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已經順利從水牢出來後的他,沒有繼續幫助彭哥列的必要,重新恢復自由比什麼都感覺更好,對他而言束縛住他行動的東西一個也沒有了,所以當澤田綱吉對九代首領開口希望彭哥列和其他義大利黑手黨的勢力全都從日本離開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澤田綱吉那個男人總會做出一些超出他想像的事情。


那個軟弱的男人可以堅持多久呢?
有那麼多的朋友是黑手黨人,就連他的老師也是黑手黨中數一數二的殺手,一直最重視朋友的他到底可以忍耐多久完全不去見那些人?他一定很快就會感到寂寞吧。

原本,他是這麼想的。

『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彭哥列是很希望可以繼續雇用你的。』
『雇用我?』他露出一抹危險的輕笑,看著眼前坐在桌前的男人,『做什麼?守護者嗎?』

『不,我想能夠供彭哥列使用的術師多幾個也好,你知道,術士是很難得的,而你的力量又得天獨厚,務必繼續為我們家族所用,六道骸。』

『怎麼,這是想要招攬我?』骸輕笑,『明明一直對彭哥列說要小心注意我的人,不是你嗎?』

『那個傢伙已經不是彭哥列繼承者了,不要那麼稱呼。』里包恩壓了一下帽子,臉色有些陰沉。

骸想澤田綱吉也是有了相當的覺悟,當初說希望不要再被黑手黨所干涉的話似乎是說真的,他應該也知道自己的選擇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彭哥列首領出缺,沒有了合適的繼承者後,只能夠消極的等待並且由九代首領和里包恩繼續家族的事務。

即使知道彭哥列的狀況,澤田綱吉也沒有回心轉意的打算。
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是庫洛姆,還是彭哥列的人似乎都沒有接過一通綱吉打來的電話。
無法想像原來那個男人可以如此冷酷。

『那個傢伙是真的不打算當首領了嗎?』

『嘛,蠢綱那方面還蠻固執的,拿他沒有辦法,』里包恩聳聳肩,最後嘲諷的一笑,『他不當首領的話,你當初想要奪走他的身體取而代之的計劃也都白費了,你也是挺滑稽的。』

『哼,說得也是。』骸的表情卻稍稍讓里包恩在意,因為那其中似乎包含了一些遺憾。

『你該不會……』

『本來,如果那傢伙有心想要做首領的話,我就想要繼續把他當作獵物,現在連那樣的心情都沒有了呢。』骸從坐位上站起來,然後提起了掛在椅子上頭的外套,『雖然你特別邀請我過來,但我沒有為黑手黨做事的意思。』

『……如果是那傢伙當首領的話,你就會考慮是嗎?』里包恩解讀骸說把綱吉繼續當做獵物的意義,就是指那樣吧,今天也是,本來以為骸是絕對不會應邀約出現的,卻還是出現了,目的恐怕是想要知道澤田綱吉是否真的決心不再碰觸黑手黨,希望可以知道綱吉的最後決定。

『誰知道呢?』骸沒有直接回應,『只是,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大概也沒有其他黑手黨會希望招攬我吧,你是他的老師所以才會說出這樣可笑的話,不像你啊,阿爾克巴雷諾。』

『確實,招攬你這樣危險的男人,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那麼,為什麼這麼做?』

『少一個敵人總是好的。』里包恩闔上眼,骸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知道里包恩一定已經調查了他的事情,知道他組織了一個新的組織,也知道他們執行怎麼樣的工作,雖然是接受黑手黨的委託但同時也是殺害黑手黨的工作,這對彭哥列來講也會是一種威脅,里包恩是考慮到這問題才想要重新讓骸回到彭哥列來吧,非常利益式的思考。

可是,沒有澤田綱吉在的話,守護者就如同一片散沙一樣。
如今都四散各處,做著自己的事情,沒人想要重新聚集。

『你既然不打算答應彭哥列提供的工作的話,今天又為什麼應邀過來?』里包恩問。

『沒什麼,我只是……』骸這時候低下頭,然後里包恩驚訝的看見他的嘴角含著一抹溫柔的微笑,『說不定會聽到關於那傢伙的事情,稍稍有點興趣罷了。』

骸後來就離開了彭哥列,在彭哥列得到的結果如他所想的一樣。
結果澤田綱吉過了這些年也沒有重新回來黑手黨的打算,聽說他做起了某家不知名的公司的小員工,過著庸庸碌碌的生活,放棄了彭哥列首領的位置,曾經可以輕易得到黑手黨最強的地位,也擁有匹配的身手,卻選擇了平凡的人生——他真的不懂澤田綱吉的想法。

已經太久沒有見面了,不知道那個人是否有所改變。
或許再次見到彼此時會認不出對方也不一定,骸心想,澤田綱吉已經和過去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不同了吧,不再會天真的接進自己,無心的對他露出關心的表情。

他從彭哥列出來後就馬上撥打了一通電話,是給他的客戶的,就在幾天前他接到了一個極為困難的任務,比起暗殺里包恩還要更加艱鉅的任務,他正在考慮到底該不該接受,所以要對方暫時等一下讓他猶豫,今天和里包恩見面後他很快就下定決心了。

『你好,關於你前天委託的那個任務…是,我已經決定接受了,是,之後再把相關情報傳給我吧,我會先到日本一趟,到時候再跟我聯絡。』

掛掉了手機,骸的表情微微冰冷,與黑手黨談話總是讓他感到不耐煩。
他接受了那個『暗殺澤田綱吉』的任務,那個傢伙一定不知道自己都放棄了首領之位卻還是有人瞄準他,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都是因為里包恩和彭哥列想辦法阻擋的關係,但是,如今委託人找上了他,或許這正是澤田綱吉厄運的開端也不一定。

別怪我,不靠這樣的方法的話,或許根本沒有其他理由接近你。
骸心想,答應了任務以後,他突然很想知道澤田綱吉看見他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蠢臉,又會對他說出什麼樣的話,不知為什麼,這種想法比殺死愚蠢的黑手黨時更讓自己興奮。




沉溺在睡夢中的骸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他有些煩躁的一手抓起了手機,看向上頭匿名的來電,他呼了一口氣,有些慵懶的爬起來然後接聽了那通電話。
裡面的聲音讓他產生了些許殺意,他最討厭的就是被誰催促了,一切都應該按照他的計劃、按照他的心情,但對方似乎非常的著急想要盡快看到結果,已經催促了好幾次,看來也是對它們自己委託的任務感到心虛吧,畢竟要暗殺彭哥列最支持的對象,不管是誰都會害怕。

「……我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就把人交給你,這樣可以吧?」
『你是說真的嗎?今天晚上?』

「是啊,你不是很性急嗎?依照約定我將活生生的彭哥列帶到你的面前交給你,隨你處置。」
『太好了,那麼,見面的時間………』

和對方約好了大致的時間後,骸快速的掛斷了電話,然後一頭將臉埋入枕頭中。
一大早被電話鈴聲吵醒使他有些頭痛,低血壓讓他感覺意識昏沉,每天起床的心情都不太好。
他就那樣沉默的埋在枕頭中休息了好一會兒,終於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好一些了,這時候才又抬起頭來,不知是不是那麼剛好,手機再度響起,他皺起眉頭拿起手機。

這一次看到來電顯示的名稱,他嘴角忍不住上揚,那表情如果被誰看到了大概會懷疑他是不是發燒了吧,只是,他只要看到那個名字就會覺得心情很好,連剛剛被吵醒的不快也全都消散而去。
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綱吉。」一接電話,他就輕聲的喊,對方為此沉默了一陣子。

『你剛睡醒嗎?我吵醒你了?』綱吉有些擔憂的聲音傳來,比起稍早那通電話來得悅耳多。

「沒,剛剛被另一個該死的傢伙先吵醒了,你是第二通,怎麼了?」

『這、這樣啊、那麼我也真好運。』綱吉可不希望自己是第一個吵醒骸的人,他聽說骸也有一些起床氣,『你身體不舒服嗎?睡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相當晚了啊,昨晚果然太晚睡了吧。』昨天晚上他們兩人相當晚才分開,骸先送綱吉回彭哥列後自己才回到基地,確實那個時間不能夠說早,綱吉擔心他是否著涼生病了,但想一想對方是那個六道骸,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呵呵,這讓我想起你工作失敗後感染重病的時候,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蠢嗎?」

『……說好不提那個的。』綱吉覺得很丟臉。
「我們什麼時候說好的?」骸問,綱吉回答不出來只能夠沉默,骸嘴角微揚。

然後,他們迎來一段久久的靜默,骸覺得有些奇怪,正當想問的時候綱吉才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中有些微顫抖,沙啞的嗓音聽來好像很在意骸會做何反應。

『……骸,我今天要回去日本。』




綱吉察覺到自己手中的通話斷了以後,忍不住嘆息一聲。
他剛剛好像聽見了很大的聲響,通話緊接著就斷了,他猜想說不定對方是狠狠的把手機給扔出去或是砸到地板上頭,總之,大概不是什麼好事,他早就明瞭對方會很生氣了。

但是,為什麼要那麼生氣呢?

自己從來都沒有說過想要當黑手黨,就算現在的工作並不令人滿意,也是自己所選擇的道路。
他已經稍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做什麼了,來到西西里後他想了很多,也不再被拘束在過去消極的思維中,只知道從黑手黨逃開,他想要珍惜自己所認識的人,也想要盡力保護自己現在喜歡的平靜生活,即使他沒有想要當彭哥列首領的意思,但這不代表他沒有想要改變。

因為骸的關係,自己的生活受到了影響,儘管做法有些差勁卻是往好的方向前進了。
明明因為如此而對骸抱著感謝的心情,對方卻好像不太領情。

「那傢伙應該不會因為生氣而做出什麼事情吧……不,正因如此,才會做嗎?」
綱吉覺得自己也比過去更理解骸的個性了,他覺得他們現在很親蜜,事實上綱吉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能夠和骸如此的接近,以前僅僅只是認識的夥伴,連朋友都稱不上,當時的他覺得骸是很可怕的,不好講話的類型,與自己的個性完全不合,十分古怪難搞,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看著彼此曾經交纏過的手指,回想擁抱過的觸感,綱吉就覺得臉上發熱。
他並沒有想過自己要和骸發展出特殊的關係,只是不知不覺的,發現和對方變得親近了,骸只對自己所露出的溫柔和關心的表情,在更早以前是完全無法想像的,骸那親暱的行為,溫柔的親吻,他對於可以得知對方的這一面感到開心,但越接近的同時也發覺到隱藏在骸內心可怕的另外一面,那個男人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會考慮手段的——他,比他自己所想像的更像黑手黨人。

綱吉又一次輕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正因為會產生這種愧疚感所以討厭欺騙人的感覺。
為什麼那個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說謊,卻不會感覺到任何的不安呢?
一想到骸對自己隱藏了什麼,心情就相當的難受。







「行李都帶好了嗎?」碧洋琪站在綱吉的面前問,這時風太正在另外一邊和彭哥列的部下談話,彭哥列為綱吉準備了離開的交通工具,載送的汽車還有飛機的位置一下子就全都安排妥當。

「嗯,都準備好了,因為昨天就開始整理了。」

「你真的只待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了嗎?還有很多人沒有見到不是嗎?」碧洋琪問,她久久沒見到綱吉也有些懷念,伸手摸了摸綱吉的頭,「回去幫我和我的蠢弟弟問個好。」

「嗯,我會的。」綱吉微笑,這時候風太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
他雖然有很多話想跟大家說,但還是留到下次好了,因為他想這次的分離並不會太久。
他已經不打算像過去五年來那樣避不見面,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向所有人都一一道別。

「怎麼樣?」

「都安排好了,綱哥的車子也停在門口了,你現在就要走了嗎?」風太有些不捨的望著綱吉,很多彭哥列中的舊識都覺得綱吉離開得太快,迪諾也說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而沒辦法過來,希望綱吉晚點離開的,但綱吉說沒關係。

「下次還會再見面的,沒問題啦。」

「可是,距離上次見面明明就隔了好幾年,綱哥很無情啊。」風太有些不甘願的說,說了要和黑手黨切割的綱吉真的這幾年幾乎沒有連繫,這讓他們這些曾經在綱吉家住過的食客感到有些寂寞,曾經是那麼親近的家人,感情卻變得疏遠,好不容易見到面又馬上要離開。

綱吉的手伸上來放在風太的頭上拍了拍,像以前一樣,儘管對方都要比自己高了。

「……抱歉,但這次不會了,我保證。」綱吉微笑,他現在的感覺沒有比五年前來得害怕跟黑手黨的大家見面,此時他的心情非常的充足,對於來到西西里感到高興,這都要感謝骸。

如果一直想著要維持之前的那個工作,肯定沒有時間去好好思考這些事情。
然後不知不覺的就會發現時間過了很久,卻都沒有和以前認識的朋友連繫,只顧著工作。
過去那五年他放棄了太多東西了。

「里包恩呢?」風太問,碧洋琪搖搖頭,從剛剛就沒有看到人影。

里包恩當然聽說了綱吉決定要回去日本的消息,綱吉昨天晚上回來就有跟他提了。
失業了一陣子,綱吉覺得自己應該盡快的找回家中的經濟支柱,總不能就這樣閒散的在西西里度假,心情也整理完畢了,他覺得是時候回去日本重新找份工作,里包恩當然也問他要不要直接就讓彭哥列雇用他當首領,綱吉苦笑拒絕,里包恩看來到現在還沒有放棄。

「那麼,我走了喔。」綱吉並沒有很在意里包恩不在的事情,儘管其他人都覺得里包恩沒有出來送綱吉這點很奇怪,但是誰也不曉得他此時在哪兒。

「綱哥,路上小心。」
「知道了。」綱吉說完就坐進了等在門口的車子裡頭,然後隨著車子一起離開了彭哥列。



綱吉坐在車子的後座,靜靜的回頭看站在彭哥列門口送他的人影慢慢縮小至看不見,他們走在稍微荒涼的道路上,過了好一陣子顛簸的道路,他總覺得這比之前來彭哥列的時候感覺要來得漫長,他撐著頭看著窗外發呆,想著一些事情,但不知為什麼越是看著窗外越覺得頭微暈。
或許是車身不穩而造成些許暈車吧,他扶上額頭。

「您還好嗎?先生。」

「啊啊…不…那個…稍微有些暈而已,不過我還好。」綱吉回答,然後綱吉有些疑惑的又開口問,「請問還有多久會到達市區呢?」

「就快了,再一段路就會到達市區的街道,彭哥列。」
「這樣啊。」綱吉點點頭,然後往後重新靠上了椅背,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讓感覺好些。

車子又開了一小段路,卻不見往市區的蹤影,但綱吉也沒有顯得特別慌張,他只是平靜的望著窗外,最後眼睛回到了坐在自己前方的司機的背影上頭,這份沉默過了一會兒後被打破了。

「骸,差不多也該解開這幻覺了,我感覺很不舒服,再這樣下去我要吐了。」真的,視覺被汙染的感覺讓他頭暈,特別是他對這種東西這別敏感,發現是幻覺後就無法忍耐太久,他實在沒有辦法再支撐下去,而且綱吉想對方應該也不認為用幻覺就可以控制住他。

「……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綱吉聳聳肩,他並不想撒謊,骸應該不會不知道他早就拆穿了。

「彭哥列的超直覺真是厲害啊,我的能力對你怎麼樣也不管用,這就是所謂的天敵嗎?」骸冷笑出聲,至今可以一下子看穿他的幻術的,也就只有綱吉一個人而已,他對此已經不再介意,反而還有些自滿。

「你才是,你根本沒有想要隱藏的意思吧?現在還會叫我彭哥列的人就只有你了。」
「啊,說得也是,習慣這種東西很難改過來呢。」骸的身影慢慢的顯現取代了那個本來長相完全不同的司機,骸輕壓了一下頭上的帽子,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為什麼又要假冒司機?你又想要阻止我回日本了?」綱吉覺得骸很可能這樣打算。

就在他問出口的下一個瞬間,突然骸用力的踩下剎車,整個車子快速的停住,綱吉整個人隨著衝力就往前撲撞上了前方的椅背,發出了一聲驚呼,骸突然從前座轉過身來一手揪住了他的手腕,力氣大得令綱吉的手腕發疼,顯現出骸的微怒。

周遭的背景一下子淡去,幻覺消失後顯現出他們在另外一個奇妙的小巷子,這早已經是城市中的街道,只是不曉得位於哪裡,對西西里不熟悉的綱吉當然無法認出來。

「你還是不願意留在西西里嗎?」骸問,綱吉的雙眸直直的回望他,沒有移開視線,「明明我都那麼認真的請求你了,你卻還是無動於衷,你比那些黑手黨還要殘忍呢,澤田綱吉。」

「別這麼說,我並不是想要拒絕你,我是……」
「那有什麼差異嗎?」

綱吉被對方這樣一問就無法回答了,對他來說,想要接近骸的心情和留在西西里是兩回事。
他想要接受骸對自己的感情,也想接受自己對骸產生的感覺,但是他還是要回日本,明明這之間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的,對綱吉來說想要回到過去的日常生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骸似乎不像他這麼認為,反而異常的生氣。

「……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妨礙你的平靜生活。」

聽到骸居然這樣誤解自己,綱吉很想反駁,卻無法說出話來。
如果骸是真的這麼想的話,不管自己說些什麼都沒有用吧,骸無法理解自己的這份感情讓他有些失望,他闔上眼,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責怪,卻還要為此感到愧疚。
骸看他低著頭,伸出的手輕輕碰觸綱吉的臉頰。

「成為我的東西,待在西西里,我要照顧你和你的家人綽綽有餘吧?我可以保護你和你的家人。」
「用殺人賺來的錢嗎?」綱吉皺起眉頭,只有這件事情他怎麼樣也不期望,「不要再做那種事情了,骸,不要再做那種事了,拜託你。」

骸瞇起眼,他早知道綱吉和他的想法截然不同,但不肯屈服的綱吉也令他覺得討厭。
過了一會兒後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最終骸好像放棄了什麼似的呼了一口氣。
綱吉以為他終於理解了自己,高興的抬起頭來。

「既然你這麼固執,我也沒有辦法了。」

綱吉看見骸逼近的異色雙眸中透著一絲冰冷,一股怪異的感覺襲上綱吉的胸口讓他感到一陣寒意,下一秒中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疼痛,黑暗突然侵襲了他的視野,迷糊之中他看見骸異常冷漠的表情,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的骸了,他覺得有些可怕,骸抓住自己手腕的體溫還殘留著,最後就在那本該要令自己感到安全的熟悉氣息中昏了過去。

「真拿你沒辦法啊……明明如果乖乖的遵從的話就不會遭受到討厭的事情的。」骸的手指輕輕滑過綱吉那柔順的褐色頭髮,他的動作很溫柔,和稍早粗暴的手段不同。

他不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可是他很清楚綱吉的個性,綱吉不面臨絕境的話是不可能改變想法,過去不管面對什麼戰鬥他總是能夠想辦法扭轉危機,真的很固執,令很多敵人都拿他沒有辦法,骸自己過去也曾和綱吉對戰過,再清楚不過了。

他不懂,為什麼綱吉要選擇那樣平凡的人生,實在無法理解。
如果綱吉成為黑手黨的首領,那麼一切都會很順利,他甚至可以回去彭哥列當霧之守護者也無所謂,有澤田綱吉所在的黑手黨或許不會讓他感到那麼討厭,可是綱吉不想選擇這邊的世界。
他和綱吉不同,只有綱吉不理解而已,他和綱吉所處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綱吉卻天真的以為只要心意相通就沒有任何問題。

總有一天,你還是會和五年前那樣突然從生活中消失不見的。
從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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