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兩個人,想要今天飛往西西里的機票。」
櫃台的小姐抬起頭來,眼前的男人臉上掛著一個溫和的笑容,似乎因為出國而心情不錯的樣子,但一看他的模樣就覺得並不是日本本地的人,身上有著一股一般客人所沒有的神祕氣息,即使如此,還是可以一眼看出他的好心情。


「六道骸先生,是回國嗎?」
「嗯,是啊。」六道骸拿回護照時輕輕一笑,「能夠回到自己的國家還是比什麼都興奮呢。」
「歡迎您下次再到日本。」櫃檯的小姐禮貌的對他說,卻反而讓骸愣了一下。
之後他回頭看了一下遠處站著要一起同行的同伴,勾起一道讓櫃台小姐摸不著腦袋的笑容。

「是呢,雖然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次來這個國家,希望可以不要呢,那個傢伙也不要再回來才好。」

骸辦完了手續後來到了站在稍遠處的綱吉的身邊,綱吉從剛剛開始就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骸,看到骸現在那樣愉快到不行的模樣只會增加他的不悅而已。
骸拿著機票的手輕輕拍打在他的頭頂上,綱吉瞪了對方一眼。

「要轉機,先到米蘭機場後再往巴勒摩飛。」

「反正,你最清楚怎麼回去了吧。」綱吉低低的說,提起了身上隨身的背包,「我剛剛也和里包恩連絡了,他說會在我們到的時候過來接我,而你……」綱吉看了他一眼。

「當然,我也先跟你一起去彭哥列一趟吧。」骸的表情裡頭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讓綱吉忍不住警戒起來,「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在這之前,綱吉一直都覺得骸變得溫柔了,對自己的態度也好,身上的氛圍也好。
但是在骸用出了那樣強烈的手段逼使他丟掉了工作後,他就不太確定骸的那些行為和話語代表的意義了,雖然看起來很溫柔,可是不知道這樣的相處方式什麼時候會改變,也不懂骸心裡又在想些什麼,這讓綱吉忍不住有些害怕起來,同時也有些失落。

本以為理解他了,卻又變得不理解了。

「……哼,現在才警戒我什麼的是不需要的。」
「骸……」綱吉抬頭看他,骸的表情陷入陰影之中,那雙異色的眼眸裡頭透著冰冷的光芒,手指卻放上綱吉的臉頰若有似無的碰觸,旁人看來大概會以為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吧,「你做什麼?」

「不,只是事到如今,警戒我也沒有用的,因為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骸隨即輕笑一下,提起綱吉的手背就親吻下去,「我就是要將彭哥列首領帶回西西里,這件事情已經完成了。」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是啊,這是第一步。

「唔、別、別做這種噁心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是真的那麼想吧——」綱吉甩開手,他是不討厭骸這樣做的,可是想到骸說的話根本不是真心的,他就覺得討厭,「你該不會還在想,要利用我的關係接近里包恩身邊吧?里包恩是不可能那麼輕意就中計的,你應該很清楚。」

「是啊,所以,不是說了暫時我只是想要把你帶回去嗎?」骸聳聳肩,手放上綱吉的臉頰時骸的臉慢慢逼近,令綱吉忍不住退後一步,「總之帶回去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骸、骸…等……」綱吉驚恐的發現骸的臉慢慢靠近,最後就如同預料那樣的被對方吻住。
在機場的大廳正中央做這樣的事情,綱吉知道骸本來就不太在意周遭的目光,但是這樣寡廉鮮恥的動作讓他滿臉通紅,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對方,惡狠狠的瞪著骸,用手擦過被吻的嘴唇。
骸卻輕挑的低笑幾聲,搖搖頭。

「沒有人會注意這裡的,你忘記了我是誰嗎?」被骸這樣一提醒,綱吉轉頭看看周遭,確實沒有半個人看到他們的樣子,就連距離他們只有一公尺以內的旅客也都好像把他們當作空氣一般。

「就算是這樣,做這樣的事情……」
骸微微瞇起眼看著綱吉那慌張的表情,「反正你又不討厭。」

丟下這句話後骸就轉身走掉了,綱吉看著那個隨性的背影真的很想從他的頭頂上用拳頭敲下去,既沒有說明過也沒有明瞭的表示,什麼都沒有,那個人自顧自的行為讓他很受不了,接吻了幾次他到現在卻還是無法理解對方的用意,就算要說——喜歡什麼的——要是只是自己會錯意的話那就真是可笑了,他已經不想要在對方的面前露出丟臉的模樣。

他和骸兩個人在等待了許久後終於搭上了他們決定好乘搭的飛機。
他在工作因為骸的搗亂而正式的丟掉以後,想了很久,和媽媽討論時沒想到媽媽也說出了『去看一下有什麼不好呢?我一個人在日本很安全,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連媽媽都這樣說了,而且好像還有見過骸的樣子,甚至說出為骸求情的話,這讓綱吉甚至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想錯了。

不,他很清楚,骸大概在媽媽面前是裝做一個很乖巧的家夥吧,那是他最擅長的偽裝。
綱吉看了一眼坐在他隔壁坐位的骸,對方注意到他的視線時就微微一笑,那種表情讓綱吉覺得對方好像一直都在注意他似的,最近總感覺骸的眼睛讓他很不自在,彷彿從上到下都掃描一遍那樣隨時都會看穿他,令他全身像被監視一般。

綱吉在最後還是決定去西西里一趟,這也是為了平撫自己丟掉工作後的討厭情緒,或許出國休息一下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因為骸而不斷波動的感情或許也會得到平靜,他是這麼想的,而且,釐清一些事情後或許也可以讓骸不要一直執著於他,想要終止現在這樣奇怪的關係和感覺。

他討厭一直被骸牽著鼻子走,因為對方的思考他無法明白,他總覺得骸還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他。
除了暗殺里包恩之外的事情,肯定還有什麼。

「彭哥列。」
「不要那麼叫我,我不是彭哥列首領,目前也沒有那個心情當,我有澤田綱吉這個名字啊。」

「那麼,綱吉。」骸又叫了他的名字,但綱吉卻覺得自己的臉反而因此火辣辣的,讓他稍稍後悔起來,「你在生氣嗎?」

「……你在說廢話嗎?」綱吉的聲音微微嘶啞,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會生氣的吧,而且在被解雇的當天他也對著骸發脾氣過,那當然是因為生氣吧,還有其他的理由嗎?他認不住懷疑骸的腦袋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但是,難道沒有一點點覺得解脫的感覺嗎?」

綱吉沉默了好一陣子,他看了一下骸,骸難得的在安靜的等他回話,綱吉突然笑了出來。
「是啊…說不定有一點點,解雇後突然覺得很輕鬆,雖然很生氣,但是……」
這是事實,他也不是想要把全部的責任都怪到骸的身上,雖然還是不由自主的就會對骸失去耐性,可是他心裡其實知道的,自己不適合那個位置,就算是工作他也是選了一個不適合自己的工作。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想要讓自己身邊的人陷入危險所以想過著平凡的日子,可是一邊又對過去的日子有所留戀。

「應該不會再看到像那個時候那樣沒有用的軟弱的臉了吧。」
「什、什麼時候啊?」綱吉臉微微發熱,問。

「哼,工作失敗結果被放三天假的那個時候,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我、我也是有難過的時候啊!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你說謊說你要去殺人,我才去阻止你的嗎!」

「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啊。」骸的口氣卻毫不在意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想做出你討厭的事情。」說那句話的骸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冷酷起來,綱吉不懂骸為什麼會從身上散發出那樣隱隱的怒氣,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是啊,沒有做錯,他不懂為什麼骸要生氣。

骸看向綱吉,嘲諷的低哼一聲。
骸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心情受到誰的牽扯,影響了自己的計畫。
想要一箭雙鵰的把彭哥列首領和里包恩全都狩獵到手,最直接的計畫就是把澤田綱吉帶回西西里,雖然照結果來看進行得很順利,可是心情卻變得很不一樣,他現在有種微妙的感情充滿在胸口。

說著不管黑手黨的事情,裝得對他很冷漠的澤田綱吉,只是聽到他要殺個人就這樣趕到他的身邊,說也奇怪,對於綱吉匆匆趕來的樣子他覺得很開心,而且對於因此而受到懲罰的澤田綱吉在意到不行,討厭那些懲罰他的人,甚至溫柔的聽他訴苦什麼的,他討厭這樣想的自己。

庫洛姆總是說他其實很喜歡日本,還有在日本的夥伴,其中也包括了澤田綱吉——那些話他都當作沒有聽見,他怎麼可能對自己以外的人產生感情呢?這對於他現在經營的暗殺組織來說是最不必要的東西,因為,有了感情後就會出現沒有辦法殺掉的人。
例如澤田綱吉,例如里包恩。

可是,他……

「喂,綱吉。」
「怎麼了?我想利用時間睡一下覺的。」綱吉冷漠的回應,手撐著扶手悶悶的說。
飛機已經變得平穩,綱吉就忍不住前一夜熬夜沒睡的睏意,現在正想睡得要命,實在不太想理會一直煩他的骸,但下一秒骸卻說出了令他睡意幾乎全消的話。

「做個交易吧?如果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不殺里包恩了。」
「咦?」綱吉愣了一下,抬頭望向骸,「你真的打算要殺他嗎?是里包恩耶,明明都認識的。」

「喔呀,難道你一直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呵呵…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可愛呢。」骸輕輕的笑,卻讓綱吉全身有些雞皮疙瘩,因為骸突然說他可愛什麼的,不像平常的他。

「那麼條件是什麼啊?」綱吉抱著不太好的預感問。

「再也不要回到日本去,一直留在西西里,對了,不想到彭哥列那就到我的組織吧,就算放棄了里包恩的暗殺委託,現在也絕對可以收容你這樣一個閒人。」

「不再回日本…那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綱吉才想反駁,卻馬上被對方冷冷的聲音阻止了。

「簡單的來說,我想要得到你。」

那一字一句話清晰的傳入綱吉的耳朵中,骸看進他雙眼的眼神銳利無比,不讓他有任何轉移目光的機會,綱吉在那時候胸口感到微微疼痛,那像殺氣一樣的東西圍繞在他周圍不允許他拒絕那般刺痛著他的皮膚,這讓他身體輕輕顫抖起來。

「沒關係,你大可慢慢考慮這件事情,當然是在我動手以前。」
「說、說的是真的嗎?」

「……不可能是假的吧。」骸的雙手突然放上綱吉的雙頰上,因為是兩人的位置綱吉根本沒有辦法逃到別的地方去,安全帶也還繫著,最後還是被骸壓上了飛機的窗口,「我一直都是說真的喔。」

骸的手比綱吉想像的還要溫熱,壓著他的力氣也稍大但卻感覺很舒服,讓綱吉有些不知所措,但在飛機的位置上其他乘客是看不到他們在做些什麼的,綱吉最終看向骸那變得柔和的雙眸。

本來以為又會像在機場那樣被吻,卻只覺得額頭上傳來熱度,骸的臉就在他的面前,紫藍色的長髮垂落在他的肩膀,從額前碰觸的地方綱吉感覺到骸的體溫一點一點傳過來。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呢?但是好溫暖。

「骸?」

「看來我也是受到了你這個蠢蛋不少的影響呢,真是可笑,不是嗎?」骸的聲音好像參雜著一些落寞的從綱吉的耳邊傳了過來,綱吉沉下眼睛,也沒有再極力的抗拒了,他將傾斜的身體稍稍調回了原位,他突然覺得暫時維持這樣的姿勢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真是的,那個傢伙可真慢啊,飛機也沒有誤點不是嗎?」
在機場的大廳上等待著早該出現的家夥,里包恩有些不耐煩的來回走動,他也是相當忙碌的人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這裡接機,因為自從九代首領說要讓位給下一任繼承者後,那個繼承者偏偏又決定留在日本,這讓九代首領只好再繼續坐在位置上撐久一些,但結果是把家族的一些事情讓里包恩和家光處理,自己跑到別的國家去觀光旅行了,這讓里包恩現在的生活變得非常繁忙。

「不過,哼,到底是什麼讓那個固執的家夥改變了想法呢?居然說想要來西西里,明明就下定決心要離開黑手黨的。」里包恩笑了出來,說真的他本來以為要讓那個澤田綱吉改變想法恐怕要過得更久一些,或是要奈奈親自說服他才有可能,他對於綱吉改變想法的理由很感興趣。

這時候,遠遠的他看到了一個久違的身影出現在出口的那一端,對方一眼就看出了里包恩的所在高興的揮揮手,而跟在他後面的卻是里包恩沒有料想到的人,六道骸,最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男人,他忍不住瞇起眼,想起綱吉曾經一度問起六道骸的事情,恐怕是在日本的時候就已經見到對方了吧,彭哥列的情報中也確實得到了六道骸從西西裡消失不見的消息,沒想到是去了日本。

「里包恩!好久不見了!」綱吉高興的拖著行李走上前,卻發現里包恩的臉色微沉,突然上前輕輕抱了綱吉一下,這動作讓綱吉身體微微僵硬起來,不懂對方為什麼突然這樣做。

「沒什麼,打招呼罷了,你還不習慣義大利人的招呼方式嗎?」
「欸,啊啊…對喔……」綱吉搔搔臉,他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問候方法,總覺得有些彆扭。

他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里包恩用冰冷的眼神瞪向骸的表情,像是在挑釁一般的試探對方想要做些什麼,骸卻只是用同樣的冷笑回應,令人看不穿到底有什麼樣的計畫,又為什麼要接近綱吉。
只是,里包恩覺得骸好像不怎麼喜歡他這樣近距離擁抱綱吉的舉動,散發了微弱的殺意。

里包恩結束擁抱後才直接詢問綱吉,指指骸。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啊啊,骸啊,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他和我一起過來的。」綱吉簡單的說著,同樣沒有說出骸要暗殺里包恩的事情,「里包恩,我工作丟了。」

「我早就知道了,你會來這裡除了那種原因外也沒別的了吧。」里包恩嘆息,然後他揮揮手要部下幫忙綱吉和骸提行李,「總之先回彭哥列去吧,骸也是……應該要一起來吧。」

「好久不見,阿爾克巴雷諾。」
「哼,看到你和蠢綱在一起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啊,不過算了,只是可別想要對彭哥列做些什麼。」
「是是。」
骸聳聳肩,心裡想著阿爾克巴雷諾果然還是老樣子的令人害怕,就連這樣的時候也沒有一絲的空隙可鑽,要接近並殺掉他真的很不容易。

然後骸再次的看向綱吉,綱吉走在他身邊的側臉看起來相當平靜。
在飛機上的綱吉後來和他的相處可說是非常的平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提案讓綱吉的憤怒稍稍冷靜下來了,綱吉一直像在思考些什麼低頭不語,而他靠在綱吉的肩膀上睡著時綱吉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反而幫他蓋上了毯子,這些溫柔的舉動令他心動起來。

或許,比起接近里包恩的計畫如此順利,他更期待澤田綱吉對他提出的條件會怎麼回答。




來到彭哥列的綱吉並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受到如此盛大的歡迎。
雖然彭哥列的部下們並不認識他,但曾經的老朋友似乎都全都等著想見他一面,一看到他的現身就露出了高興的模樣紛紛圍了上來,入江正一、斯帕納、巴吉爾、碧洋琪、風太和蔣尼二還有其他人全都靠上來想要跟他說話,看到一個個熟悉的臉孔,綱吉這才想起到底有多久沒有看到大家了,有種懷念的感覺。

風太的身高甚至都已經超過他了,前一次見到時明明還感覺很小的。

「真的好久不見了,綱吉君。」正一笑著握住他的手,那動作讓綱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些日子都不連絡,隼人也還好嗎?」碧洋琪伸手遞給他一盒有毒的餅乾。

遠遠看著被人群包圍起來的澤田綱吉,骸只是站在牆角安靜的等著,他並不想被誰發現他的存在,現場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骸居然也在旁邊,他們全都是等著見澤田綱吉的。
但是,骸看到綱吉那靦腆的表情,心情又開始波動起來。
明明見到自己時就像看到鬼一樣的拼命逃跑,對這些人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很開心似的,明明他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黑手黨,這種差別態度是怎麼回事?
或許澤田綱吉就只是特別的討厭他吧,並不是因為黑手黨什麼的,只是因為是他。
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情變得很惡劣,真想要上前去分開那群談話中的人。

然後在所有的問候都告了一段落,大家也決定要離開讓綱吉先好好休息再來敘舊,骸注意到里包恩轉身要回崗位上工作時,綱吉卻穿出人群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里包恩,之後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里包恩挑起了眉,點點頭後就離開了那裡,留下綱吉和骸在原地。

「怎麼,你的問候已經結束了嗎?」骸走上前問發呆中的綱吉,「不是許久才見到面的嗎?」

「大家說要我先去睡一會兒,因為才剛搭完飛機的關係,時差也要調回來。」綱吉抬頭看了一下沒有一絲倦容的骸,「你倒是完全不會累的樣子呢。」

「這點小事情就會累倒嗎?」骸低笑幾聲。

「里包恩他們說暫時把我們安放在同一間房間了,因為一開始並沒有預定會有你的出現呢。」
「那是沒有跟他們詳細說明白的你不好吧。」

「我想說你或許到西西里後就會回到你那個奇怪的組織去了啊,你沒有跟庫洛姆說你要回來的事情嗎?」綱吉悶悶的抱怨,骸雖然說要跟他一道同行,但綱吉沒想到骸暫且還沒有預定要回去他本來的組織,「反正,就睡一間了,彭哥列的房間也很大,應該沒有問題吧。」

帶著骸一起走在彭哥列寬敞的長廊上頭,綱吉一個人走在前方,最後在一間和里包恩交給他的鑰匙上同樣號碼的門前停下來,這是準備給在彭哥列停留的客人用的房間,他轉開了門把進到裡面,那是間非常寬大足以容納許多人一起住的房間,綱吉想到骸曾經對他說身為彭哥列首領,像這樣豪華的房間想住都少都可以,他知道那是實話。

回到彭哥列有種奇妙的感覺,懷念,又或者是感動。
他的心情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平靜下來,見到許久不見的人,心中當然充滿了興奮感。
還有一些想見卻還沒有見到的人,例如迪諾、尤尼、白蘭和瓦利安他們,一想到之後還可以去見見他們稍微聊個天,心情就變得激動不已,之前的自己大概沒有辦法用這樣的心情去見他們吧,沒了工作後也沒有後顧之憂了,現在什麼也不想多想。

在綱吉放下行李想要整理東西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個熱度貼了上來。
那是骸。
骸的手繞過了他的胸口,又手輕碰他的脖子,微熱的呼吸就在他的頸邊令綱吉感到微癢,綱吉有些疑惑看向對方,骸只是用那雙好看的眼睛盯著他的臉,然後親吻他的後頸。
之前都沒有這樣親密的行為的,頂多是接吻,因此綱吉對於骸的那種碰觸只是全身僵硬,也沒有從骸的身邊脫離開來,面帶困惑的看著對方。

「你腦袋被什麼撞到了嗎?為什麼突然做這樣的事情?胡鬧也該有個限度。」

「我的態度還不夠認真嗎?」骸無奈的嘆息一聲,面對綱吉的遲鈍他也是早有所知,但沒想到會這麼糟糕,他覺得自己應該說得很明白了,「我都說我想要得到你了。」

也不是說對綱吉有特別的情慾,不,要說情慾的話或許是吧。
他確實對澤田綱吉有和別人不太一樣的感情,自己也說不太清楚是什麼,因為對方明明是個男人,他可從沒想過自己會對男人有興趣,可是,一想到這樣做的話綱吉會露出什麼驚慌的表情,他就覺得很有趣極了,想要看到這個人更慌張失措的模樣。

「你也說…會讓我好好考慮的啊。」
不過依照綱吉以前的經驗來看,骸說的好好考慮是在他還有耐心的範圍下,之前問他要不要做人質的時候也說要綱吉好好考慮,但是後來根本就是強行破壞了他的生活,硬強迫他過來西西里。

骸突然拉過綱吉的雙手,下一秒就用力的把他壓在房間內的大床上。
綱吉用驚訝的表情望著骸,只見骸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弧度,最後俯下身來用右手固定住綱吉的下巴,用非常輕柔的方式親吻綱吉的雙唇,無視綱吉的掙扎。

得逞後抬起頭來的骸,那張傲慢的臉上所帶著笑容讓綱吉的心跳變得更加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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