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托里歐穿過家族中通往首領室的長廊,他手中抱著一疊要交給上級的情報文檔,在這裡他還是得要工作的,事實上他相當忙碌,畢竟身為幹部之一他要處理許多事情,這樣一心二用的日子相當累人,他忍不住佩服入江正一在做為間諜的身分待在密魯菲奧雷時還能同時將工作完成的那種意志與毅力。

 

他,或者該說是六道骸的另外一個化身,正潛伏在杰羅姆家族之中,他的身分完全沒有被懷疑,他很有自信,因為杰羅姆內似乎沒有特別高明的術士能夠識破他的偽裝,這也讓他的行動變得方便許多。

當他走過一處角落聽見從他身旁經過的人在討論些什麼,他本來是不在意的,但有一句話進入他的耳中。

『聽說彭哥列首領答應了,非常順利。』

『這是真的?』

『是啊,對象是顧問大人的女兒,他們今天就是相約要詳談這件事情,應該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安德烈大人的女兒好像叫做塞拉芬吧,也是個美人啊,但沒想到可以與彭哥烈這種程度的家族訂下婚約,杰羅姆的未來看來會越來越穩固了。』

維托里歐的身體突然無法動彈,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轉過頭看他們時他們還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對這件事情似乎也充滿期待,而他也聽見了與彭哥列首領會面的時間以及地點,他們的會面不久前就開始了,地點就是距離這裡不遠的會議室。

這讓他轉過身加快腳步前往,他不想要相信,但他確實這幾天都忙於蒐集關於武器的情報而忽略了那些家族內的瑣事,他認為這裡面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卻沒想到他會錯過這樣的一件重大的事件,而跟澤田綱吉見面時他也完全沒有提起與杰羅姆之間的婚約商議。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如此心慌,這一點也不像他,就算澤田綱吉要娶任何一個女人,那都是自己無法干涉的,可是他就是沒辦法允許,光是想像都讓他的胃部翻滾,想到對方會屬於別人,他就沒法冷靜。

就算說是因為同盟,這種婚約也是從來沒有聽聞過的事情。

 

維托里歐好不容易走到那扇門的附近,遠遠便能夠看見那頭有許多人守在門口負責會議的安危,恰巧在這時那扇門突然敞開,看起來他們已經談完事情紛紛走出來,走在最後面的人就是澤田綱吉,他微笑著向莫蘭諾道別,兩人分別前還互相在耳邊說了些悄悄話看上去很是親密,之後綱吉便和自己的部下緩緩踏上歸途,轉頭的瞬間綱吉的臉色變得黯淡。

維托里歐尾隨著他們,隨後便利用一個機會從後方一把拖走綱吉將他拉到某個轉彎的隱密之處,因為幻術迷幻了眼前的視野,部下們沒有發現綱吉的失蹤。綱吉發現自己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拖著走時想要掙扎,卻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氛圍很熟悉,而遲遲沒有行動。

他們停下來,而維托里歐瞪著他。

綱吉還在好奇眼前的男人為何突然抓住他並將他拉向這個角落,而自己的部下們居然也都沒有發現,但當他看進了男人的雙眸,眼底那冰冷而熟悉的光芒讓他意識到對方的身分。

 

「骸?你是骸?」綱吉忍不住脫口而出,但他很快遮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太過大聲,他不想在這裡引來任何注意力,但他意識到骸用偽裝的身分拉住他的手時就已經是太過危險而未經思考的行動了。

 

「你、你不該在這裡的,你跟我說話的模樣有被人看見嗎?要是被看見了……」

「這一點也不重要!給我說清楚,彭哥列,你今天是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骸問,他的憤怒毫無隱藏,抓住綱吉的手腕在微微顫抖,「婚約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骸,冷靜一點。」綱吉的態度異常冷靜,輕聲勸著,一邊抓住了骸激動的手,「今天就只是來談談而已,還沒有完全確定。」

「但你甚至已經來談這件事情了,難道不就是為了答應而來的嗎?」

 

面對骸的質問,綱吉沉默不語,只是有些無感情甚至是冰冷地直視前方。

骸很少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時刻,特別是面對綱吉少有的沉默與不辯解,他意識到這已經是超乎他所能控制的事情,而綱吉之前有些奇怪的態度肯定也許都和這次的事情有關,他一直被蒙在鼓裡。

 

「你是受到杰羅姆的威脅了嗎?」骸問,他想也只有這個可能性。

「這只是你的猜測,骸,你應該要完成你的任務,你現在的行動太危險了,我們不該在這裡談話。」綱吉推開將他困住的骸,並且慌張往左右張望,希望沒人見到這一幕,「你還是回去你本來該去的地方吧。」

「只有這時候才擺出首領的姿態,澤田綱吉,」骸的笑容微微扭曲,他的憤怒明顯到影響了他的幻術,周邊的空間不安地晃動著,但綱吉的表情卻沒有顯露出絲毫動搖,「別開玩笑了,能夠利用的時候就利用我,而沒用處的時候就一腳踢開嗎?」

 

「說隨時都可以利用你的人,是骸,不是嗎?」綱吉這時說的話讓骸的表情凝滯了,因為那很不像綱吉說的話,接著綱吉語氣一轉,「我說錯話了,但是骸跟這件事情無關,我和誰訂下婚約又跟骸有什麼關係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骸瞇起雙眼,那微揚的嘴角透著一絲嘲諷,卻仍然俊美,「我為了扮演你所希望的夥伴而壓抑的那些想法,潛伏在這該死的家族,而你認為這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些溫柔的言詞、耐心的態度,不再隨意殺害無辜者甚至是敵人,任勞任怨為彭哥列完成任務,那一切一切都是偽裝的,不過是為了看綱吉對自己露出喜悅的笑容,綱吉應該也明白才是,他是為什麼做這一切。

但如今綱吉卻突然要成為別的東西了,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麼?

 

「不就是因為骸從來沒有說出你自己真正的想法,不是嗎?」綱吉冷酷地回答。

「什麼?」

「我討厭你說那種話,說你願意被黑手黨利用都是因為我!你又想要我怎麼樣呢!!」

綱吉焦慮的聲音突然大吼,他厭倦去感覺自己內心的愧疚,包括讓骸留在彭哥列的事情,還有讓骸潛入杰羅姆的事情,他討厭對方說這是為了他。他一直不願意去接受骸那種隱晦傳遞而來的期待,他一直以來選擇無視其實並不是因為遲鈍,而是因為他討厭骸那種壓抑自身換取感情的行為,就好像自己如果接受了就是在利用骸的感情,綱吉不想變成這樣殘酷的人,他也不想因為這樣綁住骸。

 

「如果你能夠早一點坦白告訴我你真正的心情的話,我也許就不會——」

綱吉著急之間脫口而出的話語是他真心的話語,但很快他停下了,別開臉去,只因為他曉得這些話不該說出口,也沒有資格說。綱吉抬頭發現骸的雙眼變得深沉而黑暗,令他的面容顯得空洞冷酷,綱吉隱隱約約知道那才是骸真實的模樣,不是那個總對他流露溫柔的骸。

冷漠的、殘酷的、變化難測而危險,過去在自己面前的骸是為了迎合自己而存在的,為了讓綱吉喜悅所以才表現得如此,儘管綱吉對真實的骸感到害怕,但其實在心底某處他更想知道此刻骸內心真正的想法,因為那肯定是毫無虛假的。

 

「你會採取這種行動,難道是因為我進行暗殺的事情嗎?」

骸很難想像綱吉會這樣草率訂下這種約定,儘管綱吉是個不太會拒絕他人的人,但他也不是會隨意處置這種事情的人,骸知道肯定有什麼理由是他不得不答應杰羅姆家族的提案,和一個他甚至不認識的女人訂下婚約,而且對象是杰羅姆這邊的人,這是個凶險的約定。

「為什麼?那是為了撫平你內心的愧疚感嗎?因為你不想覺得欠我?」

 

綱吉聽見那句話時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這讓骸確認了心中的疑惑,這並沒有削減他的憤怒,反而使之更加沸騰,他用力抓住綱吉的手腕,使綱吉的整條手臂一陣刺痛,他想扭開卻礙於心中的恐懼而全身僵硬。如果有誰是他不願意讓對方知道這個秘密的,那就是骸了,綱吉發覺自己有一刻想拔腿逃跑。

 

「骸,你搞錯了。」

「你從以前就不擅長說謊。」骸的嘴角彎起一抹冷笑,他很確定對方答應這場婚約的理由了,可他不理解,即便是自己暗殺失敗留下了任何蛛絲馬跡,也構不成威脅彭哥列的把柄,「為什麼不拒絕他們?如果是因為那件事情,用彭哥列的權力應該也足以撫平才是。」

「這件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也不完全是因為那件事情才答應下來的。」

「那麼是什麼理由?難道你突然想跟某個女人結婚了。」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呢?」綱吉別開頭,他甩掉骸的手,「聽說對方是個美麗的小姐,各方面的條件也都很好,里包恩也調查過了,是個不錯的女孩。」

 

「然後,你以為和她結婚後與杰羅姆之間的矛盾就會全部消失了嗎?」

「如果那是可能的,這麼做就有價值。」綱吉有點艱難地說出那句話,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咄咄逼人,他看時間也不早了,這時候部下們應該也發現他不見了身影,肯定在到處找他,萬一這件事情引來了和杰羅姆之間的誤會,就更糟糕。

「我必須走了,骸,你應該回去。」

「你以為我還能心平氣和回去偽裝嗎?」

綱吉還無法反應過來背部就突然撞上了後方的牆,他被骸逼到無路可退後,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堵住,那是一個激烈而疼痛的吻,唇瓣被咬破後沾上一絲鮮紅,而對方卻執意在傷口上狠狠蹂躪,可這也不能掩蓋這個吻帶來的舒服,當綱吉想要別開臉時對方卻又硬是纏上,舔過牙齦和唇瓣的每一處,綱吉心中一股難以克制的情感在膨脹,當吻越是深刻,胸口深處就越是疼痛。

 

「別這樣!!」綱吉終於推開了對方,他的雙頰染上緋紅,褐色的雙眸也濕潤著。

骸覺得那表情很誘人,那透明的雙眼閃爍著美麗的淚珠,讓人想要嘗嘗看淚水的味道,他不可否認自己內心因此而產生的嗜虐感,彷彿那麼做這個男人就會成為自己的東西,不會讓任何人奪去,可綱吉的聲音卻將他喚回現實。

 

「我…不會改變心意的,不管骸你說什麼都一樣,還有,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

綱吉用手抹去雙唇殘留下來的觸感,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他的表情看起來比骸更狼狽,沒有多久便消失在轉角處。

骸獨自站在那兒,有一段時間周遭是安靜無聲的,突然一股巨大的聲響爆發,霧的火焰扭曲了空間和周遭的氣氛,他的憤怒引起了幻覺的爆發,殺氣四散,若有人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因為強烈的殺意而嚇得腿軟。

過了一會兒,他逐漸壓抑住自己混濁的殺意,現在還不是他失去冷靜的時刻。

澤田綱吉從他眼前逃走的事情使他的情緒差到了極點,要是現在有任何一個人打攪他,他說不定都有可能會不小心將對方殺死。

 

另一頭的綱吉已經走到了杰羅姆的建築之外,那裡他的部下們正因為苦尋不到他感到焦急,而綱吉的出現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但綱吉的表情卻十分陰沉,甚至讓部下們擔心他是否感覺身體不舒服所以才走散。

 

「沒事,我很好。」說著違心的話語,綱吉回頭看了一眼杰羅姆家族的宅院,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骸,他以為對方得知這件事情會是更久以後,而那時自己也早已想好了藉口,「我們回去吧。」

綱吉坐進車子內,胸口卻久久無法平靜,除了一點愧疚感還有一份遺憾。

他的手指輕撫上自己的雙唇,他想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親吻,他只是沒想到這會讓他產生留戀,本以為自己對骸並沒有這樣的感情的,卻偏偏在這個時刻才心動,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為之狂跳,而血液也因為骸的話語而灼熱,真是最糟糕的時刻了。

「如果現在不是這個身分的話,我會很高興吧……」

綱吉露出苦澀的笑容,輕輕闔上雙眼,並讓絕望與空虛吞噬自己的內心,當車子駛動時,綱吉的心情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望著窗外,總覺得今天和那個日子很像,也是萬里無雲,可他卻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鳥那樣沒有絲毫的自由,他想不起那一天所感受到的日光的美好。

 

 

 

 

 

 

塞拉芬.馬修洛夫,有一半的義大利血統以及一半的德國血統,是個金髮綠眼的美麗女孩,綱吉從照片上看過她的模樣,身為一個男人要說沒有分毫心動是不可能的,光是看照片就能夠感覺得出她是個相當氣質出眾的女孩,而且家世也不錯,聽里包恩說包含工作與其他方面的調查來看都是個相當好的女孩——而且她並不算是黑手黨人,只是父親剛好是杰羅姆家族的顧問。

 

綱吉當初會答應這個婚約的提案,除了杰羅姆家族以懷疑骸的暗殺口頭上暗示與威脅之外,也因為對方是安德烈.馬修洛夫的女兒,透過這層關係,說不定可以用最低傷害的方式來抑制杰羅姆的企圖,因此綱吉猶豫許久還是決定答應這個政治婚姻。

守護者們自然是有人反對的,其中就包含獄寺和山本兩人,他們不贊成綱吉以這種方式而跟一個完全沒見過面的人結婚,他們的理由是出自於親密朋友的身分為綱吉的幸福著想,這讓綱吉特別感謝。

而高層中有人贊成也有人反對,但這最後還是落到了綱吉自身的決定上,畢竟婚姻這種東西還是以本人自身的意志更為重要,若對家族有利益的話,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十代首領,您真的非要參加這場宴會嗎?或許可以先緩緩。」當獄寺陪同綱吉一起踏入了他們今晚要住宿的飯店時,獄寺又忍不住問,綱吉回頭看他一眼。

「怎麼了,不是昨天才說過一次的。」

「我只是……我總覺得這麼做是不對的。」獄寺的眉頭從昨天開始就沒有鬆開,綱吉總覺得獄寺看起來比他更在意這場婚姻,「就算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您也沒有必要做這種犧牲,我不喜歡這種政治婚姻。」

「怎麼會是犧牲,哈哈,對象是個很漂亮的人喔,說不定是我賺到了呢。」

「可是……」

 

獄寺其實很清楚綱吉做出這決定的最大原因,因為他們私下談論這個問題很多次了,接受這政治婚姻的最大原因就是來自解除和平協議的壓力。

本來骸擅自行動進行暗殺的事情並不是件大事,畢竟對方沒有確實的證據,只有猜測,但杰羅姆家族頻頻來詢問關於骸的事情以及那一晚骸的行動,並明確表示了他們需要彭哥列證實自身並沒有敵意 ,他們也才能安心繼續同盟的關係,因為那一晚讓他們內部產生了不少質疑彭哥列的聲音,而這就是綱吉為什麼無法視而不見的原因。

 

而且,這場宴會會辦得如此急促,也是因為杰羅姆表示需要有一些證明來安撫內部的歧異,希望彭哥列可以早一點做出正式的表態,所以彭哥列才籌備了這場宴會。

 

「這也是身為首領的責任吧,我不能讓他們以骸的行動為理由破壞協議。」

「我們這樣一再縱容他們,真的是一個好方法嗎?」獄寺問的問題讓綱吉無法回應,他也隱隱約約察覺到這種關係並非對等而且友好的同盟關係,加百羅涅、西蒙或者吉留涅羅從來不會以任何交易作為要脅。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不是嗎?」綱吉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踏進飯店後讓部下迎接他們,「隼人,你等一下再幫我確認一下迪諾先生和炎真明天是不是會準時出席,我剛剛有接到尤尼的電話,她明天有個會議所以會晚一點才到。」

「是,我知道了。」獄寺看綱吉很固執,也就無法再勸。

他們這次是到巴勒摩的一間飯店辦理宴會,這場宴會是由彭哥列主辦的,邀請了杰羅姆的首領以及顧問等重要人物,而這場宴會主要的目的就是宣布與杰羅姆顧問女兒的婚約,自然是由男方來籌辦這些事情,但杰羅姆家族也負責了一部分的警備與宴會設置。

獄寺在將綱吉護送至房間後就離開了,綱吉一個人待在房內才終於感到自由,他討厭所有人一見到他就詢問這場宴會的事情,連父親和母親也從日本打電話過來勸他改變心意,家光更表示綱吉這樣的決定肯定會讓他後悔一生,可綱吉也是委婉地拒絕了他們的勸說,並告訴父母就算宣布婚約的宴會不來也沒有關係。

 

「真想好好一個人靜靜。」

他將自己甩到床上,整個人像個孩子那樣趴在柔軟的大床中,甚至連鞋子也沒有脫下。

這幾天他聽夠了,大部分與他親近的人都反對這個決定,這讓綱吉漸漸感覺自己也許真的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綱吉其實捫心自問為何要如此堅持維護與杰羅姆家族之間的和平協議,也許他是想要證明自已當初三年前所做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因而陷入了這種無法掙脫的固執中。

 

「……我還真是傻啊,這樣對那個女孩也不公平吧…她會真心喜歡我嗎?」

 

如果對方會真心喜歡自己,自己就能夠釋懷嗎?

綱吉心底有個聲音問著自己,並覺得自己相當惡劣,因為他的心完全無法被那美麗的女孩所吸引,而是不斷想起那冷酷又傲慢的異色雙眼,想念那雙修長而寬大的手,想念那抹有些危險的笑。

綱吉闔上雙眼,疲倦一會兒便掩沒了他的思緒,讓他昏昏欲睡。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回想起那天骸親吻他的事情,那記憶甚至讓他的身體微微發燙,大概不會有人比他更悲慘,就在意識到自己喜歡某個人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失戀了,而他卻沒有立場去挽回這份感情。

 

 

 

 

 

 

 

女孩仔細打扮了自己,用手撥鬆她柔軟的金髮,擦上粉色的唇膏使自己的氣色看起來更好,朋友聽見她要與某個未見過面的男人訂婚時還為她抱不平,但她的心底卻不是這麼想的。雖然並沒有實際上見過面,但她曾遠遠見過對方,因為身分地位特殊,她本以為會是個看起來兇惡的男人,卻發覺對方有著一頭褐色的頭髮與溫和的雙眸,對方不算特別帥氣卻足以吸引住她的目光,那張臉上彎起的一抹笑意竟勾動了她的內心,不知為什麼她覺得對方有種說不出的漂亮,雖然用這樣的形容詞形容一個男人好像有些奇怪,可那確實是她的感覺,應該說澤田綱吉這個人彷彿在她眼中閃閃發光著,和周遭的其他人完全不同。

男人身上的氣息很乾淨,不像是她父親曾讓她見過的那些黑手黨人那般,看來應該是個性格穩重的人,也不會刻意誇飾自己的打扮,穿著簡潔的西裝,讓他看上去很帥氣體面。這讓她對於這場突然的婚約心懷期待,她多希望能夠在宴會中見到對方並和對方交談,希望彭哥列首領對她也有同樣的好感。

 

「小姐,您在嗎?」這時候外面隨著兩聲敲門聲,傳來一位男性的聲音。

她不疑有他走到門前,拉開門後看見外面有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看起來相當溫文有禮,對方恭敬地向她彎身,「彭哥列首領讓我來問候一下您的狀況,請問您在這裡住得還舒適嗎?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或者對彭哥列首領的事情您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一切都很好,很感謝彭哥列首領的好意。」塞拉芬有些羞澀地回答,看眼前的男人得到回答後一副要離開的模樣,忍不住叫住對方,「請、請問,彭哥列首領…對這場宴會有什麼感覺呢?其實我是第一次和他見面,不曉得能不能夠和他好好談話。」

那個男人的表情稍稍有了變化,含著笑,重新面對塞拉芬。

「您想知道什麼呢?」

「像是…彭哥列首領喜歡吃什麼樣的東西呢?他喝酒嗎?」

「彭哥列首領不太喜歡喝酒,更喜歡茶類,也喜歡吃甜的東西,雖然這裡沒辦法常常吃到,但口味的話還是偏向日式吧,因為他是日裔出身的,家鄉在日本的並盛。」

「這樣啊。」塞拉芬露出笑臉,接著又繼續問下去,「那麼他的性格到底怎麼樣呢?我聽說過他是黑手黨中最強大的男人,可是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恐怖的人,感覺很溫和。」

 

「那是指他的戰鬥力吧,彭哥列首領自然是非常強大的,在黑手黨之中沒人可以贏得過那種火焰。」部下回答,但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麼,「性格的話,是個老好人,總是難以拒絕他人的請求,所以也常會被某些人拽住他的弱點威脅,以為那些善意是可供他們揮霍的東西……」不知怎麼的,塞拉芬感覺到對方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漠起來,而那張臉好像在冷笑著,可又令人覺得是錯覺,「首領待人很和善,不論是誰,只要利用他的溫柔就可以很輕易接近他,他就是那種人……」

 

塞拉芬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因為她察覺到眼前的人字裡行間透露著某種不祥的氣息,明明沒有說出任何不禮貌的字眼,卻覺得自己被威脅著,而她突然看見男人瞥了她一眼,那雙黑色的眼底閃出一種詭譎的光芒,表情透著狂氣,突然連臉看起來都是扭曲的,底下好像藏著某種其他生物。

塞拉芬退後一步,想回到房間內,但在她想關上門時對方的一隻手撐開了門不讓它閉合。

此時男人彎起的嘴角染上了追逐獵物的愉快,顯得殘酷而冰冷。

「馬修洛夫小姐,您的父親也是想利用他的其中之一,妳該不會不知道吧?」

塞拉芬猛得搖頭,她往後退去,門在男人身後關了起來,她馬上想高喊出聲卻發覺自己的嘴竟沒辦法打開,她的身體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控制住,而她回神過來時男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那容貌化成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模樣,一頭紫藍色的長髮的男子,穿著黑色皮衣,手中拿著一把怪異的武器,冰冷的刀尖閃出寒光,而異色的雙眼在環繞房間的霧氣中看來特別讓人不安。

 

「你、你是誰?」

「這妳就不需要知道了,」英俊的男人將手指輕輕按上雙唇,彎起嘴角,「不如乖乖陷入沉睡,那麼我也許能讓妳不感覺到任何痛楚。」那句話剛落下,塞拉芬便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房間變得昏暗無比,燈光熄滅了,但她接著才意識到那是因為她的眼睛看不見,而接著隨著她的身體癱軟,她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等到那扇門再次打開時,金髮的少女走出了房間並緩緩將門關上,舉止從容不迫,她看來一點也不會害怕獨自一人行走在黑手黨群集的地方,而她走上長廊時,右眼閃現一道紅光卻很快消失不見,她揚起美麗的嘴角,毫無停留地朝著目的地前進。

 

 

 

 

 

 

綱吉感覺身體有些灼熱,好像身軀被輕輕擁抱著,呼吸、血液、心跳都散發著熱度。

夢境中有一雙纖細的手輕輕滑過了他的胸口,越過他的心臟慢慢遊走到腹部之上,纖細的指尖一點一點爬上他的脖子,劃過他的血管,然後在他的鎖骨之間感覺到些許疼痛,吻從那個地方爬上下巴,然後是臉頰、耳垂,手指繼續往下探,繞過他的腰間來到了臀部輕輕摩擦,露骨過頭的動作讓綱吉總算無法繼續裝傻,他睜開雙眼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做這件事情。

 

他本以為這是個夢境,一個不合時宜的夢,卻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那碰觸、那親吻和體溫全都是真實的,而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也因此有了些許感覺,挑逗勾起了他某些原始的情慾。可當他抬起頭想看清對方的臉時,卻只從黑暗中看見了一個輪廓,是個女性,月色從窗子照射下來悄悄移動到她身上時,看見了閃耀的金髮,綱吉當時整個人突然都清醒了,嚇得想爬起來,卻被對方一把按住,他床前的小燈被一隻纖細的手轉開,照亮了兩人重疊的身軀,少女就坐在他的身上跨過綱吉的腰,金髮覆蓋著她的肩膀,豐厚的紅唇微笑著,卻顯得詭異。

「澤田綱吉。」

綱吉不知道一個女性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他在驚慌之中卻紅了臉,無法思考在他熟睡的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的婚約對象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而且他下意識就覺得事情不對勁。

 

「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為什麼——」

「澤田綱吉,你不喜歡我這樣子嗎?」那個柔軟的女聲問著,聽起來性感而魅惑,她的手指輕輕壓在綱吉的唇上,綱吉一時停止了呼吸,「這個身體很柔軟、很甜美,你不喜歡嗎?」

綱吉無法說話,那姿勢持續了一會兒,那段時間他們只是注視著彼此,綱吉望進那綠色的美麗雙眸,看見了眼底沉澱的漆黑,像是忌妒,或者是某種強烈的情緒,而那震動著綱吉的胸口。

 

「別開玩笑了,我說過…不要這麼做的…」綱吉最終緩緩吐出那句話,他聽起來有些難受和無奈,「別這樣…骸,事到如今你為什麼……」

那毫不保留的拆穿讓少女的臉變得陰沉,前一刻的笑容全都消失無蹤,纖細的身影不一會兒便褪去了偽裝,化成一個男性,而他俯在綱吉的身上直直注視著綱吉,眼神中有一道欲望的深黑浮出,那感情強烈得讓綱吉緊張。

「你從一開始就認出了我,還是直到剛剛才發覺的?」

「不、那個、從你第一次喊我名字以後,我就知道是你的,因為我知道你叫我的聲音……」

「原來如此,」骸冷笑出聲,沒想到自己的幻術竟會如此容易被看穿,但他本來就沒打算要隱瞞綱吉多久,「所以你還是沒出息地對那些碰觸有感覺了?」

隨著骸的話語,綱吉感覺到骸的手指撫上他的背,那惹得綱吉全身一陣酥麻,他想剛才的一番挑逗是有用的,讓他變得比平常更敏感,綱吉沒辦法從對方的懷中離開,雖然不知道骸來這裡的目的是想幹什麼,但他不願意對方發現自己此刻非常敏感的事情。

 

然而這件事情無法遮掩太久,骸的手從臀部移到了大腿上,綱吉感受到內側被輕柔撫摸時,他的臉早已經通紅,骸好像能夠從陰暗的燈光下看見他的反應,所以也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觀賞著綱吉的窘迫。

 

「骸、你先放開我,這樣子太奇怪了。」

「為什麼?」骸的另一隻手輕輕撫上綱吉的臉頰,然後夾住他的下巴,「我覺得這很自然。」

他低頭便吻上綱吉,侵略的氣息像鎖鍊那樣囚禁了綱吉的動作,綱吉只能用舌頭推拒卻只是被吞得更深,唾液交錯著,灼熱的唇瓣互相摩擦的地方開始滾燙,不一會兒就喘不過氣了,兩人的唇間勾勒出銀絲。

綱吉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吟,聽來特別甜蜜,綱吉甚至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你是因為被女人勾引所以有了感覺,還是是因為我?」骸壞心地問,綱吉搖搖頭不願意說任何話,骸也不逼迫,只是笑著繼續他的行動,「這裡已經硬了起來,你感覺到了嗎?這麼快,你是不是太久沒做了。」

「不、不要碰那種地方…骸…為什麼……」

「沒什麼好害羞的,這很普通吧。」骸的語氣淡然得如同他只是在處理一件無聊的小事情,但他的手指卻若有似無地挑逗擦過綱吉雙腿之間那危險的部位,「先讓你釋放出來?」

「不、不需要…我……」綱吉想表示自己會處理,但骸跟本不給他機會說出完整的句子,他一會兒又封住了綱吉的嘴,吞掉了他所有的抗議。

 

「難道你覺得我變成那女人的模樣更好嗎?我也不是不能夠滿足你的慾望。」

「不、不要!不要那樣。」綱吉連忙阻止,他無法忍受那種事情發生,被骸碰觸就算了,居然還用別人的模樣,綱吉光是想像就覺得難受。

「那麼也就是我比較好的意思囉?」骸輕笑出來,綱吉的臉一下刷紅了。

綱吉沒辦法反駁,他能感受到骸蠢蠢欲動的慾望,抵在他腹部某個堅硬的形狀,是骸對他產生情慾的表現,這明顯的暗示使綱吉說不出話來,他們才不過接吻一次,雖然他一直知道骸的心情,但他一直以為那是更純潔、羅曼蒂克的東西,天真地以為對方是不可能對他懷抱這種程度的慾望,他大錯特錯。

骸的手指開始順著綱吉已經有些變硬的慾望前端推動,骨感的手指撫摸著性器的形狀讓綱吉羞恥難當,但那些變得激烈的摩擦也確實讓他感到舒服,沒過一會兒他的喘息變得粗重,綱吉身上脫了一半的襯衫從他拱起的背部鬆脫滑下,當骸的愛撫變得更激烈,綱吉忍不住用力摟住對方,將臉埋入他的懷中。

「啊…不……」

骸半瞇著眼望著綱吉迷亂的模樣,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幻想中期待這一刻有多久了。

他總想像著綱吉那白皙的皮膚在自己的手中變得紅潤,他想像著綱吉濕潤的眼眸會多麼誘人,卻發覺自己的想像根本無法與真實的相比,那褐色之中流轉著的情慾光芒勾起了他心中最黑暗的渴望,連自己都為之戰慄,他怕自己會壓抑不住去傷害這個他一直渴望的人。

 

骸的手鑽進綱吉的腰部和床之間,將他稍微抱起來,綱吉在剛剛達到了一次高潮,體液從兩腿之間淫穢地流淌,讓骸感到從未有過的興奮,但綱吉似乎沒有明白到他現在的姿勢有多麼性感,在被骸抱起來時他不安地環住了骸的肩膀,雙腳輕輕摩擦過骸的腰,那動作讓人難以克制衝動,但骸仍然忍耐下來了。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探向了綱吉臀部間的凹陷處,脆弱的那一處。

「不。」綱吉低聲抗議,但這幾乎像是無用的回聲,骸不理會他只是繼續自己的行為。

當手指進入體內緩慢攪動時,綱吉幾乎無法思考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和骸做著這樣的行為,他不知道為什麼骸會如此執著於他,可他一想到這說不定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他就沒辦法推開對方,更重要的是他體內的燥熱讓他無法動作。

「你裡面很熱,感覺得到嗎?」骸問,那問句讓綱吉羞恥無比,「好像在期待著更多。」

兩根手指交叉著在他體內戲弄,讓綱吉好不難受,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在體內騷動,被撐開的後穴變得柔軟,內壁被磨擦的每一處都激起一波波的快感。黑暗中升起一股甜蜜滋味,他們接觸的皮膚都變得溫暖起來,而血液流淌過四肢暢快無比,綱吉開始體會到醉人的舒適,他口中開始溢出呻吟。

 

好舒服

他腦內閃過這個詞,但他很快否認掉。

他仍然可以感覺到骸的慾望抵在他的腹部沒有獲得解脫,他的心一橫,伸出手想碰觸。

 

「骸,我幫你做,所以到這邊就……」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行為,綱吉臉紅著說。

但他的手卻被阻止了,綱吉也不知道骸的意思,不了解為何對方拒絕自己的好意,接著他感覺到對方灼熱的氣息靠近他的耳朵,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句讓綱吉打從體內深處發抖的話語。

「但我想進入你裡面,用這個地方來釋放。」

「唔…骸…我們不能……」綱吉的臉染上緋紅,他的內壁因為骸的話而稍微想像了一下那種感覺,竟緊縮了一下,感覺到這明顯變化的骸輕笑了起來,手指更是積極地往內部擠壓,他用力抵上深處的某個點,惹得綱吉全身輕顫不止,在幾次來回搔弄後,發覺綱吉瀕臨高潮的邊緣他便突然拔出手指。

 

無法獲得滿足的感覺讓綱吉難受地扭動身體,他可以意識到骸那絲滑般的肌膚輕輕擦過他的胸口,將綱吉抱起來坐在自己的雙腿上,胸口肌膚間的摩擦也讓人舒服,熱度使兩人發汗。接著,綱吉感覺到剛剛被充份擴充的洞口抵住了一個巨大的異物,讓綱吉的身體裡泛起一陣酸疼,每個細胞似乎都開始想像著那將會帶來的甜美疼痛而期待著,瘋狂叫囂著想要,那份慾望蓋過了恐懼。

 

「綱吉,我現在就想要你。」骸壞心地壓低聲音說,他知道這麼講對方就無力拒絕。

綱吉曾說討厭他隱藏那些渴望,所以現在他絲毫不想再壓抑,骸可以感受心中的慾求在躍動,其實他早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進入那灼熱的體內,把對方變成自己的東西,狠狠佔有,狠狠破壞。

綱吉面對骸的直白跟本無法回答,他腦袋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情的,卻克制不住心中某個放縱的聲音,而他也想感受骸,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與愛慕的人相擁。

「骸、骸…不…這樣不行……」綱吉微弱的掙扎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骸輕易抬起他的臀,下一刻便將自己埋入了那柔軟緊緻的通道,綱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但骸絲毫沒有停下動作,扶住了綱吉的腰強迫他無法抬起而只能夠直直坐下納入那已然高昂堅挺的性器。

「就算你這樣說…我可…停不下來…」骸輕輕撫過綱吉的背部,他著迷般地望著綱吉帶著眼淚的臉龐,綱吉在他胸前吐出的熱氣讓他全身一陣麻痺,他儘管閃過一絲想要好好珍惜與綱吉第一次的想法,但隨後就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思考,他急切地想感受進入綱吉的喜悅,滿足自己的貪欲。

 

他以前總是認為綱吉是需要保護的,需要被愛的。

他看起來很脆弱又柔弱,所以就連自己過於貪婪的心情也不願意告訴綱吉,想要一點一點讓他接受,但他現在發現那是自己的幻想,比起在夢境中無數次親吻澤田綱吉,現實中的肌膚接觸更讓他興奮,而當他狠狠蹂躪綱吉的身體時,他覺得自己的想像從未如此甜蜜。

 

當他們完全結合,骸能感覺到懷中的軀體繃直,呼吸變得急促而雜亂,敞開的襯衫下白皙的肌膚染著紅暈,汗水折射著淺色的光亮,當骸悄悄推進一些,便能感覺到自己懷中的身軀因此顫抖。

「慢、慢點……」綱吉那請求的話還沒結束,舌頭便被含住,肆意地舔弄。

綱吉的雙手忍不住抱緊了骸的頸,柔軟的深色長髮被他給揉亂了,但他無暇顧及骸是否會被自己弄痛,綱吉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彷彿要失去了神智,而對方才願意鬆開他的唇。

 

骸開始扶起綱吉的腰上下搖晃,一開始只是溫柔而小幅度地在體內摩擦著,那動作吊人胃口,讓綱吉難耐地扭動著身軀想要離開這種戲謔的挑逗,但下一秒骸又用力抵到深處,讓綱吉驚喘一聲重重跌下,將骸那鼓脹的性器完全吞入,那滿脹的感覺激起了下腹一陣滾燙的浪潮,綱吉的背往後挺起,說不出話來。

骸看見綱吉那明顯舒適的反應,便更惡意地用力抽動,好讓對方更加意識到他的存在,兩人相連的部位彷彿要融化般分不出界線。接下來幾次激烈的吞吐讓綱吉的腰幾乎無法直起,他只能一邊喘息著一邊拉住骸的肩膀想盡辦法想撐起上身,他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慾望滿脹而疼痛,渴求著更多快感。

 

「啊、骸、骸…啊…哈…」

「呵…你讓我…很舒服,綱吉。」骸微喘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艷麗,成為了勾動綱吉情慾的調味劑,他感覺到骸在自己體內變得脹大的堅硬,而當骸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的大腿內側時,他便體會到一陣奇異的快樂,此刻他的身體非常興奮,他想對方離開,卻又想要對方狠狠撞進來。

而綱吉甚至沒辦法克制自己主動搖晃自己的腰,他激渴地吞吐著那巨大的性器,追求著下身的快感。

在綱吉意識不清,搞不懂自己想要怎麼做的時候,骸卻又變本加厲地在他耳邊低喃。

「我可以讓你更舒服,只要你成為我的。」

綱吉搖頭,但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對方也不管他的模稜兩可的態度,直接將火熱的陰莖往已經被充分疼愛的內壁裡更激烈地抽送,激起了水聲,綱吉因為那過於強烈的動作而大聲喘息,幾乎要令他的意識完全空白的快感直達他的腦,讓人上癮的疼痛充滿了他所有的感覺,過度強烈的快樂讓他暈眩。

 

「不、不要…不要…啊、啊……」綱吉整個人被往後壓倒在床上,而骸的身體覆上來後將他的雙腿抬起,以屈辱的姿勢徹底敞開,然後狠狠嵌入那柔軟的身體深處,骸的重量全部壓過來,不理會綱吉的抗拒和掙扎,也不管綱吉的節拍,骸開始狠狠照著自己喜歡的方式深入,一次又一次撞擊著那包裹他的濕潤通道。

 

骸覺得自己的思考也變得模糊一片,他看著綱吉在自己身下扭動、掙扎,心情就激昂得無法克制自己的行為,他變得更加狂暴,他的動作失去了最後一絲溫柔,他用自己能夠獲得最大快樂的速度盡情在綱吉體內馳騁,而綱吉帶給他接連著的快感完全滲入了他的血液中,讓他的身體發燙,腦中也只剩下慾望。

他感覺到綱吉體內的液體好像在歡迎他,每一次都更加緊密結合,好像他和綱吉的身體是完全融洽的,他低聲的喘息因為慾望而變得沙啞飢渴。

「骸…骸……」

聽著綱吉用柔軟無比的甜膩嗓音喊他的名字,骸就更加忍耐不了情慾的趨使。

他把綱吉的手拉起然後固定在頭上,彎身咬住綱吉的脖頸,在那裏留下一個清晰的痕跡,這身體他不想給予任何人,他想要擁有每個部位,全部都是屬於他的。

 

「澤田綱吉…」手指描繪綱吉臉的輪廓,那動作溫柔得彷彿和下身動物般抽插的腰身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看著綱吉流下淚水,好像是從那褐色的眼眸中溶解出來的一般。

「啊、骸…我快要……」

「你難道還想要跟誰做這種事情嗎?娶那樣的女人,她能給你這種快樂嗎?」骸低聲問,他不知道綱吉有沒有聽見,但他看見綱吉瘋狂地搖動頭部,而每被重重抵進深處,綱吉就更激烈喘息。

「不、嗯、骸…骸……」綱吉好像已經無法思考,那雙唇顫抖著,只能吐出模糊的字句。

 

「你以為你可以從我身邊逃走。」骸極為突然地往那柔軟的身體內用力撞進去,綱吉馬上發出支離破碎的哭聲和呻吟,他被巨大的歡愉逼到了頂點,忍耐不住最後的高潮。

「但我永遠不會讓你逃走的,你只能是我的。」

綱吉在狂亂的性愛中看見了骸的表情,那夾雜著痛苦與愉悅的神情非常美麗,他的心臟為之緊縮,他突然很想要緊緊抱住對方。他忘記那之後到底讓骸瘋狂侵佔他過了多久的時間,但他沒辦法思考任何事情,只有鮮明的快感烙印在他的身體各處。

而一直到他因為過於強烈的索求昏倒為止,綱吉腦海中就只剩下骸的身影,以及骸留下的那句讓他戰慄的話語,而他不可否認心中有些許期待骸所說的話能夠成為真實。

 

 

tbc

作者廢話:

骸幻化成女生跑去誘惑綱吉,綱吉真的是嚇傻了XDDD

不過我想綱吉多多少少知道,骸一定不會這樣坐視不管,只是綱吉自己也有些還沒有完全認清楚自己的感情就是了,經過此一番,可能兩人的進度就會加快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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