼前與他同坐一桌的人正睜大著眼睛好奇的望著他,那表情中充滿了困惑,但更多的是多新奇的事情的求知慾,被那褐色的雙眼一直盯著卻不會感到不舒服,相反的,骸十分喜歡這種被注視的感覺,至少對方的視線並不帶著任何惡意。


他放下刀叉,用手撐住了下巴輕輕歪了一下臉,回看那雙眼睛,對方發現骸注意到自己時慌張的想低下頭去,但對方的視線卻不讓他輕易的就此移開臉。

「看得那麼入神,你在觀察我嗎,綱吉?」骸輕笑,看對方慌張困窘的模樣是他的最大樂趣,「還是你不喜歡你點的餐,比較想要吃我的?」他用叉子起一塊肉舉起來,像是打算要餵綱吉一樣,綱吉馬上尷尬的搖搖頭,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和骸上演這種情侶般的戲碼,這會讓他胃痛。

「你的酒和我的不同呢,我不太懂這種東西。」綱吉看著骸杯中暗紅色的液體,和自己杯中稍淺的酒色,骸為桌上點了兩種不同的酒,他不太清楚這之間的差異,「所以,稍微有些好奇罷了。」

「Domaine Dujac,Morey Saint Denis 1999,配你今天的餐點剛剛好。」
「……我不懂你說的酒是什麼啦,我只知道這裡看起來好像很貴耶。」

「是啊。」骸輕輕微笑,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是貧窮的一般人不太會來的地方呢。」

「貧窮的一般人是什麼?那是指誰啊?」綱吉微微感到不舒服的問,總覺得骸的視線很刺眼的盯著自己,反正他現在失去工作沒有薪水也全部都是骸的錯不是嗎?一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的。

「果然讓彭哥列你享用精心搭配的餐點,要理解這樣的樂趣還是太勉強了嗎?」骸嘲笑著一臉鬱悶的綱吉。

「我覺得吃飯感到開心就好了。」綱吉回答。
「和我用餐你不喜歡嗎?」骸問到,綱吉抬頭看他,總覺得骸的眼神意外的認真,彷彿很在意這件事情,「你在日本應該從來都不曾像這樣到這種地方來吧,所以我想可以帶你過來,你不喜歡?」

「不,」綱吉微微瞇起眼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我覺得很有趣,我不討厭和你一起吃飯。」

骸聽到綱吉說的話後表情就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又重新的拿起了刀叉。
他們會來到這間餐廳是在見完了黑曜的人之後,骸說想要請他吃頓飯,說是為了在日本對他做過的各種事情的賠罪,然後帶他來到這間酒店,在這個房間中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坐在桌前用餐,外面是義大利的夜晚景色,綱吉總覺得之前似乎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日本的夜景和西西里的夜景看起來很不一樣呢。」綱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似乎有些感慨,他還記得他在骸剛到日本找他時,也跟骸一起吃過晚餐,當時也看到了日本夜晚的景色,「來到這裡還沒有兩天,就有些懷念日本了。」

「……懷念日本?」骸的聲音降低了一些。

「是啊,很難想像之前那樣辛苦的工作,現在卻飛來西西里玩什麼的……對了,我現在是在放假中啊……應該要好好觀光一下才對,不然就太浪費了。」綱吉用好像從夢中醒來的恍惚表情看著窗外的景色,今天與骸一起走過的那異國的街道、不認識的陌生的人們,聽不懂的語言,全部都感到很新奇,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觀光的話大概會很不安吧,但跟骸一起到處跑讓他感到意外的開新,他從前忙於工作幾乎沒有出過國,為了出差而離開日本也沒有什麼心情多做停留,像這樣的到別的國家旅遊還是第一次。

「你是個很沒有情趣的男人呢,澤田綱吉。」
「咦?為什麼我非得要被你這樣批評不可啊?」綱吉嘟起嘴,悶悶得看著眼前的骸。

「明明和我在一起,卻說什麼懷念日本的話,這樣帶你出來的我不是會感到很掃興嗎?」

「……啊…是呢。」綱吉恍然大悟,下一秒他有些靦腆的搔搔臉頰,「你帶我去見庫洛姆和其他人我很高興喔,大家都有些改變了呢…雖然犬還是很可怕啦…」綱吉興奮的說著,一談到犬又露出了沮喪的表情,骸望著那不停變換的表情,感到有趣的勾起嘴角。

「我也沒有想到庫洛姆居然對你那麼迷戀。」
「迷、迷戀?」綱吉驚訝的看著骸,不懂這個詞為什麼會從他的嘴中說出來。

確實,庫洛姆在見到他的時候,直接跑上前在其他人的面前大膽的抱住了他,庫洛姆變得和印像中有些不同了,不知什麼時候留長的頭髮垂在肩膀上,用濕潤的雙眼注視著他,令人憐愛。
他當場被那樣親密的抱住時只能夠滿臉通紅的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骸卻只是一旁冷笑。

綱吉看得出來,庫洛姆似乎是真的很想念他。
雖然他也很想念庫洛姆,但是或許是因為這幾年心境轉變了吧,他曾下定決心不要再去思考黑手黨的事情,即使沒有想著要去排斥與骸或是其他留在黑手黨中的人見面,心中卻擅自的畫下了界線,認定他們之間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因此現在能夠這樣和庫洛姆見面,被她所擁抱,是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比想像中還要溫暖,令人懷念。

「你露出了很好的表情。」
「欸?」綱吉愣了一愣,不懂骸剛剛突然說了什麼。

「你和庫洛姆見面時比起見到我時露出了更好看的表情,這讓我稍稍有些忌妒呢。」骸繼續說,不理會綱吉臉上浮現的紅暈,「果然你是很喜歡庫洛姆吧,卻很討厭我,女孩子真好啊。」

「唔,你在說什麼呢,幹嘛要忌妒庫洛姆啊,而且男孩子對女生抱有好感也是正常的吧。」綱吉說,塞了一塊肉進口中,大口的咀嚼,「像、像『那樣』才不正常啦。」

說那句話時綱吉結巴得厲害,幸好骸並沒有以此調侃他,綱吉只要一想到骸和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應該說他現在有種處於麻痺的狀態,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乾脆就當成什麼也沒發生過,而且他覺得自己好像並不討厭和骸這樣兩人獨處。

「彭哥列。」
「不是說了叫我名字的嗎?」綱吉迅速的糾正,骸叫他的方式不時的就會改變,一會兒是彭哥列,一會兒是綱吉,他不想讓外人聽到骸叫自己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名字。

「綱吉,你不想和庫洛姆一起生活嗎?」
「什麼意思啊?」綱吉皺著眉頭看著骸,骸的表情只有不懷好意可以形容。

「你參觀了我的組織,大家也都挺歡迎你的,如果你過來的話庫洛姆也會很高興,這樣不是很好嗎?」骸用低沉而充滿魅惑力的聲音引誘著,手朝向綱吉放在桌上的手伸去,然後輕輕捧起,「而且,我也會非常高興。」

「不行。」綱吉冷冷的用右手繼續叉起自己盤中的肉吃,卻沒有收回被骸抓住的手,「不管問幾次答案都是一樣的啦,我沒有打算要離開日本,或是被扯進危險的組織裡頭。」

「你很固執呢,綱吉。」骸瞇起眼,聳聳肩,「你還可以像這樣堅持多久呢?」
「這都是因為你的關係啦,看到你就更排斥了。」

綱吉直接的話語讓骸全身輕輕一震,但表情依然是滿臉的笑容,綱吉沒有注意到那股寒氣繼續用餐,只有骸一個人似乎感到心情不佳的拿起旁邊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視線悄悄移開。

到底是為什麼覺得煩躁呢?

說得好聽是為了自己討厭看到澤田綱吉留在日本時那種窩囊廢的樣子,但其實只不過是討厭綱吉繼續留在日本,待在自己無法輕易觸碰到的地方,所以就算澤田綱吉一再拒絕他也不想放棄,反正,他現在又不是要詢問澤田綱吉的意見,綱吉的意見怎麼樣都好都不會改變結果的,只不過,如果綱吉就這樣爽快的答應下來的話,事情就不用變得那麼麻煩。

……是啊,只要想辦法讓綱吉留在西西里就好了,本人的意願一點也不重要。
用盡方法也要把他留在西西里,讓他回不了日本。


「骸?」看著好像在想什麼而發呆了一會兒的骸,綱吉好奇的出聲,「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

「……嗯。」綱吉似乎也若有所思的注視骸,下一秒他突然伸出手來,往骸的臉上碰去,「嘴角,沾到東西了,就像我們家的小朋友一樣呢。」手指輕輕擦過骸的唇邊,那碰觸異常的溫柔,綱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這讓骸驚訝得忍不住將身體往後挪了一下,但是綱吉指尖的感觸依然殘留下來了,綱吉有點訝異於他那明顯的退縮反應。

「抱歉,我大概是太習慣了,以前照顧孩子們太習慣了才會——」綱吉臉紅著解釋,他這才想起剛剛自己的那種舉動太過親蜜了,親蜜得好像自己和骸是情侶一樣,骸如果不做其他反應的話他或許還不會意識到,但一但意識到了就感到胸口狂跳不止。

「沒什麼,我只是不太習慣被人碰。」骸用餐巾紙擦過沾上東西的地方,但是剛剛被碰觸的感覺卻無法擦去,他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就算是和其他的女人出來約會被碰觸或是親吻也不曾有這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恐怕比澤田綱吉還要窘迫,於是忍不住用手遮起了臉。

「骸你啊……」綱吉突然嘆息,他一叫喚骸立刻抬起眼來,一臉彆扭的狠狠瞪著他,好像是在威脅綱吉不要在這種時候說出什麼會令他尷尬的話,綱吉忍不住噗哧一笑,「也有可愛的一面嘛。」

「等等我就殺了你。」但這句沒有什麼威脅魄力的話卻只是讓綱吉笑得更開心。
「哈哈哈。」




綱吉在與骸用完餐後就走出來到酒店的外面,夜晚的風有些寒冷,但是正好可以冷卻他有些灼熱的頭腦,感覺上前一陣子都因為工作丟掉的事情而生骸的氣,很難想像今天居然能夠像這樣開心的與骸度過夜晚,氣氛也很不錯,沒有太多的爭執,而且又是被骸請了。

已經不感到生氣了嗎?
或許因為看見了骸的夢境,稍稍理解了他的想法,所以現在對於骸故意搗亂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生氣了,一部份可能也是因為自己非常的容易動搖,一下子就被對方說的話給迷惑。

「但是,夢中看到的那個,果然是……要跟里包恩商量一下吧。」綱吉時不時還是會想起那時在夢中的最後看見的東西,令他在意,里包恩是他在這裡可以信賴的人,或許應該要好好的和他談談關於骸的事情,趁骸還沒有看出他知悉這個秘密以前。

就在綱吉輕輕嘆息的這個時候,兩三個穿著夾克牛仔褲渾身酒氣的男人往這邊走過來,雖然身形都比綱吉高大,但是綱吉知道他們大概比自己還要年輕,結果其中一個人歪歪扭扭的就一把撞上了安靜等在牆邊的綱吉,綱吉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已經一屁股倒在地上,還來不及道歉,就突然被其中一個人一把抓了起來,領子被勒緊。

『喂,你這小子居然走路不看路,剛剛撞到本大爺了,你要怎麼辦啊?』
「欸?對、對不起,我義大利文不太……」綱吉用日語吞吞吐吐的回答著,對方聽不懂綱吉的語言更加的火大,讓綱吉嚇得半死。

『這傢伙是外國人,這樣的話身上應該有帶著錢吧——』醉醺醺的男人一把就想往綱吉的臉上打一拳,揮下去的瞬間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擋住了他的拳頭,『怎麼回事!!』

發現自己的手竟會無法收回來,男人瞇起眼一看發現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出現在旁邊,而且輕易的就接下了他粗大的拳頭,那個男人全身穿著黑色的皮衣,雙眼卻閃耀著不同顏色的光芒,讓人心寒,那張臉上儘管帶著笑意卻隱隱約約透出一股讓人退縮的強烈氣息。

『你最好不要對這個人出手,臭小子。』
『什、什麼啊,你幹什麼!』

『喝醉酒就在街上發瘋找人洩憤嗎?要找別人我都無所謂,但是勸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正要揮拳的人是誰。』骸輕輕的開口,優雅的聲音中隱含著一絲憤怒,他沒想到自己才不過離開一陣子就看見澤田綱吉被人給找麻煩,看來這傢伙天生就是容易招惹壞運氣的性質,『如果你們想要和彭哥列作對的話。』

『彭、彭哥列……』

『啊,太好了你們還算知道彭哥列是什麼東西啊,是啊,雖然長得這個樣子,但是卻是彭哥列中高貴的人物,不相信我的話大可揍下去,我是不會阻止你們的。』骸笑著鬆開了手,身體退開到一邊,讓膽怯的綱吉直接面對那個男人。

綱吉雖然聽不懂其他的義大利話,但彭哥列那句話卻聽懂了,他看見那些男人臉上露出了膽怯的神色,最後好像罵了些什麼話後匆匆的轉身狼狽的逃走了,也不願意再多停留。
他不曉得骸到底是對他們說了什麼,但能夠沒事就好,意外的連骸也沒有出手攻擊對方就讓對方退下了,他本來還害怕骸會做什麼殘忍的事情。

「你居然沒有出手打人呢,對你重新改觀了。」綱吉開口說。

「被人家救了結果一開口就是這個嗎?」骸嘆息,他不曉得綱吉到底在想些什麼,「在這種地方出手的話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算是我也是會選擇手段的。」骸淡淡的說,卻突然冷冷的笑了出來,輕哼一聲,「只是沒想到彭哥列的名字其實很好用呢。」

綱吉聽得出那聲音中帶著一份輕視,即使到了現在,他依然可以從骸的話語中聽出他討厭黑手黨的感情,過去曾經被艾斯托拉涅歐所留下的陰影,似乎沒有那麼容易消散。

「……你明明就很討厭黑手黨,卻一直想說服我留在黑手黨當首領啊。」

「如果是你當首領的話,說不定我就會變得不再那麼討厭黑手黨了吧。」骸面無表情的回應往前跨了一步,綱吉則是一愣,他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匆匆轉過身想跟上對方的腳步,「因為夜深了所以才會碰到那些愚蠢的醉漢,走吧,我們回去了。」

骸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嗚啊!!」這時候綱吉發出一聲奇怪的悲鳴,讓骸嚇了一跳。
「突然又怎麼了啊!為什麼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音——」

「不、不是,只是突然……」綱吉看著骸因為驚嚇而鬆開了手掌,「你的體溫好低,所以嚇了一跳,你真的是人類嗎?」

「哈啊?」骸不可思議的望著綱吉,但是他摸摸自己的身體感覺不出任何異樣,「是這樣嗎?我自己感覺不出來就是了。」骸看看自己的手心,他不曉得自己的體溫是不是很低,或許這是自從水牢出來後的一種後遺症吧,本來就比一般人低的體溫,到了夜裡就更加的冷。

綱吉看骸轉身就往前走,似乎已經不打算要牽他的手了。
綱吉跟上去走了幾步後,不知是什麼牽動他的心情,或許只是心血來潮,他悄悄的伸出手去碰觸上骸準備要插入口袋的中的手掌,對方訝異的回頭過來,綱吉只是微笑著握住他冰冷的手掌,一開始會因為那麼低的體溫嚇到,但習慣後就覺得很舒服。

骸看到綱吉那主動親近自己的舉動,內心一股騷動,說沒有一點點感動是騙人的。

「你終於有考慮要答應我的要求了嗎?」
「我沒有那麼說,不管你怎麼問,我都不會離開日本的,因為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那裡啊。」

骸聽見綱吉那樣說,忍不住開口,「我在這裡不能夠成為你留在這裡的原因嗎?」

「……骸,說這種話感覺不像你啊……」綱吉歪著頭看他,骸笑了出來,確實這樣坦率真的很不像他,不過他發覺自己並不討厭這樣,在綱吉面前似乎就可以自然的說出自己的心情。

「真冷酷,我明明說了只要你答應我的話,我就會放棄暗殺阿爾克巴雷諾的,你卻怎麼樣也不肯答應,」骸加重了與綱吉緊握的力道,手的溫度似乎上升了一些,「沒關係,我有一天會讓你自動的說出想要來我身邊的話的。」

他慢慢停下了腳步側身等著綱吉來到他的身邊。
手還握緊著,骸微微低下頭靠近了綱吉的臉,然後溫柔的吻上那就在眼前的雙唇,那個淺淺的吻還染著一點剛剛喝過的紅酒氣味,綱吉覺得那個吻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有些迷醉,骸的雙眼在夜色之下透著溫和的光芒,看來並不可怕,反而令他感到安心,這份微甜的感情在胸口悄悄擴散開來。

「回去了,綱吉,我送你吧。」
「嗯。」

綱吉點點頭,他很高興骸並沒有鬆開他的手,他總感覺骸好像很享受這樣的關係。
最後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牽著手慢慢的朝彭哥列的方向走回去。







綱吉推開了那扇門,坐在房間深處的那個男人正低著頭專心的閱讀文件,他的工作量不少,現在九代首領幾乎把家族的工作交給了他代替決定,因為十代首領的人選還沒有決定下來,所以事情變得很複雜,但是里包恩也從未抱怨,也沒有想要找下一任首領的意思。
就如骸所說的,里包恩認定的首領似乎只有綱吉一個人。

「喔,你回來了啊。」里包恩從工作中抬起頭來,「玩得開心嗎?」

「嗯,還幫你帶回來了禮物喔,給你,是骸說『至少要表示心意』讓我帶回來的。」綱吉將一瓶酒放在里包恩的桌子上,對方伸手就接了過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讓綱吉鬆了一口氣。

「我沒想到會是那個六道骸把你從日本帶回來的。」

「發生了很多事情啊……」綱吉嘆息,里包恩看著他的臉沒有說話,綱吉很快就知道里包恩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在等著他主動開口。

綱吉沉默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詢問。
「里包恩,雖然是關於骸的事情……」
「我知道,你之前打電話給我我就覺得奇怪了,已經那麼久沒有接觸黑手黨的你怎麼會突然提到那個傢伙的名字,所以我讓人去調查了,」里包恩勾起一抹冷笑,「不要小看彭哥列的情報網啊。」

「那麼,你應該也知道那件事情吧?」

「你是說他要拿你當誘餌設計殺我的事?」里包恩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綱吉的身體震動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下去,「還是,就連你其實也是他的目標的事情?」

綱吉嚴肅的看向里包恩,他知道里包恩已經都調查出來了,比起透過夢境知道的他更加確實。
或許骸那邊是沒有流出任何的情報吧,但是委託的人就沒有辦法那麼輕易的瞞過彭哥列的眼睛了,特別是像里包恩這種人,綱吉輕輕嘆息。

「這樣話就好說了,關於這件事情想請里包恩幫個忙。」

「你有什麼想法嗎?我還以為你已經打算什麼都不管了。」

「……因為是骸的事情,我沒有辦法不管啊。」綱吉輕笑,他知道自己的內心放不下骸的事情。

「那麼,」里包恩把那放在袋子中的酒瓶拿出來,「就把這瓶Hubert Lignier開來一邊喝一邊說好了,慶祝久違了我們的合作。」

綱吉露出了一個苦笑,像這樣要執行什麼計劃已經好久沒有做了,不禁有些懷念。
這讓他想起過去他還沒有完全脫離黑手黨這些麻煩事的那些日子。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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