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這只能夠一個人過去,也許會是個陷阱。』

 

XANXUS從來不懼怕他人設下的陷阱,作為一個黑手黨,理應明白周邊的人大多不懷好意,爾虞我詐不過是家常便飯,像澤田綱吉那樣純然信任伙伴的類型,通常都會提早死去。

若不踏進陷阱中,又怎麼能知道那群人在試圖搞什麼?

 

當他來到瑪蒙告知他的地點,四周埋沒在夜色中,一片漆黑,就連唯一的燈光都在數里之外,安靜得不可思議,這片荒廢的老舊社區是曾經恩利柯的地盤,自從在首領繼承鬥爭中落敗後,就此沒落,彭哥列一直都掌控著廣大的地盤,有許多這樣被忽略的社區無法全盤顧及到,犯罪孳生、發展蕭條,大多數的住民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毒犯、妓女與流落街頭的人待在這附近,XANXUS想起自己曾經在幼年時期待過的那個充滿惡臭的空間。

但在這看來荒廢潦倒的巷道中,一道牆上寫著潦草的字跡看起來像是隨意塗鴉,『Mustafa』,歪扭的字體看起來已經斑駁,XANXUS拿出瑪蒙找到的通行卡,拿到那塗鴉前,原本堅固的牆面開始如海浪般波動,中央顯出一條黑色的通道,那張卡片似乎能夠讓實體幻覺消滅暴露出這裡原本有的通道,通道裡頭傳來和這破落街道截然不同的氣息,XANXUS並沒有猶疑直接踏入,身後的牆面馬上恢復原狀,通道內的燈光逐一亮起。

 

他走向盡頭處一扇看起來堅固的黑門,門前站著一排戴著面具的守衛。

那些人看見XANXUS的時候,彎下身,不曉得是因為他們認為能夠進來的就是俱樂部的成員,或者他們一眼就認出了XANXUS,畢竟XANXUS在黑手黨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推開那扇門,門後如同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巨大的圓桌有數十個位置,有些是空位,有些則坐著人,而那些人也全都戴著不讓人看出臉的面具,昏暗的燈光下誰也無法清楚區分對方的身分,唯一一個完全不打算隱藏身分的只有XANXUS。

 

「歡迎,XANXUS。」

一個男人突然站起來,端著酒杯向他致意,熱絡的語調讓XANXUS瞇起眼,「我們終於盼到你前來,在十多年前你還是首領繼承候補且尚未被九代首領驅逐前,我們曾經邀請過你。」

 

「有什麼話就快說,如果這只是滿足你們毫無價值的虛榮心的無聊聚會,就在這裡滅了你們,難道真以為你們的能力足以與我抗衡嗎?」XANXUS手中點燃紅色的強烈火焰,散發出濃烈的殺意,那讓在場某些人警戒地竊竊私語,顯然XANXUS的突然現身並不是所有人都知曉的,「是你們策劃了那起攻擊,想試探什麼?」

 

男人的笑容收斂,語調也變得嚴肅,揮揮手讓隱藏在後方舉著槍防備的部下們退後。

「我當然不想與你對抗,你的火焰僅次於澤田綱吉,我不可能忽略這個事實。」僅次於澤田綱吉的那句話明顯引起了XANXUS的不快,「我就單刀直入地說吧,XANXUS,我們和你一樣,都是因為九代首領而受到壓制,沒辦法施展抱負的人。」男人看來並不擔憂XANXUS會馬上發動攻擊,他相信對方前來也肯定是對此感興趣,何況他很清楚當年XANXUS有多麼憎恨九代首領,多麼渴望得到首領之位,「我很早就知道你並非彭哥列的血脈,九代首領欺騙了所有人,包括你在內,他雖然打著希望消泯黑手黨紛亂的名分,卻讓家光打擊不少違抗他的人,有些人死了,有些則被驅趕,好一點的現在還苟延殘喘,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哈,那是你們太無力,才會被家光有機可乘,不是嗎?」

XANXUS當然知道九代首領並不是像澤田綱吉那樣單純的人,身為彭哥列首領十多年的期間,為了守住地位以及他所認為正確的事情,也肅清過敵人,經歷血腥的權力鬥爭,幹過綱吉連想像都無法想像的骯髒事,所以到現在才會仍然有某部分遭遇鬥爭而失勢的彭哥列老幹部與董事對九代首領懷抱著不信任感,連同厭惡他一手提拔的現任首領,而當初站在九代首領前面衝鋒陷陣掃清這些反對勢力的人,就是澤田綱吉的父親,澤田家光。

 

「當時的你殺光了其他繼承候補,才會讓彭哥列淪落到讓一個日本來、而且連黑手黨都不懂的小毛頭繼承首領之位,就算他是血緣者,在我們眼中他對於西西里島就是個外地人,家光恐怕是那個得利最多的人吧。」男人不滿地說,他確實輕視來自日本的首領竟一手掌控彭哥列與西西里島,但更不滿澤田綱吉與澤田家光之間的緊密關係,「你在被澤田綱吉拉攏前,不是也認為他沒有資格繼承首領嗎?」

 

「那又如何?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廢話,瑞卡多,說出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不合我心意就下地獄去吧,要把你們這些垃圾殺光就和除掉盧歐比一樣輕鬆。」

XANXUS喊出那個名字時,身邊的其他人交頭接耳,他們當然都知道將他們聚集到這裡的人是誰,但在這裡不該直呼其名,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因為現場的其他人也不願意被發現自己的真正身分。

 

「你果然早就調查到了,」瑞卡多,同時也是說話的那個男人拿下面具,一個中年而看起來表情刻薄的男子,留著一頭灰色的頭髮與鬍子,「盧歐比的死狀真是嚇人,我甚至都懷疑你因為澤田綱吉給予的地位而被收買,瓦利安也早已經順從彭哥列,不可能對我們這小聚會有興趣。」對方惡意地停頓了一下,歪著頭露出一個扭曲的笑,「還是,那傢伙的身體讓你感覺很好嗎?」

 

「你說什麼?」XANXUS瞇起眼,儘管他們並沒有刻意隱瞞關係,但也並沒有宣張。

XANXUS的怒火在胸口燃燒,隨時都可能爆炸,若不是還保有著一絲理智想探知這些人真正的目的,他可能早已經大肆毀壞這個地方。

 

「我聽說你們有著不尋常的關係,沒什麼,誰沒有這種隱密的關係呢?」瑞卡多聳聳肩,這在黑手黨中倒也不是沒有見過,何況澤田綱吉確實看上去纖瘦又年輕,還有張漂亮的臉,撇開實力不談,他看起來確實像是那種會委身於XANXUS懷中的柔弱之人,「但我比澤田綱吉更清楚你是怎麼樣的人,你不會因為情感之類的蠢事而放棄奪取權力,你對於首領之位的執著有多麼強烈,我非常清楚。」

 

瑞卡多回想起曾經他所知道的XANXUS,他深信人不可能那麼容易改變。

XANXUS在尚未被冰封前,殺死了所有的首領繼承候補,包含他們在場不少人當時支持的候補者,那些他們辛苦經營許久的關係就因為瓦利安的暴力而一夕之間徹底瓦解,不少人是恨XANXUS的,當時XANXUS在尚未與九代首領鬧翻前,是屬於支持首領派中最難搞的人之一,他的狂暴、不講理以及足以掌控瓦利安的那種強勢力量,讓眾人敬而遠之,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在得知他並非彭哥列血脈後,事情就不同了。

瑞卡多確信,XANXUS會為奪取首領之位不惜一切代價,就算要殺死對他有恩的養父親,XANXUS是不會顧念任何一絲情感,所以當初瑞卡多才想邀請他加入他們的聚會。

可惜沒過多久便傳來XANXUS與九代首領對戰後落敗的事實,九代首領的勢力再次恢復並且掌握西西里,壓制住大多的反對勢力,這讓瑞卡多等人不得不暫時沉澱,直到XANXUS再次現身並且差點攻佔彭哥列本部,瑞卡多認為XANXUS會成為他們最棒的籌碼。

 

「所以你們打算幹什麼?殺死澤田綱吉然後奪取權力嗎?」

 

「如果事情能夠那麼簡單就好了。」瑞卡多冷哼一聲,「XANXUS,我們沒有彭哥列的血,只是希望自己的勢力不受限制,在九代首領的壓迫下我們必須保住自己,而那小子上位後又對家光言聽計從,我們打算推舉一個願意讓彭哥列持續擴張的首領,讓彭哥列變得更強大,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被壓迫?哈,你是指老頭不讓你們幹那些謀取暴利與噁心勾當吧?」XANXUS嘲諷的笑聲讓瑞卡多的臉色陰沉,「說得如此高尚,但你們只是不想看見辛苦經營的利益被剝奪,想要利用彭哥列賺取更多金錢與權力,報復那些你們厭惡的敵人。」

 

「你不想嗎?」瑞卡多反問,「報復九代首領,把澤田綱吉佔著本該屬於你的地位搶回來?」

 

「想。」XANXUS毫不猶豫的回答讓瑞卡多有些吃驚,但顯然XANXUS並不像大多數人那樣容易說服,他截傲不馴的臉孔帶著狂氣,傲慢地看著眾人,「但我不會跟垃圾合作,多年來你們連反叛都不敢發動,被家光壓制著,不敢吭一聲,卻要我相信你們有能力扳倒現在的彭哥列?」

 

「只要有澤田綱吉仍然信任的你以及瓦利安,就有可能。」瑞卡多的話讓XANXUS瞇起眼。

「而且,今天只是個小型的聚會,還有更多與我們有相同想法的人,他們不喜歡現任彭哥列首領的作風,我們在等待時機,特別是你跟我們聯絡的時機。」

 

「我跟你們合作會有什麼好處?」

XANXUS很難說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畢竟除了瑞卡多之外,這後面似乎不僅僅如此,他與顧問組織很早就已經猜測到藏在後面操控盧歐比的人是瑞卡多,但實際見面後,XANXUS有種奇怪的感覺,瑞卡多只是表面的主事者,畢竟這裡所有人都戴著面具,誰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的身分,直接接觸一個尚不確定會不會幫助他們的人,而且還是與澤田綱吉有親密關係的人,瑞卡多若是真正的主事者,就太蠢了。

 

「你是現任UNDERBOSS,澤田綱吉蠢到將那個位置給予你,也就表示當他無法作為首領時,你就是首領候補,不論你是否擁有彭哥列血液,你會成為掌握彭哥列軍隊的人。」

 

「你打算拱我成為首領,是希望我受到你們操控嗎?你以為我會答應這種條件?」

 

「不,這是合作,XANXUS,我知道你和我們的想法相符,你為了讓彭哥列更強盛,會剷除你的所有敵人,剛巧那也是我們希望除掉的人,我們壓根不需要去操控你,你也會和我們預期的相符,」瑞卡多說著,在場的人都希望一個更強勢的首領,允許他們能夠更牢固地掌控西西里島,「當然…不支持你的那些人,當初讓九代首領對你冰封並且將你打入深淵的那群人,現任守護者以及澤田家光的人馬若能夠消失,這對我們自然會有好處,所以就算不必跟你談條件,只要你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會全力支援你。」

 

「你既然聽說我殺死盧歐比的事情,難道不覺得瓦利安可能早就投靠彭哥列了?」

 

「我猜你被澤田綱吉的甜言蜜語給說服,暫時與他合作,好保下瓦利安,但假設你知道澤田綱吉接下來打算收緊瓦利安的力量,就不會想繼續幫他吧。」瑞卡多將另外一張卡片扔向XANXUS,那和XANXUS手中的通行卡很相似,「當初九代首領也是這樣對待我們的,說服我們合作,在我們配合的時候一點一點削弱我們的力量,直到我們無法反抗他,澤田綱吉是他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你就真的那麼相信他不會對瓦利安做出同樣的事情?」

 

XANXUS眉間的凹痕深陷,他無法否認這很像九代首領會做的事情,那些好聽的語言就像當初九代首領將他帶回彭哥列時所說的話,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能繼承那個位置,那些美麗的謊言,是XANXUS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卻的背叛。

九代首領是個黑手黨,即便他也是個好人,但仍然是黑手黨,XANXUS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黑手黨在面臨可能威脅自己的危險時會做出什麼行動,對待這些聚集在這裡的人,九代首領肯定做過某些手腳,讓他們多年來都無法獲得解放,但是,澤田綱吉……那傢伙……

 

「XANXUS,要是你想清楚了,就再次拿著這張通行卡來參與我們的下一次聚會吧,這裡的大門為你敞開,我相信你能做出明智的判斷。」

 

「哈,那我下次來,會碰見後面指使這一切的混蛋嗎?」

那句話讓瑞卡多微微睜大眼,他知道顧問組織以及瓦利安盯上自己的事情,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處境危險,但好在他還算是掌握了一方勢力沒有被壓制得很嚴重的人,所以彭哥列就算知道,在沒有證據前也不能對他做什麼,而他負責的本來就是表面上的工作。

為那個人隱藏所有行跡,讓其他人猜不透對方是誰。

 

「我不清楚你說什麼,XANXUS,但是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如果你真正想加入我們,我們會把計畫告訴你,包括——你手中的匣子,用不了多久,我相信你很快會明白那是什麼並且來找我們的。」瑞卡多深信這會引起XANXUS的興趣,從XANXUS十歲進入彭哥列起,他便看著對方一路扭曲地成長,追逐權力,最後成為一個誰也惹不起的狂暴又冷酷的怪物,他相信當他們得到這份力量,能夠給予敵人最沉重的打擊。

 

「你說,你比澤田綱吉更清楚我是怎麼樣的人?」XANXUS在離去前問了這句話。

 

「我們認識了十多年,XANXUS,當初你進入彭哥列家族還那麼幼小,應該想不到竟會遭遇背叛吧,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區區的垃圾居然敢說理解我的心情?」瑞卡多沉默地盯著對方,看不出XANXUS嘴角上揚的冷笑所代表的意義,「哼,看來這世界上自以為是的人也不少。」

 

那高大的身影乾脆地消失在那扇門後,室內發出微微的騷亂。

「瑞卡多先生,這樣好嗎?你確定他不會一下子就暴露給澤田綱吉?」其中一個蒙面的人擔憂地問,「萬一他把這些事情全告訴彭哥列,就算他們不能完全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身分,至今為止籌畫的事情也會功虧一簣。」

 

「不,他不可能拒絕這種提案,」瑞卡多輕聲說,不得不佩服XANXUS給予的壓力,那份殺意自從他進入室內後就沒有放鬆過一刻,瑞卡多一直到剛剛為止都感受著隨時可能會死的沉重壓力,幸好他頂了下來,「這是T先生要求的,要我務必拉攏XANXUS,瓦利安是我們成功的唯一繩索,否則一切都是夢話,說什麼也必須賭一次。」

 

聽見是T先生的指示,對方也不再繼續說什麼,其他人擔憂的聲音也變小了。

沒有瓦利安的配合,不管多完美的計畫、多麼險惡的陷阱,都沒辦法對抗擁有實質戰力的彭哥列,力量若無法勢均力敵,不可能看見成功的曙光,但若能順利讓瓦利安參與,他們就有最終扳倒本部戰力的機會。

 

 

 

 

 

 

 

「人員重傷?」

 

「是啊,我沒碰過這種情況,幸好現場搶救保了一命。」了平的臉也帶著燒傷的痕跡,可以想像現場有多麼混亂,「布爾多的火焰突然失控,還差點波及旁邊的其他人。」

幸好現場的指揮官了平剛好在場,他優秀的晴之火焰壓制住傷勢的惡化,緊急送到醫療人員手上後狀況才總算穩定下來,儘管有部分人員受重傷,但沒有傳出死訊。

 

「為什麼布爾多的火焰會突然失控?」綱吉困惑地問,聽了平描述現場的狀況,火焰突然爆炸性地燃燒,一時之間他們還以為遭到外人攻擊,後來才發現是己方人員的火焰失控,「現在我們沒辦法詢問布爾多當時的狀況吧。」

 

「他恐怕還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清醒呢,所以我打算先把匣子交給研究室。」了平用一塊布將那幾乎被燒得透黑的匣子拿上來放在綱吉的桌前,「這些是燒剩下的,可能沒辦法提供我們太多線索,布爾多平常狀況一直都很好,實在想不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既然不是敵人攻擊,也只能先從留下的東西著手調查了,了平大哥,麻煩你,跟恭彌聯繫應該會得到一些幫助。」綱吉無可奈何,畢竟造成損害的本人正面臨生命危險,他們不可能在對方復原前有所進展,他這時抬頭看了一下時間,「我等一會兒必須參加一場重要的會議。」

 

「我知道,這次真的不需要我們陪同嗎?」

 

綱吉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有XANXUS呢。」

那句話顯示出綱吉此時對XANXUS的放心,在之前不會有人能想像綱吉能夠與XANXUS和平相處,但瓦利安逐漸軟化的態度讓人看見綱吉這段時間不停努力的結果。

 

「那傢伙不會喜歡有太多本部的人跟著。」綱吉嘆息著聳聳肩,能夠想像要是他把守護者帶去會被說些什麼難聽的話,所以綱吉只要是跟XANXUS出席共同的會議,就會盡量減少本部的人員,「不曉得為什麼這麼固執,如果能夠忘記以前的疙瘩,與大家好好相處就好了。」

 

「XANXUS不是那種人吧,我敢打賭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跟大家好好相處。」了平哈哈大笑,他在守護者中算是跟瓦利安有較多相處的一個,「對他來說,只有你是特別的,其他人在他眼底都看不上眼,極限地難搞啊。」

 

「是這樣嗎?」綱吉聽後露出微笑,他不希望別人看出自己內心暗自竊喜。

 

綱吉交代隨身的部下去準備外出的事情後,自己也收拾起東西。

當他瞥見了平讓人帶出門外準備要送去研究室的那些匣子的殘渣,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有些陰暗而不清晰的,在XANXUS房間中擺在小桌上的匣子,但其實形狀和大小與一般的匣子並沒有差異,為什麼會聯想到那個畫面讓綱吉心生疑惑,心中有份騷動的思緒久久無法平撫,他想,這只是偶發事件,偶爾火焰失控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沒有這次如此嚴重而已。

 

這應該不會影響到他們正準備販售的那批匣乒器,綱吉心中卻有些不安。

匣兵器是彭哥列重要的部分收益,由雲雀集團的研究室製造後,不少海外的黑手黨也會收購性能好的匣子,而且匣子也不只在戰鬥上使用,還有特殊功能的類型,例如幻術的遮蔽功能、晴的活化治癒,以及能夠鎮靜防禦火焰的匣子,比起戰鬥用匣子綱吉更偏好研發這些特殊功能的匣子。販售匣子不僅能夠帶來利益,更重要的是,當彭哥列獨占著匣子的販售通路的同時,也就表示身為彭哥列首領的綱吉能夠輕易控制其他黑手黨的戰力,儘管無法完全消抿戰端,但他可以藉由限制匣子的販售來壓制過度發展的黑手黨,通過調整匣子的銷售而調整其他黑手黨的力量,甚至通過進貨量觀察各組織的勢力消長。

 

當然,只有少部分彭哥列內理解這事情的人知道,是個半公開的秘密。

獨佔匣子的販售權力,也是里包恩提議並且由彭哥列與雲雀集團合作的長久計畫。

 

綱吉才走到門口,便發現那高大的身影已經在那兒等候他,令他本來有些灰暗的心情轉好,他相當期待與XANXUS一同參加會議,畢竟距離他們上次見面已經隔了不少日子,本來就不是喜歡彭哥列本部並且常常到訪的人,XANXUS近日來似乎也忙著其他事情而更少出現身影,綱吉則是抽不出空前往瓦利安。

 

看見綱吉出現,那對帶著脅迫的銳利紅眸就直盯著綱吉的臉,直到綱吉走到XANXUS可以碰觸的距離,對方的手粗暴地扯過他的手腕,綱吉沒能防備就這樣撞在對方的胸口,他剛抬頭,濃烈而且強硬的吻壓在他的唇上,抵住他後頸的手灼熱無比,來自對方的力量給予綱吉差點窒息的錯覺,但那仍然相當舒適,被奪取的感覺似乎也代表著XANXUS對他懷抱的慾望,當他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渴求,心中便無比滿足。

 

「XANXUS,真是熱烈的歡迎。」綱吉有些羞赧地說,他並不擔憂部下們看到這一幕,親密的部下大都知道這沒有說明的關係,畢竟不論是綱吉或XANXUS也沒有打算隱藏,「你等很久了嗎?」綱吉笑著伸手摩娑著對方的臉,然後輕輕擁抱對方,在對方的臉上落下打招呼的吻。

 

「垃圾,什麼時候你偉大到讓我等你了?」

 

「抱歉、抱歉,剛剛遇到了一些突發的報告,有人員受傷,所以拖了一點時間,不是故意的。」綱吉知道他必須安撫對方的壞心情,否則之後的時間都不會太好過,「請原諒我吧。」

綱吉柔柔地說,面對XANXUS他已經漸漸把握住怎麼樣可以不讓對方發怒,XANXUS喜歡他放低姿態,而綱吉也不排斥在對方面前卸下自己作為首領的面具。

 

「我以為這麼多天不見,XANXUS會想見我呢。」綱吉開玩笑地說,果然接到一個冰冷的瞪視與低哼,有時候他會埋怨這個男人的不解風情與冷酷,但又覺得這很像XANXUS的作風,不會說溫柔的情話,但每當對方擁住自己時,就會深深理解到那埋藏深處的佔有慾。

 

「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真是冷酷。」綱吉靜靜笑著,手緩緩離開XANXUS的胸口時依依不捨,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在踏入車內以前回過頭,那雙褐眼注視著XANXUS時看起來透著清澈而溫柔的光輝,近似撒嬌的甜蜜氣息纏繞在周邊,「不過我一直很想見你,XANXUS,你的表現讓我有些寂寞了。」

 

說完綱吉就坐進車內,留下XANXUS一臉不是滋味地嘖了一聲,能夠看見對方那種表情,綱吉感覺自己冒險調侃XANXUS也算是值得了,他很清楚,XANXUS會因為那句話而讓總是圍繞在他身上的傲慢與強勢稍稍減退,但絕不會輕易在綱吉面前承認,XANXUS的心情轉變總是微妙且難以捉模的,綱吉有自信自己是少數能夠隱約抓到規律的人。

 

沒有多久,XANXUS也坐上了車,綱吉心情愉快地看著車窗外,XANXUS則面無表情地撐著腦袋,兩人一路上雖然沒有說任何話,但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平緩而溫柔。

 

 

 

 

 

 

 

「我沒想過能看見你們兩人一同出現。」托拉涅夫笑著跑來找綱吉時,綱吉很欣喜能在這裡遇見對方,托拉涅夫是支持他的重要派系人物之一,最近在黑手黨事務的推動上相當依賴對方,托拉涅夫也相當樂於幫助綱吉,「XANXUS,我們很多年不見了,自從你…做下那些蠢事後。」

 

當XANXUS與托拉涅夫碰面,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綱吉能感受到XANXUS不快的心情正在醞釀,托拉涅夫過去就是支持九代首領的,會對一度背叛九代首領的XANXUS懷抱敵意也不難想像就是了。

 

「你竟然到現在還沒進棺材啊,老頭,在我反叛的事件爆發時我可沒見你支援本部,現在倒是擺出一副熱心的臉孔,」XANXUS冷笑著,托拉涅夫的臉色微微陰沉,顯然是感覺被XANXUS的話冒犯了,「要對我說教,你還不夠資格。」

 

「你…竟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那些仇恨嗎?」托拉涅夫並沒有反駁XANXUS的話,當初搖籃事件發生時他確實沒有支援本部,但也因為瓦利安造成的動盪發生得很快卻也立刻由九代首領親手結束,所以沒能有反應時間也是很正常的,「當初我就告訴九代首領,不能夠寬待你,可惜他沒有聽取我的建議,執意要留下你這個有問題的養子,我從十代首領口中聽見你這些日子以來願意與本部合作,還以為你有所改變。」

 

「托拉涅夫先生,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綱吉打斷了兩人不友善的談話,將酒杯遞給托拉涅夫,輕聲安撫,「瓦利安現在確實會配合本部,不管以前有什麼誤會,XANXUS想要彭哥列強大的心情,您應該也是理解的才對。」

 

面對綱吉試圖緩解僵硬氣氛的舉動,托拉涅夫接下那杯酒,收回怒瞪XANXUS的眼神。

綱吉意外地發現托拉涅夫面對XANXUS時不如平日那般耐心溫和,或許是長年的惡劣印象造成的隔閡,托拉涅夫也曾私下勸說綱吉必須收斂瓦利安的力量,但綱吉還在猶豫這件事情,他很清楚,一但動到瓦利安,XANXUS與自己之間的關係就有可能發生變化,所以他並不打算輕易縮減瓦利安的力量,即便要這麼做,他也必須與XANXUS商量才行。

 

「不過,最近審理黑手黨案件的兩個檢察官以及接受審判的罪人相繼遭到暗殺,這確實算是瓦利安的專長吧。」托拉涅夫低哼一聲,再度引起爭端的那種感覺讓綱吉心慌。

 

「老頭,你想暗示什麼?」XANXUS不甘示弱地回瞪。

 

「恐怕不少人都懷疑是瓦利安幹的。」托拉涅夫看向綱吉,「他們懷疑首領無法掌握瓦利安,所以才會有這場會議,不是嗎?」

 

「不是我或者瓦利安做的,這件事情和彭哥列沒有任何關係。」綱吉嘆息,托拉涅夫說的沒錯,今天這場會議雖然名義上是與家族幹部們共商事務,但帶著瓦利安首領出席的用意是為了平息最近幾場與黑手黨相關的暗殺事件,包含審判案件的檢察官以及接受審判的當事人都遭人殺死,彷彿有人在刻意隱藏什麼,他們犯的是走私軍火的罪,但在詳細的罪證出來前就已經被人殺死,且相關的證據都被破壞。

 

「很多人都懷疑背後有人想隱瞞罪證,那個被逮的人又是彭哥列的幹部,你必須多留意這件事情,可不能置身事外啊,十代首領。」

 

「我知道,我已經讓里包恩去調查了,連續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顧問組織最近真是閒不下來。」綱吉忍不住苦笑,最近得知這件事情時也讓綱吉相當困惑,部下被逮倒不是新鮮事,畢竟黑手黨中有不少犯罪者都被通緝,但暗中走私軍火卻來得有些突然,這名幹部的職務與販售兵器壓根沒有關係,怎麼被逮住的完全無法理解。

 

托拉涅歐離去時,綱吉瞥向身旁一臉無趣的XANXUS,無奈地對他笑。

「他是我很重要的支持者呢,沒想到你們關係這麼差勁。」

 

「你早該料到的,他是九代首領身邊的人,在他眼中我就是沒有流著彭哥列血液並且背叛他們的反叛者,」XANXUS的話讓綱吉心中微微抽痛,就算XANXUS不在意,綱吉也不願意聽見他說出種話來,「他肯定是勸你早點消除瓦利安吧。」

 

「他沒那麼說,」綱吉搖搖頭,「他只是希望我能夠管束瓦利安,我想他只是擔心九代首領。」

 

「呵,誰不清楚他們的想法?」XANXUS心底暗自嘲諷綱吉竟不明白對方那麼勸他的真實意涵,將所有人的話語都解釋成善意的,大概只有綱吉做得到,「那群人認為自己有那個血,所以自以為高尚,不會使用火焰還談什麼彭哥列之血,可笑至極。」

 

「彭哥列的血?」綱吉詫異地望著XANXUS,他第一次聽見這件事情。

 

「你不知道嗎?」XANXUS一臉嫌綱吉愚蠢的表情,「托拉涅歐還有幾個支持九代首領的派系董事,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彭哥列的血,當然有些是遠親,幾乎不能算得上是親戚,也不會使用彭哥列的火焰,但他們還是自認為自己是彭哥列,比別人高一等。」

 

「……原來是這樣。」綱吉從過去就不太了解彭哥列內的派系鬥爭,他不清楚為什麼有些人支持九代首領,有些人卻不那麼喜歡,「所以,討厭我的那些人…沒有彭哥列的血?」

 

「大概是這樣吧。」XANXUS淡淡地說。

 

在那個詭異的俱樂部中,以瑞卡多為首的那群蒙面的傢伙們,大概就是彭哥列中沒有彭哥列之血的董事與幹部們,會形成對抗也並非一日而成的,眾人都心知肚明,家族的血統對於家族來說具有凝聚力但也是一種排他性,自然而然會分出高低優劣。

XANXUS擁有火焰,並且曾經一直認為他是彭哥列的血統者,他也曾為此感到自豪、傲慢,他的蠻橫作為來源自成為首領的絕對自信,直到事實被戳破,他竟也成為了自己曾經鄙視的那群人之一,這是他為什麼感覺自己遭到九代首領背叛的原因。

 

而綱吉跟他們所有人都不同,他是真真實實初代首領的直系血親。

身體中的血是不會騙人的,所以也是很多不滿一個日本人繼承首領之位的家族成員為什麼最終不得不接受綱吉的理由,他的火焰、他的血統,都說明著無法抗拒的事實。

 

「我不太明白這種事情,」綱吉這時輕聲表露自己的心思,就像是聊著小事那般的口氣,那本不該從彭哥列首領的他口中這樣輕描淡寫地吐露,「血緣什麼的…我被里包恩要求成為首領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血統有什麼重要的…對於我來說,XANXUS與剛認識時的你一樣並沒有太多改變,你還是那樣可怕又強勢,常常讓我傷腦筋……」他聳聳肩,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因為血統而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並不喜歡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願意支持綱吉的人大多是像托拉涅夫這類有彭哥列血的派系,所以他覺得自己不該有太多怨言。

 

「那你還老是硬貼過來糾纏不清?」XANXUS冷酷地問。

 

「這個嘛,大概是因為你最近碰我的時候都很溫柔,我喜歡你碰我的方式。」

 

綱吉講出那句話時,連自己都覺得羞恥,因此他很快就別開臉去,臉微微泛紅。

XANXUS因為綱吉的話而停頓手中的動作,過了一會兒後他的手撫過綱吉的臉頰,將那別開的臉龐轉回來對著自己,當XANXUS凝視自己,綱吉感覺胸口悸動得厲害,不曉得XANXUS如何理解自己的話,但他確實是喜歡XANXUS總是能令他皮膚微微發燙的指尖。

 

「因為你總是那麼蠢,會說這些可笑的話,容易相信別人,」XANXUS湊近綱吉的耳,他們站的位置並不顯眼,而XANXUS高大的身影剛好能夠遮等住綱吉,如果不注意,或許沒人能發現綱吉就在他身邊,「……才會被趁虛而入。」

 

當XANXUS的手掌輕輕擦過綱吉的腰時,綱吉一陣微微顫抖。

「那樣不好嗎?」

綱吉的反問讓XANXUS露出一道冷笑,綱吉必須說那在對方的臉上顯得帥氣,令他喉嚨乾渴無比,當XANXUS的氣息更加靠近自己,接近酒醉的暈眩感讓綱吉身體微微發軟。

 

「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無聊透頂。」

 

「喔,樓上有準備所有人的房間,」當純真的笑容在綱吉臉上綻放,與他言語中的曖昧結合後,帶來耐人尋味的誘惑,「你來嗎?」

 

 

 

 

 

 

 

 

門外有人在敲,非常急促。

綱吉在黑暗中清醒時感覺到床邊的人比他早一步行動,一把抓緊隨身的槍,帶著警戒的緊張感瀰漫在房間內,綱吉匆忙想爬起卻被XANXUS擋下,對於那種保護他的姿態,綱吉心生感激。XANXUS用眼角示意綱吉立刻穿好衣服,他可不願意任何人看見綱吉現在的模樣,而他則帶著槍前往那仍被用力敲響的門,敞開後外頭是他們都認識的隨身守衛,一見到XANXUS應門,對方不由得顯露膽怯,在充滿威嚇的眼神注視下慌亂開口。

 

「XANXUS大人,請跟首領一起跟隨我們離開吧,這飯店失火了,目前還不清楚起火原因,雖然火勢不大,但先撤離比較好。」

 

綱吉此時已經換好衣服走上前,他和XANXUS並不特別著急,以他們的力量也能夠從窗戶輕易逃出,但讓人在意的是,竟會在彭哥列一向管理良好的飯店中,並且剛巧在會議的這一天失火,怎麼想都不像是巧合。

 

「賓客都順利通知疏散了嗎?」綱吉首先想的還是其他人的安危,要是有人受傷,準備場地的彭哥列也會蒙上陰影。

 

「是!第一時間就已經通知所有人了,眾人會協助賓客們安全離開,所以您也盡快撤離吧,車子肯定已經在外頭等待了,我們幾個人護送您和XANXUS大人過去。」

 

綱吉安心地點點頭,部下們面對緊急狀況時反應還是相當機敏。

他看了XANXUS一眼,對方的表情沒有絲毫驚慌與變化,當時綱吉並沒有注意到XANXUS眼底陷入深思的細微表情。

 

「我們也走吧。」

 

跟XANXUS一同來到門口的路上確實聞到濃厚的煙味,幸好沒有延燒到大多數賓客們住的這一端,這場火勢應該很快就會平息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這想法卻被一名部下帶來的突發消息所否定。

 

「嵐焰?」

 

「是,所以一般的方法無法熄滅,首領,現在該怎麼處置?」

 

「為什麼會爆發嵐焰,難道有敵人試圖攻擊?」但綱吉並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有人意圖加害的情報,何況今天的會議相當臨時,且大都是彭哥列內部的人出席,安檢也做得滴水不漏,「如果武在這裡就可以使用雨之炎鎮靜下來了……對了,有帶著雨屬性的匣子嗎?」

 

儘管無法發揮雨屬性完整的功能,但大空的力量可以開啟所有屬性的匣子,至少對於控制火勢能有所幫助,當部下很快找來雨之屬性的匣子,綱吉想也沒想就打算動手。

綱吉習慣地如同使用自己的匣子一般,燃起了火焰,但當火焰越接近匣子接收火焰的鎖孔時,一種奇怪的能量波動令他稍稍停止動作,但情況緊急,不允許他多想,他必須停止火勢蔓延,否則災難有可能會波及更多人,嵐火焰的分解之力是所有火焰中破壞力最強大的。

 

就在火焰與匣子相接的瞬間,那匣子發出藍色的光芒,但有一瞬間綱吉意識到匣子所冒出的焰氣很奇怪,不如綱吉認知中雨之屬性的匣子那樣沉穩、平靜,而是異常躁亂的波動,短短一秒之內,一道刺眼的光芒閃耀而過,強烈的紅色火焰劃過綱吉面前,將那即將開啟的雨之匣射飛,在天空中一瞬間擊得粉碎,但匣子在化作碎片前發出了更強烈的爆炸,連夜晚都照得像是白天一般明亮,巨大的火焰向上竄燒,多虧XANXUS強烈焰氣壓制並包裹住那團火焰,才使得爆炸沒有擴張得更大。

 

「——————啊!」

所有人發出喊叫,那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本該是鎮靜火焰的雨匣,竟會引發如此強烈的火焰衝擊,不少人被焰氣侵襲而撲倒在地,熱度打在臉上的感覺讓人難以呼吸,皮膚灼燙。

 

綱吉也吃驚得跌坐地上,過一會兒才回神過來,發現身後的XANXUS正拿著他的愛槍,擊碎匣子的火焰就是他發射的,只差一點就可能會擊中綱吉,但綱吉深信對方是瞄準了匣子攻擊,而且救下綱吉的命。

 

「剛剛、剛剛那是什麼?」綱吉沒辦法理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那不是雨屬性火焰,而是其他的東西,那個匣子是——」

 

那爆炸若是發生在綱吉身邊,不只是綱吉自己,連同身邊的部下們都可能遭受重傷。

若不是XANXUS出手,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這種想法讓綱吉全身顫抖,混亂之下他被人揪住手臂從地上拉起,XANXUS一點也沒有慌亂,儘管出手幫助綱吉,卻也沒有顯露出太多擔憂的神情,只用手指撫掉綱吉臉上被火焰爆炸沾染的一點黑汙,用淡漠的表情看綱吉在菸灰的刺激下咳嗽。

 

「XANXUS,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匣子……」

 

「走了。」XANXUS只是冷酷地回答,面無表情,「會有人處理。」

綱吉抬起頭,看見雨屬性的火焰正慢慢包圍大樓,史庫瓦羅的身影出現在對面的樓頂上,瓦利安似乎一直都潛伏在周遭等候XANXUS的指示,雨之焰慢慢壓制正燃燒的烈焰,不久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綱吉想站起來,卻發覺自己的雙腳發軟,XANXUS這時一彎身就將他抱起,讓綱吉驚慌了一陣,因為XANXUS抱他就好像抱一隻小貓一般輕鬆。

 

「乖乖別動,反正你站不起來吧。」XANXUS有點強硬卻透著一絲溫度的語氣讓綱吉停下了反抗,他確實因為前一刻與死亡太過接近而全身使不上力,沒想到會被XANXUS察覺,「真是沒用的小鬼。」

 

XANXUS將綱吉硬是抱起的動作卻與說話的內容相反,非常溫柔。

綱吉靠在對方懷中才感覺到力量逐漸回到軀體,冰冷的四肢慢慢恢復溫度,來自XANXUS的體溫也溫暖了綱吉焦慮不安的內心,他將自己埋入XANXUS的胸口,抱緊對方。

 

「害怕嗎?」耳邊傳來XANXUS的嘲笑。

綱吉悶悶地搖頭,「你該感到害怕的,垃圾,差一點就死了,還想陷入幾次類似的危機?」

 

「我也不是常常遇到……」

 

「閉嘴,綱吉,你只要聽我的話做就夠了,別想些額外的事情,我就會讓你活下去。」

深邃而強烈的紅眼注視著綱吉,彷彿在警告綱吉,沒有他的話,綱吉就無法活下去,那種灼熱到接近燃燒的感情讓綱吉難以抗拒,有時候會覺得XANXUS對他的執著讓人無比沉重,但這份令人窒息的感情,卻也讓綱吉深深沉陷。

 

「XANXUS…你…」有些無奈地接受對方的嘲諷,但對方的吻封閉了他的無謂爭辯。

他在XANXUS給予的安全感中,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稍早了平告訴他的事情,『匣子突然爆炸、火焰失控、人員傷亡』,這一切都太過相似了,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聯。

XANXUS似乎也牽涉在內,但對方的保證卻讓他飄飄然的,他忍不住想知道XANXUS到底對他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而自己是不是可以就這樣全然信任這個男人。

 

 

 

TBC

 

作者廢話:

綱吉接下來會有點懷疑XANXUS吧,這可能會引起一點點矛盾。

至於XANXUS會不會接受那夥人的邀約呢?

XANXUS本人的狀況很複雜,他本來是屬於首領血緣派的,但其實他並沒有真正的血緣,並且又跟九代首領反目,所以實際上更應該接近瑞卡多這一派,目的也幾乎相合~

不過,外人也是用他們自己的目光去看XANXUS和綱吉之間複雜的關係,就像瑞卡多會認為XANXUS只是迷戀綱吉的身體而暫時妥協,所以有說服他加入的餘地;而托拉涅夫的立場上會覺得綱吉對瓦利安太寬容,覺得綱吉和XANXUS之間的關係是不牢靠的。

 

XANXUS確實也沒有完全原諒過九代首領和綱吉,要說恨的話,也確實還有。但實際上沒有誰會比本人更清楚自己的心了,有時候對一個人不一定單純都是仇恨或愛,也可能兩者混雜在一起,要了解一個人的真心,還是要從日常生活與對方的相處才能真正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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