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心,這是性轉文,不能接受請關掉

@前作: If the world...(上中下三篇)

@本篇: 01篇 02篇 03篇 04篇 (剩下的篇章自己找喔)

@因為有人要求可否寫多點這篇的設定,就寫了,沒問題才繼續看下面.....

 

 

 

 

 

Transfer Student

 

綱吉感覺到一雙手在拍著她的臉,讓她從溫暖而美好的夢境中醒過來,甚至覺得雙頰有些疼痛,她睜開雙眼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恐怖臉龐,里包恩用他常露出的惡魔般的眼神看著她,身上還穿著昨天睡覺前的睡衣,似乎從剛剛就被勒在綱吉的右手臂之下動彈不得,表情也顯得不耐煩,那讓綱吉的睡意一瞬間消滅。

 

「里、里包恩?」

綱吉打從心底慶幸里包恩還沒有殘酷到折她的手,但如果她再繼續試圖賴床一會兒,很可能就會得到那樣的懲罰。

 

「我還以為妳要睡到下午,人可是會越睡越笨的,雖然妳本來就笨到無藥可救了。」里包恩惡毒的話語讓綱吉從床上猛得彈起,整個人一瞬間驚醒過來,她拿起鬧鐘,發覺再過幾分鐘獄寺和山本就會來找她了,而她甚至沒有換衣服和吃早餐。

 

「里包恩,為什麼不早點叫我!」綱吉鬆開了里包恩,對方才總算能跳到一旁的地板上觀看綱吉慌亂的模樣。

 

「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蠢綱,不要怪別人。」

 

「嗚嗚嗚,遲到會被雲雀學長咬殺的。」綱吉哭喪著臉,也不管里包恩在場就直接脫下睡衣奔向櫥櫃把自己的制服拿出來,里包恩看著那手忙腳亂的模樣,忍不住想嘆息。

 

綱吉並不知道里包恩並非真正的嬰兒,應該說里包恩其實有解釋過但綱吉沒聽懂,雖說里包恩也不會對自己相處已久的學生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但還是覺得綱吉應該要小心謹慎一些,畢竟不會只有他一個人這樣想,只是,這件事情對於遲鈍異常的綱吉而言恐怕很難做到吧,那讓里包恩稍稍傷腦筋。

 

明明自己是來指導彭哥列十代首領的,不是來看顧不經世事的少女啊。

 

「妳的襪子穿反了。」里包恩說,看綱吉驚慌地重新穿著差點跌倒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發笑。

 

他們回到原本的時空已經一個禮拜,時間過得很快,一切事情似乎都回到了原樣,這些年輕的孩子們也沒有休息太久就個個恢復精神並重返學校,度過日常的生活。

綱吉也一樣,而且她愚蠢的模樣讓里包恩懷疑她是不是根本沒有成長,但事實並非如此,綱吉在那段未來的時空中見到了很多人,不僅僅實力變強了,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與離別也有了更深的體悟,而且里包恩知道綱吉對於最後不得不消滅白蘭的事情依然心懷罪惡感,即便那個男人做了許多不可原諒的事情,但對綱吉而言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特別在最後那一刻,白蘭低聲對她說了一些話,聽到那些話的綱吉明顯受到動搖。

至今里包恩仍然沒有問出白蘭到底對綱吉說了什麼。

綱吉也沒有說,一提到這件事情就吞吞吐吐的。

 

里包恩換著小小的西裝服,把直豎的頭髮整理了一會兒,綱吉這幾天老是撒嬌說想抱著他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綱吉好像很不安,害怕他又會突然消失蹤影,回來這個時代後數次跟里包恩說希望他不要再亂跑了,里包恩覺得她實在是太多慮。

很可能是因為綱吉知道在十年後的未來世界中,里包恩因為阿爾克巴雷諾的身份死去的關係吧。

還有其他變化,或許就是綱吉面對幾個她周邊的同伴的態度變得有些尷尬,只因為未來的他們並沒有隱藏對綱吉懷抱的好感,而那和綱吉如今與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致。

 

但綱吉看起來並不討厭那種感覺,只是有些許困擾罷了。

例如她有點羞恥於面對她本來就很喜歡的師兄迪諾,和其實與她基本上只有奪取指環仇恨的XANXUS,綱吉知道他們兩人有婚約後顯得非常震驚。又例如她不知道怎麼看待骸和雲雀。

儘管這些人雖然擁有在未來共同戰鬥的記憶,卻表現得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事實上,在那個時空發生的事情只能說是平行世界之一,並不是必定到來的未來,所以考慮多餘的事情都是沒有必要的,綱吉也很清楚,因此綱吉也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度過她的日常。

 

「里包恩,」綱吉這時候突然叫他,里包恩轉過身時綱吉將帽子壓到他的頭上,「走吧,獄寺他們說不定已經到門口了呢。」里包恩跳上綱吉的肩膀,發現他還是對於坐在這個位置上相當習慣,他隨著綱吉下樓,而同一時間獄寺和山本已經出現在門口等著。

 

「阿綱!早啊,哈哈,妳今天睡過頭了嗎?」山本笑著,看出綱吉亂翹的頭髮沒整理好。

 

「十代首領!!早安,您今天也很漂亮!!」獄寺的招呼讓綱吉臉紅,雖然那對獄寺而言是理所當然的話語,但綱吉至今還是不習慣。

 

「早,我們走吧,不然就要遲到了。」綱吉說完就打算踏出門口。

 

這時候奈奈從後方的廚房走出來,看見來迎接綱吉上學的山本和獄寺兩人,她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叫住了綱吉,然後她一邊走上前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髮夾,來到綱吉面前替她夾上,那讓綱吉凌亂的頭髮看起來稍微好了一些。

 

「妳這孩子真是…這樣好多了,頭髮突然變長不少,真奇怪啊。」奈奈笑著說,因為綱吉他們到未來的時間在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的,所以奈奈會覺得綱吉突然頭髮變長也是正常的,她輕輕撥開綱吉的褐色髮絲,「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阿綱最近真的變漂亮了,啊啦,難道是戀愛了嗎?」

 

「咦?媽媽妳突然說什麼啦,在獄寺和山本的面前…!」

 

「哈哈,只是好奇嘛,因為阿綱最近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奈奈說,綱吉知道他們會變得不太一樣是因為在十年後的世界經歷的一切,奈奈不清楚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要是真的有男朋友的話要跟媽媽說喔。」

 

「唔、沒、沒有那種東西啦,我走了!」綱吉說著,一邊將獄寺和山本兩人推門外,慌張地想要逃避這個話題,可那兩人都不明白綱吉覺得羞恥的理由。

 

奈奈望著綱吉和另外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她只是微笑著嘆息。

自從里包恩來到家中後確實綱吉變得和以前不同了,綱吉以前總是看來有些自卑的模樣,頭老是低著而且沒有自信,奈奈也不清楚為什麼綱吉總是不帶朋友來家裡玩,綱吉只會有些沮喪地說她沒有可以帶來家中的好朋友——但最近不同了,來家中的朋友形形色色每個都非常有特色,包括小春、京子、小花、一平和碧洋琪幾個可愛的女性朋友在內,還有很多男性的朋友,像是山本和獄寺,這讓家中變得熱鬧起來,而綱吉也開朗了許多。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奈奈發現最近綱吉的眼神有了不少變化,比以前更自信,而或許是錯覺吧,那份自信讓綱吉看起來更加漂亮,本來綱吉就長得還算是可愛,只是過去太過陰暗、自卑,又不會打扮,凸顯不出綱吉本身的特點,奈奈也沒想過原來自己的女兒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化那麼多,或許都多虧了里包恩的到來。

 

「但果然,也是到這個年紀了吧。」奈奈低喃,她沒跟綱吉討論過類似的事情,因為綱吉很害羞從來沒有主動跟她說過,但奈奈心中其實是很好奇的,「如果那孩子真的談戀愛的話,孩子的爹應該會氣壞了吧,誰叫他都不在家呢,呵呵。」

 

 

 

 

 

那一天是個平靜的日子,除了在最後一秒趕到校門口差點沒被雲雀學長堵住之外,其他都非常平靜,雲雀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執行勤務,兇狠地咬殺那些遲到或作亂的學生,這些熟悉的學校場景讓綱吉真的相信他們已經回到了平靜的時空。

綱吉並不真的想要成為彭哥列首領,儘管十年後的自己似乎繼承了那個位置,但綱吉心中還是有很多猶豫,比起成為某個偉大的存在,她更深愛這樣日常的生活,和同伴們在一起。

 

今天比較特別的可能就只有學校來了幾個從至門中學過來的轉學生,古里炎真,綱吉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想起了過去的自己,陰暗、沒有自信又軟弱的那個時期,這讓她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近感,但對方非常安靜,讓綱吉沒有勇氣上前去搭話。

 

由於來到鋼集班上的另一個轉學生很特別,因此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炎真的存在。

只是很偶然的,某一節下課時炎真被人撞到,他手中的教科書掉在地上散了一地,當時綱吉恰好路過幫他撿起來,那時他們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就那麼一瞬間,彭哥列指環和納茲指環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儘管那份奇異感一會兒就消失了,讓人以為不過是錯覺,但綱吉還是懷疑指環是否被某種東西點燃。

 

這果然很奇怪,為什麼指環會因為一個普通人而動?

但對方小聲對她說謝謝,一會兒就從視線內消失了蹤影,綱吉無法忘懷那種感覺。

 

在一整天的課程結束之後,綱吉用了一些別的理由讓獄寺和山本不要等她,反而悄悄跟著古里炎真的身後走,雖然心中也懷疑自己為什麼不乾脆一點打聲招呼就好了,卻還是默默地跟在對方身後想找個好時機與對方說話,這大概是第一次綱吉主動想認識誰,她也不太清楚那個原因,或許是想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讓彭哥列指環起反應,也可能是一種直覺。

 

但就在她隨著炎真的腳步打算轉彎的時候,突然一雙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前她就被某人拉住了,她轉過身,只見兩個高年級的學生站在綱吉面前用一種奇妙的視線望著她,綱吉有些驚愕,因為她從沒見過他們。

 

「澤田,妳今天一個人?」其中一人問到,那語氣聽起來好像認識綱吉一般,仔細一看會發現對方的穿著打扮有些不正經,看來就像那些常與街頭的小混混待在一起的高年級生,這讓她心中升起一份警戒,今天沒有獄寺和山本跟在身邊,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又會像以前那樣被人勒索,或許她就是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模樣。

 

「請、請問怎麼了嗎?」

 

「難得今天平常老愛跟著妳的那兩個傢伙不在,之前我們想跟妳說句話都會被他們阻擋,真的很麻煩。」另一個男生說,他和他的同伴互相對望一眼後興奮地再次看著綱吉,「妳真的很難靠近,和笹川有得比啊,她那拳擊部的哥哥真的很麻煩,要是被他發現可是會被揍得半死的。」

 

「請、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綱吉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不安地瞧了一下周邊,才發現自己跟著炎真來到了河堤邊,這裡沒有什麼其他人,也就是說如今只剩下她和這兩個搭訕的男生。

 

「妳其實長得挺可愛的,之前都沒有發現,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別的地方玩玩?」

 

「哈哈,妳很有名啊,妳不知道嗎?」綱吉愣愣地看著這兩個人,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卻開始覺得有些害怕,「妳身邊那兩個跟屁蟲可是很有名的啊,切,但就因為妳總是和那兩個傢伙在一起,所以大家都無法接近妳,我們還在賭誰可以約到妳呢……」

 

「對不起,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該回家了,抱歉!」綱吉才想轉身跑開,卻發現其中一人抓緊了她的手臂,讓她無法離開,「請、請放開我——」

 

「別那麼掃興,難道妳是想拒絕我們嗎?」

「啊哈,害怕的表情也很可愛啊。」

 

綱吉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碰上這種事情,應該說她之前從沒被搭訕過,頂多就是被人勒索,或者因為山本和獄寺的事情被女生們看不順眼,對她惡言相向,但從沒遇過現在這樣的事情,她很訝異這些人竟會說她在學校內很有名,而且有很多人想認識她,但這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拜託,請放開我——」綱吉與他們拉拉扯扯時一邊大喊,就在她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時,突然一雙手抓住了讓綱吉感到威脅的手腕,強迫對方停下了動作。

 

綱吉轉頭看去,發現是古里炎真站在她的身旁,對方的臉上也是帶著各種各樣的傷,那雙眼睛陰沉地望著眼前找綱吉麻煩的高年級生,雙眸中沒有恐懼或害怕,但綱吉總覺得那是相當認命的眼神,就好像他對於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並不在意,就算被打也無所謂。

 

「你這小子是誰啊?」

「小鬼,不想挨揍的話就閃一邊去,我們是在跟澤田說話,沒人找你。」

「哈哈,看你這弱不經風的模樣,還想逞英雄嗎?」

 

「你們看不出她覺得很困擾嗎,她不想跟你們出去,所以放過她吧。」炎真淡淡地說,綱吉儘管很高興對方出來幫助自己,卻忍不住擔憂炎真是否可以對付這兩個高年級生,因為他看來不怎麼強壯,這種時候就特別期待雲雀學長會突然出現。

 

但這種幸運的巧合並沒有發生。

接下來的狀況變得很糟,那些高年級生似乎失去了原本的興致,並開始對突然跑出來阻止他們的古里炎真拳打腳踢,綱吉在一旁想阻止卻總是被撞開,直到綱吉跑到河堤的另外一邊大聲喊人幫忙,那些小混混才終於害怕真的有人會過來而離開。

 

實際上這附近根本沒有其他人,但至少那嚇走了那些不良少年。

最後剩下被打倒在地的炎真以及心懷愧疚感的綱吉,綱吉看著炎真的模樣,有許多想法晃過自己的腦海,她自責著若不是自己太不小心就不會變成這樣,但同時她也不懂為什麼炎真要突然出現保護她,明明就打不贏那些人,還白白受了一頓揍。

 

「你、你沒事嗎?」綱吉蹲在對方的身邊,忍不住關心地問,「你受傷了,好多傷,怎、怎麼辦?」

 

「我不要緊,我常常這樣,已經習慣了,」炎真說,綱吉看著他那無所謂的側臉,心中有許多不捨和歉疚,「幸好妳沒事,我很沒用吧,明明想幫妳卻被打成這樣。」

 

「不、不是的,」綱吉急急忙忙說,炎真看著她,綱吉發覺那是一雙似乎在審視她的雙眼,綱吉也不懂為什麼,「古、古里同學幫助了我,我正好覺得很困擾、很害怕,但幸好你出現,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謝謝你。」綱吉希望只有一點點也好,能把自己心中的感激傳達給對方,炎真又繼續望著她一會兒後,視線垂下,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總之,妳沒事就好,一個女孩子走到這裡是很危險的。」

 

「啊、那個——」綱吉這時候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的理由,叫住了本來打算要默默離開的炎真,「我其實是來找古里同學的,我有事情想要問你,所以跟著你到這裡的。」

 

「我?」炎真看來有些詫異,「為什麼?」

 

「今天稍早的時候我碰到你的手,發生了很強的靜電,我、我覺得很奇怪,還有就是、就是對古里同學有些好奇,所以想要跟你打招呼,但一直鼓不起勇氣來。」綱吉有些緊張地說著,臉微微泛紅,因為她不知道對方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對綱吉來說主動去認識一個男孩是很少見的,過去山本和獄寺都是主動親近她,綱吉從沒想過能夠與他們變成朋友,但炎真的感覺很特別,炎真讓她有種親近感,就好像他們兩人是很相似的人。

 

「對、對不起,我反而給你帶來困擾了吧?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綱吉有點難過地說,她輕輕翻出提包中的創口貼,上前去一把貼在炎真受傷的地方,「我也常常受傷喔,自己摔到或者被別人欺負,所以我都自己準備,這個給你,還有這個,你都拿著。」綱吉一邊說,一邊把自己隨身帶著的藥品和繃帶全拿出來塞給炎真,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拿得住,「…啊,你的褲子破了,我很想幫你縫可是我這方面很差勁,肯定會把你的褲子跟襯衫縫在一起,也許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家,我媽媽能幫你縫。」

 

「……這樣真的好嗎?」

「嗯。」綱吉對他微笑,「你幫了我,我想做些事情感謝你。」

 

炎真看起來有些靦腆,綱吉發覺那張臉終於看起來不那麼陰沉,而稍稍有了點活力。

不知為什麼,綱吉總感覺炎真懷有沉重的心事,而那是她不該隨便詢問的事情。

 

「妳說妳很在意碰我的手時候靜電?」這時候炎真問,綱吉才想起自己找炎真的理由,她是因為困惑於彭哥列指環為什麼對炎真產生反應而來的。

然後,讓她很意外的是炎真伸出了他的手。

「要再試試看嗎?」

 

綱吉愣了一下,她看著那手掌,她相信對方並沒有其他意思,但果然主動握住男生的手還是讓她有些羞恥,但她的好奇心依然戰勝了那份猶豫。

她伸出手,放在那溫暖的掌心之上,這次並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感覺,如果要說的話就只有因為溫度而逐漸浮現的羞恥感,綱吉的臉泛紅著,偷偷瞧了一下炎真。

 

「看起來沒事。」炎真說,他不像綱吉那樣在意他們握手的事情。

「嗯,是呢。」綱吉笑了出來。

炎真看著綱吉的笑容,好像他很驚訝於綱吉的笑容竟如此單純,然後,在他們握著手持續了幾秒後,炎真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窘迫與害羞,他鬆開綱吉的手。

 

「抱歉,我不該那麼做的。」炎真別開臉,那害羞的動作讓綱吉反而覺得他容易親近多了,之前炎真總是好像很自卑一樣不願意直視他人的目光,也不願意跟別人多說話,在班上明明是轉學生卻幾乎沒有存在感,但現在綱吉不覺得對方難以搭話了。

 

「我帶你去我的家,我媽媽會很高興有朋友過來的。」綱吉再次咧開笑容說。

炎真望著她,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他眼中潛藏著的某些細小的悲傷淡去了一些,就好像他許久都沒有那樣子打從心底笑出來了。

 

 

 

 

 

 

 

 

 

 

The Seed of Love

 

 

他就只是突然想看她一眼。

自從未來的戰爭結束後,他的腦中多了一段關於未來的自己參與戰鬥的記憶,那份感覺有些奇怪,因為那並非全然是自己的意志,卻能深深將對方的想法、記憶與感情融入自己體內,他相信不只有自己一個人有這種感受,包括瓦利安的那些人還有跳馬迪諾在內,肯定都有同樣的感覺。

 

他們像是無意間參與了一場沒有被邀請的戰鬥,而在那份記憶中有著令人不快的部分,包含澤田綱吉在未來死去的消息,雖然他們最終獲得勝利,但直到最後他們都沒有見到那個人活著回來的身影,只從阿爾克巴雷諾口中聽見所有白蘭做的事情將會恢復原樣,在那之後的記憶就不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了。

 

所以,心底這份不安的感覺或許也是源於此,但是為什麼?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在意澤田綱吉這個女人是否安然活著。

不只是現在而已,第一次與她交手後,就無法將那張臉從腦海中抹去。

 

他對女孩子勉強稱得上是溫柔的,畢竟他沒有那種欺負女孩子的奇怪興趣,例如庫洛姆、MM,當然也可說他對自己的同伴是很好的,但就是只有面對澤田綱吉的時候他會變得特別壞心,每次看到那張臉浮現困擾的表情,他就會莫名感到滿足。

在十年後的記憶裡頭,只有一件事情他無法否認,十年後的自己對澤田綱吉抱持著的想法既複雜又溫暖,那幾乎令他想吐,那一點也不像自己,可他無可奈何被強迫必須接受那份記憶。

他發覺自己無法撇除那種他覺得澤田綱吉『很可愛』的該死想法。

這是屬於自己的感情?或者只是那段記憶的後遺症?

 

對於自己這種奇妙的心情無法解釋,而他想大概見一眼澤田綱吉後就會明白。

在此之前他只有在戰鬥中幫助庫洛姆時會與綱吉見面,畢竟他無法自由活動,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恐怕澤田綱吉也不能算是和他有多熟吧,可澤田綱吉是那種會輕易相信別人並親近的人。

 

他站在校門口外等著,當放學的鈴聲響起,學生們紛紛湧出校門口,就算是骸也能注意到學生們用好奇的目光瞧他,幸運的是雲雀恭彌並沒有出現,若那傢伙發現他來到並盛中學肯定會跑出來阻擾他,雖然跟對方打一場也不賴,但今天並不是來做那種事情的。

 

不久後,他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本以為她身邊會如同往常那樣跟著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兩人,卻不是,一個看起來也瘦瘦弱弱的男性跟在她身邊,骸發覺綱吉的表情沒有一絲怯弱,就連面對她兩個朋友時也都會有點羞澀於聊自己事情的綱吉,正用一種開朗的表情淘淘不絕地說話,儘管聽不見他們講些什麼,但綱吉顯然很自在。

 

身邊的那個男孩也只是安靜聽著,幾乎沒有開口對綱吉說什麼。

骸從沒見過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骸卻有種不妙的預感,從對方身上傳來一份奇異的氣息,對黑手黨人很敏感的骸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那是西蒙家族的人喔。」一個聲音突然出現,阿爾克巴雷諾的里包恩不知何時發現了他的存在,跳到他身旁的牆上,「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六道骸,找蠢綱有什麼事情嗎?」

 

「你果然…還是很警戒我,是不想要我跟澤田綱吉接觸嗎?」

 

「沒這回事,你和庫洛姆都是霧之守護者,我沒理由阻止你跟蠢綱見面,我只是來確認你的目的。」里包恩說,那看上去彷彿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表情讓骸覺得不快,「不過,提醒你一件事情,男人的忌妒是很難看的喔。」

 

「忌妒?」骸笑了出來,那句話讓打從心底鄙視,他又怎麼可能會忌妒,「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說那傢伙是西蒙家族的人?我從沒聽過這個家族的事情。」骸看著綱吉側臉,他討厭那張笑容,特別當那燦爛的笑容是面對著某個不認識的傢伙而綻放的。

 

突然,那個男孩好像想起了什麼,或許是忘記帶東西吧,轉頭跑回學校,對綱吉揮揮手。

綱吉也沒有很在意對方的舉動,只是同樣揮手向他告別,臉上掛著微小的笑容。

 

「他們是被邀請來參加彭哥列首領繼承式的,他們確實很弱小,但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麼,澤田綱吉和他們相處如此融洽的原因也是因為知道他們是西蒙家族的人嗎?」

 

「這個嘛,蠢綱大概只是單純和古里炎真性格很合吧。」里包恩說,他壓低帽子,露出一個有點惡意的笑容,「畢竟對方不像圍繞在她身邊的大多數人們那樣具有威脅性呢,沒用的蠢綱可是相當軟弱、懦弱又膽小啊,喜歡對她溫和的人也很正常吧。」

 

里包恩的話讓骸的臉有些陰沉,所謂具威脅性的人們大概就是指骸這類的人。

他們一開始是敵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骸在綱吉往這邊走近些後就踏上前一步,而這也讓綱吉從遠處便看到了他,綱吉露出相當驚訝的表情,本以為綱吉會尖叫著退後的骸並不期待對方會有什麼好的反應,卻看見那女孩竟小跑步起來一路來到他的面前停下,那張微喘的臉抬起頭面對他,露出一個小巧的笑容。

 

「骸,你一切都還好嗎?」綱吉的問句讓骸愣了一下,「太好了,能夠在這裡見到你!」

 

那一瞬間,骸感覺一股從沒有感覺過的灼熱感從心臟溢滿整個胸口,那溫度好像滿到了喉嚨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意識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而他不懂這是種什麼樣的生理反應。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他很少這樣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注視著那雙褐色的眼眸,使他難以壓抑心中的某種感情。

 

「骸?你為什麼會來這裡?難道庫洛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本來是來斥責妳的。」骸說,綱吉不解地看他,「把庫洛姆捲入了那樣的麻煩事裡面,我還沒有原諒妳,但是你們去的地方似乎很有趣。」綱吉因為那句話而顯得有些愧疚,想開口道歉時,卻發覺那雙異色的眼眸有她無法辨別的溫柔,她不知道那是什麼,等綱吉意識到時骸的手掌就已經輕輕碰觸上她的臉頰,讓她不知所措,「妳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變化,澤田綱吉,就算經歷過未來那些事情,妳還是那麼的…」

 

脆弱而柔軟,天真到讓人難以置信,但有時候她展現出來強大又讓人害怕。

很難將平常的澤田綱吉和戰鬥中的她畫上等號。

 

「…骸?」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不安的氣息從骸身上洩漏,綱吉也終於稍稍畏縮起來。

 

本來她是有些高興可以見到骸的,因為自從未來回來後他就沒見過庫洛姆以及骸等人,不確定他們後來復原得如何,儘管骸並沒有親身參與在未來的那場戰鬥,但在那個時空中受到了十年後的骸許多幫助,也擔憂他的安危,所以來到這個時空後綱吉便很想見他一面。

但她發現骸看她的表情和之前有些不同。

 

「見到妳後讓我確認了一件事情。」骸冷笑出聲,綱吉一時因為那個笑容而看傻了眼,沒有動彈,因此當對方的臉靠得很近時她也沒有挪動身軀或者做出反應。

就在骸的氣息變得太過靠近前,一個聲音打斷了那個行為,槍上膛,槍口對準骸的頭。

 

「——可以不要在老師面前做這種事情嗎?」里包恩說,他的眼神有著真實的殺意。

 

「阿爾克巴雷諾,你真是麻煩的傢伙。」

 

「如果蠢綱也同意的話我不會阻止,但顯然這傢伙並沒有聰明到了解你想幹什麼,所以到此為止吧。」里包恩看骸的動作停下來後,就也放下槍,他壓低自己的帽子,嘆息,「蠢綱的遲頓可是世界第一的。」

 

「欸?那是什麼意思啊?」綱吉歪著頭抱怨,但不可否認她有種被里包恩拯救的感覺。

 

在那之後骸跟她說幾句話後就離開了,雖然他的話語中還是帶著許多刺,但不清楚是不是錯覺,綱吉覺得骸的話語相當溫柔,甚至讓她有些心跳加速,但她想那只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對方造成的,她希望對方和自己的關係可以變得比以前好,畢竟在未來那樣共同戰鬥過。

儘管她還是相當害怕對方就是了。

 

沒多久後,炎真拿完忘記的書包回到校門口,驚訝地發現綱吉還站在那兒。

綱吉看起來好像剛與誰談完話的模樣,神情有些奇怪,炎真只是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她就整個人跳起來,彷彿受到了驚嚇。

 

「阿綱,妳還好嗎?」

 

「炎真…嗯,你拿到你的書包了嗎?」綱吉回望他,露出一個微笑,「沒什麼的,只是碰到了一個朋友和他聊了幾句。」

 

「是彭哥列的人嗎?」炎真問。

 

綱吉搖搖頭,表情帶著一些無可奈何,「是個奇怪的人,雖然很奇怪但不是壞人,他很討厭黑手黨呢,一直對我有些誤會,我…也不想成為黑手黨首領什麼的,希望可以跟他好好相處。」

 

聽到那句話的炎真表情若有所思,隨後他低下頭來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我也覺得…阿綱如果不是彭哥列首領繼承者就好了,妳看起來…不像那種人…我認為阿綱是個溫柔的人、是個好人…所以……」

 

「……炎真。」綱吉看著那張陰鬱的側臉,至今她仍不知道是什麼困擾著炎真,「炎真是第一個告訴我可以逃跑也沒關係的人,那讓我…很高興,雖然我知道不能總是逃跑,但在當首領這件事情上我真的…有很多猶豫,我喜歡一些黑手黨中的同伴,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想要的。」

 

「阿綱是女孩子,在黑手黨那種地方會很辛苦吧,黑手黨的世界有很多黑暗的事情會發生,妳和我妹妹感覺很像,所以我希望妳……」炎真說一半後就停下來,他別過頭去,他很想跟綱吉說『不要當首領』,但他無法說出口來,他甚至無法明確對綱吉表達他內心的困惑,對於彭哥列他有太多太多事情想問了。

 

綱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同伴們認為的那種邪惡的人。

她,有著單純又善良的性格。

也是個可愛的女孩。

 

面對他的失態和笨手笨腳,綱吉沒有嘲笑他,反而安慰說他們很相像。

老實說,那是炎真第一次被除了艾德海蒂之外的女孩子那樣溫柔對待。

 

「我真的想要那樣相信妳,阿綱。」面對著綱吉的背影,炎真低聲呢喃,這句話不能讓任何人聽見,包括自己的同伴在內,因為他很害怕在最後那一刻自己會因為動搖而心軟。

 

 

 

TBC

作者廢話:

雖然上一篇說不想寫繼承式篇,但想了想要做就做完整吧。
所以還是努力寫了。

 

意外的,寫完後覺得炎真寫起來感覺蠻萌的啊~~

特別是摸手那裡,當初在看原作中他們手碰手不覺得怎麼樣,性轉後卻覺得蠻可愛的哈哈,而且果然兩個人就會因為這樣害羞吧,因為是異性的關係,碰手就會特別在意。

 

骸的戀心已經萌芽啦,這裡會寫這個是因為骸在繼承篇中算是很重要的。

而且我覺得他應該會是所有守護者中比較早有那種想法的人,應該。

只是他很會隱藏然後很彆扭不會太表達出自己的感情。

 

可是老師會保護阿綱的,畢竟阿綱根本就還沒有戀愛的意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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