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爬起床來在床上發呆了一陣子,昨天晚上吃的泡麵還擺在桌上忘記要收。
一邊看著工作資料一邊吃晚餐,最後實在太過疲累就這樣拖著身體爬上床,綱吉壓了壓將應的肩膀感覺全身痠痛,早上總是會產生想繼續躲在被窩中的懶散想法,但他的公司是不允許他遲到的,每次一遲到就會得到上司半個小時的碎碎念,那個老頭真的很煩,讓人感到鬱悶。
不過,這些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


雖然什麼也不擅長,但是卻已經很習慣接受批評了,那些挫折對他而言都不算什麼。
現在的生活既不用為自己的家人朋友擔心受怕,也不用被牽扯進世界毀滅的大事中。

他泡了一杯溫熱的牛奶,隨意的烤了土司做為一天開始的早餐,有時候還是會想念起奈奈為他做的豐盛早點,但是他已經決定要一個人住了,會決定要搬出來獨立並不是沒有原因的,明知道奈奈有些寂寞,也知道大概不會再發生危險的事情,但他就是無法忍受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特別是,在那個傢伙又一次出現的這個時候。

皺起眉頭,綱吉忍不住想起了那個不時會冒出來捉弄他的傢伙,骸出現在自己眼前已經過了一個禮拜,接到奈奈打來的電話時,似乎骸曾到自己過去的家中探訪的樣子,那個像幽靈一樣的人真的是在觀察他,並非嘴上說說而已,他真的計畫要把自己帶到西西里去做為人質嗎?
聽起來就好像是騙人的一樣。
但是對象是那個骸的話,說不定是謊言和真實參半,總之就是不可粗心大意。

「有時候…會覺得那個人有些可怕呢。」綱吉輕聲的自言自語。
雖然並沒有非常非常深入的來往,但是也算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了,明明認識那麼久卻還是沒有辦法知道那個人的行為到底代表了哪些意義,那有些虛無的笑容也沒有變化,冰冷同時也溫柔,話也不喜歡說清楚,總覺得會突然做出些什麼事情來,給人不祥的預感。

這時候電鈴響起了,綱吉含著一點微笑的上前開門,果然看見他預期的人帶著笑容出現在門口。
「早上好,十代首領!!」
「早安,隼人,還是一樣那麼準時呢。」綱吉笑了,對方的臉上浮現激動的紅暈,「不是說過就算不接我也沒關係嗎?每個禮拜都這樣過來。」

「不,雖然會給十代首領添麻煩,但是我還是想要這麼做,至少在您規定的這一天過來。」

綱吉拉拉領子,提了公事包就隨著一身便服的獄寺走出門,這已經是慣例了,每周的星期五獄寺會來接他上班,也會來接他下班,之後便約著山本一起去吃晚餐。這是因為綱吉說也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沒有必要麻煩獄寺如此天天接送。

「你說規定……我是覺得你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對我啦……又不是首領了。」

「十代首領就是十代首領啊,這不會變的。」獄寺輕笑,拒絕了彭哥列首領之位的現在,綱吉對這樣的獄寺經常感到抱歉,但對方還是留在自己的身邊,「您既然說不希望我每天過來接您,就只有今天也好,因為您平時的日子都很忙……」

「嗚嗚,因為工作很少休息。」綱吉沮喪的低下頭,然後問,「隼人現在打工順利嗎?」
「啊啊,很順利,不過最近打算回義大利一趟,所以想要暫時辭掉。」
綱吉忍不住放慢了腳步,獄寺疑惑的回頭,看著綱吉一臉複雜的神情,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最近,骸回來日本了。」

「什麼?」獄寺瞪大了眼睛,對這消息感到吃驚萬分,「那傢伙來日本了嗎?他去見您了嗎?有沒有對您做些什麼事情?」

「沒、沒有啦,只是聊了一下!」綱吉慌忙的搖頭,要是跟獄寺說了對方想要綁架他做人質不暴怒才奇怪,內心暗暗嘆息,綱吉的眼神稍稍沉澱著一點惆悵,「只是,真的好久沒看見他了,他也變了一些,似乎在西西里當了不得了的組織的頭目,頭髮也變長了喔。」

「……這樣啊。」獄寺含著菸,看來一臉不快。

「不過,在發生那麼多事情候我本來是想不要再和黑手黨那些事情扯上關係的,但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沒有辦法啊。」綱吉苦笑,如果連舊識都拒絕見面,那麼他也應該和里包恩還有其他人黑手黨認識的人斷絕聯繫才對,他依然沒有辦法做到如此絕情。

「如果十代首領一輩子都要當個普通人,我也不當黑手黨了。」獄寺突然說,露出了坦率的笑容。
「隼人……」

兩人停下了腳步,綱吉抬起頭,公司就在不遠的地方了。
他要獄寺送他到這裡就可以,再不去他打工的地方也會遲到的,但獄寺在轉身離開前突然叫住了綱吉,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放到綱吉的手上。

「上次我見到雲雀那小子時,他要我轉交的,那個傢伙的公司好像勢力越來越大了。」
「是啊…而且他還……」綱吉打開信紙看了一下,額前就冒出汗水,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揮別了獄寺,他拿著那封信紙進入了公司,然後來到他所在的樓層坐下。

雲雀寫給他的信,內容也不外乎那些。
雖然已經在經營大公司了,卻還是沒有停止過去在並盛地區橫行的不良少年的行為,信紙上頭大大的寫著幾個字,『你們幾個營銷員的銷售許可費還沒有交,再拖下去就咬殺你們了,我可沒什麼耐心。至於你的那點錢就算了。』雖然後面還十分親切的給予熟識的綱吉的一點點優待,但他也該想想開口向同事要求的綱吉的困境,更因為對方如此橫行霸道,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和並中帝王雲雀恭彌從國中開始就認識,而且兩人交情還不錯,這讓綱吉稍稍偏離了他理想的普通道路,綱吉呼了一口氣,打算暫且先不管這些事情開始工作。







骸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刺眼的陽光射入他的房間,過於溫暖的床讓他不太適應,於是才慢慢的爬起身進到浴室做早晨的梳洗,然後不久後才空著上身步出浴室門外,紫藍色的長髮披在身後被陽光照耀得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一個人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望著一望無際的藍色天空,這裡可以看見綱吉的公司,他最近的早晨總是這樣發呆,因為他本來就是不受限制完全隨心意行動的人,他也挺享受在日本這番優閒的日子,只是少了點刺激罷了。

這棟高級的飯店和這層樓房並不是隨便的人可以住得起的,但他現在擁有這般的身價,都多虧了義大利的暗殺事業,就算是他不在的期間,應該也是照常的運作著。

回頭去看著桌上閃爍的電腦,有人來了通訊,看來又是和『那件事情』有關吧。
他們也真的非常急啊,不知道是為什麼。
骸慢吞吞的來到電腦前打開了螢幕,按下了通訊的按鈕,畫面一下子跳了出來,對方沒有直接現身,而是只有聲音,而且聲音還是變音處理過的——多此一舉,真的想要查的話沒有什麼是可以隱瞞的,畢竟他們的組織中多的是和一般人不同的術士。

『六道骸先生嗎?』
「怎麼了,第一次遇到那麼急躁的雇主呢,三天兩頭就通訊一次,不怕行動被發現嗎?」
『……但這裡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我們當然想要越快處理掉對象。』

骸闔上眼,顯得有些沒興趣,視線投向桌面上丟著的照片,澤田綱吉的側影。
「我不是說過了,我還有另外一個對象是需要用到這個人的,要請你等一會兒嗎?如果你們那麼不耐煩的話,不如就委託其他人好了?」骸冷笑,但他其實很清楚對方不可能改人,果不其然,電腦的那端沉默了一會兒,「我並不是念在他曾經和我舊識才因此拖延,只是,另外一個人比這弱小的首領更加難搞而已。」

『我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聽說你的幻術連復仇者都可以欺騙,那麼,要欺騙擁有超直覺的彭哥列首領也不難吧,我們並不希望將自己的身分曝露,畢竟我們也不想招惹上彭哥列的注意。』

「那是當然。」骸自信的說,他不覺得綱吉有對他起疑,那個老好人的性格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我也不希望如此,彭哥列那裡可怕的人還是相當多的,得罪他們我往後的行動也會變得不方便。」被發現的話恐怕在西西里也很難繼續生存下去,這是所有活躍於黑暗之中的人的共識,但正因為這樣,想要幹掉彭哥列的人也多不勝數。

『那麼,我們也不一再的催促你了,六道骸,只是務必在時限內完成。』

「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骸難得的叫住了即將離開的對方,思考了一下後開口,「你們要殺這個已經拒絕彭哥列首領之位的軟弱的男人,為什麼?」

『我們不想要讓彭哥列變得更強。』那個聲音冷酷的說,『雖說傳聞他拒絕了彭哥列首領之位,彭哥列方面卻沒有放棄吧?澤田綱吉的事情我們也聽說過,他打敗了XANXUS也獲得了西蒙家族的承認,並且也被認為歷代最強的首領,就算他活在日本,我們BOSS也不放心。』

「這樣啊……」骸冷漠的表情盯著螢幕慢慢暗去,最終往後一倒,躺在柔軟的椅子上。
伸手撿起綱吉的照片,那是由雇主傳過來的相片,一看就是在前往上班時被偷拍的,毫無防備卻有些緊繃的臉大概是在趕時間吧,骸忍不住輕笑,不管過多久,不管變多強,綱吉還是那個蠢樣。

綱吉很強,連自己也無法勝過他,骸太清楚不過了。
在最後的幾場戰鬥中綱吉展現了過去從沒見過的強大的力量,並被認為是歷代彭哥列最強的首領,卻同時也是最溫柔的,一定可以帶領一個完全不同以往的彭哥列,可是被如此認可的那個男人卻逃走了,拒絕了首領之位留在日本過著每天一成不變無聊又緊湊的小市民生活。

如果,綱吉成為了首領的話,他說不定不會成立現在的IDEs的組織也不一定。
若綱吉做為彭哥列首領,他大概就會成為守護者吧。
不是為了保護他那種無聊又肉麻的理由,那種事情交給喜歡綱吉到受不了的庫洛姆就好了,自己則會目標奪取那個人的身體,然後破壞黑手黨,這才是他的初衷。

「哼,那種男人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他不會想要回到黑手黨去吧。」
骸冷笑著聳聳肩,對於澤田綱吉,每次想到那個男人就會覺得內心有種騷動感,非常不快、令人焦躁,擁有那麼大的力量卻將所有都置之不理的綱吉,是因為當初發生的那件事情嗎?
從那個時候到現在綱吉都沒有一點對於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的感覺嗎?

都過了那麼久了。

抓起了散落肩膀的藍色長髮,綁起了一個馬尾,然後套上了掛在櫥櫃上頭的白色襯衫,將衣服穿好後他決定先找尋食物,然後慢慢的優閒的度過下午。





挑選了一家轉角的咖啡廳,骸點了簡餐後就坐在位置上喝起他最喜歡的熱巧克力,一個人靜靜的待在這樣的地方是很不錯的,這間咖啡廳看來沒有什麼人,估計是不會發生讓他討厭的事情,也就是被人搭訕,或許自己的外表真的很顯眼吧,去一些人多點的地方就會有女孩子們過來跟他說話,儘管對方沒有惡意,他卻不是那麼溫柔可親的男人——他討厭和人交際,他開始和外界有接觸是從碰到綱吉那時開始,雖然很快就被關進了深不見底的水牢中,度過了漫長的日子,但他對待周邊的人的方式卻改變了。

翻著自己路上買來的雜誌,介紹著最新的流行服飾,這也勉強算是他的一個興趣吧。
沒過一會兒,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到來電的人,他微微一笑。
用著那絕無僅有的溫柔的表情接起電話。

「庫洛姆嗎?你找我?」
『骸大人,您現在在哪裡?已經見到BOSS了嗎?』庫洛姆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專門從西西里打長途電話來,看來庫洛姆也相當關心綱吉的事情,『工作的事情也順利嗎?』

「沒什麼問題,我見過澤田綱吉了。」骸翻動著雜誌,說,「他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變化到令人感到無趣的地步呢,不過也依然很固執就是了。」

『這樣啊…我想也是,BOSS就是BOSS。』庫洛姆的聲音聽來卻有些高興,又令骸稍稍不快了。
為什麼每次庫洛姆一誇獎綱吉,自己就會有些不太愉悅的情感呢?忌妒?
卻又好像不太一樣。

「既然那麼想見他的話,為什麼不一起過來呢?」
『我不想讓BOSS討厭,所以就不去了。』庫洛姆的聲音中帶點寂寞,和當初離開日本的時候很像,一模一樣的語氣,『我不想給他困擾。』

「還是一樣對那傢伙那麼溫柔,當時的事也和庫洛姆你無關吧。」骸冷冷的說,不懂為什麼庫洛姆會比他更在意,他都幾乎要忘記了,綱吉也一樣似乎無法忘記那種事情,「澤田奈奈當初會被綁架和妳無關更不是因為妳的緣故,那都是黑手黨做的事情,而且最後決定不繼承首領的也是那傢伙,和那件事情也完全無關,我們沒有必要感到自責。」

『……嗯,我知道,可是還是忍不住會去想,因為,我們也是黑手黨不是嗎?』

「別把我和那種東西扯為一談,妳知道我很討厭。」骸的聲音微微冷酷,他討厭自己被說為是黑手黨,過去為了自由不得不加入彭哥列,這是憎恨黑手黨的他一生的恥辱。

「算了,妳因為害怕被討厭而不過來日本,就好像是在說我本來就惹人厭所以沒關係一樣。」骸稍稍不滿庫洛姆的那種說法,雖然知道對方並沒有惡意,而且似乎也是事實。

『不是的啦,我因為不想被討厭所以才不想過去。』庫洛姆輕笑,對骸的彆扭感到有趣,『但是,骸大人其實是有點想見BOSS,不是嗎?因為你們是朋友……』

骸掛斷了通話,無法阻止自己的左手按掉了通話鍵,回神過來時就已經這麼做了。
他的表情一下子佈滿了陰影,庫洛姆的那種說法就好像是在講自己有所留戀一樣,即使擇田綱吉那群人是他在日本唯一有來往的人們,但過去的感情可稱不上好,他只是為了工作而回來日本的,接近彭哥列首領讓一切更好下手,最好可以在西西里一次解決兩個人,當然不能發現是自己從中做梗,也要小心不要讓彭哥列盯上。

——庫洛姆卻說什麼他想來見澤田綱吉。

雖然,下了飛機後訂了房間,他馬上就去找尋澤田綱吉所在的位置,但見到綱吉的時候他腦袋中什麼想法也沒有,只覺得他和以前一模一樣,那些人他討厭的軟弱愚蠢的地方沒有變,只有對黑手黨的人變得異常冷酷這一點和以前不太相同。

那個人再也不使用火焰了嗎?
如果是那種絢麗的火焰的話,骸說不定是真的有些懷念。

才剛想,眼角餘光就瞥見了熟悉的光芒,他皺起眉頭往光源的地方望去,在對面巷子裡頭一閃一閃著熟悉的光芒,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那種顏色對骸來講非常熟悉,忍不住收起了雜誌站起身來,雖然他覺得應該是不太可能。

骸來到了咖啡廳的對面,一個人慢慢的踏入剛剛看見光芒的那條巷子,一進入黑暗的巷道正前方就突然飛來了一個人,他馬上伸手一擋將那個人推開,已經昏過去的男人撞上牆壁後虛軟沿著牆邊滑下,抬起頭就看見一道火光追上,飛躍著,骸一瞬間還不太相信自己的雙眼,但他確實對上了明亮而且充滿吃驚的雙眸。

澤田綱吉燃起死氣之火時變為橙色的目光,許久不見了。
綱吉倒退了一下,最後落地,看著眼前的骸。
望了望周圍除了他和骸之外已經沒有醒著的人後,綱吉消去了死氣之火。

「為什麼你會在這種地方出現?」
「……我才想說這樣的話呢,別人在那邊吃午餐,卻看見你在這裡跟小混混搏鬥什麼的。」骸冷笑,看向倒地的那些人,似乎是黑道,「還說再也不牽扯黑手黨的事情,這又是在幹什麼呢?」


綱吉臉色一僵,撇開頭,「這是工作。」
「工作?你的工作不是食品開發和銷售嗎?什麼時候變成抹殺黑道這種美好的工作了?」

「你居然有聽進去啊。」綱吉本以為那時候骸完全沒有興趣的,他收起了手套,「是那樣沒錯啊,只是如果公司被人威脅的話,上司也叫我出來處理處理,你知道……就是那麼一回事。」
綱吉微微嘲諷的瞪著地上,將這些被雇來威脅公司的黑道擊退居然會成為他的額外工作之一,他想都沒想到,但是想要繼續待在公司這也沒有辦法。

「既然還是有把手套帶在身上,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不攻擊我?」

「再、再怎麼說我也不會攻擊你吧。」綱吉有些困擾的說,搞不懂骸的想法,再怎麼樣覺得對方麻煩,綱吉也不認為自己有討厭骸到想要攻擊他的地步,低下頭來輕聲一嘆,「而且,如果可以不用這火焰的話,我是不想再用的。」

「你是真的很徹底的討厭了黑手黨的樣子,真是無法理解。」

「我只是…因為那時後把媽媽牽扯到危險中,讓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而已,繼續和黑手黨牽扯的話會給媽媽和京子、小春他們帶來麻煩,大概是很清楚這點,爸爸才一直都騙我說他死了然後一直都不回家吧。」綱吉輕笑,骸注視著綱吉那種滿足於現狀的表情,微微不快的感覺又再度浮現。

「但是,就算你想逃避,像我這樣的人還是會出現喔?」骸攤開手,聳聳肩,「知道你曾是黑手黨首領而想要危害你的人依然會出現的。」

「就是怕這樣所以我才搬出了家裡啊,本來我想差不多已經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綱吉瞪著骸,就是這傢伙讓他很困擾。

「結果卻沒想到會是我出現。」骸高興的笑,看到綱吉生氣的表情突然變得愉快了起來。

「哈啊…本來想說一陣子沒看到你了,是不是已經回西西里去了呢。」
骸往前跨一步,伸出手壓上綱吉的臉頰,包覆他的下巴,「沒有把你帶回西西里,我不會回去喔。」

「嗚嗚嗚,真的打算殺里包恩嗎?你不怕被殺死嗎?」
「怕啊,所以拿你當擋箭牌。」
「啊喂,這樣也太過分了吧!」綱吉緊張而嚴肅的瞪著眼前這個口無遮懶的人,總覺得對方很可能是真的這麼打算,因為骸臉上的那個笑容太過燦爛了,他越是笑得如此燦爛的時候就越危險。

「然後,剛剛庫洛姆打電話給我,問了你的事情。」
「庫洛姆?」綱吉微睜大了眼,「她還好嗎?說了什麼?」馬上浮現一個親切的笑意,似乎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庫洛姆的狀況,骸的臉色馬上變得有些冷漠起來,綱吉卻沒有查覺到。

「說不想要被你討厭,所以不來西西里。」
「欸?太可惜了。」綱吉發出一聲抱怨,骸瞇起眼睛。

「庫洛姆也是我們那邊的人喔?歡迎她卻不歡迎我嗎?真是無情啊,澤田綱吉。」骸一臉遺憾的笑卻像在嘲諷,他最後的一聲微微壓低了聲音,透著一絲冰冷,「果然那次之後被徹底討厭的只有我啊。」

「……不是這樣的,別誤會。」綱吉面對似乎有些落寞的骸,有點無奈的苦笑,「我也說了,並不是因為那件事情,而是藉由那件事情發現了,不管是你們還是迪諾先生還是里包恩,都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因為那樣就徹底討厭你——而是本來就有點受不了你。」

骸一聽到最後的那句話,表情馬上轉冷,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
看著如此認真說出這番話的綱吉,總覺得對方是有意激怒他,因此自己絕對不可以動怒。

「可是,並不是討厭,只是有些不習慣和你相處而已。」綱吉淺笑,骸看得出此時綱吉說的話是真實的,沒有一點欺騙的意思,否則就太會演戲了。

骸又一次的伸出手來,綱吉驚嚇的閉上雙眼,但這次並不是像剛剛一樣的威脅舉動,反而是溫柔的碰上綱吉臉上的一點傷痕,好像有點疑惑如此強的綱吉居然會在面對這些弱小的人時受傷。

「把傷口處理一下吧,看來非常的礙眼啊,我還要回去那邊的咖啡廳,要一起?」
綱吉愣愣的望著一臉溫柔表情的骸,真的很奇怪,他果然很不習慣。
一下子威脅、一下子恐怖、一下子又溫柔,像霧一樣捉摸不定又沒有實體,如同幻覺一般,這個人做的事情和說的話中哪些是真的他根本就不懂。

「謝謝。」綱吉臉微紅的點點頭,手指壓上剛剛被碰觸的那個傷口。
骸的手指居然會讓人感覺相當的溫暖,真是不可思議。綱吉心想,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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