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那個混血種不順眼。

史萊哲林也有不少混血,但他們懂得保持安靜,大多都清楚自己的位置,但從第一眼見到Harry Potter的那一天,就知道對方永遠不可能與自己好好相處,他本以為Draco會帶在旁邊的朋友肯定也是某個高貴血統的家族,卻是一個Potter。Nott聽自己父親談過好幾次Potter這個家族,曾經是個古老家族卻自貶身分親近那些麻瓜,與麻瓜混血後誕生的就是眼前這個男孩,Potter也是執意對抗黑魔王的有名家族,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在為誰做事,而又是誰總是威脅他父親要逮捕他們這些食死人,只要有一點明確的證據,就會把他們全抓進阿茲卡班,所以他不懂為什麼Malfoy先生沒有制止Draco與Potter交好的愚蠢行為,和Potter保持良好關係無疑就是公開擁護反對黑魔王的人。

實際上與Potter說過話後,更覺得他是個囂張又不懂分寸的人,完全沒有一點混血該有的卑下姿態,搶先他一步獲選為魁地奇的隊員,特別受到學院長的喜愛這點也讓許多人感到不公平,區區一個混血卻老是做出不符合史萊哲林該有的行動。

 

『你別那麼幼稚,Harry惹你什麼了?』
 

『Draco,你怎麼跟那種人在一起,他哪點好了,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包庇他,他到處惹事生非還激怒Everley,你看著,Everley顯然盯上了他,你跟他在一起遲早會倒楣。』

 

『那你要怎麼樣?就算他很白癡,但也沒主動招惹你啊,你別管他不就行了。』

那一點也不像Draco會說的話,Draco本應該和他一起批評Harry Potter, Draco不可能會當一個麻瓜擁護者為朋友,但Draco好像很不滿他的行為,處處維護Potter,分明他認識Draco的時間比Potter還要更久。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他總是自以為是又傲慢得要命!』

 

『你最好不要找他麻煩,』Draco瞇起眼,看上去有點冷酷,自從跟Potter混在一起後Draco似乎也變了不少,『不是我偏袒他,但動他的人不會有好下場,我爸也要我跟他打好關係……』

 

『什麼?他有什麼特別?』

『他和德姆蘭的人也很要好,在我看來他比你特別多了。』

『那肯定是…他欺騙了那些人…他也欺騙了你…!』

『我警告過你了。』

 

Nott不懂驕傲的Malfoy為什麼允許這樣一個不三不四的朋友存在,Nott與Draco的關係不如以前好,史萊哲林一向感情淡薄,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朋友不感興趣,他氣憤得發現Draco毫不在意失去他這個朋友,而更願意跟Harry Potter那種人待在一起。

 

然後他有一天聽見Draco又再跟Goyle和Crabbe那兩頭山怪炫耀,他們雖然不是講得很大聲,但也足夠讓他聽清楚每個字,他才錯愕地發現Draco和Harry竟然都已經被邀請加入那個高年級生才被允許進入的隱密團體,而且已經參與了幾次正式聚會。Nott獨自花了點時間悄悄跟蹤Draco,發現他偶爾會跑偷偷摸摸跑到八樓走廊去,在那兒突然消失身影,這讓Nott相信在八樓肯定有什麼隱密的空間,當他質問Draco,Draco臉色蒼白的模樣證明了他心中的猜想,他要Draco想辦法推薦他加入,因為他必須靠著成員推薦才有可能加入,但Draco惡狠狠地說他什麼也不知道,否定了他,但心虛的表情顯示著完全相反的答案。

 

過了一陣子Goyle跑來說Draco在找他,他相信對方一定是想談談關於推薦他的事情。

但當他走到占星塔赴約時,卻看見Potter站在Draco旁邊,Draco看上去有點緊張,Potter則較為鎮定,這很明顯將不會是一場愉快的交談。

 

「我以為只有Draco。」

 

「我們需要談談,」Harry說,在深夜於霍格華茲遊蕩絕對是違反校規的,若不想被任何人抓住,就要盡快結束,「關於…你知道的那些事情,我們希望你保證不要說出去。」Harry一直都不喜歡Nott,但也不想要動用手中的魔杖,他相信只要對方配合,就可以安然解決這件事情。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Nott不滿地回答,「而且我也沒說什麼。」

 

「才怪,你到處跟別人說關於『集會』的事情,連Snape教授都聽說了!」Draco憤恨地瞪著對方,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蠢,「你最好閉上嘴,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你可以推薦我加入,我就保證我不會再說任何話。」Nott聳聳肩,有些得意地指向Harry,「或者你發誓跟Potter絕交,你早該那麼做才符合身分,那些麻種還有混血出身的傢伙就應該乖乖的,保持安靜,你本來也和我有同樣看法的,不是嗎?」

 

「該死,你瘋了嗎!Nott,你現在是想把Draco拖下水?」Harry咒罵,他覺得對方完全不講理,「這對你沒有好處,你不懂嗎?」

 

「我們不可能讓你加入。」Draco臉色蒼白地說,他明白Nott會這樣傲慢無禮,是因為掌握了他的秘密,「那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哼,如果我告訴他們,說不定他們會改變主意,Draco,你一直以為自己比較特別,但我父親也是那個人忠誠的僕人,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我和你沒有什麼不同。」Nott說完就想離開,但他立刻被Harry喊住,Harry瞪著他,手中拿著的魔杖在顫抖。

 

「我跟你決鬥,只有我和你,今晚、就在這裡,只能用魔杖的公平決鬥,如果我贏了,你就永遠閉上那張臭嘴,不要再到處亂說話!」

 

「什麼?」Nott困惑地回瞪,覺得這真是無聊的要求。

 

「Harry,你幹嘛和他決鬥?」Draco不可置信地望著Harry。

 

「不然你真的打算跟我絕交嗎?」Harry瞪了Draco一眼,他覺得對方肯定有一瞬間考慮過那個想法,讓他生氣,「我說我會搞定他,你看著!」Harry再次看向Nott,嘴角擰出一抹冷笑,「怎麼,你怕了嗎?不敢答應就直說。」

 

「我怎麼可能怕——」

 

Nott拔出魔杖,那瞬間他們都擺出了決鬥的姿勢,Harry用眼神示意Draco退開。

就在他們互瞪並慢慢繞圈,Harry首先採取攻勢,一道咒語發出紅色的光束打中Nott後變成一條繩子迅速綑綁住雙腳,Harry只需要輕輕往後拉,Nott就被絆倒在地,Nott根本沒能跟上Harry迅速的動作,躺著慌亂揮動魔杖,發射數個咒語,其中包含一個爆炸咒讓四周轟隆作響,卻都被Harry的護盾輕巧擋住,Harry不慌不忙使用繳械咒,繳飛Nott的魔杖,那根魔杖旋轉幾圈後落到Harry手中,沒人知道什麼時候Harry偷偷練習了決鬥技巧,至少Draco完全不懂Harry從哪裡學來那些他沒聽過的咒語。

 

「你輸了,你要保證不說出去!」

 

「你作弊!我才不承認——」

 

Draco連忙施展一個噤聲咒,讓Nott不要大呼小叫,否則即便位於占星塔,經過剛剛吵鬧的決鬥,可能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而且在回聲響亮的占星塔內,Nott大吼的聲音非常吵鬧。

 

就在Harry氣呼呼地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突然他們聽見某個不屬於他們的腳步聲,那人從占星塔的門口出現,一條長長的影子落在地板上,一開始還以為是四處巡邏的Filch,但Harry定神一看,才發現那是他們也認識的人,Gerrit Hammer。

 

Hammer走進來,好像完全理解Harry和Draco他們在做什麼,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Nott。

 

「你們抓到他了,幹得好。」

 

「Hammer,你怎麼會在這裡?」Harry問,Hammer一副理所當然地咧嘴微笑。

 

「我當然知道,別傻了,你們的行動都有人監視,他們告訴我你們將Nott約來這裡,既然Prewett要我好好幫助你們,我好奇你們會怎麼做,就過來看一眼,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抓住他了,他很容易上鉤,不是嗎?」Hammer讚賞地蹲下用魔杖戳向Nott的臉,這讓Harry不禁擔憂對方是不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那些不利於Draco的事情,「你不能只靠決鬥確保他不說出去,他也許會說謊,不是嗎?」

 

Hammer用冰冷的視線打量發不出聲音的Nott,他認為Harry和Draco的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反應,他們從沒做過這種事情,所以Prewett才讓自己跟著他們,確保事情不會出差錯,卻沒想到聽見了有趣的事情。

 

「你們要用記憶咒。」

 

「但、但是那個不是違法的嗎?」Draco吞了口口水,他比Harry更快反應過來,因為他確實有過這個念頭,卻打消了這種可怕的想法,「我、我們不能隨便消除別人的記憶!要是被發現的話——」

 

「別讓人發現不就好了?這也沒辦法,你不讓他忘記的話,他下次還是會說出去,而且他明天肯定會告訴Snape教授你們對他做的事情,到時候說不定我們整個『集會』都會被扯進去,萬一讓那一位知道他精心布局的組織被毀掉,他會怎麼想呢?這可是牽扯到我們所有人的大事。」

 

「那麼,讓他保證不會說出去,好好談談呢?」Harry問。

他知道記憶咒,但那是一種相當有危險性同時難以控制的咒語,一個不好就會讓Nott徹底喪失所有記憶,造成不可恢復的傷害。

 

「喔,你只需要刪除他關於『集會』的記憶,如果好好弄,他根本不會察覺。」

 

「我、我不行,我從來沒做過,上課也沒有教過這個咒語。」Draco馬上說,他的表情顯然覺得Hammer的提議很荒謬。

 

「你呢?Harry,我覺得你可以。」Hammer轉頭看向Harry,Harry閉上嘴沒有回答,「要是你們誰都沒有動手,我可以替你們動手,但我就必須告訴Prewett剛剛發生的事情,畢竟我不能回報Prewett謊言。」

 

Harry聽出對方是在威脅,關於Draco是洩密者的事情要是被Prewett知道,不曉得會怎麼樣,就算因為Malfoy家族身分特殊可能不至於被趕出團體,但對Draco這樣重視面子的人來說,這可是一大重創。

 

「我、我試試看。」

Harry左思右想後硬著頭皮說,他過去並沒有實際嘗試過這個咒語,儘管他學習過相關的知識,知道怎麼使用以及咒語,但他對於會不會成功還是抱持懷疑的,他看著Nott,有一瞬間他內心產生相當不情願的感覺,愧疚以及某種難以接受的罪惡感讓他的手腕顫抖。

 

這樣真的可以嗎?

但他聽見有個聲音在他腦內輕輕響起,『沒什麼關係』、『你只是幫助朋友』,那彷彿吟唱般的輕柔嗓音漸漸說服了他,有一股力量支撐他的手腕,很快的,他的魔杖靜止不動,指向Nott,他屏除了腦內所有無謂的思考,一心專注那個咒語。

 

那時的Harry面無表情,旁觀的Draco甚至懷疑那是不是他認識的Harry。

「——Obliviate。」

一道光閃過之後,Nott的表情變得不再掙扎,而是有些恍惚無神。

Harry猜想這是成功了,但他沒辦法試驗對方到底有沒有忘記正確的東西,或者Nott有沒有把其他事情也忘掉了,他看向一旁的Hammer,Hammer好像很滿意Harry的果斷舉動,鼓勵般地拍他的肩膀,讓Harry鬆了一口氣。

 

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這麼困難的記憶咒,他卻能輕易完成。

Harry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正微微上揚,化為欣喜與沉醉的神情。

Hammer讚美他的表現,Draco只能在旁邊觀看什麼也做不到,或許這說明著自己真的具備才能,和其他人不同,就像Tom總是對他說的那樣,『只要想像,便能夠辦到,這就是魔法最美妙之處』,心中這份高昂情感讓Harry忘記了前一刻的焦慮與恐懼,沉浸在成功施展咒語的愉悅之中。

 

「做得好,我先讓他睡一會兒,明天他什麼事情都不會察覺。」

Hammer說著,催眠了Nott,隨後看向兩個呆站於原地的新成員,「你們先回宿舍,剩下的交給我,這對你們來說太困難了。」

 

「真、真的可以嗎?」Draco心神不寧地問,「這樣就好?」

 

「是啊,你們做了該做的部分,我會把這一切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沒人會知道,好嗎?」Hammer笑著,他看起來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會被其他人發現,不如說他好像已經很熟練這件事情,「你們快回去睡吧,之後的集會見。」

 

Harry和Draco兩人面面相覷,放下心中的困惑,兩人快步離開占星塔。

Hammer看著兩個男孩的身影走遠,有點無趣地瞥了一眼在地上躺著熟睡的Nott,輕輕揮動魔杖,對方的身體就浮起來,他施展幻身咒,將他們的身影藏起。

 

「那男孩…我就知道他很不一樣……」Hammer喃喃自語,眼底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一邊哼著歌一邊將現場收拾乾淨。

 

 

 

 

 

 

『Harry,我的Harry。』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輕輕安撫著他騷動不安的情緒,像是吟唱,像是低柔的溪水,『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你做得很好,你不是也喜歡那種感覺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Tom。』Harry轉過頭,看著站在他背後帶著淺淺微笑的英俊男子,但對方的身影有點模糊,看不清楚臉,Harry只知道對方應該就是Tom,『你又不在這裡,你哪裡都不在……我不想那麼做,我感覺這不太對,萬一被人知道我做了這些…萬一出了差錯…如果我因為這樣被退學……』

 

『你不用讓任何人知道,不會有人說出去,萬一有那樣的人…』Tom輕輕觸碰Harry的臉頰,稍稍蹲下身與他平視,那紅色的眼睛深邃而溫柔,能夠撫平一切焦躁的情緒,『就讓他們閉嘴,你做過一次了,沒有很困難,不是嗎?』

 

『但我感覺頭很痛…好像…有什麼該死的東西在鑽我的頭…這正常嗎?』

 

『這只是錯覺,我保證,它會好轉的。』Tom親吻Harry的額頭,那似乎有著魔力,對方碰觸的地方都變得溫熱,『你只是對抗著你自己的感覺,所以才那麼痛苦,順著直覺走就好…壓抑只會讓你生病……』

 

『那是真的嗎?Tom,你沒有欺騙我吧?』Harry問,他有些恍惚,感覺Tom將他拉入懷中,那種溫暖讓人昏昏欲睡,他不曉得為什麼能夠在這裡見到對方,但他覺得能見到對方真的太好了,Tom總是可以平緩他的焦慮,他甚至都無法等待每個假日去活米村的見面,教授們的課變得沒有那麼有趣,比不上Tom給他的私人課程,他想快點結束這枯燥的學期,那麼他就可以待在Tom身邊。

 

『我不會對你說謊。』

紅色的眼眸像血一樣濃稠又艷麗,柔軟的吻輕啄Harry的唇,舌輕輕纏繞,Tom的指尖碰觸Harry的身體,將那男孩拉得更近,他們依偎在一起,Harry感覺待在這個空間中非常舒適、正確,對方的氣息嘗起來非常甜美。

 

『好好睡一覺,你不會有事的,Harry,我會幫你。』

那一刻Harry感覺他和對方的身體似乎沒有了界線,他身體的某些部分正緩慢融入對方,當他發現自己的手與對方的手正相融,他卻不驚慌,Tom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撫過Harry的髮然後遮蓋住他的眼睛,Harry的意識陷入一片溫暖而舒適的黑暗。

 

 

 

 

 

在那個夜晚之後,Harry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很意外他沒有太多難熬的感覺。

對於在身邊發生的一些意外事件,那些未能預料到的插曲,對於必須親手埋藏那些不願意被人發現的行為,第一次經歷時感受到的驚慌、刺激與興奮情感變得不再那麼強烈,他反而有種莫名的無趣感,希望有什麼更劇烈的變化能鼓動他的心臟。

 

學校的一切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那般平穩,Nott第二天也跟他們一起上課並且看起來毫無異樣,照常跟其他人一起嘻嘻笑笑,一看見Harry就冷著一張臉,這表現讓Harry和Draco兩人都放心了,代表Nott完全不記得那一晚發生的事情,而Hammer確實收拾了後續兩人沒能做的事情,沒有讓其他人發現。

 

Harry意識到Hammer對他表現出異常的關照,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Prewett交代要幫助他們完成這次的任務,但Harry還是覺得Hammer的態度有些不同其他人。

Hammer和Prewett似乎對於做這些事情非常熟練,在此之前他們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情?那些都沒有被教授發現嗎?就像Tom偽裝成德姆蘭學生那樣,對說謊習以為常,將欺騙他人當成一種榮譽。Harry能明白其中的愉悅,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靠著言語操控他人的信賴與想法,捕獲對方思考的瞬間,那居高臨下的感覺確實令人難以抗拒,但是偶爾會感到莫名不安,他希望能把這種不安的情緒丟棄。

 

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是魔法都特別高強,對於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充滿自信,或許只要懂得更多深奧的魔法,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如此自由而不受拘束,可以為所欲為,不必擔憂其他人的目光或者想法,強大的巫師理當受到尊崇。

 

能留在歷史上的都是些做出大事的人,創造出新的魔法、打破那些老舊的定律,要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字,肯定要像Voldemort或者Dumbledore那樣偉大的巫師吧?

 

Harry讀著《偉大煉金術師紀事》,感嘆著他不知道的那些故事全都發生在百年以前,尤其關於Nicolas Flamel的所有細節與日期都異常詳細,彷彿就發生在昨日。

『魔法石能延長人的壽命,是煉金術師能製作出來最強大的結晶』

而這種神奇的東西就在Riddle莊園中看過,如果Tom真的願意跟他分享,那麼他就會比所有人都活得更長一倍以上的時間?他能永遠跟Tom在一起?

 

但性格善變的Tom…也許會有一天厭煩他。

對方不一定會像現在這樣迷戀他,他要怎麼一直讓Tom對自己感興趣?

如果他們服侍同一個主人,有共同的目標,這會有不同嗎?

 

「你看那些人,他們為什麼要來圖書館?」

當身旁的Hermione低聲埋怨,Harry將視線從《偉大煉金術師紀事》中抬起,發現Burke與Hammer與幾個他們的朋友正走進圖書館,他們很少出現在這種地方,其中Burke總是抱怨圖書館的人太多,所以Harry不太明白他們跑來這裡的理由,而且難得一次Prewett沒有在他們身邊,Harry更是從來不曉得Hermione也知道他們。

 

「他們怎麼了?」

 

「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Hermione回答,這個答案讓Harry很驚訝,「之前有段時間Neville被史萊哲林的學生欺負,你也知道吧,」Harry點點頭,他大概知道這件事情,雖然明白但他也是沒有插手阻止的那些旁觀者之一,「我聽說…就是他們在背後搞的鬼,真的是非常惡毒,這些人在葛來分多風評也很不好,我聽說不少他們做的事情。」

 

「什麼?妳有證據嗎?他們為什麼盯上Longbottom?」

就Harry所知,Longbottom家族是純血家族,但Neville的魔法不太好,家族又公然反對黑魔王,或許因為這樣很多自視甚高的史萊哲林看不順眼。Harry突然想起,Riddle也曾提過Longbottom家族,好像對Neville很感興趣,但僅此一次,Longbottom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真的很過分。」

Hermione生氣地說,那段時間Neville過得很辛苦,史萊哲林跟他們上同一堂的時候經常找Neville麻煩,Neville為人膽小又脾氣好,所以常常無法反抗,而Hermione和Ron每一次都必須替他解圍,這狀況直到四年級後才漸漸好轉。

 

「我想他們只是覺得好玩…只是沒想到後果。」

 

「那些是黑魔法,你要是知道他們對Neville的惡作劇是什麼就不會這麼說…非常…可怕,Neville曾經因為那些惡作劇折斷手臂,因為他們把他吊在天花板。」

 

Harry沉默不語,因為他確實親眼見過某些人施咒惡整Longbottom,其中之一就是Nott,第一次Harry得罪Nott就是因為他制止Nott對Longbottom的掃帚動手腳,自那之後他就一直被Nott針對。

 

「Ron說這些人都有點危險,要小心別招惹他們,Weasley先生畢竟是在魔法部工作,可能知道些什麼吧,估計他們的父母都是食死人,」Hermione擔憂地看向Harry,她知道Harry作為史萊哲林肯定比其他學院的學生都更接近那群人,「所以你最好也別跟他們接觸太深。」

 

「但我跟他們說過話,我覺得他們人都還不錯,那些惡作劇應該不是他們指使的。」

 

「他們當然對你不錯囉,你是個史萊哲林學生,但他們對其他學院的態度真的很糟,狡猾又粗暴的小混蛋,特別是對那些麻瓜出身的……」Hermione搖搖頭,看起來相當不喜歡Prewett等人,「他們或許迫不及待要在畢業後踏上和他們父母一樣的路。」

 

「我倒是想聽聽Harry的意見,而不是聽妳在背後對我們指指點點,」Prewett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傳來,嚇得Harry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Prewett的存在,可能在更早以前就在他們附近,「我認為,Harry個人的看法更寶貴。」

 

「Prewett!」Harry驚愕地站起來,突然發覺他們兩人被Prewett等人包圍。

 

「狡猾又粗暴的小混蛋?我還不知道葛來分多有資格這樣說我們。」Hammer笑著靠近,他和Burke顯然是來接Prewett的,「每次先動拳頭的不都是葛來分多的嗎?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要隨口批評別人的學院,那種對史萊哲林的偏見真的很無趣,顯得妳目光短淺又無知。」

 

「Hermione她不是故意的,」Harry解釋,對於眼前的狀況有些緊張,希望這不會引發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只是在這裡安靜看書。」

 

「喔,Harry,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們道歉!」Hermione固執地說,她相當不服氣地瞪著那些人,並沒有絲毫打算退卻的意思,「我並沒有說錯,他們之後都目標服侍那個人,打算成為食死人,明知道那個人做的事情有多麼殘忍、可怕,我認為這種想法本身就很…邪惡。」

 

「我們很邪惡?還是史萊哲林都很邪惡?你們沒有野心和慾望,所以就覺得史萊哲林都是些怪胎,是嗎?」Burke瞪著Hermione,那漂亮的眼睛充滿火焰,「葛來分多最愛自以為是,你們以為自己都很正義,其他人包括Harry都要聽妳的。」

 

「是嗎?」Prewett冷哼一聲,「Harry,你也這麼認為?」

Harry沉下雙眼,他並不討厭葛來分多,也沒有像其他史萊哲林那樣與葛來分多也濃烈的對抗意識,但他不喜歡有人說史萊哲林的壞話,Hermione並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其他學院似乎都有類似的偏見,覺得史萊哲林的學生全都很自大傲慢,著名的黑巫師都是從史萊哲林出身的,也是這種偏頗的看法,讓史萊哲林的學生大多不喜歡其他學院的學生,也跟其他人無法良好相處。

 

「恕我直言,妳不知道實際上的狀況,怎麼能那麼說?」Harry的話讓Hermione驚訝,Hermione確實忘記了Harry也是個史萊哲林,因為Harry總是對她很禮貌,不像其他史萊哲林那樣充滿敵意,所以她經常沒意識到這件事情,「妳沒有跟我們相處過,我覺得大家沒有外人想像得那麼糟,史萊哲林也有很多很棒的人,那些都只是傳聞,還有關於那個人做的事情也是。」Hermione不知道Harry其實也加入了團體,如果團體是邪惡的,就表示Hermione也覺得他很邪惡,這的確令Harry感覺被冒犯。

 

「天啊,Harry,你難道真的覺得跟他們在一起——」

 

「不是我覺得,Prewett本來就是我的朋友,和Draco一樣,但妳也討厭他,不是嗎?」

 

「雖然Malfoy是有點討人厭,但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們不一樣——」

 

「妳又不是我媽,妳憑什麼認為我該跟誰在一起…我從沒說過Weasley的壞話。」

 

Hermione閉上嘴,她確實沒有資格那麼說,Harry好像因為她的話不太開心。

她過去沒見過Harry發這麼大的脾氣,Harry雖然是個史萊哲林但總是非常溫暖,就算Hermione說Malfoy的不好,Harry也總是苦笑應對。或許她對Harry的所謂朋友是有些刻薄,但這一次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說錯,她覺得這些人不是什麼善類,所以她不願意收回那些話,更不想道歉。

 

「Harry,沒必要浪費時間,我們走吧。」

 

「啊…好。」Harry點點頭,他看了Hermione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轉頭跟著Prewett離開,不可否認他有點後悔自己那一番話,但現在他暫時不想跟Hermione說話。

 

「Harry本來就不該跟妳在一起,那讓他受多少人嘲笑啊,以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麻瓜擁護者排擠他,跟我們在一起後才幫他洗去這個汙名,妳卻還想賴著他,」Burke在Harry和Prewett走遠後輕聲說,看Hermione眼眶泛淚的模樣她便忍不住笑,「長得那麼醜,說那些無聊的話只是惹人厭而已,知道吧——麻種。」

 

丟下那句嘲諷後,Burke在Hammer的呼喚下轉身離去,那一瞬間的面貌是Hermione所知道的,也是她經常碰上的狀況,但她沒機會告訴Harry,也沒機會替自己解釋。

感到委屈的Hermione隱忍住眼眶的淚水,收拾桌上的書本後轉身逃離圖書館。

 

Harry跟著Prewett來到走廊,他的心臟尚未平復,仍然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感到動搖,但Prewett突然轉過頭來停下腳步,嚴厲的眼神盯得Harry全身發冷,他不曉得對方為什麼如此看他,是因為他跟Hermione在一起,而Prewett懷疑他是不是告訴Hermione關於團體的事情嗎?他會不會因為這樣也被施展記憶咒,然後被趕出去?但他什麼也沒說,Hermione並不知道關於集會的事情,也不曉得Harry有加入其中。

 

「你不該跟那種低賤的女孩在一起。」

 

「呃、什麼?」

 

「我是說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Prewett看起來特別心煩,這件事情似乎非常影響他的心情,「有些人總是喜歡把血混在一起,對此毫不在意,屬於巫師的血統會慢慢被稀釋掉,都是這些人造成的,他們不顧巫師的尊嚴才會有如此輕忽的舉動。」

 

「不、我和Hermione不是——」Harry急忙說,他知道Prewett懷疑他什麼,「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她只是我的一個朋友,她雖然是麻瓜出身的,可是非常聰明,我、我只是覺得跟她在一起能學到很多……」

 

「我知道。」Prewett說,他早就對Harry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從Harry還沒有加入前他就觀察過,「我當然曉得你們關係不錯,但那與你的身分不相符,這種關係應該被矯正,你最好自己想一想跟誰在一起才是比較明智的決定,Draco肯定勸過你,我也不多說了,但你要知道這都是為了你好,太常跟他們在一起會影響你的前途。」

 

Harry點點頭,Draco也這樣罵他好幾次,但他每次都沒有聽取。

Draco總是強調跟Hermione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處,她是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就算她再怎麼聰明、成績再怎麼好,就是個血統不乾淨的存在,但Harry總覺得這不該是決定一個人好壞的標準。

 

「你最近要注意別犯下愚蠢的錯誤,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Prewett的語氣恢復溫和,他看著Harry的方式好像真的很關心,露出一抹微笑,雙手輕輕壓住Harry的肩膀,「他吩咐我帶著你們一起,等我決定好時間和方式,就會通知你和Draco。」

 

Harry驚愕地抬起頭,不確定Prewett所說的是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件事情,讓他胸口冒出一股難以壓抑的興奮,「你、你是說…『他』?…但那是指…要溜出校外嗎?」

 

「是啊,我們籌備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但要避開教授的眼睛,就不能帶太多人,你和Draco是黑魔王親自指定的,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但是為什麼?有那麼多其他高年級的成員……」Harry感到有點恍惚,他甚至覺得Prewett是在說謊,這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讓他這個混血巫師去,萬一他真的見了那個人,那個人說史萊哲林不應該有他這樣的存在呢?萬一對方不喜歡混血者,想要動手殺他呢?

 

「這是天大的殊榮,在那之前你必須保持乾淨,別汙損了史萊哲林的名字。」

 

 

 

 

 

 

 

 

Snape爬上彎曲的樓梯,倉促地進入校長室,他的臉色比面對學生們熬出一鍋不知何物的魔藥時來得陰沉數倍,牆上的歷屆校長畫像也都在望著他,Dumbledore身邊站著一臉焦急的McGonagall教授,她同樣瞪大著眼睛盯著Snape,當他們對上視線,三人心照不宣,彷彿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是?」McGonagall教授問。

 

「還不確定,但就是最近這兩天內,就我所知已經有學生偷溜出去。」

 

「喔,梅林啊,他們怎麼敢這麼大膽?」對於剛剛知曉這件事情的McGonagall教授來說,她很擔憂學生的安危,即便不是她的學院學生,她也不能接受有任何一名學生擅自離校並身陷險境,「你已經打聽到他們偷溜出去的方式?」Snape點頭,要不是有人洩密,他相信光憑他旁敲側擊很難知道這個方法。

 

「他們越來越明目張膽,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來我們沒有出手干涉,」Dumbledore扶了扶眼鏡,沉穩地說,「但這次的狀況有些奇特,Voldemort過去從來不曾如此急躁,你認為他是想把重心放回霍格華茲才如此嗎?」

 

「黑魔王確實說過想將所有力量都放在英國這邊,魔法部由Yaxley處理,最近那傢伙得意風光,看來進展得很順利,Fudge以及他身邊那些勢利小人很容易收買。」Snape咬牙的陰森模樣顯示出他對那些人的鄙視,「但黑魔王隻字未提霍格華茲,所以這突然的行動,可能……」

 

「你有沒有想過,我要你仔細觀察的那個人他最後去了哪裡?」

 

Snape閉上嘴,表情有點難看,因為上一次的任務最終以不太完美的形式告終,他感覺對方發現了他的跟蹤,很快躲藏起來,所以Snape不得已只好重新回到學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這雙面間諜的身分還不能夠曝光。

 

「你是指,那個人很可能依黑魔王的吩咐潛藏到霍格華茲,所以才消失蹤影。」

 

Dumbledore點點頭,他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黑魔王如此信任的僕人肯定是忠貞的瘋狂信徒,通常這種人都特別危險,他們為了黑魔王什麼都可以做。但如果真的來到了霍格華茲,那是非常大的風險,黑魔王會冒如此巨大的風險讓他忠貞的僕人潛入,目的又是為了什麼?而那名僕人又在哪兒?

 

「你認為黑魔王是否察覺到了什麼?」

 

「至少就我所知,他還沒有得到任何關於預言的線索,Trelawney下落不明,食死人們瘋狂想要找到她,她可能知道被盯上所以躲起來,這倒是件好事。」Snape沉著臉,然而這點對鳳凰會來說也是一樣的狀況,他們未能夠掌握Trelawney的行蹤,無法將她保護起來,「我沒有聽說他們談起任何關於預言的內容。」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你要怎麼做?Dumbledore,我們不能在學校抓捕孩子!他們還不是犯人!」McGonagall教授嚴厲地抗議,「我們應該在他們溜出去前阻止他們,萬一他們在那邊受傷呢?」

 

「我不認為這會有用,我找某些人談過,這些人守口如瓶而且習慣說謊,」Snape看了一眼氣憤的McGonagall教授,他能理解McGonagall教授的顧慮,但這些所謂的孩子並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們受過Voldemort薰陶,有些想法已經嚴重扭曲,「他們完全深信黑魔王,跟他們談沒有太大的意義,連我都不願意透漏,更不會對妳說。」

 

Dumbledore輕輕嘆息,眼神仍然溫和如常,「他們仍然是些還未成熟的孩子,很容易受到誘惑,在他們做出真正傷害靈魂的事情前,我認為都是來得及挽救的。」

 

「很可惜,有一些靈魂已經無法挽救,Bulstrode畢業後就消失了蹤跡,我只在食死人的會議上見過他一次,我相信他是替黑魔王去了別的國家,或者他已經……」

 

「他一直替Voldemort做些拉攏學生的工作,讓Voldemort很滿意,所以應該會重用他吧。」

 

「或許,Prewett終究沒他那麼圓滑靈巧。」

 

「那名向你洩漏訊息的學生,不會被發現吧?」

 

「我想不會,他不是團體的成員,只是跟其中一個關係親密,只是這麼一來我們就無法得知Voldemort跟他們說些什麼,我要再另外找方法。」

 

「我還是反對你們讓學生參與這種危險的行為,萬一那孩子被那個人發現,是不是也可能遭遇更大的危險?」McGonagall教授挑起眉,不管任何理由,做為教師都應該將學生安危放在第一優先才是,不事先制止而是在事後逮住跑出去的學生,這一點她也是反對的。

 

「我懂妳的顧慮,但我們也只能先著眼在眼前能做的事情。」Dumbledore看向還有些無法接受的McGonagall教授,「Minerva,Severus會很需要妳的協助,要確保這不會讓任何學生受傷。」McGonagall教授臉色嚴肅地點點頭,勉強同意了這場行動,即便她還是覺得有很多地方欠缺考慮,但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方法。

 

「那麼,等我通知。」Snape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校長室。

 

 

 

 

 

 

 

 

 

Harry一直都覺得黑魔法防禦術算是他僅次於魔藥學喜歡的課堂,即便Quirrell教授總是能把黑魔法防禦說得很無趣,但這是第一次他整堂課都無法專心卻又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他不時低聲問Draco時間,但時間過得奇慢無比,當宣布課堂結束,Harry和Draco兩個人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教室,轉彎來到位於同樓層的愛哭鬼Myrtle經常躲藏的女生盥洗室,這裡不會有人過來,Harry迅速拿出隱形斗篷蓋住他們的頭頂,在洗手台上攤開劫盜地圖,確認他們的目的地附近有哪些人。

 

他們必須悄悄去萬應室集合,不能引來任何教授或學生的注意力,他們甚至沒有告訴同宿舍的Goyle和Crabbe他們要離開學校,Draco只告訴兩人他和Harry今天會在宿舍吃晚餐,並且晚上會暫時離開宿舍,叮囑Goyle和Crabbe小心別讓人發現他們不在宿舍的事情,平時就沒有什麼自我想法的Goyle和Crabbe並沒有過問。

 

他們披著隱形斗篷來到萬應室前,Harry在劫盜地圖上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Snape教授居然和某個學生待在魔藥學教室,Harry有非常微薄的印象,是因為這個女生總是像個跟班那樣跟在Burke身後,毫不起眼,連名字Harry都不是很熟悉。

但他們能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談呢?只可能是關於魔藥學的問題吧?

Harry沒有特別在意,他收起地圖,與Draco一同走進萬應室,Burke和Prewett已經都在了,他們分別在不同的時間點進來,這樣就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是一起消失的。

 

「Draco、Harry,你們來得順利嗎?」

Harry點頭,Prewett平日有些陰沉的臉色今天看起來格外光彩,眉眼之間流露著些許緊張與興奮,Prewett對他們說過幾次他與Voldemort見面的過程,描述對方讓他得到多少激勵,那種深深刻印在腦內的尊貴。

 

「只有我們幾個?」Draco問,這比他想像中更少人,雖然他想過會有親眼見到黑魔王的這一天,時機卻比想像中來得更早,他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後還特別寫信叮囑他要謹言慎行,絕對不能惹得主人不快。

 

「只有我們,」Prewett回答,「雖然很可惜,但Gerrit無法跟我們一起去。」然而他的眼中並無多少遺憾,Harry雖然不曉得自己是否想得正確,但他總覺得Hammer雖然是Prewett的好友,卻也因為他是混血,所以被排除在外。

 

那麼自己呢?為什麼Voldemort說想見他和Draco?

這想法讓Harry心底發毛,他現在就可以打消這個念頭,轉頭離開萬應室,但他又不想要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們修好了它,花了一點時間但很值得。」Prewett帶他們走向一個老舊的木頭儲櫃,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Harry不太明白這要怎麼讓他們溜出去,「它的另外一個櫃子原本在波金與伯克氏,我買了下來,這能帶我們前往一個隱密的地方,未來我們可能得經常用到它。」

 

「我們要怎麼過去?」

 

「一個一個人進去,Harry、Draco,你們兩人先。」Prewett的話讓Draco一臉不甘願,他顯然不太想踏入那個髒兮兮又充滿灰塵的櫃子。

 

「我先來。」Harry自告奮勇往前一步。

 

他們約定好在到達對面後如果沒有任何異狀,就用施展多身咒的加隆通知彼此,雖然這個過程很麻煩,但能夠確保不會一次被抓住或者被人發現,不過這些計畫是多此一舉,因為當Harry率先被傳送到另外一頭時,他一打開櫃子,就發現自己身在一個似曾相識的地點,而這個地方是不可能有其他人的,他吃驚得連嘴都無法闔上。

 

走向那個他見過一次的巨大沙漏,他輕輕轉動,隨著沙子落下廳堂點亮所有的蠟燭與火光,一瞬間整座老舊的宅邸變得精緻而美麗,消失的櫥櫃通往的地點竟然會是『Riddle莊園』,Harry差點忘記要通知其他人,但他還是冷靜下來做了他該做的事情,然後才開始環視這熟悉的老宅,他來Riddle莊園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有這個櫥櫃,可能是在後來才送到這裡的。

 

他甚至想著會不會是Riddle出來迎接他們,然而,踏下樓梯的卻是一名看起來膚色蒼白,臉上帶著雀斑,一頭亂蓬蓬金髮的男人,手上提著一盞閃爍的燈,這個燈長得奇形怪狀,上頭有好幾個把手。

 

「Potter先生,真高興見到你。」對方臉上帶著病懨懨的笑容,眼神卻相當熱切,「你就是…喔…其他人也快到了嗎?我沒想到你是第一個,我奉主人的命令在這裡等……」

 

「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我還知道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我們都嘗試逃出家庭的束縛,我的家人完全不了解我……黑魔王說它限制了我的可能性、我的未來……跟著黑魔王,我感覺到從前沒有的自由…他給我重生的機會……我相信你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男人還沒能說完,其他人已經一個一個鑽出廚櫃,讓他們不得不停止對話。

當Prewett看見那名金髮男人,便上前握手,「Crouch先生,這就是全部的人。」

Harry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同樣的姓氏,卻一時想不起。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一起過去,抓住這個。」Crouch指向他提著的那盞燈,所有人按照指示依序抓住上面的握把,「因為路程很遠,過程可能會讓人發暈,但不要緊。」

 

突然燈火明滅了幾下,瞬間冒出巨大的綠色火焰將他們所有人包覆住,但那一點也不燙,反而相當溫暖,接著火焰將他們吞噬,眼前畫面飛快跳轉、翻滾,過了許久他們才落在一片冰冷的石地上,四周陰暗而安靜,沒有一點聲音,所有人都暈頭轉向,Prewett是最快站起來的,他不是第一次用這個方法來到這兒。

 

「Harry,還行嗎?」Draco拉起Harry,Harry連忙站穩。

 

「我們已經到了?」

 

「我們可能在德姆蘭學院。」Draco說的話讓Harry愣住。

 

當Harry抬起頭望上眼前高聳的石柱,天花板一片漆黑好像看不見頂,四周的氣溫相當低,沒有任何窗戶,感覺很像在地下,接著一排火光依序點亮,彷彿在迎接到來的客人,牆上有一條蛇的巨大雕刻,看起來壯觀卻陰森,而Harry也認出了掛在每根柱子上的旗幟,那確實是德姆蘭的校徽,同時在校徽的旁邊有著讓人發冷的印記,Harry曾經在自家上空見過它——『黑魔標記』。

 

「來吧,孩子們,你們很快就能夠見到主人,他在等了。」

 

當Crouch告訴他們時,Harry知道自己終於能一窺深淵的模樣,他的內心有懼怕但也有興奮,心臟好像是為此刻跳動的,當Harry站在那條路的中央,黑色的石門縫隙隱隱透著微光正等待著第一個開啟它的人,Harry不禁感覺這有可能會是一趟無法返回的道路,他有預感前方等待他的將會大大改變現況。

 

而他期待那會是劇烈的。

 

 

 

Tbc

作者廢話:
對不起Hermione,但在Harry的立場上他也算是很排斥眾議與Hermione當好朋友了,希望大家不要看待這篇的Harry和看待葛來分多的Harry一樣標準,畢竟他受薰陶的環境本來就不是很好,而他身邊少數的幾個朋友包括團體的人算是都對他非常好,可以想像一個和你不算是超級要好的朋友批評你最好的朋友,說你身邊來往的人都很壞,你不要跟他們在一起,Harry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
不過Harry走歪中是很明顯的XD
希望我能讓大家從這篇中感受到人慢慢走歪的感覺…我會盡量把這種變化寫得詳細一點且合理。

Crouch終於出場,忠貞的僕人,魔王非常信任他,所以才願意告訴他關於Harry的事情,是少數知道Harry對魔王意義的人之一,另一個是製作洗腦藥的Hestus,Lucius也算是其中之一啦,但沒有知道得很清楚,只知道魔王吩咐讓Draco當Harry的朋友,讓他們交往良好。

arrow
arrow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千葉玥 的頭像
    千葉玥

    月下的玫瑰與酒

    千葉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