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托還記得昨晚,G與納克爾開玩笑詢問著在街上遇上的美麗女孩,對他拋來的曖昧目光,在他們住著的這條街上並不乏充滿好感的溫暖,但要找到相伴一生的人又何其容易,他的妻子離世後,就不曾再有心動的感覺。

 

與久違的老朋友們相聚,幾杯酒下肚,聊起曾經的遺憾與現有的幸福,聊起無法再見面的西蒙家族,聊起二世所帶領的彭哥列,以及那些即將發生的隱憂,緬懷他們曾經放棄的理想,就這樣在桌前睡了過去,當他清醒時,面臨如今無法解釋的狀況——他正身在一間會議室中。

沒有見過的機械設備圍繞在四周,眼前不是裝訂起來的書冊,而是輕巧的如同筆記本厚度的板狀物,指尖滑動就能夠看見無數資料,正在發言的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狀,激動描述著他們遭遇的困境。

喬托還是對此感到震驚的,不過是長久的習慣令他能夠保持冷靜,於此同時,他迅速汲取周圍人們的表情與氣氛,大致理解了狀況,恐怕自己所在的時空與他所知道的世界相隔遙遠,卻有共通點,那就是彭哥列的存在,以及圍繞彭哥列的鬥爭。

 

現任首領,澤田綱吉。

彭哥列十世。

 

他從茶水中的反射略微窺探到這年輕首領的樣貌,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稍顯稚嫩。從部屬們說話的態度中,可以判斷他當上首領並沒有太久,尚未樹立足夠的威嚴,可與之矛盾的是,喬托感受得到這位年輕首領深受愛戴,部屬們說話時處處顧慮著首領的感受,彷彿擔心這會使這位溫柔的首領受到傷害。

 

「趁時機還不晚,從位於巴勒摩的重要據點開始發動突襲,一旦被發現就撤回,換到下一個據點,逐步削弱他們後方的支援,我們的軍隊數量更多,當他們忙於後方,便無法再與我們抗衡。」喬托依據他的判斷,提供了建議,這是最合理且損傷最少的方式,「想要不傷一個人而結束這件事情,幾乎不可能,越早出手,對我們越有利。」

 

這句話讓會議廳變得安靜,喬托想自己肯定講錯了什麼話。

這是他以自身的判斷所能提供的最佳策略,不認為有任何問題,不管怎麼思考,都不會有比這更有效率的方法。

 

「我們當然能夠按照您的命令執行,首領。」那名部屬的話語間充滿猶豫,「只是,您真的願意如此做嗎?」

 

喬托看向周圍人們的眼神,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這位十代首領,恐怕比他所想像的更容易心軟,與自己截然不同,部下甚至無法接受這是他們首領所發出的命令,滿懷關切地望著他。這讓喬托不禁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黑手黨環境下,才能培育出這樣一位首領,澤田綱吉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想將彭哥列帶往何處。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踏進會議廳前我確認過就是他。」

當那名眼神冷漠的男子質問他時,喬托聞到了殺手的氣息,極度危險,而對方竟僅憑那樣微小的線索就發現他並非對方侍奉的首領。

 

「為什麼這麼問?」

 

「蠢綱不會如此快速做出準確的指令,他不會優先考慮傷害人命的方式,至少,不會一開始就決定犧牲掉和平的可能性。」里包恩壓了壓帽子,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異變才導致有人入侵首領的身體,但他幾乎確信這件事情,「他不是如此明理的人。」

 

「好像那是一種缺點似的。」喬托輕笑,他發覺自己倒是不討厭如此被質疑,若不是情感深厚,部屬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個孩子…彭哥列十世,似乎是個善良心軟的首領,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在殘酷的繼承鬥爭中脫穎而出,成為首領,這過程中難道他也沒有犧牲掉任何無辜的性命嗎?」

 

越是思考,便越感到好奇。

喬托想要理解自己所佔據的這具身體發生過什麼樣有趣的故事,頂著一張並非義大利裔的稚嫩臉孔,看來溫和的褐色眼眸與髮色,在如此年輕的年紀,是如何走上最殘酷血腥的彭哥列之位,並仍保有那份純真的理想。

 

他隨手拿起一張置於桌面的相框,裡面鮮明的笑臉,顯示出這孩子與夥伴們的羈絆,讓喬托想起自己的夥伴。指尖輕撫那孩子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難以割捨的心動,他還未能明白原因。

 

「所以你,是誰?」

 

「喬托,彭哥列一世。」

 

喬托看見里包恩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

他取出那張澤田綱吉的照片,「這孩子長得和我很像,不是嗎?」

隨後將之放入自己胸前的口袋,轉頭面對正用冷酷眼神瞪著他的里包恩,顯然里包恩對他的說詞抱有懷疑,就連喬托自己都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他竟會來到這個遙遠的時空,或許這和他們的指環有關,彭哥列指環一直有著許多秘密。

 

「我回答了你,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里包恩儘管半信半疑,但眼前的男人散發出綱吉無法模仿的威嚴與冷靜,舉手投足之間優雅而不顯弱點與破綻的站姿,都是沒有經歷過漫長黑手黨歲月不可能表現出來的,佔據這具身體中的靈魂年紀顯然比綱吉更大一些。

男人的微笑看起來也和綱吉完全不同,優雅之中透著狡猾。

帶著一種無論如何都會達成自己目的的神情。

 

若這人真的是喬托,會對綱吉如何成為首領的事情感興趣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但里包恩總覺得對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並不單純的試探。

為什麼澤田綱吉可以懷抱著天真坐上首領之位?

 

「…因為面對他時,沒有人可以戰勝他,或著扭轉他的意志。」

 

「這孩子擁有如此高的戰鬥天賦嗎?」

 

「不止如此,他很固執。」里包恩無奈地聳聳肩,「若要強迫他繼承血腥的歷史,他甚至說過要親手把彭哥列摧毀的傲慢豪語,他就是這種人。」

 

「原來如此。」

喬托聽到答案後,彷彿理解般點了點頭,微彎起的嘴角勾勒出美麗的弧度,連眼神都變得柔和無比,彷彿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寶物。

 

 

 

 

 

適應新的彭哥列並不困難,那些嶄新的科技,他從沒見過的車輛、影像、手機、匣兵器、飛行機械,都令他感興趣,若不是來到這個時代,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見識到這些超出他想像的改變,世界還是同一個,卻令他重拾當年創立彭哥列的熱情,他想要學習一切,理解這一切。

 

然而,儘管環境與科技變化極大,人卻仍然愚昧又好鬥,彭哥列的事務並沒有因為時空環境而有不同,憑藉他作為首領的經驗與思考,他確信自己比澤田綱吉更能做出恰當的決策,他一直都很有自信,從未質疑過自身的能力。

 

守護者們都知道了澤田綱吉被替換的事情,喬托可以看出他們的焦慮與不安,但依他猜想,澤田綱吉不是去了其他地方,而是跟他交換身體,恐怕正在百年前的時代,忐忑不安地扮演著他呢。

 

很可惜,他真的想要見見那孩子。

越是理解澤田綱吉這個人,喬托的這份渴求就越是濃烈,他無禮地翻閱過澤田綱吉的日記,閱讀每一篇他寫下關於黑手黨以及生活的文字,那些瑣碎的小事似乎也能夠讓這孩子感到幸福,沒有對權力的留戀,反而恐懼與人交流,擔憂因他而生的糾紛,並為那些因他而流的鮮血哭泣。

喬托知道,澤田綱吉是個善良的人。

 

喬托活在黑手黨中很多年了,卸下首領職務後搬到日本,取了一個日本名字,澤田家康。但他從沒有忘記過權力的滋味,他的引退是因為斯佩德,令他明白若不默默退出,他將會失去更多重要的夥伴。

 

他想知道澤田綱吉與自己的不同之處,為什麼澤田綱吉會對自己如此特別?

為什麼他會如此渴望與對方談話?

 

「我想見你一面,綱吉,」桌前擺著剛開的紅酒,才喝兩杯便感到暈眩,澤田綱吉的身體並不習慣酒精,他的意識也隨之有些模糊,「…我未來的繼承者。」

 

若他可以,他會試著將自己的意志留在指環中,也許有一天他可以聽見綱吉親口對他述說,打算將彭哥列引領向何處,他若能夠給予綱吉指引,他便會因此而滿足吧。

 

然而,他還是很想要親自觸碰對方,這簡直像是戀愛一般的心情。

 

 

 

 

 

 

「你還好嗎?」

當那柔和的嗓音輕撫過耳畔,一隻手輕輕碰觸他的肩膀。

他抬起頭,順著那聲音,看見透著溫柔光輝的目光,與他所想像的一模一樣,但對方的嗓音卻比想像中更稚嫩、更溫暖些,「喬托。」

 

「綱吉。」他們都很自然地呼喚彼此的名字,他們已經適應彼此的生活一段時間了,讓他們感覺彼此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們怎麼會在這兒?」

 

「雖然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大概是指環的世界吧。」

綱吉看著眼前的初代首領,是他仰慕的存在,原本以為是高高在上、不可碰觸的,沒想到有一天能夠像這樣與對方面對面說上話。喬托比他想像中更完美,高挑的身材、英俊的外貌,還有那份他永遠學不來的威嚴氣質,對方比他更年長許多,因而有著一種經歷過世事的成熟,而這樣的人正眼神溫柔地凝視著自己,讓綱吉感到緊張。

 

「在我的時空,沒人為難你吧?」

 

「我才到那邊不久,很快就被G先生發現了,但大家對我很友善。」綱吉笑著回答,沒想到能夠認識初代的守護者們,這對他而言也是一段很特別的經歷,「大家都很敬重喬托,所以我很擔心自己無法表現好。」

 

「如果你真的做不好,他們肯定早就告訴你了。」喬托輕笑,他很清楚自己的夥伴們是什麼脾氣,「他們並非對誰都友善的。」

 

「喬托,你呢?」綱吉有點憂心地問,「你在我的時空裡頭,還好嗎?」

 

「我解決了彭哥列與曼庫索家族的紛爭,曼庫索已經敗退,正在籌備議和。」

 

「這麼快?」綱吉很驚訝,這件事情他本以為會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解決,「果然…不一樣啊。」他輕聲嘆息,自己無法輕易做到喬托做的事情,即便他腦袋清楚知道那是最佳的做法,他也不一定做出選擇,「或許讓喬托繼續當首領,對大家來說是一件好事呢。」

 

「別說這種喪氣話。」

喬托輕敲綱吉的腦袋,綱吉吐吐舌頭,笑嘻嘻地抬起頭,剛剛那句話並非真心的,只是玩笑。

「綱吉有綱吉的優點,若非你的存在,家族同盟們不會願意為彭哥列而行動,我也不能夠這麼快就穩定下局勢,沒有後援,有再強大的實力都是脆弱的。」

 

喬托很意外綱吉所帶領的彭哥列,能與如此多龐大的黑手黨家族維持穩定的友好關係,而非彼此爭權奪利,這是因為綱吉的人望,那些人都喜歡綱吉,因此只有綱吉才能夠實現這理想的黑手黨環境。

 

「我們該怎麼回到原本的世界呢?」

 

「我想,時機到了就會恢復原狀。」喬托平靜地看待這件事情,相比肩負首領重擔的綱吉,喬托已經引退,因此他覺得如今發生的這一切都十分有趣,「不需要著急,我會照顧好你想要保護的一切。」

 

喬托輕輕捧起綱吉的手,指尖的熱度讓綱吉的雙頰微微發熱,儘管他感受到喬托溫柔的動作有些許曖昧,卻很自然地接受了這種感覺,他不討厭,並且也有想要更了解對方的想法。

 

自他待在初代首領的時空後,他就一直想著跟喬托見面。

他知道喬托早早引退了,頂多就是三十多歲吧,但喬托結交的朋友們都是大人物,剛開始他還驚慌失措,久而久之,越認識喬托這個人就越是佩服對方,喬托豐富的學識、廣闊的交友圈,殘留在西西里及日本的影響力,綱吉不曉得有人能夠同時具備溫柔,卻又能夠以威嚴令人屈服。

 

沒有人說過喬托一句壞話,一個完美的男人。

 

「我不擔憂,」綱吉回答,他露出信任的笑容,「我知道喬托去了我的世界,我從來就不擔心喬托會把彭哥列的事情搞砸,因為喬托…是個很厲害的人,是我憧憬的人。」

 

在喬托眼中,這份全然的信任特別可愛,他一直都想見到綱吉,聽綱吉親口說話,不管綱吉說什麼他都願意傾聽,他想要理解綱吉是個什麼樣的人,然而綱吉對他說出如此甜美的話語,令他的胸口為之悸動。

 

接著,綱吉便感覺到指尖被柔軟的唇瓣輕碰,他羞紅了臉。

想抽回手卻又身不由己,被喬托牢牢抓住,他不明白喬托為什麼這麼做,但又好像能理解喬托對他的好意——那注視他的眼睛,很不同。

 

「不要避開我,綱吉。」

喬托輕聲說,綱吉驚慌失措地停下掙扎,「我只是想要好好跟你聊天,儘管我已經知曉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我的繼承者,但我還是想聽你說。」

 

「關於什麼呢?」

「什麼都可以,或者,談談你是怎麼成為彭哥列首領的?」

「呃,那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綱吉陷入思考,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仍然被拉在對方的掌中,喬托開心地注視著他,像是親切的長輩。

 

他們後來聊了很久,關於綱吉如何知道彭哥列的存在,他後來遇上的那些戰鬥,他為什麼最終同意成為彭哥列首領,綱吉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喬托。這個夢境持續了非常久才結束,直到喬托因為窗邊灑落的陽光而清醒。

 

他確信這是真實發生的,因而心情絕佳。

他起身走向陽光明媚的落地窗,讓自己的身軀被溫暖的日光所包裹,他可以感受到這軀體所感受到的一切,如此真實,他對於自己身處於澤田綱吉的身體裡面,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他很喜歡那孩子,不是單純的一時動情,而是更深沉的、更強烈的感覺,彷彿他已經等待對方很久了,他會來到這個時空,全是為了這一刻。

低頭親吻手指上的指環,他感謝彭哥列指環將他帶來這個地方。

 

「願你與我有同樣的想法,綱吉。」

 

 

 

 

 

那之後,他們偶爾會在指環的夢境中見面。

喬托會給綱吉建議,教他如何避開懷疑,而綱吉會告訴喬托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讓喬托可以應對認識綱吉的人。綱吉從一開始很煩惱該如何換回原本的身軀,卻也逐漸適應了如今的生活。而喬托則是對生活在綱吉的時代樂此不疲,仍有很多他不曾知曉的事物,他期待去探索。

 

他們的關係更加緊密,喬托能感受到綱吉每次待在他身邊的緊張感,每當他碰觸綱吉,綱吉就會羞紅臉頰,讓喬托意識到對方還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

但喬托還是樂於挑逗對方,看綱吉慌張失措,便愉悅不已。綱吉也很快對他敞開了心扉,本就是不會顧慮太多的少年,不會在他面前遮掩不體面的反應,總是真誠地回應喬托。

 

他希望能夠照看著綱吉,並非因為綱吉是他的繼承者,而是他深受吸引。

即便他將來會離開這個時代,他也會為了繼續守護綱吉而留下一些東西。

 

「首領,能夠與您見面,是我天大的榮幸。」

 

在解決曼庫索家族糾紛的慶功宴上,男人和其他賓客一樣過來打招呼。

 

「我也這麼想,麥迪恩先生。」喬托禮貌地回應眼前說話的男人,對彭哥列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交易對象,沒有失禮的理由,他們聊了許久關於交易的事情後,一切都看似正常。

 

「若我們能夠深入交流,」男人突然靠近,裝做親暱地碰觸他的肩膀,「或許將有利於我們剛剛談的那批貨物,我可以用更低的價格賣給彭哥列…不,賣給首領您。」

 

喬托冷酷地看向男人,下一秒,男人發出一聲慘叫並倒地不起,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事情的經過,只有首領一人正好整以暇整理著自己的西裝外套,拍去肩膀的灰塵,面無表情。沒有人膽敢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發現過去總是掛著溫和笑容的首領,此刻眼神冷漠得彷彿另外一個人,那態度在暗示著在場的眾人,若有人敢跨越一步,就會落得同樣的下場,毫無寬容。

 

喬托知道自己的表現會引來某些人的困惑,他們會懷疑他不是彭哥列首領,因為彭哥列首領是個溫和寬容的人,會允許他們這些無禮的小動作。

但他不會。

他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扔給一旁神情慌張的獄寺,獄寺也理解為什麼他會有這些動作,被碰髒的東西誰也不願繼續穿在身上。

 

「他如此理所當然的接近綱吉,看來並非第一次這麼做,你們卻未曾懲罰他?」喬托走出廳堂一邊質問著,口吻中有著上位者的嚴厲,「這難道不是失職嗎?」

 

「我們當然——但十代首領希望我們不需要過於激動…他不想引發糾紛…」

 

「那孩子確實是這種性格。」喬托低笑,他既喜歡這一點又厭惡這一點,光是想像綱吉被人碰觸一下,都噁心得無法接受,「令人傷腦筋啊。」

 

「十代首領…是個特別和善的人,他不懂如何像您這樣拒絕他人。」

 

「就算是踰矩的行為?」

 

獄寺無奈地點點頭,這是為什麼必須由他或里包恩跟在綱吉身邊。

 

「必須讓那孩子明白才行。」喬托喃喃自語,胸口鬱悶的感覺難以消散,瞇起那透著冷光的眼眸,「他是只屬於我的寶物啊。」

 

直到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對綱吉或許已漸漸不是對後輩的普通疼愛,而是更執著的,懷抱佔有慾的愛戀,而他已經來不及阻止自己的這種想法。

 

 

 

 

 

 

 

「嗯…嗯…喬托…」

舌尖被親吻著,吻深入到難以置信的地步,全身彷彿要融化一般癱軟在對方身上,被緊緊抓住,感覺著喬托步步進逼,他卻毫無辦法,只能任由對方控制。柔軟的舌滑過他的唇面,撫過口腔中的每一處,汲取著甜美的呼吸,直到綱吉喘不過氣、滿臉通紅後,才願意鬆開。

 

「…唔…喬托…為什麼?」

 

「你就是這樣,如此溫柔和善,卻又手握大權,怎麼會不吸引人呢?」

 

綱吉意識到喬托話語中拐彎抹角的指責,有些不高興地推開對方。

「我是因為喬托才沒有抵抗。」他瞪著喬托,不明白對方的所做所為,「因為我並不討厭…和你這麼做……」

 

那句話讓喬托輕輕擁住綱吉,他彎身親吻綱吉的額頭,彷彿想要安撫綱吉的怒氣,平息他們之間有些緊繃的氣氛。然後他再次吻了綱吉,這一次的吻如同雪花一般輕輕飄落在唇瓣上,異常甜蜜。

 

「我的愛。」

綱吉因為被對方這樣呼喚而顫抖,他清楚理解到喬托是怎麼看待他的,他不想面對,是因為他知道他們終將有一天要分離,但喬托不允許他逃避,執意這麼叫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多希望能夠真正觸碰到你,不是在這裡,而是你就在我的身邊。」

 

「喬托…雖然不知道什麼惹你這麼生氣,但我想,我和你有一樣的心情。」

 

「是嗎?」喬托微笑了,那一瞬間他看起來竟像個孩子般開心,「我喜歡聽你這麼說,對我來說,是比什麼都更好的禮物。」

 

喬托看著綱吉,指尖輕撫過綱吉的髮絲,回想自己衝動的行為並露出狡猾的笑容。他嚇著了綱吉,但他不後悔這麼做,他早就想要品嘗這柔軟的雙唇,看綱吉會如何接受他的吻以及告白,他希望綱吉被自己所吸引,並確信綱吉會被自己所吸引,而他將擁有綱吉的所有關心。

 

「為什麼喬托對我這麼執著?我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啊。」

綱吉靠在他的胸前,他們相互依偎著,感受彼此身體傳來的熱度,喬托緊緊將綱吉圈在自己懷中,低頭凝視綱吉好奇的雙眼,緩緩彎起微笑。

 

「你是完美的存在,」喬托猜想,綱吉不會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但他一直都想告訴綱吉,「因為你是我的理想,綱吉。」

 

 

 

 

Tbc

 

作者廢話:

 

趕在1月1日出這一篇啊!!

儘管還有很多正在進展中的文,但還是想要趁此機會寫一下喬托x綱吉的文,而且這一篇的喬托是比較年長的,大概30出頭,而綱吉大概19歲左右,歲數差距有點多啊哈哈。

 

喬托算是晚期找到第二次愛戀的感覺。

他與綱吉的相遇完全是意外,而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自己的繼承者,並且他對這個愛戀是有點衝動的,有點算是單方面(雖然綱吉也算是喜歡他,但喬托更多一些、更執著一些)。放在他這個年紀和閱歷的人來說,是比較衝動的心情了,更別考慮他們還跨越時空,處在一個身體交換很奇怪的狀態下。

 

想寫這種有點不顧理智喜歡綱吉的喬托。

照理說下一篇就會完結,希望大家喜歡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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